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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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泠遠遠欠身請安,“姑姑?!?/br> 雖不常見,劉泠卻是認得的,在宮中自由出入的這位麗人,乃是陛下最疼愛的meimei,宜安長公主。沈宴沈美人的前未婚妻秦凝,可是這位長公主的唯一女兒。長公主身后緊跟的那男子,自是她的駙馬……不過在長公主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場下,那位的氣息太弱,劉泠只隨意掃了一眼,若非仔細看,根本發(fā)覺不了那位的存在。 請過安后,劉泠就等著宜安長公主過去。畢竟這位長公主的驕橫,讓她根本不把她們這些皇親國戚放在眼中。劉泠以前向她請安時,長公主可是理都不理。只有她駙馬咳嗽一聲,她才會不甘愿地“嗯”一聲以作答。 但是這一次,宜安長公主卻并非如劉泠預(yù)想的那樣離開。 她停了步子,認真地偏頭,將劉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無數(shù)遍。先是贊一聲,“你是劉泠吧?聽人說你長得特別漂亮,是這一輩中生得最好的孩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br> “……”但其實以前,劉泠已經(jīng)跟長公主見過了很多次面啊。原來長公主以前從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嗎? 劉泠想:沈大人總說她傲慢,真該讓沈大人來看看宜安長公主……這位才是真正的目中無人。 宜安長公主的第二句話是,“聽說你有???讓人害怕的???一直沒治好?” 劉泠本就不熱絡(luò)的臉色,更加冷淡了下去。 長公主身后的駙馬咳嗽一聲,提醒她注意說話風格,卻換來長公主的白眼,“你咳什么?嗓子不舒服就去治??!少在我跟前扮可憐。” 再看劉泠時,她沖劉泠眨眨眼,笑得有些調(diào)皮好玩兒,“讓人應(yīng)接不暇、不敢得罪的病是吧?真巧,我也有。” 劉泠淡聲,“嗯,看出來了。”長公主一看就有病。 長公主瞪大眼,驚奇地看她,笑容滿滿,“你挺有趣啊。”她更生起了跟劉泠攀談的興致,并解釋了一下前提條件,“沈夫人前幾天上我家做客,跟我說了你和宴兒的事,她說她很頭疼,哈哈。我其實就是覺得有趣啊,自凝兒走后,沒聽說宴兒跟哪家孩子走得近,我更沒想過是咱們家的孩子。畢竟沈家對子女管得那么嚴……我就去查了你的事啊,這才知道你的病情。” 劉泠面無表情地聽著。 宜安長公主聲音甜美,說話間神情有少女的爛漫嬌憨,她被保護得特別好。 但這跟劉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她最不喜歡自己的心理病被人拿出來說,她努力了那么久去治病,她好不容易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做的是正常人,而不是一個瘋子。 但是長公主卻明顯對她成為瘋子的路線更感興趣些。 “說實話,你那樣的經(jīng)歷……我覺得一般人真挨不住,早不想活了,”長公主在駙馬連咳幾聲后,不得不翻了白眼,結(jié)束了自己的話題,“我想聽聽,你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還能想嫁宴兒的?” 劉泠瞥她一眼,“沒什么,多讀書,少生氣,注意飲食,注意健康的生活狀況。不要去怨恨別人,不要事事認為是別人的錯,多反省自己,每天讓自己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tài)。