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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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時錦笑容卻有些澀:她一點都不聰明。若不是那日沈昱給了她暗示,她早晚要步入陛下的這場謀算中。她為太子做了那么多事,可能全在陛下的眼里。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實際卻被別人當小丑一樣看著,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啊。 沈昱低聲,“陛下不知道太多你的事情,你不必擔(dān)心。” 徐時錦看他一眼,自然知道是沈昱幫她打的掩護。 她有些尷尬:這些年……她在沈昱眼中,是什么樣的啊。竟全被沈昱看在眼里! 他時時看著她!一直在看著她! 沈昱淡眼看她,“現(xiàn)在,你還愿意把計劃跟我說嗎?” 徐時錦半晌后,抬頭,面無表情,“我有四封信,要發(fā)出去。一封給陛下,一封給徐家,一封給陸銘安,一封給陸銘山。” 沈昱微驚訝。他難得見到徐時錦不在他面前笑,難得見徐姑娘臉上冷漠的表情。他心中卻有火在燒,他明白,這是徐時錦卸下心防的第一步。 “這些年,如果你一直在查我,查太子。就該知道,陸家和廣平王府的勾結(jié)。我和太子當日不欲陸銘山和廣平王府結(jié)親,我蓄意破壞陸銘山和阿泠的婚事,就是不想陸家勢力壯大。廣平王府這些年在做些什么,我知道,我現(xiàn)在想,你們錦衣衛(wèi)如果連太子都在查的話,廣平王府的事,你們也會知道。既然知道,就該知道,現(xiàn)在陸家倒向太子,那陸銘山喜歡折騰,他取得太子信任的第一步,就是去江州,和廣平王府合作,一同倒向太子。” “原本我只是猜測,但現(xiàn)在我確定陛下對太子不滿。那么,不妨讓陛下更不滿些。就算我不在鄴京,就算我手中無一兵一卒,我也要劉望死?!?/br> “鄴京那邊,我要與徐家合作。徐家如今騎虎難下,經(jīng)過我的事,他們未必完全信任太子。而陛下那里,我需要交個底。如果一切都在陛下眼中的話,我需要干干凈凈的,不惹陛下懷疑?!?/br> “陸銘山那邊,如果他要和廣平王府合作,我不妨再推一把,讓他們合作的更快一些……唔,陛下讓錦衣衛(wèi)查了陸家這么久,現(xiàn)在也該動手了吧?如果我所料未查,這件事,還是沈宴沈大人負責(zé)的,畢竟他已經(jīng)查了這么久。如此,不妨讓廣平王府和陸銘山的合作更瘋狂些?!?/br> “只有他們退無可退,太子那邊,才會退無可退。我太了解劉望了,他的一切舉動,我大部分都能算到。” “沈昱,這一次,我非要劉望死?!?/br> “他死了,我們所有人,才有機會。”徐時錦抬起了眼。 ☆、第91章 劉泠的決定 過了年,還是有些冷。又下了幾天雪,紛揚而浩大,山后小村在大自然的變化萬千中,只是一個小小的剪影。天這么冷,很多人都不愿意出門,徐時錦卻興致盎然,邀請沈昱一起出門看雪景。沈昱欣然應(yīng)允。 他們穿著厚重斗篷,走在白無邊的天際中,像走在白云深處,又像是白宣上的兩點墨跡。一路悠然地走著,說些閑話,在寒風(fēng)中,身后的腳印被新一層飄落的雪花掩埋。 等走累了,歇歇腳,喝一杯鄉(xiāng)間人提供的暖酒。心上那點兒灰塵,好像也被拂去了些,通身暖融融的。 徐時錦說,“這里真好。” 沈昱站在她身邊,跟她一同看天地間的雪,“是啊,我知道你會喜歡的?!?/br> 徐時錦微詫異,看他一眼,“我以為在你眼中,我應(yīng)該是個利欲熏心的人,不會喜歡這種村野生活?!