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好看?!庇慕^道。 離重華山越來越近,幽絕心中便越來越緊張。 柳默所言的冰洞在何處? 究竟如何才能找到冰芝? 榆兒她真的知道拿到冰芝的方法嗎? 他總不禁想起這些,臉上自然不輕松。 榆兒見他如此,只做不見,伸手又摘了一枝,與手上一枝并放一處,道:“花開并蒂,長相廝守,這樣才好。” 望了望手中兩枝花,運(yùn)起雪山晶,幽藍(lán)冰晶將雪白花顏并花枝都覆了起來。 “這樣就不會謝了,雪白配幽藍(lán),好看嗎?”榆兒將手中冰晶攤開向幽絕道。 “好看?!庇慕^只道。 “送給你,好不好?”榆兒向他遞了過去。 “好?!庇慕^便接在手中。 “幽絕,你聽……”榆兒忽然正色道。 幽絕細(xì)細(xì)聽來,果然有些刀劍之聲。 “去看看?!庇軆阂严壬狭笋R。 幽絕亦躍上馬背,催馬跟上榆兒。 跑得一段,遠(yuǎn)遠(yuǎn)見前面現(xiàn)出一群人影來。 再跑得近些,見一個男子拉著一個女子向這邊跑來,手里提著一把锃亮的大刀,發(fā)亂衣碎,滿身是血。 那個女子的衣衫倒還整齊,也未拿什么兵器,看她腳步沉重,應(yīng)是無有內(nèi)力,是個普通女子。 她步履錯亂,氣息急喘,想是已跑了不少的路。 后面約有三十幾個人,看樣子是在追趕這一男一女。 眼看那些人越追越近,男子將女子抱了起來,向前奔走。 這樣雖比拉著她快些,但從他身后拖出的一條血痕來看,他受傷不輕,又抱了個實(shí)實(shí)在在的人在手上,其實(shí)并未快了多少。 “你走吧,別管我了!”女人道。 男人卻不答言,只顧往前奔跑。 后面有幾個腳程快的,已趕了上來,將手中利刀劈向那個男人。 幽絕白光飛出,刀身立時斷為兩截,掉落在地。 “不可傷人?!庇軆涸隈R上叫道。 那些人見突然殺出兩人來,當(dāng)即圍了上來,挺劍便刺向馬上榆兒、幽絕。 榆兒冰劍在手,擋開了刺來的刀劍。 那些人的功夫并不濟(jì)事,被榆兒磕到一點(diǎn),便飛出半尺來遠(yuǎn)。 幽絕幾道白光,刺向他的刀劍都斷折在地,好在他并未傷人。 這些人立刻知道厲害,遠(yuǎn)遠(yuǎn)站著,也不敢再上前。 “姑娘,”為首的一人膽子壯些,向榆兒拱手道,“這個人是我們莊中護(hù)院,拐了我們莊主的侍妾逃走,我們奉命前來捉他們回去向莊主請罪,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莊主?什么莊?”榆兒道。 “折戟莊?!蹦侨说?,面上便帶了些傲慢之色。 “沒聽過。”榆兒道。 那人臉上立刻露出兇惡之意,礙于方才交手失利,不好發(fā)作,只好又道:“姑娘想是初來此地,方圓五百里沒有不知道我們折戟莊的。在下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姑娘不要讓在下為難?!?/br> 榆兒看那男人被莊中人圍住,已是體力不支,坐倒在地,還緊緊摟著那個女子。 那女子將一雙眼直望著榆兒,仿佛望著最后一絲希望。 “你們莊主妻妾幾何?”榆兒向?yàn)槭字说馈?/br> “這、莊主家事,在下不便多言。”那人道。 “想也少不了,人家既不愿在莊中享福,又何必強(qiáng)求?!庇軆旱?。 “她愿與不愿,總要先同在下回莊中,稟明莊主,再由莊主發(fā)落?!蹦侨说?。 榆兒還待再言,忽聞遠(yuǎn)處喊聲傳來:“齊頭領(lǐng),手下留情!” 只見兩匹快馬向此處疾馳而來。 不一時來至近前,馬上一位白袍武生見了榆兒、楞了一回。 榆兒見了他,倒亦覺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來。 