第27節(jié)
這純粹是誤解,趙長鴻并不知道慕皓天在店中,他只是想來看看,碰巧遇見。趙長鴻亦笑:“你肯來我店里,是我的榮幸?!?/br> 慕皓天臉色淡淡不作回應(yīng)。 “我辦公室珍藏了一罐好茶葉,我去拿。”趙長鴻道。他起身去拿茶葉,順便跟郭必達交待兩句,郭必達哼哧哼哧跑到殊晚身邊,低聲說:“你回更衣室歇著?!?/br> 殊晚便縮回了更衣室。 不見殊晚,慕皓天知道有人作祟,心頭冷哼一聲,趙長鴻真是護著她! 若是沒猜錯,她是趙長鴻的人。那次在清水市,難道是趙長鴻授意的警告? 慕皓天若有所思。 突然,從更衣室傳來一聲慘叫:“啊——” 凄厲而驚恐的聲音,汽車店所有人皆是一驚。 “啊——”尖叫聲在持續(xù),一個女人驚慌失措地從更衣室跑出,飛逃飛逃沖出店外。 趙長鴻和慕皓天驚坐而起,三兩步跑過去:“怎么了?” “有老鼠!”殊晚快哭了,聲音亦在發(fā)顫,“就在更衣室……” 趙長鴻長舒一口氣,還以為天快塌了。 他拍了拍殊晚的肩:“沒事,老鼠又不咬人?!?/br> “會?!笔馔硇∧樕钒?,一雙眼睛浸滿水霧。 殊晚不怕貓狗,不怕猛獸,不懼毒蛇,惟獨怕老鼠。幼時,她個頭不高,尾巴卻已經(jīng)很長,拖在身后兩三米,夏天嫌天熱,睡覺時也不收起來,嚴(yán)寒梅覺得這樣不成,雖說家里安全,也保不準(zhǔn)有人偷溜進來,一不小心被人看到,收都來不及。她說了殊晚許多次,殊晚總不放在心上。嚴(yán)寒梅便嚇唬她:“睡覺時不可以把尾巴拖在地上,老鼠最喜歡咬尾巴?!?/br> 被嚇的次數(shù)多了,小殊晚心戚戚,某天,尾巴尖上沾了花生醬,當(dāng)時沒在意,困意襲來睡了過去,被一陣淺癢撩醒,睜眼一看,好嚇人!一只碩大的老鼠在她尾巴上跳竄,它在花生醬處,尖利的牙齒上下一合,一口咬在殊晚的尾巴上。 幼小的殊晚當(dāng)即哭叫出聲:“嬸嬸,老鼠咬我尾巴了!” 一朝被鼠咬,從此忘不了。殊晚對老鼠有心理陰影。 剛才在更衣室,一只灰色老鼠從她腳邊竄過,嚇得殊晚飛奔而出。 趙長鴻安慰道:“待會兒讓人去更衣室看看。不然,養(yǎng)一只貓?!?/br> “對,要養(yǎng)一只貓?!笔馔睃c頭附和,聲音糯糯的,眼睫上隱有淚痕,趙長鴻心上一陣柔軟,柔聲安慰:“沒事了。” 慕皓天在旁冷著臉,這兩個人真是夠了! 殊晚這位高手,何必裝小女兒模樣?以她的能耐,莫說是老鼠,怕是連毒蛇也不懼! 惺惺作態(tài)! 慕皓天實在看不下去,不冷不熱地出聲:“車洗好了沒?我急著走?!?/br> 慕皓天走了,殊晚也漸漸平復(fù)下來。趙長鴻道:“正好,我有件事想宣布?!彼惺謫緛砉剡_和部分員工,“為了回饋大家對公司的奉獻,增加團隊的凝聚力,公司這個月將組織旅游?!?/br> 這次是小旅游,地點在距離y市一個小時車程的光霞山,4a級風(fēng)景旅游區(qū),翠色青山環(huán)抱著澄凈湖水,漫無邊際的竹林交織成海,秀美迷人。旅游為期兩天,為了保持公司的正常運作,員工將分成三批,最近的一批,就在兩天后的周末。 趙長鴻跟郭必達說:“這個周末我正好有空,也想去放松一下?!?/br> 郭必達一點就通:“老板,你這個旅游計劃來得太突然,我還得花時間安排工作。這一批恐怕只能少去幾個人,十個怎么樣?我看殊晚今天嚇得不輕,給她放兩天假也好?!?/br> 趙長鴻點頭。 殊晚喜歡旅游,周六早上,天剛蒙蒙亮就起床,搭上地鐵直奔公司……萬一路上塞車來得太晚,錯過旅游大巴就慘了,集體出游,別人又不會等她。 旅游大巴過來時,她第一個沖上車,占了前排位置,小魚美女上車時,殊晚熱情地招呼:“小魚,來坐這里?!?