痹谒腥搜壑?,徐姑娘應(yīng)該自來喜歡濃墨重彩,喜歡掌控一切,她在鄴京各類圈子里如魚得水,像這種純風(fēng)景的欣賞,徐時錦大約是沒興趣的。 沈昱手又不自覺搭在她肩頭,借力撐著自己了。他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自信,“你在別人眼中的模樣,和在我眼中是不一樣的。你在別人那里算來算去,到我這里,多半也是不會算的。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我們一起長大,我們心有靈犀。不管過多少時間,我都和你站一邊啊?!?/br> 世界千變?nèi)f化,他在她心中與眾不同。 正因為知道這個,沈昱為她無條件低頭,千千萬萬次。 徐時錦臉上的笑,在雪光的掩映中,是那么的淡,透著歡喜,也透著哀傷。她認識他這么久,不舍卻從未消失。峰回路轉(zhuǎn),山重水盡,他們竟還有站一起看天地大雪的時候。算來這種緣分,比她強求的那些,要深刻得很多。 她不舍他難過。 徐時錦問,“對啊,你站在我一邊。不光是賞雪,我們還能一起做許多事。” 沈昱手依然搭在她肩上,他聞言,瞇起眼,望著外面鋪開的雪卷,慢悠悠道,“等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我們可以繼續(xù)在外面走一走。你這么多年,一直呆在鄴京,從來沒出來過,不知道天地有多大??偸嵌唐趦?nèi),我回不去沈家,你也沒有身份,干脆趁這個機會,多走一走?!?/br> 他甚至拿劉泠的事情來開解徐時錦,“你看你那位好友,她的身世比你苦得多??伤彩前玖讼聛?。我看就是因為常在外面散心的緣故。她以前見我愛答不理,現(xiàn)在還知道點個頭,變化可真大?!?/br> 徐時錦輕輕笑,“我以為阿泠現(xiàn)在情況好轉(zhuǎn),是男人的緣故?!?/br> 沈昱撫摸下巴,湊過去,呼吸噴徐時錦側(cè)臉上,他笑問,“什么意思?你在暗示我什么?你希望我做什么?” “思無邪啊沈小昱!”徐時錦被他弄笑,臉頰和脖頸那邊,被男人的熱氣一噴,又癢又燙,讓她的耳根也跟著燒紅。她偏了偏頭,躲開他的親昵,臉頰卻生了紅暈。徐姑娘長睫如飛羽,其下的眼睛清澈,躲了一下。那眼睛里的笑有些別的情緒一閃而過,明顯有幾分赧然。 徐時錦不自在,側(cè)了下身,笑著抱怨,“你重死了,別總是靠著我,我不是你的拐杖?!?/br> “我有分寸,不會壓壞你的?!鄙蜿攀诌€是搭在她肩上,根本沒放過她。聽她抱怨,便隨意笑答。 徐時錦無奈,又有久違的親切在一點點腐蝕她。小時候,沈昱就總靠在她身上,她像是拖著一個大玩具一樣,沈家長輩不知道教訓(xùn)了沈昱多少次。結(jié)果他還是改不了。 徐時錦說他,他自覺有理地說,“你話那么多,我不歇歇,多累啊?!毙鞎r錦被氣得好久不上沈家。但再次和沈昱見面,他一點改進都沒有。 想起那段歲月,徐時錦便覺溫馨。 她近來常常想到小時候的事,時時回想。多么奇怪,好像她在十四歲那年以后死去。之后的日子,就像一場夢。不然為什么一想到以前,想的總是十四歲以前呢?好像十四歲以后,她什么也沒做過一樣。 她聽老人說,人在大限將近時,便總會想起過去。 其實不止如此。在現(xiàn)今不如意時,便會逃避似的,想在美好的回憶中找安慰。像她在鄴京呼風(fēng)喚雨的那些年,可從沒想過小時候。 但現(xiàn)在……現(xiàn)實也撐不上多么不如意,她大約是真覺得自己活不久,才會一遍遍回想。 徐時錦聽到頭頂,沈昱漫聲說,“我現(xiàn)在和你一起看雪。以后,我們還可以在四面透風(fēng)的茅亭中喝茶,在陰雨天的時候看螞蟻搬家,在刮大風(fēng)的時候躲避,看天,看云,看山,看水……小錦,一輩子這么長啊。