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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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附和的是詹元秋,他鄭重其事的環(huán)顧四周,“魚腹中妖獸與修士沒有大打出手,拼死搶奪,一方面是因為寶物數(shù)量多,品質(zhì)多有不足,另一方面便是投鼠忌器,不敢動手。倒不是他們風(fēng)光霽月,豁達大度,我們能發(fā)現(xiàn)淵樓之人,對方肯定也會發(fā)現(xiàn)我們,就算我們不動手,淵樓會乖乖的在這里蹲上十年?” 裂天尊者聽出了詹元秋的言外之意,狠狠的說:“先下手為強,后算計遭殃!” “正是!” 詹元秋正要再說什么,忽然發(fā)現(xiàn)腳邊海水一陣翻涌,愕然低頭。 只見粗牢繩索一般的蛛絲,捆住了一個面目猙獰的大漢,將他一路從遠處拖過來,那人似乎想罵什么,偏偏被綁成了粽子,奮力掙扎,也沒能脫身。 鮮血逐漸從蛛絲下滲出,被捆的人嘶吼一聲,被迫變回原形。 這是一只形態(tài)猙獰,背生骨刺的大魚。 蜘蛛一口咬在它腮邊,沒多久撲騰的魚尾就松弛下來,那妖獸血rou靈丹全都化為血水,成了蜘蛛的美餐,只剩一張空蕩蕩的魚皮抱著骨頭,掉進海水中。 眾人看得頭皮發(fā)麻,后知后覺的想到——梁夫人已是大乘期,六目美人蛛要有這等道行,在化形前不知吞吃了多少妖獸,也許還有修士。 沈玉柏…果然有過人之處,跟這種毒蛛歡好,也沒被吃? 眾人心緒復(fù)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欽佩還是古怪了。 “嗚嗚~~” 驚慌的低微鳴叫。 詹元秋聞聲細細尋覓,這才發(fā)現(xiàn)蛛絲中還困著一條像灰白肥球的小吞云鯨,此刻搖首擺尾,努力的啃著蛛絲,正想逃出去。 “別動,我既救了你一命,你就得給我用上一用,這點rou我也瞧不上,只是你若跑了,哪來的蠢貨上當(dāng)?”蜘蛛懶洋洋的說。 小吞云鯨被蛛絲一卷,又遠遠的落到漆黑海水中,可憐的叫著。 不多時,一只妖獸窺到這邊有落單的小家伙,忍不住舔了舔唇,遲疑了半晌,摸摸肚皮,終究還是轉(zhuǎn)身走了。 “嗤,竟是個不趁人之危的。”蜘蛛埋怨。 眾人:…… 詹元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若無其事的說:“有梁夫人在,淵樓不難解決,倒是薄云天其人修為深厚,不知兩位尊者可有主意?” 釋灃冷聲道:“試他一試,就知了?!?/br> 大乘期魔修他見得不少,堪稱他對手的,其實沒幾個。 陳禾心念一動,轉(zhuǎn)頭赫然看見一群修士正朝著有微光的這邊走來。 童小真縮了下,無聲的張口:淵樓。 第197章 魚腹(下) 稱不上狹路相逢,但這樣的遭遇,完全在兩方意料之外。 中原魔修模樣氣質(zhì)均與南海之人相差甚遠,蜘蛛梁夫人更是無從遁形,微光照耀下,眾人齊刷刷抽出兵刃法寶。 薄云天單手一止,淵樓眾人穩(wěn)穩(wěn)停在了潛伏水中的蛛絲獵網(wǎng)外。 “嘖?!敝┲肓柯冻鰞葱缘难?。 裂天尊者正待說什么,被詹元秋一個眼神止住。 