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正色答道：“在下聽說蟲族曾在地球文明時期就占領了宇宙許多地方，在聯(lián)邦和帝國成立后，它才被趕走?！?/br>
    安若凡沒想到離淺居然如此鎮(zhèn)定。是根本不信她說的，還是已經(jīng)迅速分清了主次，不去計較那種“小事”，奴性堅強的忽略掉自己，只抓緊時間回答她的問題？

    她的確也不想再浪費口舌勸說他接受現(xiàn)實，她繼續(xù)深入到她最關注的點，　　“既然百年前的人類科技就能趕走蟲族，為何我現(xiàn)在會害怕呢？無論聯(lián)邦還是帝國，征戰(zhàn)這么多年，不說科技如何，武器的威力已經(jīng)比百年前發(fā)達太多。能讓貴國的皇族憂心忡忡，我猜，應該是‘進化’這兩個字?！?/br>
    “安教授說的很對。帝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比起其他自然物種而言，人類的身體一直不曾進化。”離淺嘆了一口氣，“二殿下的研究領域一直在此方面。他認為帝國皇族建國之初那些神跡并不是借助某些未知科技，而是人類的基因突變產(chǎn)生了進化才有了看起來神異的能力。主流看法是神授天賦，實際上與星虎的出現(xiàn)差不多，未必是自然導致的進化。或許是獲得了更高層級的文明的干涉?！?/br>
    這樣的說法與安若凡的推測不謀而合，她接著說道：“但是干涉而成的突變基因很不穩(wěn)定，幾代后異能這樣的表象特征已經(jīng)完全消失或約沉睡，對不對？二殿下為何會帶活的星虎來，而且很輕松就同意將星虎尸體留給我聯(lián)邦研究。其實也是存了更深的用意，對不對？”

    可惜任憑安若凡如何威逼利誘，離淺再不敢多說一句。

    安若凡只好先讓ai機器人將離淺送回他的房間，自己又回到了辦公室內(nèi)“閉關”苦思。離淺將“神獸天賦”這件事與“星虎”相提并論，給了她一個巨大的啟發(fā)。

    一開始她與安全局的人一樣，以為送星虎的舉動只是政治陰謀，帝國不愿意將活著的星虎給到聯(lián)邦，而且借由事端順便把離淺塞給科學院，安插間諜?，F(xiàn)在看來，離淺的作用并不只是普通的間諜或特工，而星虎的死活也并不重要。

    她想通此節(jié)，飛快聯(lián)絡下屬安排道：“查一下那頭星虎是從哪里捕獲，途經(jīng)什么地方運輸，以及研究重點變成星虎為何繁育困難?！?/br>
    星虎的研究工作有專門的負責小組，安若凡是那組人領導，研究大方向上給出指導，具體的工作有專人來展開。今天她突然調(diào)整了研究的重點方向，組內(nèi)人員難免不解。她卻更注保密性，知道的人越多，約容易引起“它”的警覺。

    她沒有給出更多解釋，只說：“我與二皇子殿下會面前，要得到上述研究成果，人手不夠就加人。”

    在科學院，安若凡在研發(fā)課題上的“□□”與治理科研人員的“鐵腕”一直讓大家心有余悸。不過她從來沒有指錯過方向，這也是大家為什么愿意聽她的。

    真正懂科研的人都知道光有一腔激情滿腹才學沒有用，研發(fā)方向選對了才能披荊斬棘一路奔向光明。否則只能是在黑暗中繼續(xù)蹉跎，原地打轉四處碰壁。而安若凡的神奇之處就在于她的敏銳，以及罕見的預見性。

    接下來的幾十個小時安若凡再沒心思裝保潔阿姨打游戲，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她剛剛領悟的一系列研發(fā)重點之中。

    蟲族與人類的科技文明歷史，帝國的皇族，以及星虎的來源問題。孤立的看哪一個都很復雜，但是將這三者強行聯(lián)系在一起，大膽的假設在她的腦海中迅速成型。

    終于等到了與二皇子姜喆會面的這一天。

    比起安若凡的蒼白憔悴，離淺脊背上的傷已經(jīng)收口，除了斷骨已經(jīng)適應的疼痛之外沒有其他不良狀態(tài)。用他自己的話說，一直是好吃好喝什么“工作”都沒有，呆在房間內(nèi)，閑得發(fā)慌。如果這是禁閉懲罰，那他愿意一直被懲罰。

