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你喜歡就好?!庇軆籂N爛笑道。 尊主既然開了口,幽絕也不再多言。 此后幾日,榆兒仍每日變著花樣做些點(diǎn)心送與尊主品嘗,當(dāng)然也不忘了給幽絕送一份。 幽絕從來不吃,都叫余興收了去。 這日,靜如深湖的馳天莊似乎有了些不同。 只見子卿、暗聽等皆于午時(shí)過后趕去了尊主屋中。 平日里這個(gè)時(shí)辰,他們是不會(huì)去的。 榆兒正在門口張望,余興走來道:“榆兒姑娘,尊主請(qǐng)您去正廳?!?/br> “好?!庇軆喊筒坏眠@一聲,連忙應(yīng)道,隨即便往正廳疾步走去。 到得正廳,見幽絕等已在廳中,那個(gè)胖子戚如歡也在。 另外多了一個(gè)并不曾見過的人。 身高五尺有余,精瘦干練,一雙手修整得極為干凈,倒未曾見過。 “凈月城情況如何?”尊主道。 榆兒聞聽得“凈月城”三字,立刻豎起耳朵聽來。 “伏奕皆已布置妥當(dāng)。”只聽戚如歡答道。 “如此甚好,入主凈月、便定在下月初五?!弊鹬鞯馈?/br> “是?!北娙藨?yīng)道,這其中也有幽絕聲音。 “我苦等二十多年,這一天終于就要來了!”尊主平靜無波的威嚴(yán)之聲中,此時(shí)多了一層難以抑制的興奮與欣喜,又向榆兒道:“榆兒姑娘,你可與我同去?!?/br> “盡管吩咐就是?!庇軆旱?。 “此次我勝券在握,想來不必費(fèi)什么事,大家去同觀盛禮即可?!弊鹬鞒芍裨谛氐氐馈?/br> 榆兒心中暗暗吃驚,聽他言下之意,是連幽絕等亦不用。 這個(gè)孽障又?jǐn)[了什么迷糊陣?竟然這么有把握? 眾人已倒身下拜,道:“尊主威嚴(yán)、天下歸心。” 只榆兒立于一旁,見此情狀便亦向尊主拱手道:“可喜可賀?!?/br> “都起來吧?!弊鹬飨虮娙颂Я颂?,眾人便起身來。 尊主又轉(zhuǎn)向榆兒道:“今日做了什么?” “做的云片糕。”榆兒道。 “難得人這么齊,就都嘗嘗吧?!弊鹬鞯?。 余興便去廚房取了來分與眾人。 “勿橫、奚忍,你們趁著天色,早些趕路吧。”尊主道。 戚如歡與那個(gè)精瘦干練之人跪行了大禮,自出門而去。 走過榆兒身邊時(shí),都將眼光在榆兒身上掃了一回。 榆兒自不示弱,將他二人看了兩眼,尤其是那個(gè)精瘦干練之人,只覺他眼光銳利如刀、讓人不寒而栗。 ****************************************************************************** 次日,榆兒又做了些綠豆糕、酸梅糕,讓余興與幽絕送了一些,自己端了些來至尊主屋內(nèi)。 尊主便各吃了一塊,與榆兒坐于椅上說講一回。 忽然,尊主手捂著肚子、面色發(fā)黑、顫巍巍地伸出一手指著點(diǎn)心、又轉(zhuǎn)而指著榆兒顫聲道:“有、有毒……” “哈!”榆兒起身拍手笑道,“給你加了點(diǎn)料,味道如何?” 一直侍立一旁的莫行立刻拔出腰間佩劍一劍刺向榆兒,卻被榆兒繞至身后一掌擊中,倒在地上。 “你、你、為什么……”尊主捂著肚子已疼倒在地,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 第131章 弦月西樓 ☆、須臾情變驚絕痛 “告訴我幽絕身上封印的解法,我就給你解藥。”榆兒上前揪起他的前襟道。 “妖女!”忽聞背后一聲怒吼,一道白色絲線卷了過來。 榆兒側(cè)身避開,手握冰劍,指向尊主咽喉處,道:“都別動(dòng),不然,他現(xiàn)在就得死?!?/br> 暗聽立于入門處,怒瞪著她。 子卿亦趕至,便要躍身來救,卻被暗聽攔住。 幽絕與鄭得亦來到尊主房內(nèi)。 “榆兒!”幽絕瞪著她道,“你這是做什么?” “幽絕,他已經(jīng)中了我的五日散,只要他告訴我們解去封印的方法,我自會(huì)給他解藥的?!