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幽絕也不去管疼痛的左臉,只怒瞪著她。 “再瞪我,我可就改主意了?!庇軆旱?。 幽絕只好收了眼神,低下頭去。 “這還差不多,起來吧?!庇軆狐c(diǎn)頭道。 幽絕便起身來,望著她道:“現(xiàn)在可以幫我了嗎?” “我只說會(huì)考慮考慮,可沒說一定會(huì)幫你?!庇軆簜?cè)頭望向一邊燭光道。 “你!”幽絕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又強(qiáng)忍下心中怒氣,道:“你、什么時(shí)候考慮好?” “這個(gè),我也不知道啊?!庇軆旱?。 幽絕怒瞪著她。 “不過,在我考慮的時(shí)候,你先幫我把蕭家的事了了吧?!庇軆和耆珶o視他的怒氣。 “好,不過你最好快點(diǎn)?!庇慕^一口應(yīng)道。 “這我可說不準(zhǔn)。”榆兒翻眼望向暗室頂上。 幽絕怒瞪著她,卻又無可奈何。 榆兒好奇地望著幽絕的臉道:“為什么總戴著這個(gè)面具,不悶嗎?我?guī)湍阏税?。?/br> 說著便伸手去摘他的面具。 幽絕不再出手阻攔她,但卻退出數(shù)步遠(yuǎn),仍然怒瞪著她。 “罷了,我還不愛看呢?!庇軆浩沧斓?。 望了望周圍,向幽絕問道:“怎么出去?” 幽絕踏步走出,榆兒便跟在他身后。 又穿過兩間暗室,走過了一條長(zhǎng)長(zhǎng)的甬道,幽絕打開了一扇石門。 榆兒跟著他走出門去,已來到了凈月城外。 既然野外空闊,幽絕便不再慢慢走,輕輕向前縱出。 “喂,我的衣服走不快呀!”榆兒在后叫道。 幽絕忽然想起方才暗室內(nèi)自己所為,臉上一陣燥熱。 解下自己腰間束帶,回身仍向榆兒。 榆兒接過,將衣衫束好,快步超過幽絕,道:“快走吧?!?/br> 幽絕便跟在她身后,向凈月城而去。 ************************************************************************* 二人再次回到蕭恒念府中,直奔蕭恒念臥房,將蕭恒念自床上提了起來。 蕭恒念本也未曾入睡,見他二人來便要拔劍,卻被幽絕一把拎了起來,摜到了地上。 幽絕又欺身至床前,點(diǎn)了其妻牟氏的昏睡xue。 “好你個(gè)蕭恒念,就你這點(diǎn)三腳貓的功夫,也想謀反?”榆兒向蕭恒念道。 蕭恒念聞言臉色頓時(shí)白了,顫聲道:“姑娘,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明白?” “還裝!”榆兒厲聲道,“秦云儲(chǔ)!你要?dú)⒒实?、滅殷家以?bào)家亡之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你自己死了不要緊,還得拉著蕭家一百多口人陪葬。蕭丞相把你養(yǎng)這么大,誰承想竟然養(yǎng)了個(gè)大禍害!” 她將這一串話一口氣說來,直聽得蕭恒念臉上白一陣、青一陣。 作者有話要說: 《梵蓮封》第67章 弦月西樓 ☆、報(bào)深恩消恨忍仇 “姑娘,你、你怎么知道……”蕭恒念斷斷續(xù)續(xù)地道。 “你地下室里的誓血書我已經(jīng)替你撕了,你跟裕豐山和其他匪徒的來往信件全部都給我毀掉!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帶累了蕭家!”榆兒道。 蕭恒念跌坐在地上,低頭不語。 “還是你就想報(bào)仇,不顧蕭家死活?”榆兒見話已奏效,望著他冷聲問道。 “不、不是……”蕭恒念勉強(qiáng)爬起身來,向榆兒拱手道,“姑娘說得甚是,都是我一時(shí)糊涂,以致鑄下大錯(cuò)?!?/br> 蕭恒念嘆了一聲,繼續(xù)道:“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怎會(huì)讓三弟遭此橫禍?!?/br> “你們?nèi)值埽降资窃趺椿厥?,你?yīng)該清楚吧?”榆兒道。 蕭恒念點(diǎn)點(diǎn)頭,道:“當(dāng)日二弟勸我不要再行此險(xiǎn)事,不想被孟福滿聽了去。他便訛上了二弟,要官職、要金銀,貪得無厭?!?/br> “你就任他這么訛詐弟弟?”榆兒道。 “我先前并不知曉,直到三弟被抓,二弟才向我說明此事。原來三弟早已發(fā)現(xiàn)二弟與胡四喜來往,只是不明所以,所以也曾去胡四喜家中探查,不料丟了玉佩,被那老乞婆撿到。