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我稍后就到,把解藥給他們服下?!?/br> 宮離迅速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囊袋扔向他的方向,韓墨衣雙手去接也沒來得及去問他是如何帶進來的就分給了那些村民。 他相信宮離,不代表其他人也相信。 “肖公子,肖小姐,是我韓墨衣?!表n墨衣亮出身份,不想因為他們這點猶豫而耽誤時間。 “韓三少主?”肖問重充滿了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肖雨瑕因為不能說話而只能吃驚的望向他。 韓墨衣在一邊干著急,他一點忙也幫不了宮離,只能站在那里急的一頭汗,卻只能默默的為他祈禱、加油。 肖雨瑕與肖問重因為先村民一步吃解藥,所以早他們一步恢復行動,有了力氣以后搖晃兩邊就站穩(wěn)了。 “那位定是宮神醫(yī)吧?”肖問重看著遠處與惡心之物斗的難分難解的男子問道。 韓墨衣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后問向那些村民:“你們恢復力氣沒?” “可以動了!可以動了!”一個小伙子先行附和著,其他人也都說沒事了,現(xiàn)在能夠自由行動了。 “你們從那邊逃出去,如果找不到出口就在墻壁上刻上印記,等我們結束戰(zhàn)斗后會立馬就去找你們的?!表n墨衣指著那個怪物出來的洞口對著他們交代著。 來時的路肯定是不能再走的,慕容家的人肯定還會折回來,去了也等于白白送死,所以只能冒險走這條不是出口的出口。 還沒等眾人說話,那邊已經滿頭大汗的宮離就呵斥道:“你和他們一起走!” “可是你……” “你留在這只會拖我后腿!” 拖后腿……韓墨衣被他的話怔住了,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宮離說的對!自己在這里根本幫不上忙還會讓他分心,于是他立刻就招呼著眾人要一起先離開這里。 可是那怪物卻好像是感覺得到他們要離開,離開猛勁一個扭動砸向宮離,逼得他不得不后躍借著墻壁之力翻身落在旁側。 而就在這空檔那肥蟲就極快的扭動了身軀向著韓墨衣等人沖去,宮離立馬腳下一蹬用比它更快的速度去攔截,身上的麻布衣被他生生撕下了一條注入內力用作武器。 那怪物被擋下自然是更加暴躁,甩著肥腦袋嘶吼,碩大的眼睛死死的瞪著攔著它的人,不停攪動的舌頭以及嘶磨的牙齒都像是要把宮離給咬碎。 “快走!”宮離對著他們呵斥。 眾人這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剛才真是嚇死他們了,宮離繼續(xù)發(fā)動攻擊為他們拖延時間,村民們就抓緊的撤離。 眼看著他的‘祭品’都要跑來,可是怪物卻沒有任何辦法! 韓墨衣是最后一個跑進那個怪物出來的洞口的人,他站在洞口邊看著一人一蟲打的激烈的場面,攥緊了拳頭咬牙對著宮離大吼:“你不準有事!” 他還沒給自己解命劫呢,那群要殺自己的人還沒解決呢,他絕對不可以有事,他要繼續(xù)活下去保護自己! 憑什么? 韓墨衣不知道自己憑什么要求宮離做這些,但是他這一刻就是無法想象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 “好?!睂m離一邊吃勁的對付著肥蟲,一邊對著韓墨衣投以一個溫和的笑臉。 即使不是他原本的面貌,即使是個扁鼻子小眼平凡無奇的男人,可是韓墨衣卻仿佛看見了宮離的原貌,與那次在河邊放河燈重疊的笑臉。 韓墨衣強忍著將自己壓抑到無法呼吸的擔心,最后猛然轉頭快步跑了進去,不敢再回頭去看,所有人都被那黑暗‘吞噬’消失不見了。 怪物見‘祭品’全部都跑沒了,它的怒氣盡數都撒在了眼前這個壞了好事的男人身上,想要吃了他。 可是這時他卻猛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子突然變得不好對付起來,原本還能抵抗的優(yōu)勢瞬間反轉。 對方接下來所出的每一招都咄咄逼人,哪里還有之前不上不下難以分出勝負的模樣,手里的布條被他強大的內力控制的猶如一把上好的利劍,幾次三番的在它的身上劃出血痕,蟲身上分泌出絲絲青綠的血液。 宮離雖然身穿普通村民的破爛衣服,臉龐也是被易容成了不顯眼的模樣,可是他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卻壓迫的肥蟲不敢再上前。 