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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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京城中護衛(wèi)皇上的將領(lǐng)都去守衛(wèi)崇清殿,死了很多人,尸首都被埋在城外的一個大坑里了,那之后就再沒聽過遲將軍的消息,恐怕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蓖窟h道道。 他、死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但是,此時此刻,她親耳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只覺腦中猛然炸開了一片混沌,再也聽不見他們二人究竟在說些什么了…… 兩人說了一回,只見她目光呆滯、臉上煞白、毫無反應(yīng),忙大聲喚她道:“三公主!三公主!” 寧葭卻似未聞,一動也未動。 “先帶她回去,再慢慢商議吧?!蓖窟h道道。 “也好。”葛長尋道。 看寧葭模樣,怕是還走不了路,涂遠道向她一揖道:“三公主,得罪了?!北銓庉鐧M抱起來,向東掠出。 兩人奔出一段,來至一處破落的空茅屋中,將寧葭放了下來。 “三公主,此處簡陋,但可遮得風(fēng)雨,且委屈你了?!蓖窟h道道。 寧葭臉上淚痕未干,只呆坐椅上,默然不語。 “三公主可知當(dāng)今新皇是何許人?”葛長尋道。 寧葭望了望他,茫然地?fù)u了搖頭。 “他就是皇上的親兄長,三公主的大伯父!”葛長尋道。 “大伯父?”寧葭愕然道,“他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薨逝了嗎?” “我們也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據(jù)說連嶺王、靖王都認(rèn)了是他了?!蓖窟h道道。 靖王就是皇叔殷穆敘、嶺王就是皇叔殷穆辰,連他們二人都認(rèn)了,難道、是真的? 寧葭心中劇痛難平,此時也不及去分辨真假,陡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那皇叔他們是不是也……”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 第141章 弦月西樓 ☆、山野雪重入紅塵 “這倒沒有,靖王、嶺王、幾位長公主都還和從前一般?!蓖窟h道道。 “這么說,只有父皇……”寧葭說著,心中雖然慶幸兩位皇叔、幾位姑母都還安好,但想起父皇、娘親及兄弟、姐妹們,不覺又流下了眼淚,哭泣不止,一邊哭一邊又問道:“既然他就是大伯父,為什么獨獨對父皇……” “這個、末將等也不是很清楚?!备痖L尋、涂遠道道。 寧葭不得其故,便只哀哀哭泣。 “三公主,節(jié)哀順變吧?!蓖窟h道道。 “是啊,三公主,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怎么召集義兵,給皇上報仇吧?!备痖L尋道。 “我?我什么也不會,能做什么?”寧葭一邊哭泣一邊哽咽著道。 “三公主不必?fù)?dān)心,只要有三公主領(lǐng)頭,我二人自會召集各地義兵,揭竿再起,為公主光復(fù)江山社稷,重登大寶。”葛長尋道。 “我?那兩位皇叔呢?”寧葭道。 “兩位皇叔不念皇上舊情恩義,已投了新皇了,不值一提!”葛長尋憤憤地道,又向?qū)庉绻笆值皖^道:“我等如今唯三公主你馬首是瞻!” “不、我不行、不行……”寧葭忙又搖手道。 “三公主,你可知道如今天下是個什么模樣?”葛長尋道。 “天下?是什么樣子?”寧葭道。 “三公主可聽說過明丹戰(zhàn)中,有一個屠血成性的妖魔嗎?”葛長尋道。 “妖魔?”寧葭驚道。 幽絕的事終是太過了,是以遲凜并未向?qū)庉缯f起過,寧葭并不知曉幽絕當(dāng)日所為,偶有些風(fēng)聞,卻也并不知其究底。 “他一根猿杖之下,滿城皆是血尸,人死如山,所以浣月當(dāng)日只區(qū)區(qū)幾萬兵馬便長驅(qū)直入,取了明丹?!备痖L尋沉聲道。 “如今這個妖魔正在御風(fēng)國,就如同當(dāng)日明丹一般,屠城嗜血,死傷無數(shù)。”涂遠道在旁道,“三公主,我浣月國訓(xùn)向來以安民友邦為要,新皇用此妖魔,雖奪得疆土,然而人心盡失,叛亂不斷?!备痖L尋道。 “怎么會這樣?伯父怎么不阻止他?”寧葭道。 “新皇野心勃勃,這一切他就是始作俑者!”涂遠道道,“新皇奪了新土,又要增加兵力以便駐守,所以不斷征召新丁,現(xiàn)今浣月是田地荒蕪、人心惶惶?!?/br> “三公主,我們一定會永遠追隨你,為浣月百姓重獲平安,為皇上和譚將軍報仇!”葛長尋道。 “我?”寧葭不自覺地后退了兩步道,“伯父和、那個妖魔?不、不行、我、我不行……” “三公主難道不想替皇上和眾皇子、公主們報仇雪恨了嗎?”