我陪你到你找到想愛的人為止?!?/br> 他想和小錦在四面透風(fēng)的茅亭中喝茶,在陰雨天的時候看螞蟻搬家,在刮大風(fēng)的時候躲避,看天,看云,看山,看水。他還想看小錦靜而悅的笑容,看她睡后又蘇醒,第一眼看到他。 徐時錦怔愣了一下,握緊沈昱落在她身畔的袖子。他手搭在她肩上,他不知道她在握著他的袖子,像握著他的手一樣。 沈昱說,“那些以后再說,現(xiàn)在天晚了,你該睡覺了。” “不,我不困,不想睡,”徐時錦拒絕,轉(zhuǎn)過身來,微笑著看他,“我們再談一談我的計劃吧?!?/br> “……”沈昱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徐時錦,他不知道多年的宮廷生活,把徐時錦變得對一切謀算這么上心又細致,她夜夜推算,夜夜不眠。有時候自己一個人,有時候拉著他一起。沈昱自己有時候都扛不住,徐時錦神情疲憊,面色蒼白,卻硬是能堅持下去。 他不懂她是圖什么,把自己變得這么累。 但沈昱也知道,徐時錦早已改變了很多,她不是他少年時認識的那個姑娘了。她以前也喜歡陰謀算計,但只是小算,不像現(xiàn)在,徐姑娘恨不得以天下人為棋,所有人一同陪她入局。 前段時候,沈昱和徐時錦之間有些隔閡。他有些不了解現(xiàn)在的她,對徐時錦的印象仍停留在少年。但他很快明白,小錦長大了,他不能以少時的記憶強求小錦。 純?nèi)欢Φ男″\很好,微笑謀算的小錦也很好。 沈昱喜歡一個人,就一直喜歡她,她變成什么樣,他都喜歡她。 沈昱說,“你的計劃還有什么疏漏嗎?你快把鄴京所有人的心思都挖遍了啊小錦。我覺得你計劃這么好,太子不死,都對不起你的心思。” 他說太子的時候,注意到徐時錦眼神恍了那么一下。他便知道,她并未完全放下。 沈昱默了一下。 徐時錦溫溫道,“我恨不得我能算到天下所有人的心思,讓我的計劃完美無缺。但你知道,世事萬變,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在我的控制范圍內(nèi)。下棋的興趣所在,就是總有你意料不到的情況發(fā)生。比如當日與夷古國開戰(zhàn)前,我就未曾想到他們運氣那么好,在路上隨便走一走,都能碰到自己的軍隊。若非有魔教相處,當日朝廷必然損失慘重。一戰(zhàn)敗,二戰(zhàn)怯,也許大魏和夷古國這場戰(zhàn)爭,根本就打不起來了?!?/br> 沈昱說,“天下一盤亂棋,各為其名,不是挺有趣的?” 徐時錦被他逗笑,“你這個想法很有趣,和我不謀而同。”不過她一頓,“只是此事事關(guān)重大,關(guān)系到徐家和沈家,我一人死,還把你拐走,已經(jīng)是兩家的罪人了。我不想你爹娘太恨我,所以還是好好籌劃一下吧?!?/br> 提到沈昱的父母,沈昱面色僵了一下,神情變得淡下去。 他父母,是絕對不會接受小錦的。 他們少時,徐家和沈家聯(lián)姻時,他父母也很喜歡小錦,把小錦當未來兒媳看。小錦聰明又能干,漂亮又嘴甜,最關(guān)鍵的是能治得了她。那時的小錦在他父母眼中,是再合適不過的兒媳了。 后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沈家和徐家依然交好,沈昱的父母卻對徐時錦厭惡至極,吩咐人,“再不許在我們面前提起這個人,就當她死了!昱兒你別傷心,這種女人,退親才退得合適。真是想不到啊,我們沈家哪里配不上她?寧可進宮也不嫁過來?那她就別想再嫁進沈家大門了!我們沈家不歡迎她!” 緊接著徐時錦憑著自己,硬是在徐家搏出了地位。她出宮后,也常參加各類宴席。多年不見的徐時錦,像塊美玉一般溫潤,她手段非常,人見人愛。沈昱的父母再提起徐時錦,變得心情復(fù)雜,“她也挺能干的……但我們沈家依然不歡迎她。