他落在地上負手而立,神情高傲如俯視天下的王者一般。 “一只靠吃食火陽芝演化的扎禺也敢為非作歹,妄想以吸血食rou之法提高修為,簡直可笑!” 宮離此時身上傳來的氣息不再單單是敵對之氣,還有那威懾的邪氣將他震懾渾身打顫,它有著自己的思想但是口不能言語,只能以身軀的擺動來求饒,希望這個突然變得無比強大的男子能放過自己。 可對方卻根本不吃這套,冷笑的嘴角令它心生畏懼,眉心隱隱約約忽現(xiàn)忽滅的黑色印記好似冒出黑氣,整個人頓時氣場全開。 他手里的破布條被扔掉,取而代之的是掌心升起的一團黑霧,但是定睛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那是密密麻麻的黑飛蟲組成的。 那群黑飛蟲是足以分食任何東西的巫蟲,所以在扎禺嘶鳴著被包圍后沒多久龐大的蟲尸不見了,但是卻掉落了下來一顆暗紅的珠子。 第075章 回來幫你 韓墨衣帶領著眾人順著黑暗的密道奔逃這,即使他十分的想要回去一看究竟可是卻依舊腳不停歇的走著,只有把這些村民都給送出去了自己才能毫不顧忌的回去找人,不然只會增加麻煩。 因為進來以后才知道根本沒辦法在墻上刻記號,所以他們都撕下了自己的衣服布條放在了地上,即使四周很昏暗但是留總比不留強,依照宮離那么睿智,如果脫身了絕對能注意到然后找過來的。 隨著他們越走越深周圍的空氣也就越寒冷,比那只肥蟲身上的溫度更加刺骨,還穿著夏裝的男子就算是再強壯也有些不敵。 那個自稱是牛大流的兒子牛衛(wèi),對著領頭的韓墨衣的背影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走在前面的韓墨衣聞言停住腳步,此時他一顆心都在擔憂著宮離的情況,這些人 竟然還有空閑來懷疑他,不由得口氣不悅轉頭看向牛衛(wèi):“你懷疑我現(xiàn)在是要把你們從一個坑帶入另一個坑?” 魚生的兒子魚錢喜插進來一臉莫名其妙的瞪著牛衛(wèi):“現(xiàn)在問這個干嘛?先出去要緊吧!” 無論怎么說這些人可疑是可疑,可是要不是這兩人他們早就死在那個惡心的東西的嘴下了! 四周光線很暗,但是牛衛(wèi)感覺得到韓墨衣在看他,撓了撓頭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只是很奇怪你明明是女子打扮,可是為什么卻是男聲?” 牛衛(wèi)不提還好,一提那些驚魂未定的村民全都沸騰了起來。 “誒?是啊,這怎么回事?” “對啊,女子怎么會有男子的嗓音?” “……” 先前因為處在危險之地他們才什么都沒心情去注意,可是現(xiàn)在已經逃離了自然就注意到了。 “我和我剛才那位朋友是特意喬裝打扮來救朋友的,男扮女裝怎么了?”韓墨衣沒好氣的回答,這些人難道都忘記是誰救得他們了嗎? 那些心有余悸的女子顫著嗓音,繼續(xù)質疑:“你真的是就我們的嗎?” 韓墨衣一聽原本心浮氣躁的情緒更加火氣上涌,這群人是怎么回事?真的是就他們的嗎?這話問的可真是夠有意思的。 肖問重兄妹當然是站在韓墨衣這邊的,聽了這番話頓覺的這些村民實在是沒良心,前者立馬上前反駁。 “不然你以為他們是圖個好玩才把自己置身險境的嗎?我們的那位朋友可還在祭壇那里與那個怪蟲惡斗,你們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是什么意思!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回去!” 那只怪蟲他們一眼也不想再看,村民們都立馬就擺頭搖手的推辭:“不不不……我們信,我們信!” 肖問重白了他們一眼,隨后看向韓墨衣憂心忡忡:“韓兄,此次多謝你與宮神醫(yī)搭救,只是不知現(xiàn)在該如何?” 韓墨衣聽他提及宮離,臉上的擔憂更深:“先讓這些村民都逃出去,然后我再回去看看。” “呃……呃額!”肖雨瑕嘴中吐不出字眼,干巴巴的扯著嗓子對著韓墨衣?lián)u頭,不希望他回去。 韓墨衣勉強給了兩人一個笑臉,就算沒有說話肖家兄妹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非回去不可的! “走吧,我們先找出口。” 韓墨衣沒有再理會其他,希望趕緊讓這些人找到出口離開,他才好回去找宮離。