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而且也不知這王妃是不是注意道了尺度,只專注于水利工程,卻從不過問朝政。竟是讓諫臣也挑不到半點錯處。這樣的得體識度,該是怎樣一個聰慧的女子?能盡得冷面驍王的心思,豈會是個單單以色侍人的妖媚? 終卷:穩(wěn)宮長相守 第194章 驍王本就是不怒自威者,更何況這言語犀利得更是讓人招架不住,那位直諫的馬大人臉色頓時掛不住了,想要當個名垂青史的忠毅諫臣也是需要一嘴的鐵齒鋼牙,若是在朝堂之上都不能慷慨陳詞,向圣上進言盡書自己的義膽忠肝,怎可能被人牢記得住? 怎奈這新帝便是沒理都能辯駁出三分的主兒,馬大人一時準備不足,頹敗得灰頭土臉,被驍王冷聲問了五遍:“誰堪當賢后,愛卿可否拉出個名單來?” 言語雖然勉強算得上和藹,可是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再搭配上了磨牙的模樣,怎么看都是要依著那名單挨個殺光斬盡的模樣…… 一時間被宮中后位空懸誘惑的群臣們這才猛然想起了以前關(guān)于驍王克妾殺妻的傳聞,一時間都是為自家的千金捏持了一把冷汗,各個膽戰(zhàn)心驚地望著下巴抖著胡須的馬大人的嘴唇,生怕他老人家一個頂不住新君的龍威壓迫,說出了自己府內(nèi)千金的名姓來! 幸虧尉遲敬賢及時解圍,順勢向驍王請奏了治理運河的事宜,這才讓馬大人得以體面地下了朝堂。也讓群臣們暗地里長長地舒緩了一口氣。 至此后,再無人妄議皇后的人選。說到底,即將登基的新帝乃是強勢帝王,與講究制衡懷柔的先帝大是不同。這不是個守成謹慎之輩,做事講究雷厲風行,更是心內(nèi)自有一番主張,不被朝中的群臣撼動,說到底,大齊天下真正的開拓者終于上位了。至于該如何與這新君相處,乃是朝中文武務(wù)必要從頭學起的,頭一件便是,新帝的家事切莫張口伸嘴,不然便等著龍威震怒,禍及九族。 大齊盛華元年,大齊第二任君主伴著旭日東升,錚錚作響的金鞭之聲,大齊玄武圣帝正式登基,同時冊封雅玉王妃為大齊新一代掌宮皇后,賜號鳳卿。 不同于以往,觀禮只有文武百官,因為有封后大典,各個府里的誥命婦人以及后宮里先帝的嬪妃們俱是在大殿之外觀禮。 昔日的太子妃也是跪在人群之中,這幾日宮內(nèi)的動亂,早已經(jīng)讓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女熬度了最后一點心血,滿臉的憔悴,望著本該自己安享的榮寵便是這樣付之東流,心內(nèi)的苦澀真是難以言表…… 在封后大典上,皇帝居然親自下了臺階,走到了正陽門外,親自攙扶著華冠錦帶的新后下了鳳輦,帝后二人攜手一同踏上九十九層的臺階,兩手相攜,一同在金鑾殿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宣布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那一刻,霍尊霆含笑眼望著自己身旁,頭戴鳳冠,顯得臉蛋愈加可人的女子,只覺得著比肩而立的時刻,竟是似乎上輩子便期盼了許久的了。 在佳人的巧笑嫣然間,似乎眼前一時有晃過了二人初次相逢的情形,一個身著男裝的清秀麗人,坐騎在馬背之上,一雙鳳眼閃著靈動的秋波,朝著自己抱拳問道:‘敢問閣下,前方的驛站該是往哪里走?” 就算間隔了經(jīng)年,可是那第一眼的驚鴻似乎還在眼前,終于與那畫中人相見而讓心內(nèi)的產(chǎn)生的,如驚濤一般的悸動動始終未曾停歇。 從此之后,”弓弦馬上劍,傾國頻笑粲”,全力拼得這萬里河山,也不過是為了換得心愛女人的一世平安。 如今終于可以讓他最心愛的女人,光明正大地站在自己的身側(cè),由此得來的慰藉,竟是勝過權(quán)利傾軋獲勝的欣喜。 當天夜里,一身紅紗,嬌媚無限的鳳卿皇后被新帝親自抱到了龍床之上,剝掉了衣衫,此時宮燈籠著紅色的透紗,襯得燕兒那一身的肌膚愈加粉紅嬌艷。 