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在跟自家jiejie撒謊說他在高專后就一直有點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會發(fā)生的樣子……然后他就在海灘邊上看到了夏油陽菜。

    ……不好的預(yù)感果然靈驗了。

    但是既然都看到了，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

    jiejie的身旁還跟著一個扎著馬尾的茶發(fā)女子，應(yīng)該就是jiejie的舍友了。

    因為這是夏油杰少有的和自家jiejie撒謊的時候，而且還是謊言當(dāng)場被戳穿，夏油杰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僵硬：“陽菜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夏油陽菜瞥了他一眼，整個人都籠罩著灰暗的氣息，語氣也顯得很沒有精神：“我臨時被我的舍友拉來一并參加潛水部的社團活動，不用在意我的……杰你是交女朋友了么？”

    “……嗯？”夏油杰愣住。

    雖然說jiejie誤會了這點很正?！吘乖趈iejie的視角來看，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和女孩子出來到?jīng)_繩玩、還在對方打電話來查崗的時候撒謊了……但是，正常情況下，會特別關(guān)注這個么？

    別人的打趣之前夏油杰是完全不在意的，但是這種時候，突兀地在他腦海里接連出現(xiàn)了。

    夏油杰只能將人拉到一旁解釋：“不是，這兩位是我和悟這次任務(wù)的保護對象，jiejie你別誤會了?！?/br>
    “……哎？是嗎？”夏油陽菜的表情立馬有了變化，因為情緒變得太快太明顯，讓夏油杰都無法裝作無事發(fā)生了。

    ……不，也不一定是那樣子。

    jiejie應(yīng)該只是特別關(guān)注自己導(dǎo)致如果他交女友的話，會有一種不在掌控中的感覺而覺得失落……他看電視劇里女孩子如果自己的好友交了新朋友也容易吃醋一樣，應(yīng)該是一個概念的。只是會覺得突然有了距離感而不適應(yīng)而已。

    “喂，杰，你看剛才……”

    “我知道這不正常，你閉嘴?！?/br>
    總之……還是先看看吧。

    不過在關(guān)注jiejie之前，夏油杰先遇上了另外的事情。

    天內(nèi)理子死亡，保護星漿體的任務(wù)失敗，暗殺天內(nèi)理子的伏黑甚爾也被五條悟給反殺了。

    發(fā)布暗殺天內(nèi)理子這個任務(wù)的盤星教之后也會解散，似乎事情就這么過去了……但是夏油杰知道，事情不僅僅是這樣子。

    從盤星教出來的時候，他對著五條悟說了一句：“這件事情……如果我jiejie問起來的話，不要告訴她。”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情緒很反常，如果被jiejie發(fā)現(xiàn)的話，那一定會刨根問底的。

    但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一點都不。

    這一次的事件也不稀奇的，這是他早就知道的會存在的人性丑惡。

    他不應(yīng)該為這件事情而動搖的。

    這件事情的一周后是回家的日子。父母好糊弄，但是不能讓jiejie看出端倪來。

    夏油陽菜回家的時間更晚一些，在一進屋之后換好鞋走進來，將自己的背包扔在沙發(fā)上，看向他，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杰，發(fā)生什么了？別笑了，你明明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br>
    夏油杰一怔。

    ……啊，果然還是被察覺到了。

    就像是去高專后第一次回家的那天，夏油陽菜問的，只有她會問的那個問題一樣——【咒靈的話，一定很難吃吧？】

    但是這件事情，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能告訴她。

    “沒有?！毕挠徒苣樕蠏炱鹆诵θ?，“jiejie你多心了?！?/br>
    “……真的嗎，杰？你之前去沖繩的任務(wù)……”

    “jiejie，別多問了。”他輕聲地丟下一句，走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關(guān)上了門，將一切隔絕在門外。

    ***

    ……這分明就很不對勁?。?/br>
    超級不對勁的！沖繩的那個任務(wù)到底怎么樣了？！

    我覺得有些心慌，但是看杰這一副不想和我多談的樣子，很明顯從他嘴里不適合問。

    我在杰門口站了半晌后，嘆了口氣，收回準(zhǔn)備敲門的手走下樓去。

    然后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五條君么？我是夏油陽菜?！?/br>
    【啊……是杰的jiejie啊。嗯？我記得我們沒有交換過手機號碼啊……】

    “嗯，但是杰的手機通訊錄是和我共享的?！?/br>
    【……你如果進局子的話，我會和杰一起去看你的?！?/br>
    “我是東大法學(xué)部的，我非常清楚怎么踩在高壓線上不讓自己被關(guān)起來還可以為自己做完美辯護……總之這個不是重點。”我將跑偏的話題扯回來，“你們當(dāng)時去沖繩是有任務(wù)的吧？那次任務(w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唔……這個你可以問杰吧？】

    “是杰讓你不要告訴我的么？”

    【……】

    “我知道了?！?/br>
    我沒有追問，直接干脆利落掛掉電話，然后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是夜蛾老師么？我是夏油陽菜……對，沒錯，我想問一下……杰他之前和五條君一起去執(zhí)行的那個任務(wù)……對，天內(nèi)理子的那個……嗯，沒錯，杰和我說了一部分，但是看他情緒不太好，我不方便問具體的，所以來問你……啊，是這樣子么……盤星教？那不是邪教么……啊，原來如此?！?/br>
    杰還是太嫩了一點。既然無法從他的同學(xué)那里問，那么身為家長，我可以去找老師?。?/br>
    不過……事情比我想象中要更加糟糕的樣子。