葛長尋道,“還有譚將軍,我們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也一定會為他報仇的!” “還有遲凜遲將軍的大仇,三公主也不報了嗎?”涂遠道在旁亦沉聲道。 “遲、凜……”寧葭道,眼中又滾下兩行熱淚,坐于桌旁,哭泣不止,無論二人再說些什么,皆不再答言。 二人無奈,只好道:“三公主且安心歇著,明日我們便啟程前往玉衡山,等見了余下諸人,再從長計議?!?/br> 說罷便告退出來,掩上門自去了。 寧葭一夜未合眼,哭累了就呆坐一會兒,呆了一會兒又接著哭。 次日涂遠道二人端了飯菜來,寧葭一口也未動。 涂遠道與葛長尋又開始勸說她舉起義旗,光復(fù)江山。 寧葭卻只是哭個不住,一句話也未答。 第二天仍是如此。 夜深之時,寧葭獨自一人坐于孤燈之下流淚。 從前她心頭還有個盼望,能夠再見到那些想要見到的親人們。 如今她心如死灰,茫然無措,每日都是以淚洗面。 想想這些日子自己所受的一切,更是膽戰(zhàn)心驚,左右活著也再無盼頭,夜深之時,她悄悄地掏出了袖中的匕首。 昏暗的燭火下,刀鞘上一個“寧”字、刀柄下一個“葭”字清晰可見,然而、這個名字卻再也不屬于她了。 送她匕首的那個人,也早已不在這世上了。 寧葭流著淚,將匕首對準(zhǔn)自己,閉著眼,咬著牙。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了眼睛,望著這把寒光锃亮的匕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刀柄的雙手正顫抖不停,終于、雙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發(fā)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寧葭頹然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竟沒有勇氣、刺下這可以了結(jié)一切的一刀,只低頭嚶嚶哭了起來。 哭得一回,顫巍巍起身來,悄悄拉開木門,見涂遠道與葛長尋的屋子燈火已熄,隱隱有鼾聲傳來。 寧葭輕輕擠出木門,躡手躡腳地捱出院子。 一出院門便跑了起來,不一會兒便隱沒在黑暗之中。 寧葭此番卻不再去往人煙之處,只往渺無人煙的山間逃去。 在蕭索空曠的山中,仍以草根、溪水為食,所幸尋得一個山洞避寒,生起火來,還算能過得。 然而,自皇宮被占的那一日起,她一介嬌軀已折騰得脆弱不堪,這樣的日子,只是讓她更加衰弱下去而已。 她從未經(jīng)世事,竟連需存些柴火這樣的事兒也不知曉,一場大雪直下了一夜,她沒能找到能燒的柴火,終于凍暈在山洞之中。 一個四十余歲的婦人帶著兩個丫鬟并四個小廝在此山間被大雪所阻,也來到了寧葭所在的山洞。 “mama,你看,那兒有個姑娘在睡覺?!币粋€綠衣的丫鬟道。 婦人遠遠望了望寧葭的臉,又走近看了看,道:“模樣生得倒不錯。” “咦,她好像是暈倒了?!绷硪粋€粉衣的丫鬟道。 婦人蹲下身拍了拍寧葭的臉,叫道:“姑娘、醒醒,姑娘?!?/br> 寧葭仍昏迷不醒。 “臉怎么這么冰?”婦人道,又摸了摸寧葭手腳,皆是冰涼,“看來是凍壞了?!?/br> 頓了一回,又抓起寧葭一雙手看了一會兒,在她十個指尖兒上細(xì)細(xì)摩挲罷了,拍了拍寧葭的臉,笑道:“算你好命,我這就救你回去,能不能活,可要看你的造化了。要是你好了,可要好好地報答我。” 雪停之后,婦人向兩個小廝道:“把這個姑娘抬到轎上?!?/br> 兩個小廝上來,將寧葭抬起,搬到了山洞外的轎子上。 婦人亦鉆進轎子。 四個小廝抬起轎子,兩個丫鬟一左一右,踩著積雪,下山去了。 半日后,已近黃昏,轎子來至一座城池外,城門上書著:“新州”。 轎子順利地進了城門,走過幾處,皆張貼著一些人犯的緝拿令。 轎子從其前而過,并不曾細(xì)看其上所畫究竟是些什么人。 走過幾條街道,轎子便來至一座雕花樓前,樓上匾額三個大字:“喜樂苑”。 寧葭被抬進一間輕紗暖帳的屋內(nèi),綠衣的丫鬟替她脫了衣服,蓋上繡被。 過得一會兒,婦人領(lǐng)了一個大夫進來,大夫自予寧葭診脈。 婦人走向綠衣丫鬟問道:“可有什么東西?” “都在這兒呢,請mama過目。”綠衣丫鬟指著桌上的幾件物事道。 婦人看桌上擺著的幾件金釵、耳飾、玉佩等物,皆是珍品,點頭笑道:“果然不俗,看來,我又有好盼頭了。” 說罷又欣笑了幾聲,笑罷,放下手中玉佩對綠衣丫鬟道:“給她收好,以后再說?!?/br> “是?!本G衣丫鬟應(yīng)道,又指著桌上的銀白匕首道:“那這個怎么辦呢?” 婦人拿起匕首看了看,道:“就她那個嬌弱的小模樣,就給了她,又能怎樣?” 婦人忽然頓了頓,丟眼望了望躺在床上的寧葭,低了低聲音道:“查過了嗎?” 綠衣丫鬟亦望了望寧葭,點了點頭,低聲笑道:“還是完璧之身呢,mama就放心吧?!?/br> 婦人放松了臉色,笑道:“楚袖自小是我一手調(diào)/教的,天分又高,才能有這樣的風(fēng)光,可惜跟綾荷比起來,到底差些。如今楚袖我是指不上了,沒想到卻得了她,以后說不定比綾荷還風(fēng)光呢?!?/br> 話畢便笑了開來,笑罷,理了理鬢角,懶懶道:“我乏了,你看著些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