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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喜子知道,皇帝才是被壓的那個,也不好解釋的全國百姓都知道吧…… 這樣更有損黃威了。 “陛下,太傅想要求見您。想必是為劉光而來?!?/br> 提起劉光,季望春就一肚子氣,更加煩悶了,沒直接殺了劉光已經(jīng)算他仁慈。 他扭過頭,悶悶道:“他就是為劉光而來,不用想必。” 否則,還能為他而來嗎? “那陛下見還是不見?” “不見不見!劉光罪有應得,死也難辭其咎?!?/br> “陛下說的是,可大臣和百姓……” “朕是天子,朕是一國之主,難道殺個得罪朕的人,還要詢問天下百姓嗎?” 喜子不敢說話了,等季望春平復了怒氣,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這就去稟告太傅?” “等等?!奔就河杂种梗K是問出了:“他傷如何了?” “太醫(yī)說刀口不深,太傅身體很是健康,再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回朝了?!?/br> 季望春心里就像有鉤子在勾他一樣,這般看得到,吃不到,往后余生的每一天,對他都是煎熬。 他愈發(fā)氣悶,壓著脾氣吩咐道:“讓劉光吃些苦頭,可別要了他的命,一個月后放人,把他貶到嶺南,跟時旺一起種荔枝去吧。” 這就是給太傅來意的答復了,喜子心中暗喜,“嗻”了一聲,連忙退下。 鄆言老神在在地站在宮門外,來往的官員,向他問好的,他就回個好,避如惡鬼的,他就當沒看見。 好不容易盼來了喜子,“太傅,陛下說了,劉光一個月后出獄,出獄后就發(fā)配到嶺南呢。性命無礙,還請?zhí)挡挥脫鷳n。” 鄆言一滯,發(fā)配到嶺南,和直接殺了劉光有什么區(qū)別嗎? “劉光是個好官。” “好官更應該去有需要的地方發(fā)光發(fā)熱?!毕沧诱Z重心長地勸道,還替陛下有些不滿,“陛下因為此事,氣的不曾睡個好覺,飯也吃的不香,倘若不懲治劉光,以后貓貓狗狗都能闖皇帝寢宮了?” 鄆言嘆氣,劉光發(fā)配到嶺南,他的一家老小該怎么辦,可喜子說得對。 他也只能替劉光先謝過,好歹保住一條小命。 又問道:“喜公公還要多勸陛下保重龍體啊?!?/br> 他說的懇切,喜子卻不這樣覺得。若鄆言真心疼皇帝,早應該麻溜地把自己打包好送入皇宮,哪里還用的到現(xiàn)在這般惺惺作態(tài)? 喜子客氣了幾句,挺直腰板回去了。心里還想著,太傅心氣高,看不上皇帝,可皇帝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哪怕就是星星月亮,他想要,都應該有人替他摘來。 再一想后宮中那幾個和太傅有幾分相似的男妃,喜子已經(jīng)決議要勸皇帝看開點,他是一國之主,想要什么男人都不必委屈自己。 系統(tǒng)不在,鄆言也不清楚任務進度到底玩成多少了。 這次季望春占據(jù)主動權,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鄆言卻要按照他的行事標準來。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曉該怎么才能和季望春見上一面。 皇帝雷厲風行,下令懲戒了幾個傳播yin。穢圖畫的畫師,又打擊了茶館里講風月之事的說書先生,這事的熱度才慢慢降下去。 一個月后,劉光從大獄中出來了,整個人瘦了一圈,可精神氣還挺好。 他得知自己被發(fā)配到嶺南做官,反而哈哈大笑,勸鄆言和他一起去嶺南,遠離皇帝身邊的名利場,去做個逍遙自在的真仙。 現(xiàn)如今鄆言在朝中地位尷尬,表面上頂著帝師的頭銜,可與皇帝的緋聞掩蓋了他所有的光芒。 就連皇帝也因為賭氣,故意把他擱置在這里,不任用,不召見。 更別說后宮里還有原文攻。 鄆言心里都快嘔死了,也置氣起來。 劉光說了這個主意,他也表示贊同。 去嶺南就去嶺南,皇帝跟他置氣,他也有脾氣。 明明自己什么都沒了,皇帝反倒比他還委屈。 劉光見他答應,當晚喝了六七壇酒,醉死過去。第二日就張羅了要走,請了京中有名的鏢局,帶著媳婦孩子和老娘,連帶著鄆言,一起出發(fā)去嶺南。 臨行前的道別和準備還要兩三天,管家把鄆言常看的書畫都收在箱子里,不想去嶺南的仆人就留在京中。他做事井井有條,鄆言只好在書房看書。 可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走神。 季望春此時在做什么?知道他要走,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來阻攔他? 如果他今天能下令見鄆言,說些挽留的話,鄆言可能就會反悔,不跟劉光前去嶺南了。 可他等啊等,等到夜間,倚在榻上看書看了一夜,一不留神睡了過去。 夢中宛若現(xiàn)實,他夢到季望春從窗戶那里跳了進來,攀上他就質(zhì)問:“太傅可是要走?拋下我再也不管?” 鄆言就說:“不是,我是想讓皇帝你見我一面,我心悅你,不會離開的?!?/br> 季望春肯定會笑著哭出來,吻上他,兩人齊齊慶祝再也不分離。 支撐著頭的手突然一軟,鄆言從綺思中醒了過來。 窗戶用木棍支著半開,沒有人闖進來的痕跡,燈芯燃的很長,都有些不亮了,一只飛蛾臥在燈油里,早已死去。 他挑起燈芯,剪去一小節(jié),燭火跳動兩下,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