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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聯(lián)手干票大的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太子“唔”了一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問:“你不曾露出破綻?”邵萱萱趕緊搖頭:“當然沒有!”

    太子顯然不是很相信她,勸道:“凡事都要先做謀劃的好,等人有了防備,那便晚了?!?/br>
    邵萱萱眨巴眼睛,什么意思啊?

    太子皺眉,干脆踢了鞋子上床:“齊王昨晚在這里過夜的吧?你睡得死豬一樣,知道他幾時來,幾時離開,碰沒碰你?”

    邵萱萱腦子里“嘭”一聲炸了,媽蛋禽獸啊,這個時候還想著這種事情!

    她急急地抓住他看著就不大安分的手:“他不會的,他……他有老婆……我也不是傻子??!”太子對“有老婆”這個事情嗤之以鼻,對她自稱的“不是傻子”更加不屑。

    “倘若他不顧忌呢?齊王妃母家勢力再大,總不至于不許他納妾,”太子說道,“再者,你同他親密一些,又有什么不好?”

    邵萱萱臉上紅了又青,青了又白,這跟叫她去“色(和諧)誘”又有什么區(qū)別。敢情他這么急著要她擺脫“處”的身份,還有這么重大的“任務(wù)”!

    邵萱萱這么想的,嘴上也就這么說了出來:“你不是說,不再拿我當棋子嗎?”太子蹙眉:“總是要有些犧牲?!?/br>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犧牲!”邵萱萱反駁,“我是女的,每次都叫我去沖鋒陷陣——人家喜歡的是聶襄寧,要是知道現(xiàn)在在這里的是我,分分鐘就跟你殺吳有德一樣,把我給殺了!”

    “哦,消息傳得還真快。”太子的注意力卻落到了別的地方,殺人這個指責,好像不存在一樣,“儲宮定然還有別的眼線罷?!?/br>
    邵萱萱覺得心跳都驟停了一下,這個人,當真是不把人命看在眼里的。

    與虎謀皮,莫不過如此。

    太子挨近了一些:“你既知道自己形勢危急,如何猜不到我這里更是步步雷池?我這身體,可是屬于當朝太子的?!?/br>
    邵萱萱抿緊了嘴唇,她是被硬綁上船的,如今暴風雨襲來,她又能怎么辦?

    太子也不期待她回答,只是抬手將她落在衣襟前的黑發(fā)撩到身后,湊近了要來吻她。邵萱萱拼了命要躲開,人被逼到床角,后頸被制住,眼睜睜看著那張漂亮的少年臉龐越湊越近,眼睛里卻找不到一絲溫柔的神采。

    這樣冷漠到可怕的一個吻,才唇瓣相觸,就凍得她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然后眼睛被蓋住,唇舌被撬開,簡直就像沒有了潤滑物的機械齒輪。唇齒相撞,吸(和諧)允舔(和諧)舐,竟然也是會疼痛的。

    ☆、第三十四回報復(fù)

    黑暗、陰冷、疼痛,邵萱萱直覺自己走進了溶洞深處,四周圍全是路,又全都不是。

    那個在心底徘徊無數(shù)次的念頭到底再一次浮了上來——她是不夠聰明,不夠強大,但即便是依靠攀爬才能獲取陽光的藤蔓,那也是有根須的。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結(jié)果呢?

    她松開了抓著他胳膊的手指,在自己松散的發(fā)髻上摸索了一下,拔了根兩寸來長的簪子出來,狠狠地往他手臂上扎去。

    太子余光早已經(jīng)瞄到,卻未曾去阻止。

    她終究還是膽小,連扎人都不敢挑要害的位置。

    簪子無聲無息地沒入衣服中,很快有血液滲出——感覺到簪尖受阻的瞬間,太子驀然收緊了托在她后頸的手掌。

    用力得讓她恍惚以為要被硬生生掐斷頸動脈了。

    那個吻終于撤離了,遮蓋住她視線的手掌也挪開了,太子緊盯著她,冷笑:“如此婦人之仁,若沒有我給你做依仗,能活得了幾天?”

    邵萱萱大口大口喘著氣,手卻仍舊死死地抓著簪子,鄭重得仿佛刺中了他的心臟。

    太子斜瞥了一眼傷口,又一次吻了上去。

    他并不是避不開,不過是不屑避罷了。

    一只螞蟻帶著它的武器阻攔在路上,有誰會專門停下腳步看一看究竟呢?

    邵萱萱的勇氣仿佛隨著這一次襲擊全部用盡了,渾身癱軟,任由他將自己按倒在床鋪上,任由他將褻衣褪去……

    太子的動作突然頓住,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她:“你……”

    邵萱萱咽了下口水,一個字也擠不出來。

    “你……”太子猛地打掉她握著簪子的手,一把將簪子拔了出來。

    用力太猛的緣故,還帶出了數(shù)滴血花,飛濺在邵萱萱白得驚人的臉龐上。

    “你居然……”太子頭一次在她面前噎住,半晌才說,“你昨晚,不曾將解藥全部服下?!?/br>
    邵萱萱抿緊了嘴唇看他,解藥就是□□,對已經(jīng)中毒了的人來說,這當然是救命的良藥,對普通人來說,這就是引入踏入深淵的罌粟。

    至死方休,綿延無期。

    “邵萱萱,是我太小瞧你了?!碧拥念~上漸有冷汗?jié)B出,一滴一滴,落雨一樣沿著臉頰滾落,眼神卻愈加明亮,幾乎要把她刺穿。

    狗逼急了跳墻,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掏出瓷瓶,倒出褐色的藥丸,捏碎,揀了塊頭最小的一點兒放入口中,再將剩余的藥倒進瓶子里,晃了晃,扔到床上:“昨日少服一些不曾鬧出人命,想必下次也是不要緊的。”

    邵萱萱下意識按在小腹上,解藥的分量果然會造成腹痛!

