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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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淵樓的殺手沒等到,倒是遇到了一個五毒門的人圖謀不軌。 那一抹腥甜的氣息剛剛飄出,陳禾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世道還是比較太平的,處心積慮要害人的家伙,熟練度實(shí)在堪憂,不能很好掩飾的殺意,就像在提醒陳禾。 這還有什么說的? 陳禾閃身到了那人面前,一腳踏斷那人伸進(jìn)皮囊里的手,又一腳將他踢得倒退數(shù)步,緊跟著浩瀚真元化作劈面重?fù)?,將人狠狠砸出了店鋪?/br> 此刻對方臉色煞白,冷汗直冒,唇邊有黑紅血跡,而右手不正常的彎曲過來,空出來的左手接著身體的掩飾,悄悄伸向皮囊。 “我若是你,就安分點(diǎn),不在大街上用毒?!标惡绦α诵?,踏入元嬰期后,這傳音的本事他也會了,只是用得不熟,旁邊的魔修也聽得分明。 五毒門的家伙全身一震,還來不及反應(yīng),左手被猛地折到了身后。 “無恥賊子!”那人脫口而罵,臉漲得通紅,脖子上似乎有什么細(xì)小物體在緩緩移動,看起來分外可怖,“你本事就殺了我,讓這一縣城的人,為我陪葬?!?/br> “嘖。” 陳禾手指一張,隱約可見一道火光閃爍而過。 凡人看不分明,五毒門弟子的瞳孔驟然收縮:“你——” “是何人讓你來送死,他連三昧真火的事都沒告訴你?”陳禾有些不耐,這種自命硬氣的滾刀rou,實(shí)在沒法讓人好好談話。 如果這是薄九城策劃的襲擊,斷然沒這么草率。 ——說到五毒門的話,好像在赤風(fēng)沙漠里遇到一個養(yǎng)毒蝎的婆婆,打劫了對方的法寶??墒嵌拘牌胖挥兄冢绾螘薪鸬て诘男奘縼斫o她報仇? 陳禾疑惑的打量對方幾眼。 “沒人指使我,姓陳的,你敢做難道還不敢認(rèn)?”那人低吼著說。 “我做過的事情太多,你不說清楚,我又怎能明白?”陳禾瞥他一眼,斷了傳音之術(shù),高聲說,“把這賊人送去官府罷?!?/br> “呃?”幾個魔修傻眼。 送官府干什么? 還是許金斗反應(yīng)快,他是豫州城的獄丞,即使在這個小縣城里,那面子也是足足的。偷兒被扔進(jìn)官府大牢里,還不任憑擺布了。 “公子,何必浪費(fèi)人手留在牢里看守他,直接廢了他修為!”許金斗瞇起眼睛,以五毒門弟子恰好能聽到的聲音說,“這等賊人,官府都是杖三十,徒三年。讓差役把他送到河堤或者邊關(guān),跟凡人一樣吃苦,哭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豈不是更好?” “你!”五毒門弟子目眥欲裂。 陳禾瞄了許金斗一眼,心里涌出古怪的感覺:唔,這架勢還真得挺像無惡不作的魔修,以及被欺壓的小宗派弟子呢! 陳禾并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甚至他想讓自己變得聲名狼藉一點(diǎn),最好與血魔齊名,這樣旁人就不會說閑言碎語的說釋灃養(yǎng)了一個師弟做爐鼎這種混賬話了。 這個想法有點(diǎn)傻,不過管用就行。 陳禾懶洋洋的點(diǎn)頭,五毒門弟子大驚,奮力掙扎,忽覺全身僵硬,好似被一股無比危險的氣息鎖住,無法動彈。 “你,你竟然是…”五毒門弟子驚駭。 竟然是元嬰期? 陳禾饒有興趣的在心中給對方補(bǔ)完這句話。 當(dāng)初季弘心懷叵測,使得八尾狐來到豫州,陳禾因禍得福,在小界碎片里面待了整整四十年。正常情況下,陳禾充其量只有金丹期,對方派來一個五毒門的金丹期魔修,恰到好處。 