將自己打扮得漂亮干凈,懷著一顆虔誠熱忱心,一定會遇到愛你的人,獲得你想要的幸福。” 宜安長公主嗤笑。 她嫌棄地看著劉泠,一字一句重復(fù),“多讀書,少生氣,注意飲食,注意健康的生活狀況。不要去怨恨別人,不要事事認為是別人的錯,多反省自己,每天讓自己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tài)。將自己打扮得漂亮干凈,懷著一顆虔誠熱忱心,一定會出家的,獲得你想要的安寧。” 劉泠愣住。 長公主丟給她的最后一句話是,“怎么,我說錯了?你這是做尼姑的態(tài)度呢,還是找愛人的態(tài)度?宴兒要是找個尼姑當妻子,我可是會替凝兒愧疚的?!?/br> 劉泠覺得她跟宜安長公主一點也不志趣相投。 宜安長公主活得何等肆意幸福,爹娘疼寵,兄長關(guān)懷,丈夫?qū)櫮?,兒女孝順。她的人生軌跡,完全是跟劉泠反著走的。 宜安長公主不跟人多說話,她更喜歡折騰她家駙馬。 但恰恰是她的話,讓劉泠看到了自己的誤區(qū)。 她向來怕耽誤別人,心理壓力極大。但現(xiàn)在,她想,也許她該放松點?有沈大人在……畢竟有沈大人在。 之后一天,劉泠如愿完成了自己進宮的任務(wù)。她跟陛下長談后,還在后宮戲水時,與出自陸家的四妃之一淑妃一同掉下了水。陛下得知后,當即下令嚴查,之后以養(yǎng)傷的緣由,關(guān)了淑妃娘娘禁閉??蓱z淑妃娘娘的兒子才幾個月大,正是哭著要娘親的時候,就得被迫與生母分離。 這就像是陛下給陸家傳出的一個訊號一樣。 皇室一直在著重打壓世家。 連續(xù)三代都是這樣,陛下對陸家的不喜,早非一日。若有機會,他自然希望陸家氣焰再低些,最好能達到抄家的地步。 陛下對淑妃娘娘的發(fā)落,傳入所有人耳中,都各有解讀。 沈宴與太子劉望見了面。劉望微笑遞酒,“孤早想與沈大人合作,將陸家徹底壓下去。沈大人經(jīng)此變故,可非想通了?” 沈宴進宮見了陛下,“臣自盡心為陛下效力,萬死不辭。” 陸銘安向沈宴傳了消息,“沈大人,下一步有什么計劃?陸銘山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好幾位伯父都把陸家今日之禍怪到陸銘山身上,只有父親還替他頂著。哼,他早該讓賢了……” 靜坐家中的徐時錦似笑非笑地收到太子遞來的消息,也收到岳翎傳來的消息。如往常般,她將岳翎傳來的消息燒掉,只看了太子傳來的。坐在陰影中,她喃聲笑,“沈大人前途不可限量,若能與殿下合作,殿下真如虎添翼。只唯恐沈大人另有心思,不欲錦衣衛(wèi)與殿下走得太近……嗯,我該做點什么,逼迫逼迫沈大人呢?”頓一頓,柔聲笑,“阿泠啊,我會幫著你,把沈大人補償給你,但你總得再讓我利用點什么吧……” 陳世忠久久坐在虎案前,聽著各方的反應(yīng)。陛下在試探世家的反應(yīng),世家何嘗不是在試探陛下?雙方博弈,只看誰更勝一籌。只是沈宴……他進宮見了陛下。陳世忠眸子幽深,呵呵笑,“陸家啊……還是小瞧了沈宴沈大人。我也小瞧了他。”他沉沉坐了許久,起身,“備馬!去北鎮(zhèn)撫司!” 只是宮闈一件小事,不到一天的時間,錦衣衛(wèi)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便已經(jīng)出來,沈宴官復(fù)原職。陳指揮使等沈宴請安時,甚至溫溫說了句,“我會與刑部相商,把云奕一案的卷宗要回來,畢竟沈大人你已經(jīng)查了很久?!?/br> 沈宴拱手,沒有再推辭。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希望既然他已經(jīng)沾了陸家的湯水,干脆就查個清楚分明。 走之前,陳世忠看沈宴一眼,不經(jīng)意問,“我實在想不通,沈大人與陛下說了什么,陛下那般信任你?” 