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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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時錦眼睛一閃:她還是還手握著阿泠這個武器嗎?而沈大人,他看似光風(fēng)霽月油鹽不進(jìn),確實心冷如鐵,不會為阿泠動搖嗎? 徐時錦不信。 沈宴能為阿泠動搖一次,就能為她動搖第二次,第三次…… 被多年好友反復(fù)利用的劉泠,對此一無所知。她和平日一般,沒什么更多的故事。當(dāng)晚入睡中,忽感覺到異常。她黑暗中,她睜開眼,被無征兆地站在面前的黑衣青年,嚇得往后縮了縮。 “噓!別怕,是我。”她被青年拉回原處,靠坐在他冰冷的懷里,聽著他平緩的心跳聲。 劉泠抬頭看他,說著與他之前一樣無情的話,“找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沈宴沒有笑,手抬起,干燥溫?zé)岬氖置嗣哪?,平聲,“有個任務(wù),我要出京一段時間,前來跟你告別。” 劉泠神情冷靜地看他,“嗯”一聲,“你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沈宴的風(fēng)格,不向來是公事從不跟她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我不該說嗎?那你就當(dāng)我沒來過好了,”他聲音平淡,起身欲走時,又頓一頓,“白天接到任務(wù)時,我第一個想告訴的,就是你了。我想著,如果不跟你說一聲就走,我該多難過?!?/br> 如果不跟她說一聲就走,她難不難過另說,他卻是難過的。 沈宴回頭,對上劉泠微動的目光。 “去多久?”劉泠問。 “短則一月,多則一季?!鄙蜓珥影盗诵?。 “危險嗎?如果危險有十分,這次是幾分的程度?” “七分?!?/br> “什么時候走?” “天亮就走?!?/br> 劉泠不吭氣了,冷漠至極地看著他。 沈宴無話可說,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心情低沉。 公職在身,他常年奔波在外。這么多年,當(dāng)別人闔家歡樂,當(dāng)別人成親生子,他更多的時間,卻是在執(zhí)行見不得人的任務(wù)。錦衣衛(wèi)的勢力滲透到方方面面,表面看著風(fēng)光,可他們也是正常人。 為了不耽誤別人,只能遠(yuǎn)離人群。 沈宴越來越習(xí)慣不和任何人深交,不與任何姑娘多接觸了。 直到碰到劉泠。 他不走家族的關(guān)系,他和家族的理念合而不同,他走的是一條艱難萬分的路。不需要朋友,不需要愛人,不需要親人,他和父母的關(guān)系都不如何親密。 直到碰到劉泠。 劉泠說,她配不上他,他心里是覺得多么可笑。 他再好,不能和愛人長相守一條,就判了他的死刑。 沈宴最近常在想,他是否該為了劉泠,離開錦衣衛(wèi)所呢? 一面是從小到大堅持的理想和目標(biāo),一面是難得相遇的愛人……沈宴挺身長立,步履艱難地走下去。縱是千難萬難,他也不想放開任何一個方面。 他想,等他這次回來,就請個長假陪劉泠,就娶她,就好好地待她…… 沈宴思緒萬千,想得心里難過。他性格剛毅,此時卻幾乎不敢抬眼,對上劉泠的眼睛。他既怕她傷心,又怕她理解。一顆心分成兩半,飽受煎熬。 坐在床上的少女,慢慢張開手臂,“沈大人,你站著干什么?” 沈宴一愣,抬頭向她看去。 “你馬上就要走了,還不趁機(jī)抱抱我,親親我?畢竟之后的很長時間,你可能都要一個人睡了?!眲鲈挷怕洌司捅槐肓饲嗄甑膽驯?。 他走來得太急,力道太大,抱她時,差點把她鼻子壓歪。劉泠卻沒說什么,她感受著他的懷抱,像在感受他那顆不舍的心一樣。 “劉泠啊,你乖乖的,等我回來,”沈宴低聲說話,又溫柔地捏捏她的小臉,“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回來后,我就會娶你。有什么困難,你不要怕,等我回來,我?guī)湍憬鉀Q。有想不通的,有高興的,有傷懷的,都等我回來。我對你別無要求,只要你等我?!?/br> ——只要你等我,我回來后就娶你。之后你所有的苦難,都有我?guī)湍憧钢?/br> 劉泠應(yīng)一聲。 他笑著捏捏她鼻子,開玩笑,“不許移情。若移情了,我回來后,可絕對不饒你。” 劉泠側(cè)了側(cè)頭,有些難堪。沈宴的話中話,她一聽就明白。 其實說到底,她對沈宴窮追猛打,根本原因就是移情。她是沒有把沈宴當(dāng)作陸銘山的代替品,但她確實把希望從陸銘山身上得到的東西,轉(zhuǎn)移到了沈宴身上。她總在找可以寄情的人,陸銘山不能帶給她,沈宴卻帶給了她。 他是她的救贖,他拉她一步步走出深淵。 沒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這就是事實。 所以徐時錦才說,她也許不是愛上沈宴,而是愛上沈宴帶給她的感覺,愛上愛情。 劉泠就是想留住這個人而已。 沈夫人經(jīng)過沈宴的勸說,基本已經(jīng)認(rèn)同劉泠這個未來兒媳。沈宴走前,交給他母親一個任務(wù),說服定北老侯爺,給劉泠提親。沈夫人積極執(zhí)行兒子的建議,每天去定北侯府跑一趟,與老侯爺促膝長談。她的執(zhí)著和假裝聽不懂人話的精神,讓老侯爺頗為頭疼。 沈夫人幫著勸說老侯爺,劉泠省了很多力氣。 但她并沒有愉快多久,因她只是和秦凝上了一次街,就被夷古國皇子看中,打聽到她是長樂郡主后,夷古國皇子非卿不娶,一定要她嫁去大草原,選她做大皇妃。 劉泠第一次從陛下口中聽到這個消息,覺得很是荒唐,“我?怎么可能?陛下,我有想嫁的人?!?/br> “阿泠,你首先是我劉氏子女,其次才是你自己。”陛下并沒有覺得這很荒唐,他平靜地說道,好像對方會怎么選,全在他預(yù)料中一樣。 劉泠怔然。 “你也知道,沈宴未必適合你?!北菹驴跉饫涞?,說的卻是血淋淋的事實,“你可以為他犧牲,他也可以為你犧牲,但是何必?愛情值得你留戀一輩子嗎?阿泠,你想要的一直是親情,而不是愛情?!?/br> 劉泠愣愣看著陛下。 “你并不在乎遠(yuǎn)嫁他鄉(xiāng),你想要的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庭。沈宴他能給你嗎?他不能。他會拖累你。同時,你也會拖累他。你想要一家長長久久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沈宴如果是錦衣衛(wèi)的話,你的夢想一直達(dá)不到。我也有過喜歡的人,我也知道這種感覺。若是愛一個人,就要成全他。” “……”劉泠臉色發(fā)白,她的肩微微顫抖。 她并不是被簡單幾句話勸服的。 她一直在想沈宴走之前,告訴她的話:等他。等他回來。 夷古國皇子是真的喜愛她,每天來侯府,邀請她,送她稀奇古怪的禮物。劉泠每天拒絕,他每天送。劉泠連他的臉都沒記住,他卻把劉泠的方方面面挖掘得差不多了。 劉泠繼續(xù)頂著壓力堅持:她要等沈宴。 但是父親來到鄴京后,帶給劉泠更為糟糕的消息——弟弟劉潤平未經(jīng)過家人的同意,偷偷溜出江州來找她。廣平王夫妻在路上得知消息的時候,劉潤平被抓去了夷古國。 劉泠漠聲,“關(guān)我什么事?” 廣平王妃嚶嚶而泣。生平第一次,當(dāng)看著這個女兒時,廣平王沒有一味發(fā)怒。他道,“你不后悔就好。” 而她,會不會后悔呢? …… 一月后,沈宴提前回京。當(dāng)晚北鎮(zhèn)撫司行匯報整理工作之時,他卻悄然離開,去尋找劉泠。他到定北侯府后才得知,劉泠已經(jīng)搬了出去,自己一個人住。所以沈宴又去了劉泠的府邸。 