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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還有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站在床邊雙手插兜,見褚之言醒來:“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褚之言滿滿撐著手坐起來,回道:“好多了,請問你是……” “我叫許風,是聶教授的助理,”許風脖子上帶著工作牌,他拿起來示意,并向褚之言解釋,“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引起身體的排斥,剛才喂過血后應該已經(jīng)沒事了?!?/br> 果然是因為血糕……從救護所到這里,褚之言只吃過這一樣東西。 他攥緊被子的邊緣,低著頭沒有出聲。 一旁的許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褚之言,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你的監(jiān)護人可真寵你?!?/br> 褚之言茫然抬頭:“什么?” 許風見他似乎是真的不明白,耐心說道:“不僅親自喂你,還把聶教授請過來,聶教授是區(qū)域里最好的醫(yī)生,出外診的費用可是很貴很貴的。” 更別說讓聶教授推下手頭的工作立刻趕來,得知傷者是一只家養(yǎng)吸血鬼的時候,許風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非人類區(qū)域里有錢人不少,愿意這么做的可不多。 他著重強調(diào)了最后幾個字,褚之言聽出他的意思,再次低下頭:“……哦。” 許風還說,是白修遠親自喂他…… 那血糕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白修遠看著不像那樣的人,他幾乎要以為,是不是對方故意或無意買來廉價的過期食品。 他來非人類區(qū)域的時間不久,對許風所說的什么聶教授也沒有太大概念。 許風從一邊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在床邊坐下,他緊緊盯著褚之言,像在自言自語一般:“不過,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小美人,我估計也不舍得看他難受……” 喝過血后的褚之言唇色紅潤,精致的五官顯得十分嬌艷,而他的眼神卻單純又懵懂,雜糅在一起透著一股惑人的氣質(zhì)。 難怪現(xiàn)在有許多人都喜歡養(yǎng)一只吸血鬼,他這等普通階層的平民見了,也不免有些蠢蠢欲動。 許風的言辭與目光都讓褚之言感到些許不適,他偏過頭,白修遠正好和一位身穿純白色長外套的人一同進來。 這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帶著無框眼鏡,身材偏瘦,面相看著比較和善。 許風立刻起身迎上前:“教授?!?/br> 聶樹寒身后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著像他帶來的保鏢,他走近查看褚之言的情況,簡單問了幾句后說道:“沒事了,除了鮮血,最近最好不要吃別的東西?!?/br> 后方的白修遠應了一聲:“好?!?/br> 聶樹寒的視線還停留在褚之言身上,帶著些許探究:“血糕是沒有問題的,別的血制品暫時不清楚……對血糕產(chǎn)生排斥的吸血鬼,我還是第一次見?!?/br> 不知是不是鏡片的緣故,褚之言總感覺聶樹寒投過來的目光冷冷的,不帶絲毫溫度。 他不自在地垂下眼,小聲道:“謝謝?!?/br> 聶樹寒笑了笑:“不客氣?!?/br> 說完他帶著許風和兩個保鏢離開,白修遠送他至大門口,隨后折返回來。 褚之言此時掀開被子下了床,看見白修遠連忙站起來。 剛才聶樹寒說了,血糕本身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是他自己的原因,他才來了不到一天,就讓白修遠破費為他找醫(yī)生,他還弄臟了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白修遠會不會很生氣? 褚之言內(nèi)心忐忑,背在身后的手指攥在一起,卻聽見白修遠問:“現(xiàn)在餓不餓?” “不餓……”褚之言趕緊搖頭,他在昏迷的時候喝過血,對他來說已經(jīng)夠了。 白修遠“嗯”了聲,轉(zhuǎn)身就這么走了,并且把房門帶上。 褚之言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重新坐回床邊。 白修遠沒有責怪他,但剛才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冷淡。 應該是真的生氣了吧? 褚之言同時也有些慚愧,那個助理許風刻意加重的“很貴很貴”幾個字,不斷在他耳邊回響。 具體多貴他不知道,但他身無分文,連被他吐干凈了的血糕都買不起。 褚之言想了想,再次翻出《吸血鬼生存手冊》,在里面找到一段話。 第七條:不要當只會吸血和上床的吸血鬼,適當為監(jiān)護人做些別的,比如準備早餐、整理衣物等。 褚之言自動忽略前一句,心中默默有了打算。 — 第二天一早,褚之言來到廚房。 負責做飯的傭人叫張姨,聽褚之言說想幫忙,差點不敢答應。 經(jīng)過昨天那一出,她已經(jīng)知道褚之言的身份,但她仍舊將褚之言一并當作了雇主來對待。 并且褚之言看著安靜乖巧,只像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在褚之言的堅持下,張姨才應下,讓他遞一遞工具和食材就好。 等做好了早餐,褚之言去了二樓,站在白修遠的臥室門前。 他鼓起勇氣,抬手敲響房門。 屋內(nèi)傳來輕微的動靜,片刻后,白修遠打開門。 他似乎剛洗完澡,發(fā)絲正往下滴著水,衣服領口和衣角都有些濕潤:“怎么了?” “……叔叔,”這個稱呼褚之言還是難以習慣,他莫名緊張,“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好。” 白修遠正要關門,褚之言趕緊又道:“需、需要我?guī)兔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