    每天都缺那么一點兒的話,會不會……會不會積累毒素呢?

    邵萱萱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但是勇氣已經(jīng)用盡了,要她再一次開口求饒,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的。

    太子似乎猜到了她的憂慮,了然地欣賞著她的恐懼,慢騰騰地整衣服,慢騰騰地裹住傷口。

    這點毒,于他不過是添點麻煩,隨時要注意服用藥物;于她,卻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反擊了。

    成功了,但也沒什么用。他手上有得是解藥,并不受她挾制。

    帳幔投射下來的陰影正好落在他臉上,像是被陰云遮蔽的天空……門外卻突然有腳步聲響起。

    “襄寧!”

    兩人呆滯地對視了片刻,太子翻身滾到床內(nèi)側(cè),鉆進了被子里。

    邵萱萱沒能忍住厭惡情緒,下意識地就往外側(cè)讓了讓,遮蓋住太子的被子也被她帶得扒拉了下來。

    太子瞪了她一眼,拽著被子又拉了回來。

    “襄寧,你睡了嗎?”

    門又劇烈地震了一下,邵萱萱被太子掐住了喉嚨,使勁吞咽了一下,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睡了?!?/br>
    屋外靜默了片刻,才再次響起齊王有些憂慮的聲音:“我方才好像看到有人往這邊來了,你當真沒事?”

    邵萱萱遲疑,太子迅速在她腰上狠掐,“沒……沒事?!?/br>
    齊王只得作罷,腳步聲漸漸遠去。邵萱萱松了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捂住了嘴——太子拿眼神往外遞了遞,示意她去看外面。

    邵萱萱一呆,扭頭看向門外。

    屋內(nèi)燭火未曾完全熄滅,看不到外頭的人影,只能隔著帳??吹诫[約的白色的窗紙和紅褐色的窗欞。

    人還在?

    沒走?

    一個一個,都特么鬼鬼祟祟的!

    有那么一刻鐘,她甚至想干脆大聲疾呼把人引進來,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

    太子死了,她必然也是要死的,齊王死了,她沒了用處,不知下場會怎么樣……她突然覺得可笑,這個假太子畢竟還是太年輕了,既然這么忌憚自己叔叔,直接殺了不就好了?

    齊王在儲宮里放眼線,難道這王府里就沒有他太子的人?

    就是讓她邵萱萱動手往他飯菜里下點毒,也能把人抹殺掉了。

    人死一切成空,還能爭什么?

    隨即,她又想到了太子當時嘀咕的那句“藩王受封卻不出京畿,一個個都是狼子野心”——狼要是只有一頭,殺死了,也就除了后患。

    如若換了狼群,卻不能只顧眼前的敵人。

    當你咬住一只狼的咽喉后,保不住就有更多的野狼肆意進攻。

    狼這種生物,可不會因為同伴被殺死而停止殺戮。

    何況,龍椅只有一張,他們壓根不算同路人。

    ☆、第三十五回圍剿

    邵萱萱靜靜地躺在那,眼皮都開始沉重起來。

    太子已經(jīng)把臉露出來了,看著頭頂?shù)膸め0l(fā)呆。

    邵萱萱好歹“旗開得勝”了一回,看他也沒有剛才那樣恐懼了,嘟囔道:“你還不走?天亮了你就真走不了了。”

    太子瞥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轉(zhuǎn)了回去。

    邵萱萱無奈,她要是把胳膊放到身側(cè),直接就從床沿掉下去了,壓根沒地方退了——可放這么顆□□在身邊,無論如何是不能夠安然入睡的。

    小變態(tài)這種人,進可為殺人犯,退可做強(和諧)jian犯,唯獨當不成好人。

    他就跟好人不是一個物種。

    太子似乎覺察了她的緊張,翻了個身,只留了個脊背給她。

    邵萱萱又看了一次房門,猶豫著要不要下床去看一看,齊王到底走了沒有。這一次,太子沒再阻攔。

    邵萱萱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赤著腳,一步步捱到門口。

    她不知形勢是她在明,齊王等人在暗,就這么短短幾步路,就把她的行蹤看的一清二楚了。

    她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推開一線窗戶,整個人都僵住了。

    齊王確實還在,不過不是她想象中的猥瑣隱匿。他仍舊穿著白日里的衣服,冷著張臉負手而立。身后,是拉弓滿弦的侍衛(wèi)親兵。

    邵萱萱驚呼一聲,差點跌倒。

    那個投射在門扉上的影子,也同時顫抖了一下。

    齊王往前走了一步,但也只是一步,定定地看著她。邵萱萱不懂什么謀劃算計,但好歹也是談過戀愛的人——齊王大大這眼神,分明是看叛徒的眼神!

    邵萱萱渾身一涼,登時就明白了。這些利箭所指的對象,包括的可不就是她和假太子兩個人。

    邵萱萱腦海里瞬間就冒出jian(和諧)夫yin(和諧)婦兩個字,聶襄寧要是還活著,恐怕真就是這樣了吧。

    不過,假如是聶襄寧的話……邵萱萱不確定,她是不是早已經(jīng)跟小變態(tài)同歸于盡了?從結(jié)果來看,真太子和聶襄寧,還真是這樣的歸宿。

    邵萱萱突然就覺得窗外的男人有了那么一絲冷酷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