霍尊霆龍袍半解,露出衣襟里健壯的胸肌,支腿半坐在龍榻之旁,嘴角含笑,那深邃的眉眼卻是被半明半媚的目光映襯得邪氣十足。 此時再抬眼望去,哪里還是什么白晝里器宇軒昂的大齊帝王,分明是剛剛潛入繡樓,要行那孟浪之事的不羈之徒。 飛燕也是被霍尊霆那略帶邪氣的笑容弄的心內(nèi)有種說不出的悸動,便是翻身揚起優(yōu)美的脖頸,輕笑道:“陛下為何這般看著臣妾?莫不是方才飲那西域葡萄酒,嘴上掛了酒漬不成?” 霍尊霆望著他的親親皇后,那兩片被紅酒暈染的櫻唇,眼波又是暗沉了幾分,勾起嘴角道:“雖是成禮兩次,可是只有今日牽著燕兒的手一同登上那高臺之上,才有種與你是真正成禮之感,不禁想到當初與你初遇時,燕兒那般矜持,朕當時已經(jīng)是對燕兒一見鐘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以后每每想起被燕兒硬著心腸回絕的模樣,便是傷心得睡不著覺,當下便是立下了大志愿,若有一日得此女,定當報了當日之仇??上С鯐r得了你時,還是千嬌百媚的少女,真是不忍辣手摧花……” 飛燕聽了這新帝嘴里的混話是越說越不成體統(tǒng),那被酒液熏染得微紅的臉兒便是被惱得又紅了幾分:“陛下可是要翻舊賬,可是如今真正得了手,又早已經(jīng)是生產(chǎn)后的婦人,失了少女的嬌嫩,被陛下嫌棄要行那雷霆手段了?” 大齊新帝等的就是這個話頭,慢慢地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俊美的臉上愈加邪魅:“可不是就等著燕兒你堪堪禁得起折騰了,才要‘狠狠’地報復(fù)于你!” 說著便一把抱起了飛燕,不顧她的小聲驚喊,徑直將她抱到了大殿之旁的水池。還沒走進,便已經(jīng)聞了那滿池沉香里帶著微甜的酒味,待得到了近處才發(fā)現(xiàn),那偌大的漢白玉池子里竟然是滿滿醇紅的美酒佳釀。 霍尊霆便是抱著飛燕,長腿一跨,步入了這酒池之中,看著緊張兮兮緊摟著自己的脖頸不肯撒手的佳人,嘿嘿地壞笑了一番后才道:“當日對你之言,豈有不兌現(xiàn)的道理?燕兒可是還記得我當時對你說了什么?” 飛燕起先是迷惑地眨了眨鳳眼,猛然回想起若干年前,喬裝打扮成紈绔子弟的陛下當時說了哪些流氓混賬之言,那紅色一直未退的臉,干脆徹底紅得如新熟的粉桃了。 “你……還真要……” 霍尊霆早已經(jīng)是急不可耐,先低下頭去啄吻這飛燕沾染的酒液的櫻唇粉腮,猶如入了羊圈圍堵住一頭最最肥美的小羊羔,露著泛著寒光的尖牙道:“今日定當兌現(xiàn)當日的承諾,親自品啄燕兒香肌上每一寸佳釀,用朕的舌尖感受燕兒的賽雪嫩滑,讓你明白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位一貫正經(jīng)的大齊二皇子的手段,女諸葛飛燕是一早便領(lǐng)教的,但是如今入了這酒池,又是被他勾起了當初兩人不太愉快的前塵,竟是被激得渾身微微戰(zhàn)栗,仿若又回到了當初第一次相遇時,自己被他一路百般調(diào)戲的清新。加上生產(chǎn)后一直未及同房,那種說不出的戰(zhàn)栗竟是激得酒池里紅波蕩漾,掀起朵朵飛濺的浪花…… 一時間,深宮內(nèi)殿的水池處傳來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響…… 被肆無忌憚地反復(fù)品嘗享用,飛燕直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是酥麻了。 到了最后是怎么又回到寢宮里的全然是不知了……隱約中,飄飄搖搖,再一睜開眼兒,已然是陽光燦爛,滿眼都是白楊樹在微風里微微發(fā)抖,打出嘩嘩的聲響…… “小姐,莫要再貪睡了,一會若是耽誤了時辰,來不及投宿便糟糕了?!憋w燕微微眨了眨眼,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躺在一張吊在樹林里的牛皮吊床上,而一旁正催促自己趕路的,卻是自己以前的侍女鴛鴦。 