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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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許抿了口酒,抬頭迎視他:“如果我想了呢?” “你沒資格。”陳覓言眸光變冷。 路許靜默著,沒說話。過了兩秒,他低聲說:“我十二歲認(rèn)識她,十三歲喜歡她,我活到現(xiàn)在,生命的三分之一都是她,她也一樣。陳覓言,你呢?” 陳覓言雙手緊攥,手背上青筋突起。 “你沒有機(jī)會了?!彼劬ξ⒓t,一字一頓地告訴路許,“是你自己沒有把她守好,六年前我沒有立場,但現(xiàn)在不一樣,她是我的。” 他緊緊盯著路許,“路師兄,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了?!?/br> —— 程杳回去時,已經(jīng)是深夜。 俞美櫻開車將她送到樓下。 程杳上樓開門,屋里居然還是黑的。 陳覓言沒回來。 程杳開了燈,在玄關(guān)站了一會,找出手機(jī)撥出陳覓言的電話。 響了很多聲都沒有人接。 程杳怔怔地握著手機(jī)。過了一會,她重新?lián)Q了鞋出門。 電梯還沒上來,她等不及,直接從樓梯跑下去。 剛出了云水灣大門,她的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是陳覓言。 她趕緊接聽,卻不是陳覓言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焦急:“是弟妹嗎?我是劉明森,覓言出事了,你快來醫(yī)院一趟!” 第32章 程杳從接到電話到趕到市一院,只花了十五分鐘,她出現(xiàn)在急診室外面時,劉明森狠吃一驚。 “這么快?” 程杳滿頭大汗,臉龐通紅:“陳覓言呢?” 劉明森還沒回答,護(hù)士扶著陳覓言出來了。 他頭上包著紗布,襯衣上血跡斑斑。 程杳嚇了一跳。 陳覓言看到她,也是一愣。 “怎么回事?”她跑近,攙住他的胳膊,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你怎么來了?”陳覓言臉色略有些蒼白,神色惘惘的。 劉明森走過來,把手里的電話遞給他:“喏,我打電話給弟妹的,你弄成這樣,我能不通知家屬嗎?” “我沒什么事?!标愐捬钥吹匠惕靡荒槗?dān)心,低聲說道。 程杳盯著他受傷的腦袋:“怎么弄的?醫(yī)生怎么說?” “醫(yī)生說留院觀察,但我感覺不需要,回家吧?!?/br> 程杳沒理他,對劉明森說:“劉師兄,麻煩你看一會他,我去辦住院手續(xù)。” “不用……”陳覓言想拉她卻沒拉住。 劉明森扶他到椅子上坐下,勸道:“還是留下來看看吧,這傷的可是腦袋,不是小事,弟妹這么擔(dān)心也能理解,住院觀察觀察也好?!?/br> 陳覓言心里有些責(zé)怪劉明森擅自通知了程杳,但他知道劉明森也是好心。想了想,他沒說什么,只叫劉明森趕緊回去,別耗在這兒了,畢竟已經(jīng)很晚了。 但劉明森還是等到程杳辦好手續(xù)回來才離開。 程杳扶著陳覓言去了病房。 她揪著他的衣服仔細(xì)看了看血跡。 “脫下來吧,先換病號服。” 陳覓言把襯衫脫下來,程杳收到一邊。 “你躺上去。” 陳覓言依言躺下,眸珠看著她,不大敢說話。 因為她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程杳坐到床邊,盯著他的腦袋看了好一會兒,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覓言看著她,不知道怎么開口。 程杳眸光動了動,硬著聲問:“……不是路許干的吧?” 陳覓言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跟他沒關(guān)系?!?/br> “那你怎么回事?” “跟人發(fā)生了點沖突。”陳覓言神色不自然,抿了下唇說,“那個人喝多了,鬧了誤會。” “所以……你就跟人打起來了?” 陳覓言嗯了一聲,黑漆漆地眼睛一直看著她,有些心虛,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樣。 程杳看著他,一股氣全xiele。 她揉了揉臉,問他:“不是去見路許嗎?” 聽她說起這個,陳覓言神色微變。 “見過了?!彼f,“robby也還給他了?!?/br> “那為什么不回家?” 陳覓言沒有立即回答。 他沉默了一下,說:“想喝點酒,就去喝了?!?/br> 程杳怔了怔,默然看了他一瞬,徐聲問:“陳覓言,你不開心嗎?” 陳覓言唇瓣嚅了嚅,沒說話。 “因為路許?”程杳伸手摸了摸他蒼白的臉,將他眉尾一點血跡抹掉。 心事被說中,陳覓言很不自在,忍不住別開臉。 程杳皺著眉,嘆了口氣。 “你在想什么呢,陳覓言?”她說,“既然robby已經(jīng)還給他了,以后他就跟我們沒關(guān)系了,你干嘛這副樣子?” 陳覓言的視線轉(zhuǎn)回來,靜靜望了她一會兒:“你們在一起很久?!?/br> “他說的?”程杳扯了扯唇,“那又怎么樣,不還是完了嗎?” “如果……他回頭呢?”陳覓言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程杳愣了一下,隨后低頭笑了兩聲,手滑下去握住他的。 她說:“陳覓言,你太沒自信了吧?” 陳覓言沒應(yīng)聲,手掌一翻,反扣住她。 程杳俯下身親他的唇。“我說了不會放了你,你擔(dān)心什么?”她軟糯的聲音調(diào)侃他。 陳覓言喉頭一熱,雙臂將她壓到身上,猛親了一陣。 還是程杳推開他。 “一身酒氣?!彼г沟?,“很臭?!?/br> 陳覓言咧著嘴無聲地笑。 程杳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男人有點兒傻。 —— 在程杳的堅持下,陳覓言第二天沒去上班,留院觀察了一天,傍晚他們才回家。 后面兩天,程杳堅持讓他請假在家休息。 陳覓言拗不過她,只能聽她的。這樣一來,倒是有時間每天為她好好做兩頓飯。 程杳以為那天與路許的重逢只是一段短暫的小插曲,沒想到事情卻沒有結(jié)束。 周二下班時,她在十夢大廈外面看到穿著一身純黑西裝的路許。 程杳頓了一下,隨后繼續(xù)往前走,對路許視而不見。 路許看出她的意圖,沒有猶豫地走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cici ?!?/br> “別這么叫我?!背惕门ゎ^,面無表情地說。 路許眉心微蹙,沉聲說:“找個地方聊聊吧?!?/br> “我不想聊。”程杳說,“讓開吧。” 路許臉色很難看:“十分鐘也不行?” 程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行?!?/br> 他們?nèi)チ俗罱囊患铱Х葟d。 “后來那些年,你過得好嗎?身體還好嗎?”路許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我回崇安時聽說了那些事,但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找不到你了。我后來去了英國好幾次,也沒有你的消息?!?/br> 程杳淡淡回:“挺好的。” 路許有些無奈:“cici,你當(dāng)真一句話都不愿跟我好好說了?” “我沒什么可說的,你要說什么就快點,陳覓言在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