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邵萱萱:“……”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沒有好吧,我要連你都喜歡得上,那得賤成什么德性?。?/br> “那有什么好談的,”秦晅瞬間又承受了一擊,不耐煩地站起來,“跟我玩空手套白狼是沒用的?!?/br> “我……我……”邵萱萱跺腳,“我努力不行?我努力尋找你的優(yōu)點啊,就是人無完人,也肯定有不少叫人喜歡的地方——你不至于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秦晅眼神死地轉過頭,盯著她:“沒有。” 邵萱萱無語,吁了口氣,“你可是當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點自信嘛。” “別人說這話就算了,從你嘴里說出來,怎么聽都不順耳?!鼻貢t淡淡道,“你既然對我這么自信,那先說幾句好聽的,叫我感受一下誠意?!?/br> 屋子里又是一片沉寂,過了好半天,才聽邵萱萱干巴巴地贊揚道:“你有錢有勢?!?/br> “有錢有勢的是真太子?!?/br> “你長得帥?!?/br> “這張臉是他的?!?/br> “你字寫得好?!?/br> “也是學真太子的?!?/br> “你……”邵萱萱抓了抓頭發(fā),“……你功夫很好。” 秦晅的表情總算看起來好了一點:“還有呢?” “還有……”邵萱萱都快哭了,你神秘成這樣,我特么能夸什么??! 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于在秦晅臉色完全鐵青之前找到了一個可以說道的:“你挺耐疼的!” 秦晅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口濃稠的咖喱塊,說不出的古怪。 邵萱萱繼續(xù)發(fā)揮道:“像之前在齊王府受了傷,愣是沒吭一聲,后來也是……真男人從來不輕易喊疼,關公還不用麻藥刮骨療傷呢!有毅力!有志氣!必須表揚!” 被表揚的秦晅一點兒沒有喜悅的樣子,頭疼一般揉了揉太陽xue。 邵萱萱也是豁出去了:“你怎么說?” 她這兒費勁表演了大半天呢! 秦晅站起身,走到案前,盯著那些畫像看了半晌,才終于道:“既然如此,空口無憑,你今晚就搬到孤寢宮里休息吧?!?/br> 空口無憑是這么用的嗎?! 你語文課是雪山上的野狗教的吧! 邵萱萱目瞪口呆。 秦晅倒是很迅速就上道了:“無論如何,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你過來幫孤瞧瞧,哪個合適一些。” “合適什么?” 邵萱萱往前走了兩步,秦晅將兩幅畫像往她這邊遞過來:“江南徐家的千金,家中沒什么權勢,錢倒是不少的,日后不怕外戚專權,皇后很是中意她?!?/br> “劉家的姑娘,劉三的胞姐,性子溫順,很得太后的喜歡……” “等等,等等!”邵萱萱抱著畫像阻止道,“你不是答應要跟我談戀愛了,那還選個屁啊!” 秦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像在看食物鏈底層的單細胞生物。 “她們不上來,如何下去?”他字字清晰道,“她們不下去,你又如何上來?” 邵萱萱被他問住,隨即又聽他自言自語一般說道:“況且,我也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br> 語氣里,居然還帶了一絲幽怨。 ☆、第一百零三回爭執(zhí) 第一百零三回爭執(zhí) 綠葛搬起東西來手腳異常麻利,連邵萱萱藏在床底下的小包袱都沒放過,統(tǒng)統(tǒng)打包起來送回了太子寢房。 秦晅早已經梳洗完畢,在桌邊椅子上坐著,皺著眉頭看著那些大包小包。 他還真沒留意到,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邵萱萱居然就攢下了這么多家當。尤其那把精鐵打制的十字弩——她是怎么瞞過守衛(wèi),悄悄帶進來的? 邵萱萱也有點小尷尬,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他小變態(tài)的東西,他自己也占著人正主的身體呢,有什么資格管我,拎著東西就開始往空的柜子、箱子里塞。 綠葛趕過來幫忙,乒乒乓乓,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安頓下來。 他們兩個局中人渾然不知,儲宮里的其他人卻都耳聰目明,連備用的被褥都沒準備,只認定兩人是要同榻而眠的。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邵萱萱也只得硬著頭皮接受。 答應談戀愛,居然就得答應上床,這種霸道邏輯即便在21世紀的現(xiàn)代社會也都沒完全普及呢。 不過,他們就是不談戀愛也早就滾過了,并不算多么的奇怪。 洗漱完畢,邵萱萱就換了衣服自動自發(fā)先爬進床里面,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圓筒狀。 