/br> 她特意給她留了個靠窗的位置。 店里女孩子關(guān)系都不錯,小魚笑著正打算坐下,郭必達瞪她一眼:“后面那么多位置,擠在一起做什么?” 小魚美女訕訕往后走。 趙長鴻是大老板,自然來得晚,他今日穿了一件灰色休閑t恤,見殊晚旁邊有空位,問:“我可以坐嗎?” 殊晚一板一眼回答:“郭經(jīng)理說,后面那么多位置,不要擠在一起?!?/br> 郭必達趕緊表態(tài):“我什么都沒說?!?/br> 趙長鴻在殊晚身邊坐下。 汽車走高速,一個多小時就到旅游區(qū),山林翠色逼人,汽車在一家星級酒店門口停下,旅游負(fù)責(zé)人說:“現(xiàn)在分發(fā)房卡,大家把行李放入房間,休息一會兒下來集合?!?/br> 員工們的房間在二樓或三樓,舒適的單人房。趙長鴻是老板,待遇自然不同,他住在十二樓最貴的一間套房。 吃過午飯,下午一起游湖,晚上是篝火晚會,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是九點。殊晚在篝火晚會上贏了一壇農(nóng)家米酒,她還買了其他東西,下車后趙長鴻道:“我?guī)湍隳谩!?/br> “不用,不用?!笔馔碇苯影褖颖?。 趙長鴻疑惑:“這么重,你一個女孩子怎么拿得動?” “哦,是挺沉。”盡管殊晚覺得不費吹灰之力,嘴上仍如此說,正常女孩子,她必須把自己裝成正常女孩子,“那你幫我拿吧,謝謝。” 殊晚住在二樓,到房間處刷卡開門,趙長鴻并未進屋,把東西一一遞給殊晚,殊晚卻有些走神,站在門口畏手畏腳地瞧著屋內(nèi),眉頭微蹙,趙長鴻問:“怎么了?” “沒什么。”殊晚回過神,從趙長鴻手中接過東西,抱進屋內(nèi)。 “你早點休息?!壁w長鴻站在門口道。 “好?!笔馔砘卮鸬眯牟辉谘?,她拉開椅子,又搖晃桌子,一個灰褐色的東西從桌子下面飛快竄出,吱吱叫著,看清它的模樣,殊晚發(fā)出一聲尖叫:“啊——” 星級酒店居然有老鼠! 殊晚嚇得六神無主,手慌腳亂,一不小心打翻桌上的米酒壇子,哐當(dāng)一聲,壇子落地生花,酒汁淌了一地。大概是動靜太大,角落里又竄出一只老鼠,個頭大得嚇人。 居然不止一只! 殊晚火急火燎地往門外飛逃,一頭撞進趙長鴻的懷中,趙長鴻摟住她:“怎么了?” “有老鼠?!笔馔矶叨哙锣碌?,一股寒氣從脊梁骨竄上,遍體生寒。 “沒事,有我在?!彼p拂殊晚的背心,一下一下,又輕又柔。 殊晚被嚇得不輕,神思游離,趙長鴻說:“給你換個房間。” 殊晚直點頭:“離這個房間越遠越好?!?/br> 趙長鴻拽著她的手走向酒店前臺,說了換房間的事,孰料酒店工作人員道:“對不起,酒店客滿,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房間?!?/br> 殊晚慘兮兮問:“這怎么辦?”打死她也不回之前的房間。 趙長鴻想了想,道:“我那房間是個套房,要是你不介意的話,臥室給你?!?/br> 別無他法,只能這樣湊合。 他的房間在十二樓,算是高樓層,應(yīng)該沒有老鼠吧? 殊晚腳步虛浮地去了趙長鴻的房間,心有戚戚,再不敢踏入之前的房間一步,連行李都是趙長鴻替她拿出來。屋子里幾只老鼠肆無忌憚地在天花板、窗簾、柜子上逃竄,趙長鴻眉頭微皺,問身邊人:“到底放了多少老鼠進來?” “您不是說越多越好嗎?”那人回答,“我們買了七八只?!?/br> 趙長鴻看得發(fā)怵,趕緊拿了殊晚的東西,拎到十二樓。 作者有話要說:前三章的積分已送,感謝大家支持。下章更新時間是明天晚上七點半。 