還有薄九城上次見到他時,陳禾還是金丹期,這五毒門的家伙,到底是誰教唆來的呢? 陳禾居高臨下,眼底是隱晦的冷厲,嘴里卻慢悠悠的說:“你想好了,說出來意,我們還能商量!你若是死了,又或者半死不活沒了修為,就什么也做不成?!?/br> 五毒門弟子氣急攻心,噗的吐出一口血,斷斷續(xù)續(xù)的說:“yin徒!你抓走我的師妹,五毒門不會放過你的!” 陳禾立刻將最后一句威脅話省略,略帶驚訝的問:“你師妹?” 對方仇恨的盯過來。 陳禾本來想說“你師妹長得是圓是扁,我都沒見過,何來抓她”,不過這大街上人多口雜,凡人雖說聽不懂在說什么,堵在這里同樣麻煩。 “哦,為了你師妹啊!先帶下去…” 陳禾漫不經(jīng)心的說,隨即幾個魔修就將那人拖走了,也不去府衙,往巷子里一丟,拍拍手走人。 凡人們見沒熱鬧可看,也跟著散開了。 “咳咳?!蔽宥鹃T弟子費(fèi)力的咳著,他躺著沒動。 果然數(shù)息過后,用障眼法遮蔽身影的魔修一擁而上,硬是將人拖走了。 半刻鐘后,陳禾來到一家當(dāng)鋪,這里是豫州魔修的一處產(chǎn)業(yè),看到陳禾,當(dāng)鋪里滿臉麻子的伙計立刻撩開布簾,將他引到后院去。 五毒門的倒霉弟子被繩索綁在一根拴馬柱上,恨恨抬頭。 誰也不知道他那皮囊里有什么東西,魔修們謹(jǐn)慎的沒去碰,只是用法術(shù)將它塞進(jìn)一個空儲物袋,直接丟在旁邊。 陳禾接過釋灃的屬下送來的一盞茶,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我們可以談?wù)劻顜熋昧??!?/br> 五毒門弟子冷笑:“修真界都知道,我?guī)熋玫昧松瞎拍ё趥鞒小?/br> 陳禾立刻打斷了他:“等等,我不知道!上古魔宗傳承是什么?” “事到如今,你還裝聾作啞做什么?”對方啐了一口帶血的沫子,滿臉不屑。 陳禾不以為意,他一向不跟腦子不靈光的人一般見識。 五毒門,抓走師妹,yin徒,上古魔宗什么的…看來這是他上輩子的仇家給他挖的坑,潑的臟水啊,冒陳禾之名做惡事,讓苦主來跟自己糾纏不清。 事情如此明顯,陳禾都不想費(fèi)神辯解,他淡淡抬眼:“你接著說。” 對方滿腔怒火,就像打在棉花上,毫無著力之處,心里更是不忿。 “哼,你不要肖想那個上古魔宗傳承了,那是只有女修才能練的功法!你抓走我?guī)熋茫c我五毒門結(jié)下大仇,就算你是血魔的師弟,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br> “哈!”陳禾失笑。 他將茶盞隨手一丟,茶盞平平飛至數(shù)丈外的石臺上,毫無聲息。 秋日帶著涼意的風(fēng)中,少年踞坐椅上,懶散而笑:“你說了一句實(shí)話,倘若我不是血魔的師弟…只怕五毒門已經(jīng)派遣數(shù)位長老來豫州了吧!” 五毒門弟子神色驟變,似要反駁,陳禾伸手指了指他,三分笑意,三分輕蔑:“你們不敢,原先想等蠱王滕波回來做你們的主心骨,結(jié)果蠱王一直沒有消息,為了那份上古魔宗傳承的功法不外流,你們來了豫州,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有你一刻也等不得,急著救令師妹,擅自行動?!?/br> 五毒門弟子臉色青白,一張嘴張了又閉,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令師妹想是妍麗不凡,勞你愛慕?!标惡碳w绔子弟模樣的摸下巴。 “你休想對白蜈做什么?” “哦,原來叫白蜈!”陳禾點(diǎn)點(diǎn)頭。 “……” 第136章 心事 釋灃其實(shí)不是在閉關(guān)。 他只是需要獨(dú)自一人思索,竭力回憶多年前大雪山的那個夜晚。 ——他的父親領(lǐng)著聚合派的人在后面追趕,風(fēng)雪漫天,難以辨清方向,積雪足夠沒頂。