預想中的嘲笑并沒有到來,床板發(fā)出輕微的震動聲,然后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挲聲,接著,一切又趨于平靜。 她警惕地豎起了耳朵,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只有未燃盡的燭火不時跳躍一下。 身后的人一點兒聲息也沒有,連呼吸都是靜止的,仿佛本來就不存在一般。 邵萱萱終于沒忍住,狐疑地轉過身。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秦晅裹著被子的后背,長而黑的頭發(fā)披散著,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幽冷。 原來,真是睡著了。 可睡著了的人,怎么可能連呼吸都沒有? 邵萱萱盯著被子上繁密的花紋看了一會兒,正要翻身呢,秦晅突然動了一下肩膀,毫無預兆地就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邵萱萱直覺射過來的視線是兩把刀子,要把她的臉都扎出血來。 明明不見刀光,她卻覺得臉頰生痛,喉嚨發(fā)緊。 同床異夢她聽得多了,枕戈待旦的戲碼她也沒少看,眼前的情形,她卻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來。 與狼共枕? 坑瀣一氣? “看夠了沒有?”秦晅冰冷的語調打斷了她的思緒。 邵萱萱瞬間就把成語換成了“逼良為(和諧)娼”,垂下眼睛避開他視線,用實際行動表示“jiejie對你完全沒有興趣,看你也不過是監(jiān)督你而已”。 秦晅于是又翻了過去,拿個孤傲的后腦勺對著她。 搞得我多么想跟你睡似的! 邵萱萱也扯著被子迅速翻了個身,幅度太大,還差點磕到腦袋。 夜色沉沉,安靜下來之后,能聽到繡帷錦帳外面呼嘯的風聲——春寒料峭,但到了夜里,仍舊顯露出如寒冬一樣猙獰的面孔。 她醒醒睡睡,終于在燭臺燃盡時昏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窗戶紙已經露白。秦晅不知什么時候轉了過來,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半邊胳膊都酥麻掉了。 邵萱萱往邊上挪了挪,完全動不了,手才剛接觸到他肩膀,還沒使力呢,人就把眼睛睜開了——完全不像是剛睡醒的人的眼神,又尖銳又敏感,質問:“干什么?” “你壓到我了呀,”邵萱萱無奈,“我完全動不了?!?/br> 秦晅扯了扯嘴角,屈尊紆貴般地抬了胳膊。 邵萱萱沒動,半晌,“腿?!?/br> 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睡成這樣的,一條腿壓在她腿上就算了,另一條架在右腿下面還踩在她另一條腿的腳踝上好不好! 你是屬蛇的嗎?! 毒蛇少年默默把腳也縮了回去。 邵萱萱揉了半天胳膊,才能稍微挪動一下,臉色當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秦晅盯著她看了會,驀然道:“是不是覺得很吃虧?那你壓回了吧?!?/br> 邵萱萱“咦”了一聲,整個人就被小雞似的揪了起來,連拉帶扯的趴到了他身上。 邵萱萱:“……” 完全沒有占到便宜的感覺,只覺得更吃虧了! 秦晅卻一臉哥哥我犧牲巨大的樣子,手松松地搭在她腰上,閉上眼睛打算繼續(xù)睡了。 邵萱萱衡量了一下,努力把身體蜷曲起來,大部分重量都壓到了他胸腹上,這才覺得舒服了點。 秦晅居然也就這么紋絲不動地承受了下來。 她打了個哈欠,這么蜷曲著自然是很累的,睡著睡著就要換個姿勢,舒展一下身體。 “你磨磨蹭蹭干嗎呢?”秦晅到底還是睜開了眼睛,“想做就直接說?!?/br> “我想做?!”邵萱萱臉“唰”的就白了,隨即又犯得通紅,“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好嗎?” “我稀罕碰你?” 邵萱萱氣結,吃了不認就算了,還一臉嫌棄是什么鬼。 “你不稀罕那你找我干嗎,給我吃藥干嗎?” 說話間就身體顫動,自然而然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秦晅警覺地抬頭,邵萱萱臉上果然滿是得意,簡直要一字一頓地譏諷:你不是說你不稀罕? 愛這種東西,果然不該碰。 太柔軟,太容易成為把柄,太叫人身不由己。 “這么得意?”他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語氣也更加不屑,“不知道男人對條狗都硬得起來?” 邵萱萱張大嘴巴,連鄙視都沒辦法鄙視了。 面對對自己的道德標準評價這么低的人,連帶著還要攻擊自己同類的人,你還想指望什么? 人家可是連狗都感興趣的男子漢大丈夫! ☆、第一百零四回陰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