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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早上趕到這地方的,可直到天快要黑了,和尚人都沒回來。 就在池星沃想著該出去找人時,和尚回來了,而且手里還抓著兩只野雞。 或許是近半個月來在鐵腳嶺吃了太多rou的原因,對于和尚手上提著的野雞,池星沃沒有看上幾眼,于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和尚空著的那只手受傷了。 竟然受傷了?這還是頭一回! “怎么回事?和尚你怎么受傷了?” 和尚避過池星沃伸過來欲察看他傷口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 池星沃皺眉,強勢地拉過和尚的手掌察看,果然剛剛看到的那道紅不是錯覺,這家伙真的受了傷,而且傷還不輕。 和尚的防御力有多強,他見識過很多次,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和尚被打傷。 “怎么可能沒事,傷口這么深,皮rou都翻出來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人心都是rou長的,這一路都是和尚在照顧他,其中有沒有用心,他比誰都清楚,現(xiàn)在眼見和尚受傷,怎么可能不心疼。 甚至比讓他自己受傷都難以接受。 池星沃想起自己好像將藍大小姐的一個大藥箱也“拿”了過來,當時想著不能吃虧,能拿多少就拿多少,盡管一拿到手,轉身他就塞到一個小角落了,現(xiàn)在想想也許很能派得上用場。 只是可惜,當他打開那木制藥箱時,因為那上面沒字,他不認得藥,所以只能看著一包明顯是好東西的藥干瞪眼。 咋辦?不懂啊…… 這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而充滿力量的手從側面伸了過來,拿了其中一個藥瓶。 于是池星沃傻傻地看著和尚將那瓶藥打開,放到鼻子下面一嗅,然后又把藥瓶塞緊,放了回去,接著又拿了一瓶打開…… 如此幾次后,和尚終于找到了他要的那一種,并將它外敷在傷口上。 池星沃吃驚地瞪圓了眼:“和尚,原來你認得啊……” 和尚笑了笑:“認得一些,方丈教過?!?/br> 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確實讓池星沃眼中一亮,和尚似乎……也沒他想的那么笨,而且還挺能干的。 就是傷口包扎的有點丑! 池星沃做慣了針線活,包扎傷口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了,便將和尚包好的傷口解開,再重新包了一次。 他的動作很輕柔,輕柔到和尚沒有感受到一絲疼痛,反而讓他有點癢。 所以,當池星沃抬起頭時,對上的就是和尚帶著笑意的眼。 “你看著我做什么?”這眼神看得他心里毛毛的,似乎那里面隨時會有什么東西會沖出來一樣。 和尚垂下眼:“沒什么…” 池星沃有點懵地撓撓頭,心中情緒莫名,氣氛有些不對啊,怎么怪怪的?他忙搜刮話題:“你今天回來得怎么這么晚,而且還受了傷,是怎么回事?” 和尚低垂的眼滑過一抹黯然,其實他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甚至可以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具體想要什么,可是他能感受到,此時池星沃說的,不是他想要的…… “這里的妖獸有點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了?”本來還覺得氣氛有點奇怪的池星沃,頓時將顧慮拋到腦后,還是眼前和尚受傷的事情更要緊。 “這里的妖獸…實力更強,更多,更…聰明……” 這就奇怪了,為什么這個湖邊的妖獸與其他地方相比格外不同?因為這里好看么? 不可能啊,他昨天還與和尚在一片瀑布前過夜,那景色絲毫不輸現(xiàn)在的地方,但是那瀑布周圍沒有任何異常,那原因是什么? “和尚,要不我們離開這里吧,別真出了什么事?”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可和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恰是池星沃那花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小木屋。 之前只能勉強搭成個三角架,現(xiàn)在進步已經很大了,雖然看起來簡陋,可也挺可愛。 “無礙,幾日后再走也不遲?!?/br> 池星沃覺得有些不妥,可心里卻抑制不住的高興:“真的可以嗎?” “我能應付得來?!焙蜕性偃c頭。 池星沃瞬間相信了:“好,那我們不走了,就住一天,只住一天,明早我們就離開?!边@樣總不會有什么事了吧。 …… 等天色全黑了下來,和尚點起了一個大火堆,池星沃就蹲在邊上烤野雞。 和尚烤的不好吃,比不上他的手藝,他在撒手不管幾天后,又乖乖重新掌勺。 可就在他吃著雞rou,欣賞著靜謐夜色,與和尚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時,變故發(fā)生了。 或許還不能稱之為變故,可眼前這一幕,確實讓池星沃小小的心靈受到了沖擊,因為他從沒見過如此美,而又神奇的畫面。 只見柔和的月光下,淡藍色的湖水輕輕蕩漾,突然從四周的樹木中飄起無數(shù)星星點點,有的紅,有的藍,有的白,有的紫。 這些光亮慢慢從樹木里飄到半空中,最后流向一處,像是一條會流動的,發(fā)光的絲帶。 這不是上輩子在動漫里才能見到的畫面么?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有幸看見,池星沃生怕自己錯過什么精彩畫面,屏住呼吸,似是怕自己呼吸重了就會驚擾那些小精靈一樣,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 于是他就沒注意到,當那些彩色光點出來時,和尚突然變得難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