難耐的沉默,賁張的殺意,原先朝這邊走的南海修士與妖獸同時一凜,滿腹疑惑的繞開,一時氣息沉滯得讓人窒息,遠處集市的喧嘩都被升騰的戰(zhàn)意隔得扭曲模糊。 倒霉的小吞云鯨,被困在兩方中間的水域,嚇得魂不附體,半晌后終于耐不住,發(fā)出害怕的顫抖悲鳴:“嗚~嗚嗚~” 眾人看也不看它一眼。 薄云天右瞳重睛恍若現(xiàn)出異彩,他分毫不錯的將目光定在蜘蛛、裂天尊者,以及釋灃的身上。 那站在最中央,隱約似發(fā)號施令的詹元秋,只是被他一眼掃過。 ——薄云天并非天道給予的重生之人,他認(rèn)不出誰是陳禾,尤其在他兒子薄九城的口中,陳禾這時只是個金丹后期修士。 “誰是陳禾?”薄云天傳音問屬下。 “國師詹元秋身邊那個仿若少年的修士。”淵樓屬下趕緊回稟。 淵樓的消息網(wǎng)在中原并不好使,但敵人都打上門了,總不至于連長相都沒搞清。 “蠢貨,這是一個金丹修士?”薄云天怒上心頭。 “此人一年多前,在東海時確實為金丹后期,如今——怕是有元嬰期?”淵樓修士又仔細看了眼陳禾,這才驚覺陳禾氣息隱匿,極難分辨境界,而他先入為主,竟沒能看清。 如果不是大敵當(dāng)前,薄云天簡直想催動禁制,殺掉這個愚蠢的家伙。 “你的眼睛還有什么用處?” 好啊,這就是薄九城口中的仇敵,都已經(jīng)化神期了。 薄云天狠狠皺眉,隨即他又泛上一抹冷冷的笑意。 ——兩個大乘期魔修,一只同境界的妖獸,沒看見沈玉柏,想來是分散了。 “淵樓與爾中原之輩,素?zé)o瓜葛,何故至此?” 薄云天負手,將話說得冠冕堂皇,“東海勢力糾葛,與爾等并無益處,何必做了別人手中刀。” 要是對上薄九城,詹元秋覺得還有話說,現(xiàn)在是淵樓之主,聲名狼藉的殺手頭目,詹元秋決定不吭氣,這大乘期修士的恩怨,多問一句都是麻煩。 “好教閣下知曉,原是中原修士,找上我們結(jié)盟的呢?”梁夫人笑吟吟的說。 她若是以妖嬈姿態(tài),巧笑嫣然的說出這番話,必有人心馳神往,但一只龐大的毒蜘蛛,口出軟膩甜美之音,背上美人側(cè)影宛然,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薄云天視若不見。 淵樓多年盤踞東海,對梁燕閣這個唯一能威脅到己方的對手,自然足夠重視,梁燕與沈玉柏的真身,薄云天早就從諸多蛛絲馬跡里看出端倪,乍然見著,并不吃驚。 “多說什么廢話?” 裂天尊者終是不耐,目光一掃,斷定除了薄云天之外,淵樓一眾人等沒第二個大乘期,頓時輕松了幾分,這等實力不足為慮。 “淵樓收羅諸多門派的叛徒,有些為惡之徒,連我魔道中人都做不出。早已將中原正道魔道得罪得盡光,如今倒矢口否認(rèn)起來?” 既有梁夫人與魔尊在,魔修與梁燕閣之人也紛紛出聲嘲諷:“淵樓死士豈是只在海外作惡,只要花得起錢,誰都能找一兩個殺手?!?/br> “咱們不談虛的,你淵樓欠下的債,你們自己算得清楚?” 薄云天神色不動,倒是他背后的那群人,隱隱有些惱羞成怒,更有心浮氣躁,頻頻打量四周的。 眼下淵樓無論實力還是人數(shù),明顯處于劣勢,但沒人敢逃。 “何必劍拔弩張,我們還有十年的時間,慢慢決一勝負。”薄云天壓著嗓音,慢悠悠的說,他當(dāng)然也在集市上探聽了如今處境,此刻帶著讓人看了痛恨不已的輕諷笑道,“靈力用得過頭,只是喂吞海獸罷了,補不回來事小,到時候化神期被南海金丹期的妖獸殺了,也不是不可能?!?