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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冬討好地笑著,有一些竊喜:“你抽煙的樣子也帥?!?/br> 鄆言:“……” 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李冬好了。 似笑非笑道:“你以前就是這么膽大包天嗎?” 李冬羞怯的笑笑,他瞳仁顏色極淺,淡的像是外面的雨幕。 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校長劉山駕駛著他的蘭博基尼,一起從車上下來的,還有兩個警察。 鄆言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煙頭明滅,事情好像陷入了困局。 明明他只是想來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然后結(jié)束掉任務(wù)目標的幻想,結(jié)果卻卷入一樁又一樁疑云重重的案件。 就好像有人故意讓他分心一樣。 史明的死亡真的是單純的觸電嗎?鄆言并不傻,自他發(fā)現(xiàn)黃娟娟身上的痕跡以后,她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如果黃娟娟化身厲鬼,想要報復(fù)那些傷害她的人,為什么要把鄆言也拉下水? 兇手不止一個,那史明的死亡會不會是一個開始? 當務(wù)之急,還是要找到傷害黃娟娟的人,鄆言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可還不夠。 就像一個故事,知道了開頭和結(jié)局,中間卻差了許多信息,以至于故事無法自成邏輯。 在走廊里站了一節(jié)課的時間,鄆言在冷風中捋清思路。 李冬像個鵪鶉一樣,嘴唇冷的有些發(fā)白,傻傻站在旁邊。 還有五分鐘就要下課了,鄆言給他一個腦瓜崩,“回辦公室吧?!?/br> 風吹散煙味,李冬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 回到辦公室,邱震國呆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滯,他剛從校長辦公室回來。 聽到開門的聲音,邱震國眼珠轉(zhuǎn)動,他看著鄆言,緩緩問道:“你覺得史明的死是意外嗎?” 昨天發(fā)生那樣的事,他和另一個老師被請去警察,審問半天,后半夜才回到家中。 家中空無一人,邱震國頭腦昏沉,有些感冒的癥狀,洗澡時,他謹慎地拔掉熱水器的插頭,就連關(guān)燈時都格外注意自己手上有沒有水。 盡管身體很累,他依舊無法入睡,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焦炭一樣的史明。 發(fā)現(xiàn)史明不見蹤影后,他和另外一個老師前去尋找。那場面過于恐怖。 電線的膠衣都已經(jīng)融化,裸露在外的金屬絲還在閃著火花,史明身體被燒的蜷縮,張大著嘴巴,眼眶處只剩下兩個黑洞。 邱震國越是逼迫自己不要想,腦海中的畫面越是清晰。 就連那股□□燒焦的氣味,似乎都在他鼻尖充斥著。 邱震國亮著燈直到天亮,他縮在被窩里一動不動,那股子氣味似乎一直在跟隨著他。 人在受到巨大刺激時,會混亂自己的記憶,并且在說辭中,會強化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警察再三詢問,史明觸電的時候他們是否聽到了聲音。 邱震國一直慌亂地回想,沒聽到吧,為什么沒聽到,是因為做事太專心,或者外面雨聲太大。 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完全是巧合的意外。 可當回到家中,只剩下邱震國一個人時,他的大腦又不斷推翻他的說辭。 怎么可能……即使聽不見聲音,也可以看得見電花、可以聞到氣味。 可那種情況,就像是史明在悄無聲息的異域空間死亡了一樣。 還有,史明嘴巴張那么大,是呼救?還是喊痛?又或者他看到了什么嚇人的東西? 深夜,寂靜無人,只有窗外的雨滴,滴滴嗒嗒。邱震國縮在被子里,鼻尖的燒焦氣味越來越明顯。 身后空蕩的地方,似乎凹陷下去了。 邱震國僵硬著身體,控制自己不要滑到凹陷處。 他的大腦在警告他:不要回頭! 鄆言看著他蒼白的臉,烏黑的眼圈,拿起遙控器打開了空調(diào)。 “邱老師生病了嗎?” “生?。俊鼻裾饑猿耙恍?,“可能是精神病吧。” 暖風陣陣,邱震國的意識也回歸了,他端起茶水,啜飲一口,“謝謝你。” 下課鈴聲響,還不等老師出門,學生們已經(jīng)跑出教室,沖向廁所。 如果不是還在下雨,這些孩子們甚至會在只有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內(nèi)沖向cao場。 看著歡鬧的學生,邱震國“吁”了口氣,就連恐懼都消散了幾分。 “啊——” 片刻后三樓傳來的聲聲尖叫,又讓人神經(jīng)緊繃,“怎么了怎么了?這些學生就不能安分點嗎?” 原以為只是學生打鬧,可那聲音,此起彼伏,一陣又一陣,像海浪一般,像會傳染一般。 學生們跑回教師,邊跑邊喊:“有人死了!” 又有人出事了? 鄆言和邱震國對視一眼,他轉(zhuǎn)身就要下樓查看,邱震國卻諾諾:“樓下是高三,咱們就不要去摻合了吧。警察還在校長那里,我去叫人?!?/br> 他急忙跑出辦公室,就怕被鄆言拉去看到什么刺激的場面。 鄆言下樓,李冬也跟在他身后。 事情發(fā)生在男廁所,教學樓呈“回”字型,這一層是高一和高三共用的廁所。 有些膽大的男孩還圍在廁所門口,兩個女老師正在焦急交談,她們都不敢進去查看情況,只能暫時穩(wěn)住學生不要破壞現(xiàn)場。 鄆言來了,兩個女老師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