沈宴漫聲,“大人可以猜一猜。” “猜?本官從不猜這些小事,”陳指揮使冷然一笑,負手而去,“沈大人,莫太自負。你過得了眼前這一關(guān),確實是你好本事,好算計。但世間之事,并非你次次都能算到。說到底,你在我所下一日,便仍受我差遣。凡事身不由己,你在錦衣衛(wèi)這么多年,自然也深有體會?!?/br> “多謝大人提醒?!鄙蜓缒?。陳世忠是暗示他若想陸家倒,不如做得再徹底些。不然……陳大人似有把柄在陸家手中,不得不給對方幾分面子。 無論如何,這一關(guān),過得很是漂亮。 陸家暫時不想出頭,把怨憤情緒發(fā)泄到了陸銘山身上。劉泠如愿幫到了沈宴,正調(diào)整狀態(tài),打算做一個有自我獨特風格的姑娘。 只因她終于發(fā)現(xiàn),當她兇起來時,沈夫人才有些怕……讓她一陣無語。 劉泠又可以開心地攻略沈夫人了。 并且在她對陛下的常日癡纏中,陛下對她常去北鎮(zhèn)撫司找沈大人談情說愛的事,睜只眼閉只眼。陛下的原話是,“阿泠啊,朕又不是喜歡拆散別人小夫妻的人,你何必這么緊張?只要你不毀了朕選中的這個能人,你就算想嫁天神,朕都同意?!?/br> 劉泠不用嫁天神,劉泠只想嫁沈宴而已。 聽說陸銘山最近很倒霉,他不痛快,劉泠就痛快了,自得地去北鎮(zhèn)撫司,找沈宴玩兒。 因郡主來的次數(shù)太多,且每次都精細裝扮,北鎮(zhèn)撫司的錦衣衛(wèi)甚至開玩笑,“每天出門,只要看到一個漂亮得閃著光的美人,那肯定就是長樂郡主了。” 劉泠這次過去時,沈宴不在,她被請到隔間,喝了口茶。卻突有靈感,尋了紙筆,寫下書信,“沈大人,我等了你很久,你卻不來。我有別的事,就先走了啊,下次見?!?/br> 寫完后,她就偷偷摸摸,把自己藏到了門后,想到時給沈宴一個驚喜。 過了許久,沈宴進屋,看到了桌上那封信。抽開看了,劉泠躲著,心中得意地等他上當受騙。誰知沈宴輕笑,“她不來了?正好,來了個小美人,我需要去陪一下。” 哼。 門后的劉泠才不相信,沈大人多么潔身自好,他肯定不會找別的姑娘…… ?。α?!他武功那么好,肯定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她了。他就是又逗她玩…… 劉泠心中懊惱著自己的失誤,正想從門后跳出來,沈宴卻是轉(zhuǎn)身就走了。她出去,只捕捉到一個背影。劉泠抿嘴,追了出去,卻看到讓她不可置信的一幕: 庭院中,真有一位紅衣小美人,左顧右盼,看到沈宴出來,便笑著迎上去,輕輕拉住他手臂,搖晃了兩下。若非顧忌名聲,恐怕兩人就抱到一起了。 而在小美人跳過來的時候,沈宴居然神色自然,沒有推開。 劉泠的心一下子冰涼,幾近暈厥。 ☆、第62章 秦凝的幫忙 一般情況下,劉泠并不擔心沈宴與哪個姑娘多說話,多交流。不提沈宴的自持力如何,單說沈宴那挑剔的眼光,讓他看上誰,就顯得那么的不可思議。如果沈宴只是跟一個姑娘多說兩句話,劉泠都不會有感覺,頂多再一次感嘆沈美人的魅力大。 但是那個姑娘挽了他手臂,沈宴沒有推脫。且他表現(xiàn)的那么淡定,像是對此很習慣一樣。 沈宴習慣一個姑娘的接近,那個姑娘卻不是她劉泠。 劉泠心情不虞——天都要塌了。 她面色冷而淡,目光寒峭,盯著衛(wèi)所門口的一男一女。她一句話不說,不走近也不走遠,就那么平靜地看著,好像自己是陌路人一般。等那兩人走出去,消失在她眼前,劉泠吐口氣,整理儀容,自然地向府外去。 “郡主安好。”她過門時,羅凡進來,向她請了安。兩人擦肩而過時,一張紙條從羅凡的手中,砸向了她的肩膀。她回頭,羅凡向她眨眨眼揮揮手,自去忙了。 劉泠低頭,將手中紙條展開,看了內(nèi)容后,她嘴角淺淺上揚,將紙條重新卷了收好。 問了幾個錦衣衛(wèi),得知沈宴晚上還有要事后,劉泠點點頭,再未去找沈宴。但她也不想回侯府,就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瞎逛。