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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劍憤憤道:“那你憑什么鄙視我?” 越崢怔了怔,過了好久,眼睛微微瞇起,“你一把劍會唱歌作畫有什么用?” 王小劍很氣憤,“你這是歧視!你可以歧視我的人品,我的毛病,但是卻不能歧視我的才能!聽過雞鳴狗盜之說沒有?孟嘗君要不是有那堆各有才能的門客,他早就死了。唱歌作畫也是一種才能,說不定哪天我就靠著這些才能大發(fā)神威、功成名就,出任CEO迎娶白富美,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雄霸一方,威震江湖!” 慷慨激昂的話回蕩在溫泉上空,讓整個溫泉靜寂無聲,溫暖的白色霧氣繚繞著,好半天,對面那美如玉的男子終于點了點頭,漫聲道:“你說得對?!?/br> “其實你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我,比如說,你把我當成個人來看,難道不覺得我多才多藝嗎?”王小劍趁熱打鐵,拼命眨眼睛。 “當成人來看?”越崢靠在水池旁,一雙犀利的眸子仔細地打量他,似乎要看到他的靈魂里來,良久后,他嗯了一聲,道:“把你當成個人看也未嘗不可?!?/br> 王小劍欣喜地抬頭,越崢半截身子泡在水里,黑中夾白的發(fā)絲同樣垂到了水里,宛若海藻般撲散,他白色的單衣同樣在水里起起伏伏,整個人慵懶地靠在石壁上,神情帶著完全放松的愜意和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漠然…… 王小劍咽咽口水,“我不止要你承認我是個人,我還要得到人類的權利。” “哦?”越崢挑挑眉。 “如果你承認我是個人,也得承認我那些……習慣?!蓖跣ψ约憾加X得底氣不足,但是談判時候一定不能弱了氣勢,于是鼓起勇氣道,“我要睡床蓋被子,我有人身自由可以自由活動,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就知道你毛病多?!痹綅樏鏌o表情,語氣卻不見得有多生氣。 “你承認我是個人?!?/br> 越崢嘴角揚了揚,沒說話,閉上眼睛靠著石壁休憩去了。 王小劍同志被他這種敷衍的態(tài)度郁悶到了,他忽然瞄到旁邊那堆越崢即將換上的衣服,靈機一動,偷瞄越崢似乎沒注意這邊,便吭哧吭哧地將越崢的雪白里衣打開鋪展在平整的石頭上,再偷偷摸摸地用自己的劍尖沾了泥,在里衣上認證地畫了一個越崢Q版腦袋,然后再在Q版腦袋下面畫了一個烏龜身子。爾后退開兩步,得意地笑了。 越崢在一邊閉目養(yǎng)神,根本沒管他,等到他泡好了去拿衣服,才發(fā)現里衣上那個很Q很Q的烏龜越崢。 王小劍迅速躲到了一丈之外藏在石縫里露出劍柄偷窺,幸好他是一把劍很苗條,巴掌不到的縫隙也能塞進去。 他看到越崢凝視那幅畫良久,接著看到他伸手撫摸上里衣,手上泛起了微微光芒,當他把手拿開的時候,里衣已經恢復了雪白如新。 王小劍:=口=!難怪他都不洗衣服!原來他本人就是個全自動洗衣機! “出來?!?/br> 王小劍裝死。 越崢穿好衣服,用靈力蒸干自己的頭發(fā),似乎沒生氣,走過來拎著王小劍便往回走,一點也沒提那只烏龜的事。 燕國京都。 皇宮。 夜深人靜的時刻,夜半更聲過后更顯得萬籟俱靜,巍峨的高墻將皇宮和外面的街道隔開,形成兩個涇渭分明的界限。黑沉沉的夜壓在皇宮上空,更顯得皇宮像一群匍匐的猛獸,陰沉得可怕。 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城墻一個隱蔽的角落一躍而起,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高墻內部。四周原本應該戒備森嚴的衛(wèi)兵卻不知所蹤,人影向左右望了望,悄悄地往里面急速移去?;蕦m悄然無聲,寂靜得放佛墳墓。人影左閃右閃,終于進入到一處極其精致大氣的宮殿,宮殿里燃著燭火,隱隱在窗簾上投下人的剪影。這樣的宮殿,一看便是后宮地位尊崇的女子住的地方。 夜半潛入后宮,這人簡直膽大包天! 人影如同一個幽靈閃到宮殿窗外,偷偷地貼著窗邊往里面看。 從扣出的小洞里,他看到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坐在桌邊,而他的對面,赫然坐著一名男子! “國師,現在該怎么辦?”女子道。 被稱為國師的男子穿著一身少見的紅衣,衣服艷麗似火,濃密的長發(fā)下是一張俊美的面孔,眸子狹長,嘴角勾起一絲邪氣的笑。更引人注目的是,男子的右耳上別著一朵極其艷麗的薔薇,那薔薇和他的衣服一樣紅艷,放佛吸食了人血一般泛著妖異的光澤。 紅衣,紅花,黑發(fā),男人,一副極其奪人眼球的畫面。 見男人沒說話,雍容的女子又繼續(xù)說道:“皇上一個月不上朝,朝廷已經傳出了不少流言蜚語。” 男人側著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聲音很淡,很沉,放佛夜色下的湖泊泛起的細微波瀾,不易覺察。 “不急,再過不久等皇上歸天,昭云劍的結界自會破去。娘娘便可以讓二皇子即位為皇,二皇子聰慧穩(wěn)重,又頗有善名,曾親自解了東城瘟疫,督促監(jiān)工水利,在民間已有不小的聲望,再說娘娘手腕通天,想要立二皇子為皇,想必朝廷反對的聲浪會少很多。” 女子嘆了口氣,“可我始終不放心?!?/br> 男子似乎笑了一下,“娘娘可是擔心大皇子回來?” 女子道:“沒錯,如果能讓皇上立下繼位遺詔,就算他回來也興不起波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