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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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吞吞吐吐的提到赤玄真人在神識恍惚間,聽到了門派飛升先輩的傳訊,叮囑他們在世間尋覓一個人。 天衍真人不知該不該信任陳禾,只好將這個人名含糊帶過去:“陳道友見諒,貧道也不清楚對河洛派以外的人說出這人,會不會被天雷追著劈???,總之有這么個人,吾派從未聽聞過其名,但天上做了神仙的先輩們提醒我們找到他,萬般無奈之下……” “你們接著做法事,算他在哪里?” 陳禾好氣又好笑,河洛派真是他平生僅見的奇葩。 “難道這個人就是福管事?” “不不,怎么會。”天衍真人趕緊解釋,“吾派先輩,再神通廣大,也不至于知曉一個凡人的姓甚名誰。” 不等陳禾再次發(fā)問,天衍真人苦著臉說:“想推演天機,找到那人下落,沒想到師兄赤玄真人只看到……羊rou湯?!?/br> “你說什么?”陳禾懷疑自己聽錯了。 天衍真人閉上眼,嘆口氣:“一鍋熱氣騰騰的羊rou湯,還有兩雙手?!?/br> 陳禾想笑,又覺得不適合,生生忍住了。 “這天意,可真是高深啊,難不成對方是個賣羊rou的?” “誰說不是呢?”天衍真人滿腹苦水,憋了好久。 “讓我想想,你們因為猜不透這鍋羊rou湯是什么意思,所以繼續(xù)算嘍?”陳禾似笑非笑的說,“結果這次天意指使你們的方向,就是豫州城的那條街?盡管想不通,但也沒辦法再來一次了,似乎因為我?guī)熜诛w升,天機徹底斷絕,只能下山看個究竟?” 天衍真人悻悻點頭。 “福管事的死,卻預示這口井的秘密…”陳禾喃喃自語。 過程有些離譜,錯綜復雜,但從天道的回應看—— “貴派當真是非同凡響!至少次次天機都是對的?!标惡陶Z氣古怪的對天衍真人說,“請道長務必得參透那鍋羊rou湯的真諦??!” “……” 陳禾正調侃得有趣,路邊走來一個駝背老婦,渾濁的眼睛盯著天衍真人看,顫巍巍的問:“可是觀風水的道長?請到老身家里瞧瞧?!?/br> 這婦人跟貨郎不同,說得一口云州方言,天衍真人聽得一頭霧水。 所幸萬藤縣距離云州城不算遠,陳禾倒是聽得八成明白,他一指天衍真人拿在手里的幡子:“小道士,你生意上門了?!?/br> “陳道友,貧道年歲似乎比你大?!碧煅苷嫒瞬环?。 “不錯,看起來比我年長,過個幾十年更明顯。” 到時候天衍真人胡子一把,陳禾還是這般少年形貌。 終于領悟到修士之間提相差個幾歲是忒沒意義的一件事,天衍真人悻悻傳音說:“貧道覺得看這口井一時半會瞧不出玩意,不如借機向此地人打聽,對了,恰好貧道囊空如洗,能賺幾個銅板,亦免得風餐露宿。” 陳禾不置可否。 他使了障眼法,凡人瞧他不見。 兩人一路跟著那個絮絮叨叨的老婦走向峽谷盡頭的幾棟破房子。 房屋前面插著布幡,大門敞開,旁邊馬圈里還拴著一些牲口,這是一家客棧,盡管陳舊了點,桌椅還是一應俱全,只是不知為何,里面空無一人。 “道長,定要為我家瞧瞧,也不知怎地,家中一日比一日敗落。”駝背老婦兩眼渾濁,慢吞吞的擦干凈桌子,“都是那口惡井!旁人說它靈驗,我看就是災厄!” 天衍真人皺眉:“這話怎么說?” 也不知道那老婦聽懂沒有,只一味的唉聲嘆氣抹眼淚:“都說這里風水不好,xiele靈氣,斷了福運財運,以前沒有這口井的時候,我一家大小,和和美美,如今…如今只剩老身與孫兒兩人殘活?!?/br> “這口井有多少年頭了?” 駝背老婦側著耳朵,好像努力在聽天衍真人的話,半晌才悶悶的說:“沒多久,七八十年,我年輕那會,這里缺水,才有人打了口井。” “不是說這口井是求子的嗎?怎么是惡井呢?” 這事是宋先生從地方志里翻出來的,陳禾聽了沒當回事,天衍真人方才聽陳禾提起時,更沒當回事,凡人愚昧,多有所求,好似有個寄托,便滿足了。 他們一點也不覺得這口井下的秘密,跟凡人求子的事有何關聯(lián)。 駝背老婦好像呆滯了,她晃晃腦袋,又重重的坐倒在條凳上,遠處魔修已經咬牙切齒的說:“不好,這小道士竟然知道這井是求子的!真是狡猾,肯定事先來打探過?!?/br> 他們做修士太久,早就忘記凡人還有地方志這種東西。 常人未必有,云州世家陳家當然有這種書籍,陳圳出外做官,哪有不帶書充樣子的,一來二去,他的幕僚宋先生也沾了光。 不必來萬藤縣,也知曉這口井。 