她……這是來到了哪里了? 許是見了她皺眉,鴛鴦?chuàng)牡剡B忙問道:“怎么?小姐您又是覺得不舒服了?可是哪里又痛了?不要嫌棄奴婢多嘴,一早便催促著小姐您快些尋訪名醫(yī)診治,就是不肯,非要等著白露山上的糧草備齊了。又是趕著下山籌備生鐵武器之事,才肯順便來就醫(yī)一下,可是現(xiàn)在那位好不容易尋訪到的名醫(yī)又云游去了別處,一時間尋找起來甚是麻煩,這可如何是好……” 鴛鴦因著是從小便伺候她的,說起話來也有些熟稔的不客氣,想到小姐平日里通風一犯,便身子不爽利的樣子,就是一陣揪心,嘴里的絮叨也愈加多了起來。 就在這時,侍衛(wèi)已經(jīng)將馬牽了過來,等待著她上馬繼續(xù)趕路??墒秋w燕卻是慣性地回頭轉(zhuǎn)望,看著遠方的官道上來了幾批奔馳的駿馬,為首的那一位,濃眉朗目,身子微微有些消瘦,高挺的鼻子下是兩道修剪整齊的八字胡須…… 當他的馬匹還未奔馳道眼前時,那一雙鷹一般的俊目便目不轉(zhuǎn)睛地望向了飛燕。 第195章 待得走到了近前,因著方才是睡得深沉,驟然起床還有些頭重腳輕,腳下一個沒有踩穩(wěn),差一點滑下路旁的斜坡。 那騎馬而來的男人眼疾手快,偏身下馬,準備扶住她,可是一旁的鴛鴦手腳更快,不但扶住了小姐,還恰好站在了她的身前,免了被登徒子輕薄。 飛燕敏銳地察覺到來者那一雙輪廓有些過于分明的眼內(nèi)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看得她都是有些心疼,便想開口勸慰他一下,哪成想,自己張開嘴來時,說的卻是:“敢問閣下,可知龍嶺驛站該是往哪里走?” 男子聽了她溫婉得與渾身的男裝渾然不搭的嗓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在下正好也是要到龍嶺驛站,正好與小兄弟你一路同行……” 接下來的一路,那個看似應(yīng)該沉默寡言的男人,似乎無視于鴛鴦的白眼,緊緊一路隨行,還總是無話找話一般與她見縫插針的攀談。 也許是目光太過熱切了,也許是舉止間露出了些許的急切,惹得鴛鴦再也忍耐不住,偷偷地跟飛燕講說,其實這世間還有些男子專喜男色,那個八撇胡許就是個喜獵男色的。還望小姐多加了小心,尋個借口不動聲色地擺脫了這登徒子。 飛燕心內(nèi)感慨忠仆鴛鴦?wù)媸潜孀R登徒子的好手,可是卻是只能任由自己不受控制地啞然失笑,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鴛鴦的腦袋:“你呀,卻是跟誰人學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心腸。那位相公或許只是急公好義,再說我這扮相哪里有半分男子氣概,竟是引得旁人垂涎?” 鴛鴦撇了撇嘴:“小姐膚白眉眼輕靈,這般做派可是真像個斯文俊秀的書生,難道小姐不曾留意那公子的眼神可真是像前世今生都未嘗過鮮rou一般……” 眼看著日頭漸漸落到了樹梢間,飛燕鴛鴦一行人來到了龍嶺驛站。龍嶺驛站是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一等一的大驛站,前后五進院子,中間分成數(shù)十個獨立的院落。飛燕等三人下了馬,將馬匹交給驛丁,飛燕尋了間小院落,回身對八撇胡道:“多謝兄臺一路陪護。我們主仆這便進去休息了?!?/br> 那公子目光閃動,笑著道:“在下初到北疆,看小兄弟也不是本地之人。大齊何等遼闊,你我偏偏在此異地相逢,這便是天大的緣分。明日在下做東,和小兄弟一起游覽下周邊的風景,卻是如何?” 鴛鴦眼一瞪: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剛要開口訓斥,飛燕知道鴛鴦的性格,連忙開口道:“謝謝兄臺美意。行了一日,卻是疲倦得很,只有辜負兄臺的好意了?!?/br> 八撇胡聞言,灑脫的一笑,轉(zhuǎn)身進了另一院落。 