反正她的侍衛(wèi)們從來都遠遠跟在她身后,安全性是有保證的。她一個人逛街,也怡然自得。 天很黑后,劉泠晃到了自己經(jīng)常去的燒烤小攤位,和熟悉的老板老板娘打了招呼,叫了幾串rou,準備犒勞自己。 “劉姑娘,那天的那位公子沒跟你一起來嗎?”上菜時,老板娘熱情問。 “嗯?!眲龃鸬玫?,對這個話題并沒有興趣,老板娘也識趣離開。 這個攤位位于很偏僻的巷口,雖然美味,卻很少有人能找到。劉泠常在晚上來這里吃燒烤,但通常情況,當她坐下的時候,都只有她一個客人。今天也一樣。 但是劉泠吃了一會兒,旁邊有人坐下,少女清脆含笑的聲音響起,“老板,有什么好吃的,給我上來幾盤。” “好咧!” 劉泠頭也不抬,無動于衷。 旁邊的姑娘卻轉(zhuǎn)了頭,撐著下巴看她。劉泠被看得時間長了,就抬起頭回望,坐在她身邊的年輕姑娘著粉色藏青上衫,米白竹葉暗花立領(lǐng),其上繡著的翠鳥幾欲起飛。她梳著飛燕髻,杏眼桃腮,側(cè)著頭,紫羅蘭耳釘晃動,耀了劉泠的眼。凝視過來時,美人兒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眸子黑葡萄般,看人時顧盼神飛,很是活潑。 “我白天時見過你,”少女開了口,笑盈盈,“我們能交個朋友嗎?你叫什么?” “你猜。” “……”少女被她逗笑,“你常來這家燒烤嗎?我是路過時見你在這里,才過來的?!?/br> “嗯。” 劉泠的冷淡反應(yīng),顯然并沒有讓少女退卻。她繼續(xù)笑,“我好久沒回鄴京了,回來是為了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他以前是我的未婚夫,不過我們退親已經(jīng)很久了,還是我退的。” 劉泠的注意力,稍微往旁邊姑娘身上放了一放,“是么。”她的淡漠,硬生生把一個疑問語氣,念成了陳述語氣。 姑娘不以為忤,蹙眉長嘆,“是呀……我們青梅竹馬,我們曾是很是要好。都怪我少時太自負,以為天大地大,不該局限于一個人,就拋下他走了。你說,我如果回來找他的話,他還會要我嗎?” “唔?!眲龀冻蹲旖?,答得很是應(yīng)付。 “他對我挺好的,我們每年都通信,他從來都沒怪我。我說我想他,想念這里,他就讓我回來……你說,”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天上明星,“他的意思,是不是也想跟我和好,跟我重敘舊緣呢?” “誰知道呢?!眲龅恼Z氣更敷衍了。 “他肯定愿意的,這么多年,他一直不成親,不就是在等著我嗎?”姑娘喃聲,“我能感覺到,只要我開口,我們之間一定能回到過去。我對自己以前的過錯反省,以后會加倍對他好,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你覺得呢?” “呵呵?!边@就是劉泠的回應(yīng)。 等少女的菜上來,她終于不再跟劉泠寒暄,而是開動吃起來。她性格活潑,遠比劉泠能說會道。劉泠吃兩串rou的功夫,少女已經(jīng)跟老板娘很是熟稔,把人夸得眉開眼笑。劉泠無視他們,慢條斯理地吃自己的。等少女吃完了,她還在繼續(xù)優(yōu)雅地撿菜。小姑娘回頭,奇異地瞥她一眼,付了自己的銀錢,就走了。 劉泠繼續(xù)安靜地吃。 但過會兒,她聽到腳步聲,依然不抬頭,少女的聲音就在她頭頂,“劉泠,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是秦凝,我想你認識我?!?/br> 劉泠抬頭,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是秦凝?!碑攲Ψ阶谒赃厱r,晃了她滿眼的紫羅蘭耳釘,就讓劉泠認出了對方身份。 劉泠頓一頓,“你還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