地方志寥寥一筆,提到時也是說云州數(shù)百里外,民性愚昧,竟以一口井求子,還稱作靈驗,眾口相傳,但前往求子者,十中僅一如愿以償,靈焉?人心焉? 讀得此段的人,都會心一笑,將這作為笑談,并不當真。 那邊控制人魂魄的魔修手忙腳亂,駝背老婦眼神發(fā)直,自顧自的站起來,拎了茶壺給天衍真人倒了一杯。 “咦?” 陳禾盯著傾倒而出的茶水。 莫非是靈茶,生機這么濃? 陳禾與天衍真人交換了一個目光。 靈藥花果,最是珍貴,一家破客棧的茶水還能有這等效果? 天衍真人裝作沒注意這杯放在桌上的茶水,陳禾神色狐疑,繼續(xù)聽那婦人嘮叨。 半柱香后,老婦抖著手臂站起來,堅持要領這位道長去井邊好好看看“惡相”。 眼見人走遠,空蕩蕩的客棧里忽然冒出幾道人影。 “小瞧這道士了,怎么辦?萬一這是個膽小鬼,碰觸井繩后嚇得轉身就跑,尊者要找的替死鬼,還能去哪尋?” 他的同伴愣愣站著,遲疑的問:“這小道士,好像沒碰茶水吧!” “不錯,白費一番功夫!” “可是這茶盞怎么是空的?誰喝了?” “???” 第264章 許愿井(下) 一股無形的壓力,迫得客棧里的人呼吸一滯。 他們毛骨悚然的轉頭,但客棧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叮?!?/br> 悠長的鈴聲突兀冒出。 “快撤,我們被盯上了!” 魔修們神色大變,忙不迭的隱匿身形,奔出客棧。 萬藤縣在群山之間,道路崎嶇復雜。 他們一連繞了半個時辰,期間取出符箓布陣,又捏著法寶試探,折騰半晌,終于確定那股讓人不安的氣息,并沒有纏上他們。 “去回稟尊者吧。” “不成!” 有人反對,質疑道,“沒準那家伙還跟著我們!” “你在說笑?憑那小道士的本事?” 眾魔修早已看出,天衍修為尚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算是陳禾的屬下,甚至那位陳公子本人——頂天了就是化神期的實力,而我?guī)熼T的這樣法寶!只要輕輕一震,就能查探到靈氣變化?!?/br> 說話的魔修炫耀似的亮了亮手里一件外表古拙的銅鈴。 “既然它不響,就說明我們是安全的?!?/br>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有人羨慕的看著那件法寶,有人目中暗藏貪婪。 手持法寶的那人,施施然的將銅鈴收起,不忘吹噓:“這寶貝,有上千年了,是我?guī)熼T傳承的圣物,當初整個門派被正道那群混賬毀去,我什么都沒拿,只摸了這件法寶揣懷里逃走,沒有法訣,旁人用不得。” 他這樣一說,打法寶主意的人悻悻收回了目光。 “方才跟著我們的是什么人?” “可能是一位大能,用神識警告我們?!?/br> “這窮鄉(xiāng)僻野,哪里來的大能者?” 大乘期高手也不是地里的大白菜,隨便就能拎出一個來。 “不是高手,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那井底的——” 魔修們面面相覷。 “說起來,你之前碰觸井繩看到了什么?” “尸山血?!北粏柕哪扪壑槠D難的轉動了一下,吶吶的說,“天空血紅一片,墜下耀眼的金色碎片,碰觸到地面后立刻崩裂,到處都是慘嚎聲?!?/br> “幻象?” 那魔修搖搖頭,一副不想回憶的樣子:“難怪那個凡人記憶里對這口井十分畏懼,凡人根本不能抵御這種沖擊,連看到什么都記不住,只留下無比畏懼的印象?!?/br> 從此再也不敢觸碰井繩了。 “算了,井底有什么,我們都用不著,也不必想。倒是這河洛派的小道士沒有上當,咱們回去怎么向尊者交代呢?” 魔修們愁眉苦臉。 他們拖著步子,沉重的轉回山下,躲躲藏藏的進了一條小巷。 陳禾跟蹤到這里,反而停下了。 ——隱匿得極好的,但在陳禾神識里十分鮮明的一股氣息,分明是大乘期魔修所有。 “鬼冥尊者,還真是不辭辛勞?!标惡贪蛋道湫Α?/br> 千里迢迢跑到云州,看來發(fā)現(xiàn)井底秘密的人確實是他了。 陳禾想過三種情形,第一,也是最好的一種,發(fā)現(xiàn)福管事秘密的人是鬼冥尊者;第二,殺死福管事并且發(fā)現(xiàn)秘密,出賣給鬼冥尊者的是趙微陽;第三,前世趙微陽早就知道這口井的事,并將這作為殺手锏,一直沒使出來。 三種情況一個比一個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