還有昱兒,你到底想不想成親?要是她都嫁人了,你還怎么混著,我們……你氣死我們了!” “你是不是還想著她?沈昱我跟你說,你死了這條心。人家不稀罕我們家,我們也不稀罕她。你娶個ji女都比……不不不!你不能娶ji女!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 在沈昱吊兒郎當、風(fēng)流倜儻的那些年,他父母由一開始的暗恨暗惱,變得心情復(fù)雜。再后來,他們也不再提當年的婚事。面對沈昱,他們只能嘆口氣。沈母疑心沈昱一心想出家,如今的放縱實則是太清心寡欲。沈昱父母把心慢慢轉(zhuǎn)移到沈昱的弟弟meimei,堂弟堂妹身上了。 在所有人以為就這樣下去的時候,沈昱突然劫獄,把自己和徐時錦推向了家族的對立面,讓沈家震驚。 徐時錦那時候“死”了,沈昱抱著她的尸體,跪在沈家大門口,跪在父母腳下,長跪不起。他那時萬念俱灰,一點想法都沒有。徐時錦不在了,他的心也不在了。 沈昱以為他父母會惱怒,會恨他,會打他。 但事實上,站在沈家大門前,他父母只嘆口氣,望著他,“出去躲幾年吧,不要回來了?!?/br> 沈母眼眶微紅,望著他緊抱著的那個沉睡姑娘,輕聲,“小錦也是可憐,被人拋棄,被害死,連葬禮都不許有。也就你這個傻子,還記得救她。你帶著她離開,好好安葬了吧。也不枉你們相識一場?!?/br> 那是時隔多年,他母親再一起叫徐時錦“小錦”。此前數(shù)年,沈母拒絕提到徐時錦的名字。死亡讓一切怨惱變得模糊,讓沈父沈母記得這個姑娘的可憐,記得這個可憐的姑娘,小時候也在他們家住過,被他們照顧過。 沈父沈母希望沈昱出去躲幾年,再回來后,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們怎么可能接受徐時錦?一個沒有身份的“死人”。 沈昱突而笑,覺得自己想得有些遠。他能重回沈家,那也得很久以后了。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和小錦會怎樣呢。他實在想得多了。 室外雪飄,室內(nèi)明火。 沈昱站在案前,添香研磨,看徐姑娘坐在案前,手執(zhí)紫毫,勾勾畫畫些復(fù)雜的線條。徐時錦是那個統(tǒng)籌大局的人,沈昱早習(xí)慣給她捧墨了。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圖,在徐時錦手下,緩緩鋪展開來。 “我給陸銘安和陸銘山各寫一封信。給陸銘山的那一封,我寄去了江州。不是說他一定在江州,只是他若是在江州的話,定能收到信。若是不在,信被人所截,輾轉(zhuǎn)到陸銘山手中時,最佳時機已過,他會疑心,但已經(jīng)無用。因為我將以太子的口吻給他寫信,要求他與廣平王合作得更多,最好能夠讓人抓到他們‘謀反’的證據(jù)。我能完全模仿太子的語氣和遣詞習(xí)慣,包括筆記,他的一些暗語,我也早已猜出。但他有一方印,能證明是他的手書,我沒有?!?/br> 沈昱微微點了一下頭,“這方印,我可以讓人很快造一枚假的。陸銘山不了解太子,又自負心切,巴不得與太子的合作加深。他對太子的印章只大概了解,看一眼,大約就蒙混過去。等他反應(yīng)過來印是假的后,要么太子已倒,要么時機已過,全然無用?!?/br> “廣平王府私下造兵器販賣,近年又征兵租賣出去,吃了不少錢。我不知道他的心思,也許他只是看不慣武將那邊的*,想自己小心改革,但陛下不允許,他只能偷偷做。也許他只是日子太清閑,想給自己找點事做,有一腔濃烈的愛國心,順便能有大筆的銀錢入賬,何樂而不為。但我同樣能認為,他是包藏禍心,暗地征兵征武器,蓄意謀反。他與太子合作,那太子同樣有謀反之心。