    被保護對象在自己面前被殺死……而罪魁禍?zhǔn)资且徽麄€教派。

    法不責(zé)眾，沒辦法追究到有罪的每個人……但是杰這種性格的人，會開始質(zhì)疑的吧？

    畢竟……他也才十七歲啊。

    所以我才說一開始不要高專的嘛！怎么可以讓十七歲的未成年人去做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咒術(shù)師特殊的話我現(xiàn)在就要把高專告上去了！混蛋！

    我坐在沙發(fā)上想了很多，見杰一直沒有出來，上樓去敲對方的門。

    “杰，能開一下門么？”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

    我試著開了一下，門鎖著。

    我沉默了一會兒，去自己的房間拿了鑰匙開門進去：“杰，我進來了?！?/br>
    “……jiejie！”黑發(fā)少年倏地從床上坐起來，抬手扶額，“別擅自進來啊……還有，你居然有鑰匙么？”

    “之前重新裝修的時候，家里的鎖都是我請人換的。自然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我那里都有。”我給對方亮了一下我手中的鑰匙，然后放到了口袋里，走過去在對方邊上坐下，偏頭看著他，“杰，有關(guān)于前幾天的護送任務(wù)，是任務(wù)失敗了么？”

    “jiejie你不用管……”

    “不行，我必須要知道。是和盤星教有關(guān)么？”

    “……這件事和你沒關(guān)系?！?/br>
    “和你有關(guān)系那就是和我有關(guān)系了。如果是盤星教的話……”

    “我都說了你不用管了吧！”

    我一怔。

    而對方在突然爆發(fā)完之后也明顯地一愣，和我對視片刻后垂下眼簾：“抱歉……”

    我沒有生氣，反而是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來。

    夏油杰：“……jiejie？”

    “太好了——你還能發(fā)脾氣的話就代表還是愿意和我溝通的?！蔽沂钦嫘牡厮闪丝跉猓€會情緒外露就證明有扭轉(zhuǎn)余地！如果什么時候無論什么情緒都裝作沒事人一樣敷衍過去那才是大事不妙了！

    不過……看樣子我的確將人逼得有些緊了。

    總覺得……雖然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爆發(fā)，但真的見到對方不耐的態(tài)度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受傷……這就是理智和情感不能對等么？

    “……jiejie，這件事情我不想和你說?！毕挠徒荛]上了眼睛，“拜托你，別問了?！?/br>
    “好，我不會再問也不會再提了?！蔽叶⒅蹋蝗惶鹗稚爝^去撫上對方的臉頰，大拇指在他眼下位置輕輕摩挲了兩下，皺眉問道，“杰你沒休息好么？”

    對方倏地睜眼，身子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仰，頭也微微偏向一邊，似乎是想要躲開我的手：“不……稍微有些睡眠不足。”

    “那要注意休息?！蔽沂栈厥郑南掠行澣弧Y(jié)果還是會對我有抵觸了啊……是因為長大了么？總覺得有點點不甘心。

    “杰你要像小時候一樣靠著jiejie的肩膀睡一覺么？”

    “不用……而且小時候也沒幾次這么做吧？都只是出去在車上的時候才這樣?！?/br>
    “像小時候一樣，或者你現(xiàn)在睡覺休息我坐在這里看著你睡著為止，你自己選。”

    “……”

    “你要知道，我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有耐心和毅力?！?/br>
    “……我知道了?！睂Ψ捷p聲地長嘆了口氣。

    我以為杰會選第二種，所以在他將頭靠在我肩膀上的時候，我還愣了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回過神后，我立馬坐直了讓對方靠得舒服些。畢竟我本意是想讓杰好好休息一下的，如果這靠著都不舒服那豈不是背道而馳了。

    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

    “我知道我現(xiàn)在顯得有些……不對，非常煩人了。放心，jiejie之后一定會改的。再給我一點時間?！?/br>
    “不是……我沒有那樣子覺得。”

    “杰……下次，如果不高興的話，表現(xiàn)出來就好了，不要強迫自己笑?！?/br>
    “……好?！?/br>
    “還有……你要記住。你的任務(wù)也不是你的義務(wù)。你千萬不要強迫自己。”

    “……嗯?！?/br>
    “沒關(guān)系的，杰。人不是神，是被允許軟弱和犯錯的，也可以感到迷茫和無措?！?/br>
    “……”

    “就算感到動搖也沒關(guān)系，想要逃避也沒關(guān)系。人就是在這種情緒的反復(fù)中成長的。”

    “嗯……”

    我說完之后就沒再說話。

    肩膀上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

    我扭頭看靠著自己肩膀睡著的弟弟，覺得回到了小時候一般，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抬手理了理對方的劉海，拿臉頰蹭了蹭對方的頭發(fā)。

    “你就是太容易把不屬于自己的責(zé)任都一股腦往自己身上攬了，從小就是這樣子?！蔽逸p聲說道，“沒關(guān)系，你因為保護其他人而忽視了自己的話，由我來保護你。”

    第二天我回到學(xué)校后，花了一周時間查資料和找人要第一手線索，整理出了初步的企劃案，然后拉著我們這一屆法學(xué)部的同學(xué)開了個小型會議。

    “大家覺得我們今年的社會實踐來一起端掉這個名為盤星教的非法團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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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更新了！東大法學(xué)部團建活動上線！

    jiejie：你對普通人的能力一無所知?。ㄗ孕牛?/br>
    ps：沒錯最后那塊杰哥裝睡呢他醒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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