原諒這個作者,這個作者寫不快。 感謝3366639的手榴彈和坑粘糕的地雷。 ☆、31|分歧 十二樓的套房,殊晚窩在沙發(fā)里,趙長鴻把行李拿上來之后,殊晚畏畏縮縮地瞟了一眼:“老鼠會不會爬過?” 想一想就覺得惡心。 “那把東西拿出來,背包扔掉?!壁w長鴻建議。 “好?!笔馔砣允菓?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背包上有老鼠的氣息,“你幫我拿。” 趙長鴻把包里東西一一拿出來,洗漱包,衣服,睡裙,內(nèi)褲……殊晚面上火熱,趕緊一把抓過來。趙長鴻眸帶輕笑,道:“很晚了,洗洗睡吧?!?/br> 玩了一天,早已經(jīng)困乏,殊晚進了浴室,嘩嘩水聲鉆入趙長鴻的耳朵,趙長鴻心神微亂,趕緊起身去找酒店服務(wù)員又要了一床被子,再回來時,殊晚已經(jīng)洗好,身上穿了一件套頭娃娃衫睡衣,正用毛巾擦頭發(fā)。 趙長鴻拿過吹風(fēng)機:“我?guī)湍愦殿^發(fā)?!?/br> “不用?!笔馔碚f. 趙長鴻笑,用一種輕松地語氣道:“你是不是怕我對你做什么?” “不是?!笔馔碚f,反正,他打不過她,“你也該洗澡了?!?/br> 趙長鴻便去了浴室,出來時只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露出精壯的胸膛,殊晚正在吹頭發(fā),目光朝他身上瞟,他身上有水珠未擦干,順著蜜色肌膚往下淌,說不出的性感。腰際上的浴巾松松垮款,仿佛隨時都會掉落。 殊晚忽然有點口干舌燥。 手上吹風(fēng)機嗡嗡響著,她一走神,幾根發(fā)絲被卷入吹風(fēng)機,“哎喲……”殊晚叫出聲。 太丟人了,叫你看帥哥! 趙長鴻走過幫她理頭發(fā):“怎么這么不小心?”殊晚面上一紅,低低說一句:“謝謝。”有笑意在趙長鴻的胸膛震動,他拿過吹風(fēng)機,不由分說地幫殊晚吹頭發(fā),修長的手指在發(fā)間穿過,觸到頭皮時,仿佛有微弱的電流流過,殊晚一陣驚顫。因她是坐著,目光正好平在他的腰際,結(jié)實的腹肌讓人血脈憤張,浴巾偏偏扎得不緊,松松垮垮,怎么有種想伸出爪子扯掉的沖動? 系緊點也行…… 強迫癥果然要不得! 殊晚勉強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環(huán)繞在身側(cè),好奇怪,好奇怪。 趙長鴻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屋內(nèi)靜謐得吐納可聞,他的右手落在殊晚肩頭,溫柔卻有力:“殊晚,你除了怕老鼠,還怕什么?” 殊晚搖搖頭:“別的都不怕?!?/br> “蛇呢?”女人都怕蛇。 殊晚才不怕:“蛇很可愛?!币驗樗幸话胂裆?。 可愛?趙長鴻從沒聽過這樣的形容。他的聲音柔和如四月春風(fēng):“你一個人在南源市飄蕩,心頭肯定不好受?!壁w長鴻查過殊晚的成長資料,知道她已是無親無故孑然一身。 “還好啦……”殊晚訥訥道,但嬸嬸的突然離世,于她的確是轟然一擊。 趙長鴻走到她的前方,目中清光淺漾:“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暖黃的燈光在屋內(nèi)流淌,殊晚有點頭暈,搖了搖頭,紅唇輕動:“你是不是想睡我?” 慕皓天就想睡她。俗話說,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