我想錦衣衛(wèi)查廣平王府,就是在查他私造兵器的事。不管他用心何為,總是一個謀反的罪,沒得跑了。現(xiàn)在,我只是要把太子也拉上這條船?!毙鞎r錦道。 “你知道錦衣衛(wèi)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動手嗎?因為廣平王雖然私造兵器,可我們實在想不通,他是王爺,是皇親國戚,他地位很高,他何必要謀反,又以什么名義謀反?我們覺得他背后也許有一條線,有人在暗中cao作,不然他不會這樣?!鄙蜿耪f。 徐時錦點頭,“這是陛下的思維方式,我了解。陛下皇位坐得很穩(wěn),當知道有人私造兵器,他并不是覺得惶恐震驚,而是覺得好奇,想知道為什么。因為他自信,廣平王根本成不了大事。” 沈昱笑,“這就是廣平王府這么多年,一直很安穩(wěn)的原因啊。其實真實情況,我們都猜廣平王不敢謀反,他應(yīng)該只是想賺點小錢而已。他到底是皇親國戚,又做得隱秘,你知道咱們陛下對自家人,向來是無比寬容,陛下睜只眼閉只眼,根本沒打算管廣平王的小算計。但去年,沈宴查了當年廣平王妃死亡的真相,又暗中查到他開始招兵買馬。也許廣平王還是想賺錢,但是陛下煩了。事當大魏與夷古國打仗期間,錦衣衛(wèi)查到廣平王府有與夷古國商人私下買賣。陛下下令,徹查?!?/br> “……這倒是笨蛋也有笨蛋福,卻終究不該太猖獗了啊。”徐時錦沉吟,“陛下對廣平王是這種態(tài)度,對太子更是這樣。他厭煩太子的小手段,但他對自己家的人太寬容,他一次次提醒又警告,雖然讓你們查來查去,但就是不想廢太子。陛下一直這樣,不到萬不得已,他很少動手?!?/br> 沈昱點頭贊同。 “所以我只能禍水東引,讓太子出大錯,讓陛下忍無可忍了?!毙鞎r錦漫聲,“江州的廣平王府是小事,不必多費心。我們的重心,應(yīng)該在鄴京。太子欲成大事,這是他多年的心愿。我與徐家合作,讓太子在鄴京的行事,更順利些,再順利些,變得無比順利?!?/br> “一方是江州大變,一方是鄴京大成。欲除掉一個人,得先讓他瘋狂。而我,恰恰知道他的臨界點在哪里。鄴京那邊我大約能控制,江州這邊,要如何給他帶去危機感呢?” 徐時錦思索片刻,問沈昱,“我能猜到沈宴他們很快會查廣平王,但是有多快,我就不知道了。你說過年前沈宴與你見過面,他是否透露他有任務(wù)在身,是否要出京,是不是去江州?” 沈昱搖頭,“我離開鄴京后,錦衣衛(wèi)接下來的行動,便一無所知了。沈宴那個人你也了解,即使我們見過面,但他口風(fēng)太緊,我沒有打聽出什么來。”他頓了一下,“你要是需要知道沈宴的行蹤,錦衣衛(wèi)那邊我是探知不出來的,但朝廷那邊……大體上,應(yīng)該會有痕跡?你需要嗎?” 徐時錦點頭。 沈昱便打算明天去安排。 徐時錦發(fā)呆了一會兒,道,“算了,我還是給陸銘山寫信,讓他把廣平王那邊研究出的兵器,最新奇的帶回鄴京吧。這樣,就可以給他們安一個勾結(jié)夷古人的罪。甚至能在忠孝禮義上抨擊太子?!?/br> 沈昱驚嘆地看著她:徐姑娘陷害起人來,主意真是一個接一個。唯恐太子不瘋,非要給他一個釘子埋下去,再給一個釘子。 “太子要大喜,還要大悲。他這個人沒太大缺陷,缺陷就是太過熱愛權(quán)力。不過這也沒什么,皇家人都這樣。”徐時錦將紙筆推開,淡淡道,“他最大的失誤,就是讓我太了解他了。旁人我尚需要算,對他,我完全能踩中?!?/br> 沈昱看她懶怠地手扶著額,臉色比剛才更白。他皺眉,“你真的不打算睡一下嗎?” 徐時錦停頓片刻,說,“好吧,雖然我不困,但我會睡的。” 沈昱出門時,聽徐時錦淡聲,“我想去鄴京,旁觀他的死,或者親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