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還是不要的好?!笔馔碚f,“我不會跟你在一起?!?/br> “那你要跟誰在一起?”趙長鴻心頭沉甸甸,嘴上卻故作輕松,以調(diào)侃的語氣道:“程歸錦?” 殊晚搖頭:“誰都不在一起?!?/br> 語氣悶悶的,卻是斬釘截鐵的堅定,種族都不同,怎么談戀愛? 肯定生不出小孩子。 她才不要跟人類在一起。 她拒絕得十分徹底,趙長鴻心有疑惑:“為什么?” “不為什么。”殊晚聳聳肩,問他:“你對我沒有想法,對不對?” 清亮的目光有探究與警惕,如同山中麋鹿望著生人,用不多的智商在分辨危險的存在,隨時都能掉頭逃入深山。 趙長鴻不想把她嚇跑,說:“我只是你的老板,和朋友?!?/br> 殊晚如釋重負(fù)地微笑:“嗯,老板和朋友?!?/br> 趙長鴻亦微笑,你一定不知道,有人以朋友的名義喜歡你。 二人朝街頭咖啡館走去,殊晚走在前,故作輕松地提著拎包一甩一甩,又覺得不合適,單肩背著包。她走在人行道最左側(cè),身邊有摩托車經(jīng)過,速度漸漸放慢,忽然,摩托車上伸出一只手,拽住殊晚的包。 飛車黨。 她的包!她的錢!殊晚下意識一拽。 啪—— 那個拽包的劫匪直接被拽下摩托車,與地面親密接觸時發(fā)出重重的聲音,好不慘烈。他在車上下意識地拽住摩托車駕駛員,變故來得太快,他也忘了松手…… 同伴被他拽得手上一松,車頭一歪,摩托車直直撞上路邊的廣告牌,哐—— 殊晚抓著自己的包目瞪口呆,完了,她闖禍了! 趙長鴻反應(yīng)過來時,就見一輛摩托車撞上了廣告牌。車子轟然倒地,幸好速度不快,駕駛員并未受傷,但他仍一副茫然的模樣,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 怎么會這樣? 那個負(fù)責(zé)搶包的劫匪就慘了些,正躺在地上“哎喲喲”叫喚,痛哭流淚,居然遇上了傳說中的女漢子! 趙長鴻趕緊上前,問殊晚:“你怎么樣?” “我……我沒事……”殊晚呆呆地回道,看著地上躺著的車和人,滿目憂色。喂喂,她也不想這種事發(fā)生,誰讓他們來搶她的包? 她要為他們付醫(yī)藥費嗎? 貌似把飛車黨拽下來不符合正常邏輯。 殊晚不知該如何是好,臉色都白了。 趙長鴻以為她被嚇倒,拍了拍她的肩:“沒事?!?/br> 殊晚訥訥地問趙長鴻:“現(xiàn)在怎么辦?” “報警?。 ?/br> “別……我可不可以逃走?”殊晚慘兮兮地問。 她還沒逃,駕駛員已經(jīng)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三兩步跑到同伴身邊,把他扶起:“起來,快走?!痹俨蛔?,等著警察來嗎?摩托車已經(jīng)撞壞,索性不要了,同伴傷得不算太嚴(yán)重,被駕駛員扶起后,跌跌撞撞倉惶逃跑。 別看是一瘸一拐,跑得還挺快,一溜風(fēng)似的消失在街角。 劫匪都跑了,殊晚可以離開了吧?她忐忑開口:“我們也快走。”她不安得仿佛自己是劫匪,捂著包落荒而逃,趙長鴻在后面喊:“等我去開車?!笨墒馔砗薏坏脧陌赴l(fā)現(xiàn)場消失,根本不等他。 趙長鴻把車開出來,已經(jīng)不見殊晚人影,給她打了電話,殊晚說:“我已經(jīng)打到車了,你回去吧。” 她的聲音透著強烈的不安,趙長鴻安慰兩句,掛了電話。他扶著方向盤,眸帶細(xì)思,從來只聽說飛車黨把人拖倒,第一次看見有人把飛車黨給拽了下來。 原來,殊晚力氣挺大。 細(xì)細(xì)思索,其實她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她千杯不醉…… 她食量驚人…… 她大概還會點防身術(shù)…… 這與她的外表完全不符,她看起來是那樣柔弱,如同溫室里養(yǎng)出的小白花,經(jīng)不起半點風(fēng)雨摧殘。 趙長鴻早就知道她有秘密,不肯言說的秘密,她對所有人都保持警惕,作繭般將自己困住;她拒絕與男人進(jìn)一步接觸,將內(nèi)心牢牢包裹…… 可她明明簡單善良,不似歷經(jīng)磨難的模樣,這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趙長鴻拿出了手機,打電話給助理:“找人幫我調(diào)查殊晚,我要她的全部成長經(jīng)歷,越詳細(xì)越好?!?/br> 他要挖出她的秘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殊晚并沒有打車,她一口氣走了不知多遠(yuǎn),以身體上的疲累緩解心頭的不安,但因體力超群,自是覺得不累。抬眼一望,哈根達(dá)斯的標(biāo)志映入眼簾。 食物才是解決煩惱的最佳辦法。 殊晚走進(jìn)店中,店員熱情地招呼她:“小姐,請問有什么能幫到您?” 殊晚站在冰淇淋柜前:“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一口氣點了五個球,售貨員投來疑惑的目光:“請問您幾位?” “我……”點得太多了,殊晚吱吱唔唔掩飾:“我還有meimei。” “那你在這兒吃,還是帶走?” 