飛燕確實覺得有些乏累,簡單梳洗后,要了些飯菜,吃過后便歇息了。 第二日,飛燕起來不久,院門處傳來敲門聲。鴛鴦打開門,看見那公子站在外面,手中提著一壇酒。鴛鴦有些厭惡地看著他,問道:“你有何事?” 鴛鴦院門開得很小,站在門前,幾乎將門堵死了??墒悄枪由碜右粋?cè),扭了一扭,便從鴛鴦和大門間的縫隙里一臉泰然地硬闖了進來。鴛鴦使勁地睜大了眼,有些不相信這么大的一個人,居然能從這么小的縫隙中進來。 門外的兩個扮成仆役的侍衛(wèi)想要去攔截,怎奈身形未動就被那公子的侍衛(wèi)止住了。 這一路走來,那公子雖然有些癡纏,卻是以禮相待,因著飛燕不欲在大齊管轄境內(nèi)惹人注意,是以也是不好硬來擺脫這一味示好的公子??墒谴丝痰故怯行┧浩颇樀囊馕丁?/br> 飛燕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這胡攪蠻纏的功夫倒是今年之前便是爐火純青了……可是嘴里卻是羞惱著說:“端木公子,你緣何這般胡攪蠻纏些,當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早應(yīng)該各自趕路了” 可是他卻走到飛燕面前,無謂地笑道:“在下對小兄弟一見如故。既然小兄弟無心游玩,想要與我告辭,也該是飲下這訣別的美酒,才不辜負你我相識一場。”說著,拍了拍手中的酒壇。 飛燕自然不愿,幾番推脫,那端木公子卻是纏上了飛燕,在身旁橫刀立馬的侍衛(wèi)的陪襯下,尋了兩個酒杯,坐下來自斟自飲。 飛燕想起了自己當時的心境,這人初看去一臉威嚴,怎知性格居然如此無賴。 飛燕不愿他繼續(xù)胡鬧,想著尋些機會將他灌醉就是,便也坐了下來:“這樣喝卻是無趣,不如行些酒令。” 行酒令和沙場用計有想通之處,都需要揣摩對手的心態(tài)和舉動。飛燕自襯應(yīng)該頗有勝算。果然,飛燕勝多輸少。怎奈這個八撇胡卻是千杯不醉,比白露山上的一干軍旅還有量,喝了越多卻是眼睛越亮。 飛燕雖然喝得少,但也有些頭暈?zāi)垦?,心中清楚出手卻是不利落起來,慢慢地打成了平手。酒喝得愈多,飛燕愈發(fā)好勝起來,結(jié)果反倒是輸多勝少,最后終于不勝酒力,醉倒在一邊。 鴛鴦越看越急,上來便要趕八撇胡離開??墒悄嵌四竟訁s是徑直過去,一把抱起了酒醉的飛燕想要擄掠了她離開。 這時砰的一聲,院門被一掌劈開,樊景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 樊景追了一夜,早上才趕到驛站,結(jié)果聽到有個男人進了飛燕的院子,心中是怒火直沖,急忙沖了進來。 他看到飛燕已經(jīng)趴倒在一旁,只道面前這人識破了飛燕的偽裝,準備圖謀不軌,心中發(fā)恨,大喝了一聲,沖上來就是一拳。 端木公子起身閃過,也不問話,便和樊景對打起來。 兩人打了一陣,飛燕嚶嚀一聲,將頭抬起起來。端木公子聽到飛燕的聲音,身子一滯,準頭望去。樊景抓住機會一掌拍在八撇胡的肩上,將他打得后退幾步。 飛燕見端木被打,心中焦急,可是自己卻是被樊景一把抱起,翻身上馬,她睜開眼,看著被端木公子吐出了一口鮮血,心內(nèi)頓時一急,啊了一聲,忽地坐了起來。抬眼看看四周,滿眼的龍鳳呈祥,紅紗錦幔……而那個夢中吐血的男人正睜開睡眼,起身問道:“燕兒怎么了,做惡夢了?” 飛燕眨了眨眼,才知剛才是南柯一夢,夢見了自己和陛下初次相見的情景,便是漸漸放松了全身,慢慢道:“方才夢見了與你初見的情形……” 霍尊霆聞言一挑眉毛,心內(nèi)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許是倆人睡前胡鬧時的話語,勾起了飛燕的念想,夢見了當時的情形,可是既然夢見的是初次相見,怎么跟見了鬼似的嚇得驚醒了?他的燕兒真是該好好討打一頓屁股了。 飛燕將臉兒偎依在了驍王的懷里,突然問道:“當時陛下拼命地灌醉臣妾,是準備如何行事?” 霍尊霆聞言,一挑眉毛,過了半響才輕笑道:“燕兒可是想聽實話?” 