庇軆旱馈?/br> “你們?”暗聽與子卿都將眼望向幽絕。 “快說!”榆兒將手中冰劍更緊地抵住尊主脖子大聲道,“解去封印的辦法是什么?要是不說,你就只能慢慢地等死了!” “既然、你這么想、想知道,那我、我就告、訴你?!弊鹬鞯馈?/br> “說!”榆兒道。 忽覺握著冰劍的右臂一陣酸麻,冰劍脫手掉落在地。 幽絕扼住她的右手手腕,將她擲了出去。 “幽絕!”榆兒驚道。 “誰要你多事!”幽絕又怒又恨地瞪著她道,“快拿解藥來!” “幽絕!”榆兒道,“你傻了嗎?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jī)會(huì)!” 榆兒說著,又化了一柄冰劍在手,向尊主撲了過來。 幽絕伸出猿杖將她冰劍截住,順勢(shì)捏住了她左手xue位,榆兒動(dòng)彈不得,他伸出手,自她袖中掏出裝藥的包袱,復(fù)又將她摜了出去。 幽絕自包袱中找出五日散的解藥,給尊主喂了下去。 “幽絕!”榆兒坐在地上,忘了起來,只直望著他,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你真的不要解封???” “你自作聰明得也夠了吧?”幽絕冷聲道,將手中藥袋擲向她,“我從來就不需要解封?。 ?/br> “你真的、不要解……”榆兒木然地接過藥袋,仍是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她無法相信…… “是!不需要!”幽絕道,將尊主扶了往床榻走去,莫行亦爬起來去扶尊主。 “為什么?”榆兒道。 “師父要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事。”幽絕道。 “你、真的、從來就沒想過我?”榆兒道。 “從沒有?!庇慕^道。 “冷……”尊主道,他的身子仍在微微發(fā)顫。 莫行連忙跑向墻邊放著的箱籠。 看他跑向那處,幽絕的臉色忽然變作死灰。 莫行再回來時(shí),將一件雪白的披風(fēng)披到了尊主身上。 一件雪白皮毛的披風(fēng)。 榆兒見了這雪白披風(fēng),整個(gè)人就如同被十道猛雷同時(shí)劈中一般。 那雪白的披風(fēng)正散發(fā)出一種味道…… 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味道…… 榆兒張著嘴,卻一聲也未發(fā)出。 幽絕的手上失了力道,尊主險(xiǎn)些跌倒,莫行忙用力抱住尊主,穩(wěn)住他的身子。 榆兒仍直直地瞪著尊主身上雪白的純毛披風(fēng)。 人間天上,遍尋不見,原來…… 原來…… 榆兒只覺心緊緊地收縮起來…… 一時(shí)雙膝無力,癱倒在地,眼中滾落下大滴大滴的淚珠來…… 幽絕仍背對(duì)著她,緊緊握住一雙拳頭。 莫行扶住尊主繼續(xù)往床榻走去。 “站??!”倒在地上的榆兒忽然啞聲叫道。 尊主停住了腳步。 榆兒自地上爬了起來,臉色沉沉地望著尊主的背影道:“爹、娘、榆兒現(xiàn)在就給你們報(bào)仇!” 說著,已取了冰輪在手,轉(zhuǎn)起冰輪,直向尊主撲了過去。 飛速轉(zhuǎn)動(dòng)的冰輪向尊主脖子削去,尊主轉(zhuǎn)過身來,一雙眼沉靜如水,連一絲絲的驚慌、訝異都沒有。 冰輪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上面被兩道手腕粗細(xì)的白色繩子纏住,絲線還在不斷飛來,結(jié)成繩索飛向冰輪。 是榆兒身后暗聽發(fā)出的絲線。 榆兒催動(dòng)法力,絲線紛紛斷落。 榆兒再次舉起冰輪向尊主削去。 尊主身邊的莫行提劍在手,欲來接榆兒手上冰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