當(dāng)然是帶走,不然謊言就被揭穿。 出門時,殊晚一手一個冰淇淋杯,店員笑容甜美地為她拉開店門:“祝您和您的meimei吃得開心?!笔馔韾瀽灥?,她就不能一個人吃嗎?花自己的錢,長自己的rou,礙著誰了? 慕皓天開著車從路上駛過,一眼就從人群中看見了殊晚,她穿一條素色長裙,身材纖瘦高挑,吃東西的樣子也可愛,咬一口左手的冰淇淋,再舔一下右手的,如兔子喁喁嚼食。慕皓天直接踩了剎車,打開車門,追上去。正好有交警在附近,跑過來:“車不能停這里?!蹦金┨祛^也不回:“貼你的罰單……” 不然把車拖走好了,他沒空理會,撥開人群去逮兔子。 殊晚走進(jìn)步行街,因是禮拜六,街上人挺多,有路人不知遇到何事,毛毛躁躁奔跑,不慎朝殊晚撞來,殊晚趕緊往旁邊側(cè)。 她避開了,但她忘了手上還有東西,小小的冰淇淋杯因堆了三個球,本就是顫巍巍的,她身子一側(cè),手一甩,最上面的一個冰淇淋球飛出去…… 殊晚條件反射地去接,杯子探出去,不妨旁邊湊過來一個人,她的杯子和冰淇淋直接摁在他身上。 粘稠的冰淇淋涂在灰色西裝,分外惹眼。殊晚臉上表情一僵,目光順著西裝往上,她如同被雷劈中,整個人處在焦化狀態(tài)。 慕皓天盯著她,神色莫測。 “對……不起……”殊晚僵硬道,“我,我負(fù)責(zé)賠償?!?/br> 慕皓天身板筆直,眼風(fēng)涼涼地往殊晚身上掃:“意大利純手工西服,由四名資深裁縫耗時二十天完成,跨國航班空運而來。” “多……多少錢……” 慕皓天薄唇輕動,報了一個數(shù)字。殊晚突然覺得有點頭暈,要她一年的工資!她弱弱道:“衣服又沒有壞,我?guī)湍惆阉偷礁上吹辍!?/br> “大庭廣眾,你故意污損我的形象,殊小姐,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慕皓天質(zhì)問。 怎么上升到階級矛盾了? 作者有話要說:留個評,再翻下一章嘛。 送積分哦。 ☆、29|入v三更 殊晚趕緊辯解:“我不是故意的?!?/br> “你就是故意的?!蹦金┨觳灰啦火垼淅涑雎暎骸澳阒郎弦粋€在公眾場合敗壞我形象的人是怎樣的下場嗎?” 這人心狠手辣,殊晚心頭很沒骨氣地膽怯,聲音低低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br> “這么說我們的關(guān)系還不錯了?”慕皓天問。 殊晚下意識地?fù)u頭,看他眼睛一瞇,殊晚又趕緊點頭,一副迷亂的模樣。眼神怯怯的,如同小獸物看著主宰生死的獵人。 欺負(fù)她的感覺實在太好,慕皓天不會這么容易放過她:“既然我們關(guān)系不錯,那你陪我玩玩,衣服的事就算了?!?/br> 殊晚猛搖頭,她不要跟他一起玩,這人會使壞。 看出她的顧慮,慕皓天大慈大悲道:“你陪我逛逛街?!?/br> 好吧,逛街就逛街。大庭廣眾,殊晚不信他能做什么。 殊晚抱著他那件被弄臟的西服外套,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慕皓天指著兩側(cè)的商店,問:“你要不要買衣服?我給你買?!?/br> 殊晚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華燈初上,餐廳里飄來飯菜的香味,慕皓天又說:“那我們?nèi)コ燥???/br> 殊晚繼續(x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我不餓?!彼业嚼碛?,“你剛才不是看見了嗎?我吃東西了?!?/br> 慕皓天繼續(xù)建議:“那我們?nèi)コ???/br> 殊晚依舊搖頭:“不是說逛街嗎?不包括吃飯。” 她一副恨不得離他十萬八千里的表情,慕皓天不悅,冷了冷臉:“你隔得那么遠(yuǎn),是在陪我逛街嗎?” “是的。”殊晚畢恭畢敬地回答。 居然露出這么認(rèn)真的表情,慕皓天真想撕了這只兔子。 路邊有游樂設(shè)施,老板站在門口吆喝:“扔飛鏢,打兔子,正版迪士尼毛絨公仔做獎勵,先生,玩一玩嗎?” 慕皓天心上生出一個念頭,在店門口停下步子,招呼殊晚:“來,陪我玩一會兒飛鏢,這是逛街的一部分?!?/br> 殊晚在旁邊站定:“那我看你玩?!?/br> 慕皓天付了錢,拿了幾支飛鏢,幾米之外的游戲機里不時蹦出來小兔子,慕皓天家中有飛鏢盤,早就練得得心應(yīng)手,此時一扔一個準(zhǔn),可殊晚并未為他喝彩,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慕皓天不悅,冷聲命令道:“過來玩?!笔馔砣圆粍?,慕皓天說:“你要是贏了最大的獎品,我就不為難你了?!?/br> 殊晚眼睛一亮:“真的?” “當(dāng)然。”慕皓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