釋灃無法甩脫那些追蹤者。 這是大雪山的寒冬,到了半山腰,連動物都難以看見一只,千里冰封。 他放任傷口被凍住,淡淡的血腥氣也早就被風(fēng)吹得半點(diǎn)不剩,饒是如此,那種緊繃的殺氣仍然縈繞在心,氣血翻騰,就像一只手殘酷的伸進(jìn)胸腔不住攪動。 心口抽搐,突突跳動的脈搏,將刀剮似的尖銳疼痛傳到四肢百骸。 是最接近死亡的感覺,也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絕望。 那時釋灃修行將近三百余年,天賦根骨即使放在北玄派,也是難得一見,同門甚至為他師父南鴻子擔(dān)心,半開玩笑的天天說著“倘若比你師父更先飛升,這要如何是好”。 在釋灃的人生之中,除了在梧城做釋家幼子,病重不得重視的年月,釋灃已經(jīng)被南鴻子與北玄派教出了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自傲。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能力,三百歲不到的大乘期修士… 即使之前面對北玄派岌岌可危的險境,甚至是只能選擇殺死南鴻子,突圍而出時,釋灃也沒有這樣的憎惡過。 原來有一種東西,不管修為多高,成為什么樣的人,都無法擺脫。 “你逃不了!” “聚合派世族修真之家,孩子一出生,血脈就由親人所握,你生是樂家的人,死也是樂家的魂,這是你永遠(yuǎn)擺脫不掉的烙印!不聽從你祖父與父親的命令,只有生不如死?!?/br> 風(fēng)雪聲里,那囂張又憤怒的吼叫聲,似乎又近了。 ——他們果然準(zhǔn)確的追了上來。 “你依靠真元強(qiáng)壓這種痛苦,能熬多久呢?十天,半年,還是永遠(yuǎn)?” 譏諷的笑聲,來自他的兄長,樂滄。 饒是現(xiàn)在釋灃回想起來,那笑聲里的惡意,也能擾亂他的心神。 “師兄…”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輕輕的呼喚聲,釋灃眉頭一皺,周身懾人的氣息霎時收了。 釋灃緩緩睜開眼,一抹血色悄悄自他眼中褪去。 陳禾瞧得有些心驚,小心翼翼的再次喚了聲:“師兄?” “我無事?!贬尀柕_口說。 這個靜室內(nèi)什么也沒有,沒窗,沒有任何擺設(shè)裝飾,甚至沒一個符箓。 此刻正是夜深人靜,子時交替之際,陳禾推門進(jìn)來時,門廊外甚至沒有一個人影——按理說魔尊閉關(guān),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密室就不說了,至少也要有個陷阱防陣,陣法外再守上十多個高手什么的。只是這些釋灃都用不著,他也不信任所謂的屬下。 當(dāng)然有愚笨之人派來送死鬼試探,不過結(jié)果可想而知。 釋灃入定之時,充滿涅毀氣息的真元布滿了整個房間,不要說推門,把手按在門上的家伙半條手臂都廢了,慘叫著逃出去時,眾魔修趕來眼睜睜看著他栽倒在地,面容扭曲,氣絕身亡,再半刻鐘后,尸體就好像死在沙漠里殘骸一樣,干癟得嚇人。 眾人生生打了個寒噤,別說房門,連整座院落都沒人肯踏入。 陳禾樂得輕松,同出一源的北玄派功法,只是讓他覺得遍體生寒,推門時極其不適,好像嚴(yán)冬臘月還被人迎面澆了滿頭冰水似的。 不過進(jìn)門后,陳禾就不敢再靠近了。 并非害怕釋灃,而是擔(dān)心驚動釋灃,師兄看起來像是在入定呢。 “師兄,你想起什么了?”陳禾看見釋灃答話,才湊近幾步。 釋灃沉默半晌,搖搖頭。 在師弟沒有說出“萬劫無象澒冥元功”的名字前,釋灃一直以為,功法變得詭異是因?yàn)樗肷釛壛鲃釉谏砩系乃絮r血,這層天生血脈帶來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