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下床,南雁不在,整個宿舍也靜悄悄的。除了她,只剩下她的狗。 小尼子跑過來,挨著她的腳趴下,伸出舌頭跪舔她的腳趾,一下又一下,認真而專注。思緒一轉,她回想起那一晚,他也是這樣舔她,濡濕的舌尖、溫熱的觸感、深切地顫動……一切都令人回味。 以前和章絕的對話浮上心頭,如果他愛上你了呢?你會真心對他? 當時她的回答是不知道,現(xiàn)在她的回答還是不知道。 她不確定能否給他真心,但是她要他的心,且勢在必得。她不是善類,不是牲畜無害的小白兔,她是毒蛇,鉆進人的心里,讓你難受讓你痛。她想做就做,想愛就愛,不對任何人負責,只想自己。這就是她的性格,名副其實,一朵毒蓮花。 樊希瞇著眼,彎下腰,拍拍它的腦袋。 有時候,男人還不如狗忠誠,所以要馴服他,各種手段必不可少。 她走到窗臺前,習慣性地想抽一支,卻發(fā)現(xiàn)底下的餐廳依然燈光輝煌。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世界杯的半決賽,現(xiàn)在十點,比賽剛開始。 外面如此熱鬧,樊希突然沒了睡意,披了件外套在身上,踩著高跟鞋,下了樓。 走到餐廳前,本想進去瞧一眼,可念頭一轉,突然改變了主意。 露天的臺階上有幾個男人在哄鬧,見她款款而來,哄得更厲害。 樊希在不遠處的臺階上坐下,目光掃過他們手中的望遠鏡,問,“在看什么?!?/br> a答,“看人?!?/br> b說,“看驢。” c概括,“看人艸驢?!?/br> 阿富汗因為女人太少,掏不起錢買老婆的人只好晚上cao驢,人疼,驢也疼,所以那叫聲特凄慘。 樊希聽完,靜靜地吐了口煙出去,慵懶的眸子掃了過去,淡聲道,“你們真是閑的蛋疼?!?/br> “不是!”a忙不迭地解釋,“人艸驢,在德國犯法?!?/br> 樊希覺得有趣,便問,“犯什么法?強女干罪?” a糾正,“虐待動物法?!?/br> 樊希莞爾一笑,“誰虐待誰,還指不定了。” “……” 于是,幾人就人和驢誰是s、誰是m這個論點,立即展開一場激烈的辯論,正討論的口沫橫飛之際,尼爾斯來了。 “你們在干什么?” 聲音中帶有一絲威嚴,幾個小兵蛋子一時不敢接話。 樊希抬頭吐了口煙,替他們回答了,“看人艸驢?!?/br> “……” 尼爾斯嚴厲地瞪了他們一眼,道,“閑著沒事,可以去站崗放哨?!?/br> 幾個人不敢吭聲,立即低著頭,乖乖地進屋去看世界杯。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耳邊除了風聲,只剩下那時不時響起的驢叫聲。 哈,驢子也會呻.吟。 樊希曖昧地笑了笑,眼波流轉,不經(jīng)意地撞上他兩道目光。 尼爾斯帶著一絲責備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頭一看,胸口兩點盡顯。樊希揚了揚眉,一副我愛我喜歡,你管得著。 尼爾斯警告,“在軍營重地,你還是收斂一點的好。” 她笑了笑,沒接口,但心里卻想,軍營重地,你還不是壓著我cao了一晚上?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尼爾斯拿出煙,點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站著,她坐著,各懷鬼胎。 樊希轉頭望他,高大的身影在星光下,有種頂天立地的感覺。他是個男人,任何時候……任何部位。 她突然問,“你會在阿富汗呆多久?” “不知道。” 這是實話,但她以為他不想說。 又沒話了,兩人各抽各煙。 沉默了一會兒,尼爾斯問,“你呢?!?/br> 他會主動開口,她還真有點驚訝,回答,“待到什么時候洗白了?!?/br> 尼爾斯又問,“什么時候會洗白?” “不知道?!?/br> “如果洗不白呢?” 她半是嬌嗔地白了一眼過去,“別詛咒我。” 他識趣地沒再問。 抽完煙,他轉身。 在他看來,他們是兩條相交的直線,有一個交點,但最終會背道而馳。 “尼爾斯?!彼穆曇糇穪?,依然清清涼涼的。 他停住腳步。 “一夜情?!彼nD了下,道,“我突然又不想要了?!?/br> 沒頭沒腦的一句,卻讓他的眉頭一緊,“什么意思?” 樊希笑顏如花,卻不作解釋,“字面意思?!?/br> 這句話可以理解成兩個意思:一,她不想再和他一夜情,而是想夜夜情,發(fā)展固定關系。二,這里這么多男人,為什么非要找他?以后不纏著他了。 樊希故意說得不清不楚,讓他去糾結。 尼爾斯半晌沒說話,但她瞧見他手臂的肌rou顫抖了一下,她知道,他握緊了拳頭。 他心思縝密,卻猜不透她的心思。 四下寂靜了一會兒,再度響起他的聲音,低沉穩(wěn)重。 “謝謝?!?/br> 只有兩個字,卻同樣留下一個懸念。 他謝什么?是謝她終于放過他,還是謝她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思? 