將飛燕點頭后,他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當時驚見畫中之人驟然出現(xiàn)在了眼前,卻是男裝打扮,心內(nèi)又驚又喜,卻是生怕一時顛鸞倒鳳錯認了女兒身,便是在驛站抽空上屋檐,不小心看到了……男裝麗人正在沐浴,那一身的滑膩真是驚為天人,可是到底離得遠,生怕看錯了,便想我的燕兒灌醉,再抱到床榻上好好辨識一番……” 話還沒說完,只聽龍帳內(nèi)一聲低喊:“啊,燕兒出手這般狠毒,當真是要朕再吐一口熱血?” 可惜還未來得及喊一聲護駕,那昔日的白露山女魔頭已經(jīng)將大齊新帝按在被窩里徹底法辦了…… 一室描金的紅燭還在燃燒,在激情的低語里不停跳躍閃動…… 新帝登基后,便迎來了大齊的開元盛世,五年間,國富而民強,四海朝貢無不心悅誠服。 而那京城更是繁華富庶以及,藩國國君、使臣、客商、僧侶等紛至沓而來,都是來感受著“小邑猶藏萬家室,米流脂粟米白,公私倉廩俱豐實”的盛景。 尤其是京城中若是迎來的重要節(jié)日,更是熱鬧非凡。 再過兩日便是啟元節(jié),這乃是向神農(nóng)氏祈求風調(diào)雨順的節(jié)日,另外也是為孩童們祈求平安的佳節(jié)。這日家家戶戶都會扎上一個稻草人,給它穿上衣服戴上帽子,讓自己家里未滿十六的孩子用木頭高高舉起。巡街游行。 飛燕在后宮中,突然有些想念以前啟元節(jié)的日子,那時自己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最喜歡在父親的陪伴下,坐在靠街的酒樓上,一邊吃著美食一邊低頭看街上的人們扛著各種稻草人。而小公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五歲了,因著經(jīng)常聽母后講著民間的故事,對這啟元節(jié)也是一臉向往,于是一番軟磨硬泡,霍尊霆到底不是個嚴父,不忍心看這小玄兒難過失望的樣子,恩準了她到民間過啟元節(jié)。 啟元節(jié)當日,飛燕在一眾身著便服的御林軍的保護下,帶著幾個侍女,和自己五歲的小公主來到京城著名的飛鶴軒。 小公主梳著兩個渾圓的丸子頭,手里舉著一支精致的稻草人,在雅間里興奮地跑來派去。 照著自己兒時的樣子,飛燕點了滿滿一大桌菜,和小公主一邊嬉戲著一邊吃著雖然不夠精細卻別有一番風味的美食,一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品評著誰家的稻草人扎得漂亮,誰家的稻草人穿得好看。 目光掃動間,飛燕身子突然一僵。在燈火闌珊處,她看見了一張熟識的面孔。一個相貌柔美氣質(zhì)婉約,望去猶如墜入紅塵的仙子一樣的男子。這個男子曾經(jīng)軟禁過自己,刺傷過驍王,即使現(xiàn)在,每次想起她都會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一陣心悸,此時竟是驟然出現(xiàn)在了人群中,只是……他身邊的那個眉眼嬌媚的少女……為何也那般眼熟? 第196章 飛燕一把將身邊的小公主牢牢抱住,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那手里也舉了個稻草人,興致勃勃拉著那仙人一般的男子疾步前行的少女。小公主有些不明所以,抬起頭奇怪地看著母親,柔柔地喊了一句母后,可是母后卻依然是愣愣的,眼望著窗外、若是按照時間推算,那小安慶如今也合該是快要十六歲的少女了。而且……那眉眼俱是與沈后肖似,尤其是開心咧嘴微笑時的模樣也是與小時一個模樣… 當下飛燕便猛一轉(zhuǎn)頭,叫來護衛(wèi)她出宮的衛(wèi)青,可是再望向人群時,卻再也看不到那晉王與安慶的身影。 衛(wèi)青聽了飛燕的描述后。臉色緊繃地連忙命人守住各個城門口,同時命人微服也擠進人群尋找可疑的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