另一位藍(lán)袍長劍,亦是武生打扮,向方才為首那人道:“齊頭領(lǐng),莊主有命,讓他二人自去吧。” “陶門主、桓門主?!饼R頭領(lǐng)馬上二人拱手道,再向其他人揮揮手,圍住那男子與女子并榆兒、幽絕之人皆退了開去。 “這兩位是?”陶門主望著榆兒、幽絕道。 齊頭領(lǐng)便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道:“回去吧。” 一群人跟在兩匹馬后向來路回轉(zhuǎn)。 榆兒下得馬來,看那男子渾身是血,再細(xì)看傷處,其他尚可,卻被一箭自后背直沒而入。 箭羽已折去,箭身尚沒在體內(nèi),且看箭沒入之處,正是緊要之所,這箭若是拔/出/來,只怕立時便會沒命。 他方才鼓著一股氣尚還能支撐,此時見追兵退去,散了那口氣,已坐不得,搖搖晃晃倒了下去。 “武護(hù)院!”女人驚叫道。 此時荒山野嶺,亦無他人,只好向榆兒道:“姑娘,求你救救他!” 他這般傷勢,便是清漪jiejie也無能為力了。 女子見榆兒不語,便去扶武護(hù)院,口中道:“你撐住,我?guī)闳フ掖蠓??!?/br> 武護(hù)院身材魁梧,比她要高出一個頭來,她哪里扶得起來。 “婉娘……”武護(hù)院擠出一聲道,下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上來。 “我在,你別說話了?!蓖衲锏?。 武護(hù)院喘了一回,終于蓄了一點(diǎn)力氣,道了一句:“回、折戟莊去……” “你這是說什么?”婉娘驚道。 “我、恐怕不能再、照顧你了……”武護(hù)院頓道,“莊主他宅心、仁厚,會……” 話尚未完,口中涌出一股血流,濺了婉娘一手。 “你別說了……”婉娘哭道。 武護(hù)院還待再言,卻一句道不出,倒在地上,兩眼直望著婉娘,已沒了氣息。 “武護(hù)院、武護(hù)院……”婉娘撕心哭出,只管叫他,他哪里還應(yīng)得一聲。 榆兒、幽絕在旁看了,亦是慘然。 她這般傷心,榆兒也不知該如何勸起,只好先讓她哭個盡興。 幽絕見她神色,將她攬過。 榆兒望向他,見他一張琉璃完美的臉上亦現(xiàn)哀戚之色。 朱厭封印解去,這是真實(shí)的他嗎? 忽聞得異聲響起,再看婉娘,武護(hù)院手中的锃亮的大刀正插在她胸口,刀柄就在她自己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第122章 弦月西樓 ☆、冰芝重現(xiàn)驚巨變 “婉娘!”榆兒驚道。 刀尖處鮮血滲出,婉娘倒在武護(hù)院尸身之上,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本想救他二人,誰承想竟是這般結(jié)局。 榆兒心中又塞又悶。 “對了、冰芝!”榆兒忽然道,“冰芝有起死回生之效,定能救他二人!” “冰芝?”幽絕驚道。 “先把他二人尸身找個穩(wěn)妥的地方放好。”榆兒道。 四處望了一回,尋了一處隱蔽之處,將二人尸身放好,又放了些木葉掩好。 隨即回至路上,翻身上馬,向幽絕道:“快走!” 幽絕便也跟著上馬,隨榆兒快馬向前疾馳。 ************************************************************************** 此次榆兒不再耽擱,一路奔向重華山,夜間亦不停歇,次日天尚未明便已來至山腳下。 抬眼看山頂覆蓋著厚厚的冰雪,山腳下一灣寒潭靜靜而臥。 榆兒將馬栓好,走至寒潭邊,便開始脫外面的衣衫。 “榆兒、你要做什么?”幽絕驚道。 “下潭呀?!庇軆旱馈?/br> “冰芝在、潭水里?”幽絕奇道。 “不是冰芝,是佛鈴?!庇軆旱馈?/br> “佛鈴?”幽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