    他今天換上了一套聯(lián)邦的侍從制服，與帝國那種低階的深黑色制服不同，聯(lián)邦這套衣物是細膩的月白色織物，繡著金邊，印著暗花，看起來如帝國貴族才可以穿著的錦緞袍服，十分精致。

    人靠衣裝，淺色精致的衣物襯托之下，離淺超凡的顏值讓他很難不惹人注意。

    他走在安教授身后，從飛行車上下來之后一路都被各種人上下打量。

    尤其是帝國那些侍從，他那眼神里除了羨慕嫉妒之外，還懷疑為什么安教授看起來幾天幾夜沒睡，而離淺這等神采奕奕。他這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將女主人哄住了，服侍的好了，才這般得寵了么？

    安若凡早沒有了心思注重儀表，也不想再假惺惺談論什么成人話題。見到二皇子以后，兩人進入到特意修建的保密會議室之中，安若凡只提了一個要求，讓她不帶光腦可以，把離淺叫進來記筆錄。

    理由當然是，離淺聽話乖巧長得好，聯(lián)邦通用語和帝國語講的都不錯，這幾天她用慣了，臨時換別人不舒服。

    姜喆立刻心領神會，招手叫了個精通聯(lián)邦語的嫵媚侍女隨侍在身旁。以馮泉為首的正經(jīng)翻譯全都被撇在了一旁。

    會議室的大門關閉之后，門外帝國和聯(lián)邦的安保人員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彼此防備，劍拔弩張。

    帝國來的那些貴族精英還調(diào)侃聯(lián)邦的女科學家，與他二殿下私會恐怕不是為了科研交流，否則連私人光腦都不帶進去，只帶著俊俏奴隸侍從是做什么？

    二殿下或許也是存了私心，畢竟安教授美貌非常。聽說聯(lián)邦的女人都很開放，兩人露水姻緣你情我愿的，各自帶了不正經(jīng)的侍從，共處一室，不讓其他人進去還能做什么？

    第28章 028蟲族逼近

    保密會議室內(nèi)只有一臺并不聯(lián)網(wǎng)的光腦, 但這臺光腦沒有被打開。

    那個嬌媚的侍女在進入到房間后立刻收斂了所有表情，就像是一個擺設一樣守在了門口。

    姜喆說道：“離素，和以前一樣。”

    “是。”她轉過頭, 臉望向門外, 連呼吸都幾不可聞。

    姜喆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方盒, 大小是只能裝一枚戒指的樣子。打開蓋子，盒子內(nèi)部騰起了一束光, 很快就撐起了一小片領域。

    安若凡盯著那個盒子目光炙熱, 完全忽略了房間里兩個帥哥的存在。

    姜喆心中稍稍有些得意，面上還是客氣道：“安教授請?！?/br>
    安若凡依言向著姜喆走近幾步, 毫不猶豫跨入了光幕。這樣她能近距離看看那個小盒子。

    離淺之前說過這種全頻段阻斷領域是帝國的新產(chǎn)品，她一開始以為這東西無非是個縮小版的領域，是有實體存在的。沒想到居然是光束組成的么？這種無形的介質如何能阻斷有型的窺測？

    姜喆示意離淺。離淺也跨入了光幕之中。

    姜喆找了個單獨的沙發(fā)坐好, 對面是另一個獨立沙發(fā)。安若凡坐定。

    離淺就站在了兩人之間，安靜的與門口那個離素一樣, 仿佛這個場所的擺設。

    安若凡想要搞清楚的問題太多，相比較之下, 全頻段阻斷領域這種新奇的裝置只能往后排了。她說道：“蟲族逼近, 進化鎖死，殿下今日與我談的是這個么？”

    “沒錯?？磥戆步淌谝呀?jīng)做好了基本功課？”姜喆用標準的聯(lián)邦通用語回答。這種時候, 他只能照顧一下帝國語一塌糊涂的安教授了。

    本來應該是充當翻譯的離淺，心中也很納悶, 既然二皇子殿下屈尊講了聯(lián)邦通用語，那還要他這個“翻譯”在場有什么用？

    安若凡直言不諱道：“我發(fā)現(xiàn)了兩個疑點，其實也可能是同一個問題。第一個是有關星虎的。經(jīng)過我方的多次檢驗, 貴國送來的這頭星虎各項身體指標比之百年前聯(lián)邦的星虎標本明顯有退化的跡象，包括繁殖系統(tǒng)在內(nèi)。也不知是否巧合, 您這頭星虎的血緣關系和我國的標本可謂是直系近親，生存的環(huán)境也極為近似。所以各項指標很容易進行比對?！?/br>
    “那么另一個疑點呢？”