事發(fā)之后,只怕官府追查下去,會(huì)連累蕭家,又一應(yīng)全部認(rèn)了下來,并叮囑我等斷不可將此事說破,也與胡四喜約定若咬死是三公子,日后再予重謝,并替他照顧老母親,只要一力保全蕭家?!?/br> “看不出,這蕭恒期文弱溫雅,卻也有這樣的膽色。”榆兒點(diǎn)頭贊道。 “經(jīng)過三弟此事,我也已想通了,不管我與皇家有何恩怨,蕭家到底對(duì)我恩重如山,我怎可連累于他們,所以,已經(jīng)打算就此罷手。只是三弟……”蕭恒期說至此處,面現(xiàn)難色。 “幽絕,可有辦法嗎?”榆兒望向幽絕道。 “如今證據(jù)確鑿,想翻案是不太可能的?!庇慕^冷著臉道。 “什么叫證據(jù)確鑿,不就一枚破玉佩嗎?”榆兒道,“老乞婆和胡四喜的供詞不過是他們自己瞎編的罷了。” “他們是不是瞎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編得不錯(cuò),而且乾凌府的主事是鄭德生?!庇慕^道。 “鄭德生怎么了?”榆兒立刻警覺問道。 “鄭德生娶的是工部侍郎養(yǎng)女齊氏,這齊氏,是蒙匡與他人之妻私通生下的?!庇慕^道。 榆兒瞪著幽絕,睜大了眼睛,道:“怎么會(huì)……” “蕭家倒了,自然需要人來接替丞相的位置。”幽絕道,“蒙匡不會(huì)放過這個(gè)機(jī)會(huì)?!?/br> “你是說蒙匡他……”榆兒驚道。 “蒙大將軍他……”蕭恒念亦是大吃一驚。 “難怪鄭德生這么草草結(jié)案!難怪他連丞相府都隨便闖、隨便搜!我就說嘛,肯定有問題!”榆兒恍然大悟地道。 說罷望了望幽絕,道:“你怎么會(huì)知道這些?” 幽絕卻未答言,向蕭恒念道:“你最好把事情處理干凈點(diǎn)?!?/br> “是,我一定處理好。”蕭恒念拱手道。 “松音是不是已經(jīng)被你殺了?”榆兒盯著蕭恒念道。 “是……”蕭恒念低頭道,“只怕孟福滿已將此事告訴了她,所以不得已而為之。” “你為了保住自己,就濫殺無辜!”榆兒厲色望著他道,“殺孽最重,死后必受極刑!” “為了保住蕭家,蕭恒念不怕受任何刑法!”蕭恒念凜色道。 榆兒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隨即又道:“把事情處理好,但是,不許再殺人!” “必當(dāng)盡力?!笔捄隳畹?。 “找到松音和其他人的家人,好好贖罪!”榆兒道。 “理當(dāng)如此……”蕭恒念道。 “替蕭恒期安排好去處,不要再回乾凌府送死?!庇慕^道。 “我定會(huì)替三弟好好安排的?!笔捄隳罟笆值?。 “孟福滿的死,源于自身貪念。人死不復(fù)生,從前蕭恒峰給他的銀兩也不少了,你以后別再去‘打擾’他的家人?!庇軆旱?。 “是……”蕭恒念低頭道。 “那胡四喜怎么辦?”榆兒又向幽絕道。 “他受人錢財(cái),早該知道必有一死,也算死得其所。”幽絕道。 “你還真是……”榆兒搖頭道。 “拿了銀錢,就要付出代價(jià),他并不冤枉?!庇慕^冷聲哼道。 榆兒忽然盯著他的臉,一言不發(fā)。 “看什么?”幽絕冷眼望著她道。 “難得你竟然說了這么多話?!庇軆盒缕娴氐?。 幽絕扭開臉去,并不理會(huì)她。 榆兒自袖中取出一個(gè)絳紅小包,打開來,取出一瓶芳秀散遞給蕭恒念道:“這個(gè)藥治外傷最好不過了,你拿去給他一日涂一次,三日后兩日一次,很快就會(huì)好了?!?/br> “多謝姑娘?!笔捄隳钜膊煌妻o,便收了。 “不必,既無他事,就此告辭?!庇軆旱馈?/br> “二位慢走?!笔捄隳钕嗨椭灵T口道。 ***************************************************************************** 二人出了蕭府,幽絕忽然道:“你哪里來的凝霜丸?” “你怎么偷看別人的東西?”榆兒不滿地道。 “有就吃了它?!庇慕^只道。 “你這么厲害,怎么不搶了去自己吃?”榆兒向他笑道。 “雖然冰于水有利,但神龜有萬年修為,你吃了它,當(dāng)更能助我?!庇慕^道。 冰于水有利?為什么不能克制朱厭?榆兒心內(nèi)惋惜道。 想到方才的情形,倒像是雪山晶在朱厭之力面前,顯得更加易碎,心中有些懊惱。 “怎么不說話?”幽絕道。 “?。磕阏f那個(gè)???”榆兒驚醒過來道,“凝霜丸是我留著孝敬娘親的,我怎么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