/br> 眾人同時一凜。 魚腹中不止他們兩方,還有蚌妖們呢。 十年對修士來說太短,對困境里的人卻太長,有太多變故,難以預(yù)計。 ——在這里殊死一戰(zhàn),真的是個好決定? 他們?nèi)滩蛔訐u了,用疑惑的目光注視梁夫人與兩位魔尊。 詹元秋在心里嘆氣,默默的將法寶收了起來,大好形勢,就被這么一著攻心之計打得土崩瓦解。 梁燕閣常年跑買賣,眼光趨利,而魔道中人更是不肯白拋性命,只有河洛派這樣的名門正宗出來的修士,才能不理會薄云天的話。 就在雙方各自松懈,默認(rèn)這場對決不了了之,準(zhǔn)備緩緩?fù)碎_時,一個聲音突兀的冒出來。 “淵樓薄云天?” 被提到名字的人,笑意一僵,隨即死死盯過來。 釋灃從容的抬手,原先站在他之前的魔修們紛紛后退,將他讓了出來。 “血魔…血禍尊者?”薄云天的聲音變得冷硬。 釋灃微不可覺的點了點頭,平靜的說:“北玄釋灃,正想一會淵樓之主的能耐?!?/br> 眾人呼吸都跟著一停。 詹元秋慌亂的看陳禾,發(fā)現(xiàn)后者雖然一聲不吭,但眼睛發(fā)亮的樣子,頓時在心中嘆息一聲:這對不按理出牌的師兄弟! 不過,這也是最好的主意。他們這邊有兩位大乘期高手,耗得起,而暗中搞鬼這種事,他們總是比不過淵樓那群殺手的。 薄云天倒也干脆,二話不說,抽出兵刃,瞬間周圍氣流銳利成刀。 大乘期魔修原本可以掠去所有天地靈氣,奈何身在魚腹之中,波及范圍有限。 即使這樣,薄云天驟然發(fā)難,也使海水激蕩,浪花未曾落下就凍結(jié)成冰,連同蛛絲一起被封在里面。 距離較近的修士滿面皆霜,驚駭?shù)雇恕?/br> 恐怖的寒氣蔓延開來,冰渣轉(zhuǎn)眼就掛了一層,再一眨眼,元嬰以下的修士已經(jīng)抗拒不住,瑟瑟發(fā)抖滾倒在一邊。 細微的噼啪聲響。 緊跟著就是一聲慘叫,一個梁燕閣修士心口突出一柄黑色利刃,元嬰忙不迭的從天靈脫出,驚慌逃竄。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站在薄云天身后的淵樓殺手都不見了。 “留神戒備!”詹元秋瞳孔收縮,驚而高喊。 蜘蛛猛地一翻身,無數(shù)蛛絲向四面八方噴出。 看似無人的虛空中,立刻傳來接二連三的悶聲。 蛛網(wǎng)雖然厲害,但寒氣更盛,凍得蛛絲上的劇毒都沒那么好使了,淵樓眾人狠心削斷被蛛絲纏住的皮rou,紛紛脫身。 “比,就要好好的比試?!绷悍蛉寺曊f,語氣里卻盡是威脅,“十年不長不短,用你們填我的肚子,數(shù)目還嫌不夠呢?!?/br> 淵樓之人沉默不語。 這時薄云天已經(jīng)與釋灃對上了,寒厲之氣卷得“洞壁”上一層又一層掛的冰霜,而一道渾然天成的紫電穿梭其中,擊得冰層與凝滯的氣息一起破碎。 無人下令,淵樓殺手們自然不肯去送命,摸著身上傷勢恨恨不語。 “啪啪啪——” 接連數(shù)聲震耳欲聾的崩裂音,碎冰化為浮塵,蓬散成霧。 這些冰霜為厲氣真元化成,即使崩碎,稍不注意,就要被刺得鮮血淋漓,霎時又是數(shù)十個躲閃不及的中原魔修,滿面披血,最倒霉的那個眉心重創(chuàng),元神瓦解,橫尸當(dāng)場。 “這!”詹元秋驚得發(fā)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