    這個問題很明顯，也只是開胃菜。

    安若凡斟酌了一下詞句，看了一眼離淺，沉聲道：“貴國皇族的神跡只在建國之初有明確記載，往后皇位承襲數(shù)代，神跡不再?；蛟S是因為目前殿下這一支并非原本的嫡系吧？”

    姜喆面色微變，坦言道：“嫡系皇族曾幾乎絕嗣，我們這幾代也試圖進行一些優(yōu)化。不過……”

    安若凡還以為姜喆會說他們血脈不純導致了“神力”消散這種事。但她其實更傾向于最初皇族的神跡也多為夸張，而非實事。

    但姜喆的話題拐向了另一個方向，聲音比剛才更凝重：“我國對星虎的活體研究持續(xù)了上百年，目前結論是現(xiàn)存活的這些比之星虎被發(fā)現(xiàn)之初有了明顯的退化。皇室有一本秘聞錄，記載著曾經(jīng)的星虎繁殖能力極強，甚至能打破生殖隔離，與其他同屬大型貓科動物繁殖后代。其后代明顯帶有星虎的遺傳特征。但隨后若干代，生殖隔離越發(fā)明顯，甚至同是星虎，也很難再孕育后代?！?/br>
    “所以星虎只是遺傳中的某一次突變么？難道殿下懷疑星虎是被人工干預才突變，失去了特定的影響，遺傳穩(wěn)定性不在，才會逐漸退化么？”安若凡問完這些，心中對帝國皇族的類似“退化”現(xiàn)象自然也有了想法，無需姜喆講的更明確。

    “我族自從建國后，一直不曾遷移首都所在的星球，甚至皇宮也不曾挪地方。就是因為那里是圣地，是始祖誕生之所，能庇佑我族長盛不衰?！?/br>
    安若凡微微一笑：“結果呢，你們皇族的‘神力’還是沉睡了？雖然禁止外界對你們皇族的身體數(shù)據(jù)進行考據(jù)和研究，但我想你們自己肯定一直研究這個事。殿下如果不方便透露這些機密，咱們還可以繼續(xù)說星虎?！?/br>
    姜喆露出一絲苦笑：“人類群體龐大，后代的突變每一秒都有可能發(fā)生。不過自從有了‘智庫’，有了ai診斷，很多‘特殊’的嬰兒根本沒有機會降生，就被當成畸形流產(chǎn)了。帝國的皇族自我們這一支繼承后，才不允許墮胎。但為時晚矣。”

    安若凡瞪大眼睛，語氣急促道：“殿下是說‘智庫’在干預人類的進化么？”

    姜喆點點頭，又說：“今天之所以讓離淺也進到領域內(nèi)聽，其實是與他也有關。他不只是你的研究對象，也是我的一個課題。”

    “??？”安若凡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嘆聲，濃密的睫毛微顫，眼神在離淺和姜喆之間來回游移。

    離淺的表情沒變，不過眸子里也閃動著困惑之色。

    “確切的講，這個項目我是從姑姑那里接手的?！苯獑粗v到這句突然沉默了。

    安若凡對帝國皇族的了解比專門研究這些的專家差了許多，只是知道一些基本常識。比如姜喆的這位姑姑，應該是帝國現(xiàn)任皇帝的同父異母meimei姜璐。

    安若凡能對姜璐印象深刻，是因為這位公主當年也是帝國最知名的科學家。她在14歲時就發(fā)表過舉世震驚的科研論文，直接將帝國的機甲設計推上了新的巔峰?？上в⒛暝缡牛罆r年僅25歲，未曾婚嫁也沒有后代。

    “她不只是出色的機甲研發(fā)科學家，她在世時一直主持皇室的生物遺傳學研究?！?/br>
    安若凡的面上露出驚訝之色，聯(lián)邦自然收錄過公主姜璐公開發(fā)表的科研著作，無一例外都是機甲研發(fā)方面的。安若凡本人也有機甲設計方面的偏好，對姜璐的那些著作可謂是仔細研究過，當時只感嘆人家的思路創(chuàng)意?，F(xiàn)在想著多半是姜璐精通其他學科，隱而不顯，才能博采眾長兼容并蓄，在機甲研發(fā)上走出了前人不曾走過的路。

