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怎么會(huì)這樣?”栗原愣怔道,“我們還沒有拿到轉(zhuǎn)魂珠呢!” “能保得大家性命已是不易了,陳王殿手段辛辣、法力高強(qiáng),我們雖然人多,卻根本不是他的對(duì)手。”桀風(fēng)道。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我們?cè)倩刳そ?!”栗原道?/br> “陳王殿將轉(zhuǎn)魂珠隨身攜帶、從不離身,法力又如此了得,你怎么來暗的?”桀風(fēng)道。 “那照你這么說,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榆兒她……”栗原言至此處,憤然轉(zhuǎn)過身去,頓住不語(yǔ)。 “我們先回去看看榆兒jiejie吧?!毙浶÷暤馈?/br> “也好,先回去看看榆兒情形,我們?cè)傧胂朕k法?!鼻邃舻馈?/br> “好。”桀風(fēng)等亦道。 于是赤雪與青思化作鯤雀原來模樣,桀風(fēng)與栗原、無情、小彌同乘赤雪,清漪與柳默、紅蘿同乘青思。 兩只鯤雀飛身鉆入云霄,卻頓于上方徘徊,不知該去向何處。 “怎么回事?”紅蘿奇道。 “赤雪他們不辨此地為何處,亦不知青羅峰在何方。”桀風(fēng)道。 “怎么會(huì)這樣?”清漪驚道,“瀚重沒有告訴它們嗎?” “瀚重亦不知?!辫铒L(fēng)道。 “難道我們不在人間?”柳默亦是吃驚。 “縱然不在人間,仙界與冥界鯤雀與瀚重亦能識(shí)得方向才對(duì)?!辫铒L(fēng)道。 “你該不是想說,我們、不在這三界之中?”栗原心急如焚、大聲嚷道。 “恐怕是了?!睙o情無奈地苦笑道。 “那、我們回不了青羅峰了?”小彌聲中已帶了哭音。 “既能來得,也該有出去的辦法才對(duì)?!鼻邃舻溃岸枷葎e著急。” “讓青思和赤雪帶我們找一找,看看這里可有其他人在,也好問明此處境況?!绷?。 “也只能如此了?!辫铒L(fēng)道。 于是赤雪、青思載了幾人,在空中低低飛行,尋找人跡。 方過得半盞茶的功夫,突然自天而降一陣狂風(fēng),眾人雖以法力相護(hù),竟不能敵,赤雪、青思展翅不得,向地面直墜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第164章 弦月西樓 ☆、白草恢茫重明現(xiàn) 桀風(fēng)等隨赤雪、青思?jí)嬄?,好在將至地面時(shí)風(fēng)力消去,總算平安落地。 再抬頭望時(shí),只見云中一只火紅羽毛、翠末長(zhǎng)尾、冠羽如鳳的大鳥正徘徊于長(zhǎng)空之中。 它漸飛漸低、緩緩向眾人靠近。 “小心!”栗原向眾人警示道。 “無妨,它并無惡意?!辫铒L(fēng)卻道,將眼轉(zhuǎn)向紅蘿,“它似乎識(shí)得你?” “我?”紅蘿奇道,“我并未見過它?!?/br> 待此鳥飛近,只見它雙目甚是奇特,每只眼中皆有兩只黝黑眼珠,一雙巨翅并無半根羽毛,火紅的皮rou清晰可見。 “這莫不是上古神鳥——重明鳥嗎?”清漪道。 桀風(fēng)向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重明鳥飛至眾人上方,覷了空隙落下,正在紅蘿身側(cè),口中啼鳴如鳳,將冠羽之頭去蹭紅蘿的胳膊。 “它真的認(rèn)得紅蘿jiejie?”小彌驚奇地道。 紅蘿則一臉茫然,道:“這可真是奇了。” 忽見白茫茫的草海中走出一個(gè)玉面霜袍的人來。 此人眉如黛、唇如絳、面色清和如水。 只聽他口中道:“還道你為何還不回,卻是遇到故人了?” 口中說著話,一雙月寒之眼則望著紅蘿。 桀風(fēng)等不明敵我,都暗暗戒備。 “離衣,回來吧,她早已不在了。”玉面霜袍之人懶懶開口道。 那只重明巨鳥聞得呼喚,掉轉(zhuǎn)頭展開一雙rou翅向玉面霜袍之人跑了過去。 “你們是什么人,如何能到得我這無相境?”玉面霜袍之人向桀風(fēng)等淡淡道。 “無相境?”眾人皆不曾聽聞過此境。 “我等為青羅峰修行之輩,無意來至此間,敢問前輩尊號(hào)?”柳默向他揖道。 “名號(hào)什么的,一介離塵之人,早已忘卻了?!庇衩嫠壑说?。 “不知這無相境為何處,可否告知?”柳默道。 玉面霜袍之人卻并未回答,只問道:“你們?nèi)绾蝸淼???/br> “你別管我們?cè)趺磥淼模憧旄嬖V我們?cè)趺闯鋈ゾ托辛?!”栗原已按捺不住,急道?/br> “你們既能來得,那便自己出去便了?!庇衩嫠壑说?,“離衣,走吧。” 說罷果然轉(zhuǎn)身向草海深處走去,離衣便跟在他身后。 “前輩,請(qǐng)留步!”柳默忙搶上幾步道。 玉面霜袍之人轉(zhuǎn)過身來,一雙清澈淡然的眼睛望著眾人,并不言語(yǔ)。 “前輩,我等亦不知如何會(huì)誤入此間,”柳默道,“只因故人之女危在旦夕,是以急于回轉(zhuǎn),還望前輩指點(diǎn)一二。” “此間無相境,乃我自結(jié)法界而成之虛境,不在三界之中,亦不與三界相通,爾等不過略有些微末修行,怎能穿透我之法界?”玉面霜袍之人道。 “虛境?”柳默、清漪等眾人面面相覷,皆驚詫不已。 “這么說,這里——是個(gè)莫須有的地方嗎?”小彌扯著無情的衣袖道。 “看來是了?!睙o情苦笑道。 “你這荼炎袍倒是件寶貝?!庇衩嫠壑讼驘o情道,“當(dāng)年火鼠尊者侍奉于佛祖身旁,三十萬(wàn)年前,火鼠尊者在佛冥大戰(zhàn)中死去,寂滅之時(shí),將自己一身皮毛贈(zèng)予摯友坤明尊者,坤明尊者便以之制了這件荼炎袍?!?/br> “原來這荼炎袍竟是這般來歷……”無情驚道。 “世事流轉(zhuǎn),你竟能得了它,法緣亦不淺?!庇衩嫠壑说?。 “我只道是師父的遺物……”無情道。 “你師父是何人?”玉面霜袍之人道。 “師父自號(hào)天音散人?!睙o情道。 “天音散人?”玉面霜袍之人道,“未曾聽聞?!?/br> 見他二人這話越說越長(zhǎng),一旁的栗原又已焦躁起來,抬腳便要上前。 無情忙拽住他,向玉面霜袍之人一揖,道:“我等無意闖入之間,不知前輩可否告知出這無相境之法?” “三十萬(wàn)年前,我結(jié)下這無相境時(shí),便從未想過要出去?!庇衩嫠壑宋⑽⑤p笑道。 柳默、無情等人聞言不覺暗驚。 “我既無須出去,自然也不知該如何出去?!庇衩嫠壑说?。 “怎么會(huì)這樣?”小彌道,“這么說,我們要永遠(yuǎn)留在這個(gè)莫名其妙的地方了嗎?那、那榆兒jiejie該怎么辦?” 一邊說一邊緊緊地抓住了無情的胳膊。 “你開什么玩笑?”栗原吼道,立刻抖開一條銅鏈卷向玉面霜袍之人。 玉面霜袍之人卻將衣袖輕輕一揮,銅鏈便跌落在地。 “栗原,休要魯莽?!鼻邃裘Φ馈?/br> “前輩,”柳默道,“我等為救故人之女,至冥界陳王殿處求借轉(zhuǎn)魂珠……” 柳默開口,將與陳王殿之來往交戰(zhàn)之事說了一回。 “待風(fēng)靜天明之時(shí),我等便已在此無相境中,不知所從?!绷?。 “原來如此?!庇衩嫠壑顺烈鞯?,“紫蘇清淵,是你二人自創(chuàng)?” “是在下與娘子共研而成?!绷?。 “絳石蘇花稟天地之至凈而生,而陰獄煞則為冥界至惡至濁之物……”玉面霜袍之人低眉思道,片時(shí)抬眼向桀風(fēng)道:“將瀚重與我一觀。” 桀風(fēng)便展開獸骨蕭竹扇,喚出瀚重。 “瀚重可穿越三界中各方結(jié)界?!辫铒L(fēng)道。 玉面霜袍之人微微點(diǎn)頭,伸手輕輕撫摸離衣冠羽,默然不語(yǔ)。 “前輩,可有何眉目了嗎?”柳默道。 “并無?!庇衩嫠壑酥坏?。 眾人無不大失所望。 “既能進(jìn)得此境,必然有可離開之法,與其在此坐以待斃,不如再去找尋?!奔t蘿道,已躍上赤雪背上。 “那我就不奉陪了?!庇衩嫠壑说?,轉(zhuǎn)身走去。 紅蘿已乘了赤雪飛起一丈來高。 卻見離衣離了玉面霜袍之人向自己飛來。 玉面霜袍之人聞得聲音,回身?yè)u頭嘆道:“我已說了,不是她?!?/br> 離衣已飛至赤雪側(cè)旁,伸出頭來去蹭紅蘿的臉和脖子。 “你名為何?”玉面霜袍之人向紅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