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分叉口,之前一直都是直路倒是沒什么,可是現(xiàn)在成了兩條就 有些難以抉擇了。 在韓墨衣要走左邊之時肖雨瑕卻一把扯住了他,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韓墨衣不解的看向她。 對方一把扯起他的手,然后攤開他的掌心用自己的手指在上面開始比劃,大約劃了三四筆韓墨衣這才弄明白她這是在寫字。 等她劃完以后韓墨衣理解出了意思,她說她知道怎么出去,讓他要是實在擔心宮神醫(yī)就回去吧,這里交給她! “你可以帶他們逃出去嗎?”韓墨衣有些不放心。 肖雨瑕點了點頭,肖問重也詫異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怎么出去?”隨后又一想:“你把來的時候的路記住了?” 她的嗓音里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 因為慕容家都認為他們反正是要死的,所以帶兩人來的路上根本沒有想過他們會有人記住路線,更不會想到間接救了這么多人一命。 “那就好!省的我們在這里摸不著頭緒亂走了?!痹谶@一點上,不得不說肖雨瑕很機智,最起碼比那個只知道莽撞行事的肖問重要強。 既然已經有了人帶路韓墨衣也就放心了,他也不必再跟著,可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去了。 他對著肖家兄妹囑咐道:“你們先走,我回去看看。” 先走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之前他一直都覺得宮離肯定身體哪里不對勁,經過和那怪蟲惡斗就更明顯了! 可千萬別出什么事才好! 肖問重知道他心意已決,只能答應:“那韓兄你萬事小心,我看宮神醫(yī)武藝超群、智慧過人,定然不會出什么事的!” 韓墨衣對他點頭道謝:“借你吉言!出去后我們都在彎仙村的孫大娘家集合!” “好,多多保重!”肖問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韓墨衣與幾人匆匆告別,然后再也不克制自己的沖動跑了回去,路距不遠但是足以讓冒出的眾多思緒將他淹沒。 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是贏了還是依舊沒有解決?他一定不會出事的吧……等等等等。 所有的猜想都被他過濾了一遍,唯獨沒有往壞處想!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眼見著光亮出現(xiàn)在前方,韓墨衣的腳步再次加快,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個人完好無損、笑意吟吟的模樣! 可是當他沖進去之后,入目的人完好無損是有了,可笑意吟吟…… 韓墨衣在見到那張瞇起雙眼,充滿了危險意味的表情后狠狠吞了一口唾沫,他還真是太奢望了! 此時的宮離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一切都很好,一雙被易成小眼睛的眸子雖然不及以往可是卻也十分懾人,隨意的站立都讓人心生敬畏。 他看著站在洞口盯著自己的人道:“為何回來?” 韓墨衣舔了舔嘴唇,盯著他的目光艱澀答道:“幫你?!?/br> 宮離聽后立馬一扯嘴角:“如何幫?” “我……”他這話吧韓墨衣問的還真沒法回答,自己哪里能幫到他?不給他添麻煩就不錯了! 宮離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躍然而起從墻壁上取下一把火把后向他道“走吧?!?/br> 對方能不顧自身危險的跑回來找他說不高興那都是假的,那種因為被在意的人牽掛的喜悅充滿在他的心頭。 可是心里愉悅歸心里愉悅,面上卻依舊冷淡的很,完全不外漏,韓墨衣不知道宮離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是嫌棄他這么拖后腿了? 等到兩人走進那昏暗的洞里一會兒了,他才從被‘嫌棄’的失落中走出來,這才想起問那惡心的肥蟲:“那只怪蟲去哪了?剛才怎么沒看見?” 宮離走在他的后面,看著轉過身來的他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