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心湖投石 上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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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云生向顧老板要了王掌柜的房間想好好睡一覺,那屋子雖然臟亂,又有異味,可是他也顧不上那么多了,衣服也沒脫,隨便討了床被子倒頭就睡。一晚上噩夢不斷,一會兒是哀怨的周秀秀和眼睛閃著綠光的鎮(zhèn)墓獸阿環(huán),一會兒是倒在血泊中的自己的父母,一會兒是為自己吹奏《送別》的簡紋,一會兒又是滿臉獰笑的邢海樓和徐香,最后是那蒙面的日本女人,拿著自己的金槍向自己開槍。他在睡夢中便胸口劇痛,猛然坐起,摸摸自己身上的那把槍,槍還在。他想:不能將這東西帶在身上,還是藏起來比較好! 可惜屋內(nèi)簡陋,也沒什么家具,只好先將手槍放在自己的小皮箱中,又將皮箱放進了唯一的衣柜。剛收拾妥當(dāng),就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見顧盼穿著、陰丹士林藍的旗袍、外套藕荷色鑲金邊的家常小棉襖,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樣,俏生生立站在門外。 歐陽云生心想:自己身負血海深仇、是不祥之人,身邊的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幾乎都出了事。顧氏父女對自己有恩,自己還是只與他們保持雇傭關(guān)系、不要走得太近為妙,盡量不要連累他們?,F(xiàn)在自己是沒有辦法,必須寄住顧家。一旦賺到些錢,或是t城那里事情淡了,就早點回去。 于是冷冰冰地對顧盼道:“這么一大早,你有什么事嗎?” 顧盼對她滿心崇拜,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興高采烈道:“我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老爸,給你預(yù)支了一個月工錢,讓我今天陪你去買衣服。你起來正好,我們先去吃早點,然后就去逛福開森路。昨天我讓我老爸請咱們?nèi)コ晕鞑?,你也不答?yīng),只吃了些醬菜泡飯,今天總該餓了吧?” 歐陽云生搖頭道:“我不用買衣服,你去忙你的吧,我一會要去古董店看看?!?/br> 顧盼卻像只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道:“我知道你這大衣是貴假貨,不過穿起來顯得老氣橫秋的,怎么看都不像你自己的衣服。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搞來的?你長得那么帥,還是好好打扮一下吧!要是我班上的同學(xué)知道我允許你穿這么難看的衣服,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歐陽云生冷冷地回懟她道:“我喜歡穿什么樣的衣服,關(guān)你班上的同學(xué)什么事?我們已經(jīng)在上海了,你也畢業(yè)了,他們能看到?” 顧盼撅嘴道:“怎么不關(guān)他們的事?她們?nèi)羰侵?,我把t城美專最帥的老師撿回了家,該多羨慕?。 ?/br> 歐陽云生摸著自己臉頰上長長的傷疤苦笑道:“我容貌已毀,面目可憎,再也不是什么帥哥了?你們不用再犯花癡了?!?/br> 顧盼眼含星輝、熱切地望著他道:“不是?。∧悻F(xiàn)在比以前更帥了,歐陽老師,你知道嗎?當(dāng)時我們上完你的課,都盼望著這學(xué)期的課都是你給我們上。結(jié)果你只出現(xiàn)了那一次,后來林老師和陳助教都不來上課了,我們就猜想,一定是她們兩個為了你爭風(fēng)吃醋,所以都被學(xué)校開除了?!?/br> 歐陽云生哭笑不得道:“你們可真有想象力,若是把這些聰明才智都用在對藝術(shù)的研究上,估計你也就能考上上海美專了?!?/br> 顧盼卻絲毫不理會他的挖苦,道:“后來簡老師又來了,我們得知你們兩個走得密切,就商量道:‘這次完了,你們兩家門當(dāng)戶對,我們的男神又要拱手送給首富家的大小姐了?!贿^好像周校長和邢校董都追過簡老師,我們就私下討論說簡老師太招蜂引蝶,配不上你!” 歐陽云生臉色變道:“不許你如此口無遮攔,你們這群八卦妹,什么都不知道,光在背后亂嚼舌根?!?/br> 顧盼見他發(fā)火,有些害怕,拉著他的胳膊央求道:“好了,歐陽老師,我們不說這些了,我?guī)闳コ栽顼埌桑 ?/br> 歐陽云生還在氣頭上,甩開她的手道:“我什么也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吧!” 顧盼活這么大,從沒有人對她如此兇狠。剛才她還興高采烈得以恩人自居,轉(zhuǎn)眼間就被自己所救之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為的居然是另一個女人,她又吃醋又下不來臺,眼里含淚,一跺腳道:“你愿意怎樣就怎樣,我不管你了?!鞭D(zhuǎn)身跑出了房間,歐陽云生見她掩面而走,也不攔她,心想:讓她斷了對我的幻想,也是好的,事到如今,我哪里還有心情談情說愛。一邊想一邊躺在床上,腦子里亂紛紛的,都是t城那些事。 過了一會兒,他看到顧盼扔在桌上的灰色的小布袋,拿在手里掂了掂,只聽叮當(dāng)作響,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有20塊大洋。他雖然沒有銀錢的概念,也知道顧老板這薪水給得不少了,不禁暗暗感念顧氏父女,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正在后悔之際,只聽又有人推門進來了,歐陽云生以為是顧老板或阮丁、查來,連忙坐起來,哪知進來的仍是顧盼。 顧盼眼睛紅紅道:“我不說你的心上人了,我們?nèi)コ栽顼埌?,你再不講道理,我也不能把我爸的剛雇傭的新伙計餓死!” 歐陽云生嘆口氣道:“好!” 歐陽云生與顧盼走在上海的老式弄堂中,看著那精致乖巧的老虎天窗,那窗臺上養(yǎng)在花盆里的各色月季花,那繡紅色磚墻上的爬山虎和綠青苔,還有那偶爾飛過灰青色天空的鴿子,心想這是常態(tài)化的上海,和自己那幾年所呆的色彩斑斕的上海是不同的。再走幾步,只見弄堂口、街角邊、小店前就已經(jīng)排起了隊,當(dāng)歐陽云生和顧盼一起吃著粢飯團和縐紗蝦仁小餛飩時,想起t城的煎餅果子和嘎巴菜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冰涼的刺痛。 正在他雙眼茫然地注視著窗外人群的時候,一個身影從他眼前一劃而過,他趕忙竄起來,追了出去,卻只見弄堂深深,那人已消失不見。那人正是化名陳小麗的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