    姜喆的話講的已經(jīng)很直白了，姜璐秘密從事皇室生物遺傳學研究，離淺又是那個項目的研究對象，那么帝國是否早已經(jīng)開始了人工干涉改良人類的的人.體實驗？

    “殿下，離淺的智商超高，這事您一直很清楚吧？”安若凡下定決心當著離淺的面問了這句。

    姜喆不再否認：“沒錯。而且他本不應活到現(xiàn)在。我姑姑去世時，那個項目已經(jīng)終止。父皇一直封鎖姑姑的研究成果。我幼時受姑姑教誨，這才走上科研之路，不過一直不知道她秘密主持的項目。直到她去世多年，離淺也跟在我身邊有一段時日后，我偶然翻出了一點線索。如果這件事被我父皇或任何外人知曉，離淺只有死路一條。他本該是被銷毀，不可能出生的試驗品?！?/br>
    安若凡凝神看著姜喆的表情，思忖片刻，突然笑了：“蟲族的事看來已經(jīng)迫在眉睫。殿下才會鋌而走險？你究竟是想在聯(lián)邦找什么東西，不惜將離淺的秘密送到我眼前。如今也等不及我開口問，就主動都告訴了我這么多？”

    姜喆并沒有說他不辭辛苦遠離帝國到聯(lián)邦找什么，只誠懇講別的：“離淺的秘密你自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不承認也不可能改變事實?，F(xiàn)在我肯說，是篤定你不會隨便張揚出去。這事一旦捅到軍政兩屆，他們的思維會復雜許多，牽扯到諸多權勢，引發(fā)不可控的變故，反而秘密外泄，被蟲族知悉。有安教授及時做了控制，他們至今應該還不知道離淺的智商超常吧？甚至他徒手打死星虎，也被人懷疑用了某些科技手法對吧？”

    “殿下是想以此收買我為你們帝國賣命么？”安若凡就算沉迷科研，也不可能做叛國的事，直指要害繼續(xù)道，“殿下所謀之事無論是否打著拯救人類的旗號，最終都是為了你們帝國的皇位吧。大皇子擁有軍系的力量，三皇子在政界頗有建樹。殿下只有科技，以及蟲族的危機?！?/br>
    姜喆忍著怒火，解釋道：“蟲族傾巢出動，雖然會先到達帝國疆域，不過若我國機甲都無法與之抗衡，接下來聯(lián)邦的星域能守得住？更何況，聯(lián)邦的智庫也有不對勁的地方吧？　　聯(lián)邦向來開放，婚前男女關系曖昧卻很少會生孩子束縛自由，婚后雖然收斂，也并不禁止墮胎。聯(lián)邦每年的人口出生率逐步降低，墮胎率逐年攀升。而帝國，除了奴隸的出生有定數(shù)，其余自由民包括皇室，生育率也在逐漸下降。先不提進化，怕是如此以往，人類被蟲族有計劃的滅種都不是不可能?！?/br>
    安若凡心想離淺昨日已經(jīng)說了聯(lián)邦的科學院建筑風格與帝國的同類建筑無限趨同，看來不是夸大其詞。如果蟲族幾經(jīng)進化突變擁有了強悍的身體發(fā)達的大腦，當年敗走后韜光養(yǎng)晦，這一次卷土重來一定是提前做了充足的鋪墊。

    它們用某種高明的手法入侵人類的“智庫”，雖然不可能全面干涉人類的生活，但是從生育入手，鎖死人類身體的進化腳步，消減人口數(shù)量，已經(jīng)足夠陰毒。

    安若凡沒有出聲，因為心中波瀾起伏。她之前雖然指責姜喆圖謀皇位，不過對于蟲族威脅這件事她也有證據(jù)佐證不假。姜喆的話很簡明提出了大膽的假設，也透露出了他掌握了更多的證據(jù)。

    那么如果姜喆描述的不夸張，蟲族已經(jīng)將手腳伸到了智庫。它們?nèi)绾巫龅降模?/br>
    “按照聯(lián)邦的記載，蟲族當年是被人類趕走的。它們被驅逐到了更荒涼貧瘠的星域，它們哪里來的能量在人類控制的地盤上埋下隱患？還入侵到智庫？”

    “如果‘智庫’本身就是在它們的影響或干涉之下建造而成，如果它們與帝國皇室一樣因為某種機緣進化呢？不僅如此，帝國皇室與蟲族一直有著某種秘而不宣的微妙聯(lián)系?！?/br>
    姜喆的話猶如在安若凡耳畔炸響了一道驚雷。