他越墻而進(jìn)時,很輕易就找到了劉泠。 劉泠坐在院中,微風(fēng)習(xí)習(xí),她在發(fā)呆。 沈宴站她身后一會兒,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等到他咳嗽一聲,劉泠吃了一驚,才回頭,看到是他,更顯驚訝。 沈宴笑著上前,正要跟她說話,告訴她自己可以請個長假,陪她一起多待些日子,可以娶她…… 劉泠先開了口,“沈宴,我正好有事跟你說。你不在鄴京,我聯(lián)系不到你,只好這時候跟你談。” “什么事?”他走前一步,她往后退一步。察覺不對勁,沈宴才停了步,看向她。 劉泠沉默一下,再次抬頭,“我想,我不要嫁給你了?!?/br> “……你說什么?”過了好半天,他才吐了這么幾個字,一字一句,說得那樣艱澀和沉壓,“劉泠,你再說一遍?!?/br> “發(fā)生了什么事?有人逼你?有人對你說了什么?還是你對我有什么不滿的?你……”沈宴道。 “發(fā)生了很多事,卻也沒有人逼我。我只是覺得這樣更好,”劉泠道,“換在以前,肯定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非要嫁給你不可。但現(xiàn)在,我卻想追求一些自己真正想要的。” “……” 她垂頭,淡漠至極,“很多原因,你都會知道。我就算心里裝著你,眼睛卻看不到你,有什么用呢?”再次笑一聲,頗具諷刺意味,“我每次需要你,你都正好在,所以我覺得安全。但當(dāng)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而我在日復(fù)一日的等待中,終于知道,這才是你的常態(tài)?!?/br> “我看錯了愛情,運氣和巧合不是愛,長相守才是。但你做不到?!?/br> ☆、第64章 徐時錦的改變主意 看錯了愛情? 沈宴盯著她,目光一錯也不錯,似淬著毒。他臉頰肌rou緊繃,額上青筋顫抖,握著拳,一步步向她走去,直逼到劉泠面前。他不信劉泠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們曾經(jīng)那樣要好,曾經(jīng)談天說地,曾經(jīng)許過天南海北的承諾……她現(xiàn)在卻說,那些都不算話! 就連他離京那天,他們分明都說的很好…… “很難理解嗎?”劉泠偏頭看著他,目光淡淡的,又有幾分自嘲的味道在其中,“任何人碰上沈大人你,都會這樣想。我可能讓你覺得特立獨行,但其實并不是那樣……” “閉嘴?!鄙蜓绱驍?。 劉泠怔然,看向他。 他眸子很黑,“別說。覆水難收,有些話說出來,才是不可挽回的傷害。劉泠,你別讓自己后悔?!?/br> 劉泠的心,像是被重重一擊般。 她看著他,他還是那樣,風(fēng)啊,光啊,一切美好的詞語都是給他的。到這一刻,她的愛人,或者說是曾經(jīng)的愛人,還是那樣讓她心顫。 但同時,她又想到那些日子里,所有人對她的規(guī)勸和不贊同。 他們不是一路人……這樣可恨可笑,劉泠卻一天比一天清楚地看到。 他們說,長樂郡主啊,請不要耽誤沈大人。 他們說,你不能這樣自私。 但還不止這些…… 劉泠垂了眼,低聲,“……無論如何,很快,我決定離開鄴京,跟我父親回江州,回廣平王府,備嫁。我真的不嫁你了?!?/br> 她的下巴被猛地抬起,那人的力氣,掐得她rou痛??伤耆珱]感覺,她與沈宴垂下的眼睛對視,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么多情緒。一片平靜大海中,白帆被摧毀,船只被打得支零破碎,四野相望,只有漫過眼前的大水。 他眼睫顫了顫,似有水霧彌漫,但是劉泠的眼睛眨一眨,卻看不清晰。她只聽到他說,“你把我當(dāng)什么?一個陪你玩的工具?你玩夠了,就不要了?我當(dāng)初跟你說的什么,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