兩人交鋒,始終分不出勝負,卻誰也不肯讓一步。 樊希斂起臉上的笑容,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對她口味。 一朵云飄來,擋住月華,淡薄的衣裳擋不住空氣中的涼意,樊希也跟著起身。 路經(jīng)餐廳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朝里瞥了眼,尼爾斯坐在椅子上在看電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罐啤酒。 英挺的側臉,顯示出軍人的堅韌不拔,她在心里贊嘆,很有味道的一個男人。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不看足球,只看人。 這時,電視屏幕上的德國隊發(fā)起了一次猛烈的進攻,在吊足觀眾胃口后,某球員以一記蝎子擺尾的倒勾球,完美破入對方球門。頓時,全場轟動,就連餐廳里的德國人也情緒激動萬分,相互碰杯祝賀。 當有人過來敬酒的時候,尼爾斯不疾不徐地舉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然后喝一口下去。 樊希盯著他,喉結上下一動,性感萬分。 進球之后,屏幕上慢動作回放,緊接著轉插過一個特寫鏡頭。世界杯的現(xiàn)場,萬人體育館的觀眾席上站著一個亞裔女子,她懷里抱著一個混血小男孩,不過三四歲的樣子。 樊希不由一怔,這張臉她記得,尼爾斯書桌上曾放著一張素描畫,后來被她給燒掉了。 與此同時,電視機里傳來評論員的解說,德國隊前鋒尤里安.達海在進球之后,向他觀眾席上的妻子致敬。 樊希嘴角勾了勾,突然覺得有點意思,原來這個男人暗戀的對象,是人家大球星的老婆。 風來,樊希打了個噴嚏,聲音不大也不小,餐廳里的人紛紛回頭。 烏云飄散,露出藍黑色的天空,月光灑下來,將她的影子拖得細又長。 樊希依在門板上,黑發(fā)垂腰,真絲裙擺隨風飄動,身影纖細,銀光閃閃,仿佛突然闖入人世間的……女妖精,盡銷人魂。 看她的人,她一一看回去,臉上清清冷冷的,沒什么表情。目光轉了一圈后,停在尼爾斯身上,這么多人中,只有他沒看自己;同樣,這么多人中,只有他的臉上隱藏著怒氣。 樊希笑了下,什么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尼爾斯轉頭,只抓住她的一個背影。 身體的陰影在月下若隱若現(xiàn),她的腰極細,她的腿很長,她的臀圓又翹。她走起路來的樣子像條水蛇,腰一扭一扭,屁股左一擺右一擺,腳下踏著高跟鞋,踏著貓步,只有四個字形容……風情萬種。 尼爾斯一口喝盡啤酒,情不自禁也跟著起身。他臉上不動聲色,但心里清楚,某一處硬了。 *** 樊?;氐椒块g,脫了外套,靠在窗口看風景。 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黑漆漆的一片,偶然傳來一兩聲喝彩聲……夾雜著驢叫。 站了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她擺好一個姿勢,道,“進來?!?/br>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門口站著一個男人,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不看,她都知道是誰。 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這是這場仗的規(guī)則。 不過,至今為止,兩人都很冷靜。將來,就不知道了。 尼爾斯看著她,一雙綠色的眸子變得更加陰沉深邃。 樊希上半身套了一件白色荷葉袖超短透視紗衣,貼在身上,月光一照,幾近透明。底下就一條黑色的丁字褲,下半身的曲線一覽無遺。她一手撐在窗臺上,柳腰輕扭,傾斜著肩膀,半側過身體。紗衣的的一側滑到臂彎處,露出她光潔的肩膀,胸前的景色的若隱若現(xiàn),她轉過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如同千斤頂,重重地砸入尼爾斯的心中,擦出耀眼花火無數(shù)。 她這樣子,分明是引誘。 他鎖住門,大步走過去,從背后壓住她,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口。同時,右手拽住她的紗衣,用力向下一扯,衣帛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透著無限的感性。他騰出一只手鉆入她的衣服里,捏住她的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