    第29章 029假裝談情

    離淺不是第一次聽到相似的內(nèi)容, 帝國皇室與異文明有聯(lián)系這件事，在已逝的公主的日志中有記錄，是用密語寫成, 還是他協(xié)助二皇子殿下破譯的。

    他不懂為什么二皇子殿下會將這等隱秘透露給聯(lián)邦的科學家。不過二殿下向來有識人之能, 智慧超凡。安教授身上的某些特質, 一定是符合二殿下的判斷，二殿下認為能拿捏住安教授, 才會行此險招。

    “貴國皇室與蟲族或其他異文明之間的聯(lián)系, 會否侵害到人類的利益？”安若凡擔憂的發(fā)問。

    姜喆回答：“以前我不認為，甚至不相信姑姑寫的這些。但最近我查出來她并非病逝, 項目被封禁也另有緣故。加上最近幾十年間不僅是帝國還有聯(lián)邦控制的星域內(nèi)各種端倪頻現(xiàn)，我不得不重新做出更合理的推測?！?/br>
    “你還沒說來聯(lián)邦是找什么？帝國在我們這里潛伏的間諜很多，想必暗中已經(jīng)在推進你的重要任務?？茖W院那邊除了離淺這根明線, 你又不遺余力告訴我這些隱秘，挑起我的好奇, 究竟為什么？你我信息不對等，我很容易做出誤判。你不告訴我更多真相, 別指望我能幫你做什么？”安若凡再次強調(diào), 甚至不再用敬語。

    姜喆的面上似笑非笑：“我們只是科學交流，我提出了觀點你聽一聽, 感興趣自然會自己去鉆研。至于離淺，他就是租借給你的男仆, 我會囑咐他絕對遵從你的命令，知無不言。所以今日你我談的全是風花雪月之事，離開這間會議室后, 我也不會承認與你還說過什么別的內(nèi)容，一切只是安教授的臆想?！?/br>
    安若凡明白了, 姜喆想以離淺為一個隱蔽的橋梁，避人耳目與她通過其他方式溝通。而她需要回去好好準備一番，不只是思量姜喆今日透露的這些信息。他知道她不會偏信帝國人的一面之詞。姜喆給了她充分的自省和驗證的時間。在她沒有消除疑慮之前，他多說無益。

    想通此節(jié)，安若凡放松下來，點頭道：“二殿下說的非常對。不過為了表示誠意，殿下可否將這個小型領域送給我作為風花雪月的見面禮呢？”

    “你是在暗示我追求你么？”姜喆臉上的笑意更濃?？磥磉@個安若凡并不似傳言中那種不解風情的樣子啊。

    安若凡話音一落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很大的歧義，見姜喆果然想差了，只能厚著臉皮搬出了相親時的慣用說辭道：“帝國那邊應該不反對殿下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浪漫吧？但我交往男友需要對方做一套三觀認知的卷子，如果偏差較大，未來肯定沒什么發(fā)展前途，彼此就不用浪費時間了?！?/br>
    這話對別人說，或許直接談崩?？茖W家姜喆心說不就是做題么？他當然擅長。

    演戲要演全套，他擺出追求安若凡的樣子，既可以與她公開往來，也能迷惑麻痹帝國那邊父皇和兄弟們的眼線，何樂而不為？至于將來是否真論婚嫁，姜喆內(nèi)心自是不想的，這也是他并不惱安若凡的主要理由。

    聯(lián)邦一貫秉承一夫一妻制，帝國的皇族卻可以納妾，他怎么可能自己找了枷鎖套上。談戀愛和結婚根本是兩碼事。他還是能分清的。

    安若凡心頭也想的明白，不就是談個戀愛么，反正在聯(lián)邦沒人愿意與她交往，那她不如用姜喆當工具人練練手。她心中這樣盤算著，卻抹不去一種難言的別扭，忍不住偷偷看向了離淺。

    離淺的表情與剛才似乎沒有多少變化，他能感覺到安教授在看他，于是垂眸斂目，并不與她對視。心中盤桓著前兩天安教授提起的事，要用他待客，他的心頭莫名鈍痛。

    他原本想將最干凈的自己給她的?？磥磉@個小小的心愿也不太可能實現(xiàn)了。

    是啊，他不該有那等癡心妄想。她明確說過，不想與他有更親密的肢體接觸。這也不難理解。她嫌棄他，連讓他近身服侍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