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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殘影掠過,劍尖已抵住男人喉嚨。 男人瞳孔猛然放大,脖頸上一道血痕躍然而上! 鮮血飛灑,大刀“哐啷”落地。 顧九淵一手抓住重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一手捂住胸口。 嘴角鮮血滴答落地,他嘴唇顫了顫,整個人往前栽去。 沈飛白把人扶住之前只來得及聽到一個“劍”字。 “沈長老!” 清亮的女聲遙遙傳來,沈飛白一愣,忙循聲望去。只見峭壁之上,身著紅衣,面容略顯狼狽的美艷女子正朝他招手! 沈飛白大喜:“教主,柳長老來了!” 柳長老? 頭痛欲裂,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的顧九淵一咬舌尖,把快要被舞劍的身影淹沒的神志抽回來。 他通紅的眼珠子動了動,艱難抬眼看去。 模糊中,一個紅色的影子從對面山頭山飄飛下來。 柳長老,神醫(yī)谷柳神醫(yī)之女,醫(yī)術(shù)高明,喜愛研究疑難雜癥,江湖人稱柳圣手!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青煙從鎏金飛鶴銅熏中裊裊升起,淡雅冷冽的香氣彌漫在整個寢室中。 織金綃紗帳后的床榻上,五官明艷儂麗、宛若神來之筆一般的少年安靜地沉睡著。他濃密長翹的眼睫毛覆在白玉雕琢而成的臉頰上,略顯蒼白的薄唇輕抿,一副昳麗脆弱的模樣叫人不忍打擾。 指甲染著蔻丹顯得鮮艷無比的纖長玉指搭在少年細弱白皙的手腕上,玉指的主人柳眉微微折起,杏眸若有所思。 站在一旁心中焦灼的錦衣娃娃臉少年頻頻用目光詢問,一身青衣眉目溫雅滿是書卷氣的羸弱青年亦投以相同的目光,女子眼睫微垂,把少年的手放回被中,抬眼對兩人揚揚下巴。 兩人意會,轉(zhuǎn)身往外走。 女子起身,腰肢一擰,裙擺輕晃。 她正欲邁步,一道冰冷警惕的視線落在她背上。 女子身形一滯,猛然回頭。 疑惑的杏眸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眼,女子驚得杏眸微微睜大。 只是一瞬間,女子臉上的驚詫盡數(shù)褪去。她彎起眉眼,轉(zhuǎn)身對顧九淵盈盈一笑,溫溫柔柔地道:“妾身柳見微,請教主安!” 這話一出,前頭走著的娃娃臉少年和書生猛地回頭。 兩人眼睜睜看著柳長老嬌嬌弱弱地朝顧九淵矮身行禮,顧不得被炸起的一身雞皮疙瘩,驚喜得飛奔過去。 “教主您醒了!”書生眼神熱切的喊道。 沈飛白則是噗通一聲,跪下請罪:“是屬下無能,請教主責(zé)罰!黑風(fēng)寨三十二人已盡數(shù)拿下。另,屬下已經(jīng)再派人前往水溝村,必定將您的話傳達給關(guān)公子!” 顧九淵沒理會他們,而是直直看著女子:“柳神醫(yī)之女柳長老?” 柳長老抿嘴輕笑:“回教主,正是妾身?!?/br> “你可知一種怪???只要提氣運功就會發(fā)作,發(fā)作時猶如中了春藥發(fā)情般yuhuo焚身?” 柳長老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心里冒出個不太好的想法。 莫不是教主中了玉琉璃那女人的情毒再去練功,情毒發(fā)作致使走火入魔……最后情毒與真氣混為一體,只要一調(diào)動真氣,情毒就會發(fā)作? 心頭狠狠一跳,柳長老當即單膝跪下,正色道:“請教主放心!無論何種怪病,屬下定會竭盡全力將教主治好!” 因為太過心虛懊悔,柳長老不敢再自稱“妾身”,可顧九淵沒法想太多,見她應(yīng)承了,心里緊繃的弦一松,硬撐著的神志終于陷入徹底的黑暗。 吐血昏迷的前那一刻,他聽到沈飛白驚喜的叫“柳長老來了”,一時間,心臟劇烈跳動,那股子急切在極度的疲憊和疼痛中生生撕開一道口子,讓神志勉強保存一絲清明。 而后神志被分成兩半,一半被經(jīng)脈撐破、烈火焚燒的痛楚折磨得苦不堪言、痛不欲生,一半被腦子里的身影拉扯沖撞,渾渾噩噩。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被人喂了一顆藥丸。入口即化的藥丸化作一道暖流,修補他殘破的經(jīng)脈,他即將渙散的神志又清醒過來。 靠著那么股念想,他在陰暗交替中掙扎到了神隱教。 沈飛白、紅衣女子、儒雅青年對他熟稔關(guān)切的態(tài)度終于讓他放下戒備,安心地昏過去。 昏過去的前一瞬,顧九淵想的是,要是柳長老能將他治好,那就意味著柳長老柳圣手之名名不虛傳,那阿衍的病就有望了! “教主!”沈飛白擔(dān)憂地叫道。 柳長老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面色凝重的重新給顧九淵切脈。 片刻,柳長老起身,招呼兩人離開寢殿去外頭商議治療之法。 “如何?”書生皺眉問。 一改剛才矯揉造作的溫婉模樣,柳長老高聲哀嚎一聲,繼而伸手扣住書生肩膀使勁搖晃:“完了吳長老!我們完了!” 書生被她晃得頭暈:“柳長老,你冷靜點!到底什么情況?” “教主走火入魔,經(jīng)脈受損,身受重傷,還失憶這都不是什么大事!”她簡單說了下顧九淵的傷勢,最后用一副天塌下來的語氣說,“情毒和真氣融為一體這就意味著提氣運功就發(fā)情!” 原本視情色如糞土、一心追求武學(xué)巔峰的教主因為他們的自以為是變成一個一練功就想rou搏的色情狂,這讓教主怎么接受? 書生一張沒啥血色的臉變得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