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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梵蓮封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他并沒說什么?!笔捄惴宓?。

    “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荒唐嗎?”遲凜皺眉道。

    “荒唐?”蕭恒峰望著他,有些發(fā)呆。

    “兩個(gè)完全不可能相識(shí)的人,忽然有了仇,還變成了這個(gè)樣子,這難道不奇怪嗎?”遲凜道。

    “長風(fēng),這世間本身便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蕭恒峰道。

    “蕭二哥?”遲凜吃驚地望著他,“你怎么說這樣的話?”

    “我的意思是,人與人之間的牽連或許真有天命一說吧?!笔捄惴宓溃叭艿氖?,勞你費(fèi)心了。”

    “天命?究竟何為天命?”遲凜道,“子渝的事,蕭二哥可有什么頭緒嗎?”

    “我?并沒有?!笔捄惴宓?。

    “那我下次再來叨擾。”遲凜道。

    說罷,向蕭恒峰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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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恒峰回到內(nèi)院,其妻陶氏向他道:“明日便是錢尚書五十大壽,這壽禮還無著落,可怎么好?”

    “可還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嗎?”蕭恒峰道。

    “上月安國夫人喜得寵孫,方將皇上除夕賞賜的赤火珠當(dāng)?shù)枚賰?,如今哪里還有什么值錢的?!碧帐系?。

    “既無有銀錢,便少給一些罷了?!笔捄惴宓?。

    “別人都只多不少,獨(dú)我們少給,以后如何見人?何況,往年也不見缺短這些銀錢,為何如今總是捉襟見肘?”陶氏道,“你該不是拿了銀子在外面養(yǎng)了狐貍精去了吧?”

    陶氏說著,掏出手絹哭了開來。

    “婦道人家,這是些什么話?”蕭恒峰無奈道。

    “我自嫁來你這丞相府,娘家?guī)淼募迠y亦不曾薄了你家門第,初時(shí)幾年也是金箸銀筷,怎么這一年不如一年,如今更是月月虧空,這日子還怎么過啊?”陶氏越說越傷心,眼淚就如溪流傾瀉而下。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蕭恒峰沉著臉低聲喝道,“別讓父親母親聽見了?!?/br>
    “聽見了就聽見了,我跟著你是過不下去了!昨兒個(gè)左侍郎家一個(gè)侍妾竟然逼上門來,話里話外地問我討你借下的五百兩銀子,我這臉早就給你丟盡了!”陶氏想起昨日受的閑氣,更是傷心,眼淚流個(gè)不住。

    “我再去想辦法,你先別哭了!”蕭恒峰說著,抬腿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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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凜來到茂源客棧,榆兒、栗原并不在。

    “那位公子已說下了,若有人來訪時(shí),只說晚間再來?!闭乒竦某鰜硐蜻t凜道。

    “也好?!边t凜道。

    出了茂源客棧,遲凜又再來到孟福滿居處。

    仍是大門緊鎖,院中凌亂如前。

    想了想,便往城南走去。

    轉(zhuǎn)過濟(jì)世大藥堂,來至一處,墻外便已見院子里一棵大槐樹枝繁葉茂,伸出墻來。

    卻亦是院門緊鎖,不見一人,便立于門外等候。

    候得多時(shí),方見一個(gè)花白頭發(fā),滿身污漬的老乞婆手執(zhí)拐杖,探著路走來。

    走至門前,側(cè)耳聽了一回,摸摸索索掏出鑰匙來打開院門。

    “老婆婆?!边t凜稱道。

    “有事進(jìn)來說吧?!崩掀蚱诺?。

    自推門進(jìn)了院中。

    遲凜便也跟了進(jìn)去。

    老乞婆穿過簡陋的小院,推開老舊的木門,進(jìn)得屋來,回身問道:“你是誰?”

    “晚輩遲凜?!边t凜道。

    “何事?”老乞婆道。

    “胡四喜可是您老的兒子嗎?”遲凜道。

    “不錯(cuò)?!崩掀蚱诺?。

    “不知他如何與蕭三公子相識(shí)?”遲凜道。

    “你是蕭家小兒的朋友?”老乞婆道。

    “是?!边t凜道。

    “哼,果然不錯(cuò)!一個(gè)接一個(gè),不過,你們休想老婆子松口!”老乞婆哼道。

    “一個(gè)接一個(gè)?還有誰來過這里嗎?”遲凜道。

    “一位公子、三個(gè)姑娘小子、一個(gè)老頭,如今又是你,沒完沒了?!崩掀蚱诺?,“他蕭家欠我胡家的一條命,老乞婆定要他吐出來?!?/br>
    “三個(gè)姑娘小子”,這只怕是榆兒他們,那位公子、老頭卻不知是何人。

    遲凜心下想到,向老乞婆問道:“不知那位公子和老人是誰?”

    “不知道?!崩掀蚱诺?,“憑他是誰,以為幾錠臭銀子就能買了我老乞婆,那可差了主意了!”

    “您說他欠了你胡家一條命,這是怎么回事?”遲凜轉(zhuǎn)而問道。

    “好!”老乞婆將拐杖狠狠拄了拄地道,“今日便索性說個(gè)清楚,好叫你們死了這條心!”

    “老婆婆,您這是……”遲凜道。

    “哼,他既無臉說,老身偏要揭揭他這層假仁假義的皮?!崩掀蚱藕藓薜氐?。

    遲凜忙立起耳朵聽來。

    “我胡家人丁單薄,只剩下四喜一個(gè)孩子,老乞婆不望他榮華富貴、光宗耀祖,只望他平平安安,成家立業(yè),人丁興旺?!崩掀蚱砰_口言道,“四喜生性善良,對(duì)我這個(gè)瞎老婆子更是孝順。也是我命運(yùn)不濟(jì),拖累了他……”

    老乞婆說至此處,頓住話頭,神情哀傷。

    “出了什么事?”遲凜問道。

    “去年冬天,我忽然患上一場重病,將家中僅有的一些散碎銀兩全都耗盡了,卻還是沒有任何好轉(zhuǎn),這病一天比一天嚴(yán)重?!?/br>
    老乞婆說著,長嘆一聲道:“窮人家生了這樣的病,只能熬日子,等死罷了。老乞婆我也活夠了,早死晚死都一樣?!?/br>
    “老婆婆,您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遲凜奇道。

    “若不是我這條賤命,我的四喜孩兒怎么會(huì)受他銀兩?”老乞婆說著,雙目落淚。

    “受誰的銀兩?”遲凜凜色道。

    “除了他,還有誰?!”老乞婆道,“我這兒子,只怕我老婆子病死,收了他二百兩銀子,治了我的病,卻丟了自己的命!他只道遇到了貴人,得他相助,不告與我實(shí)情。我老太婆活了這把年紀(jì),又怎會(huì)糊涂到相信這種平白的好心!”

    老乞婆擦了擦眼淚,又道:“如今官府衙門已經(jīng)抓住了真兇,我的兒子可以活命了!”

    “老婆婆,您如何知道那人便是蕭三公子?莫不是弄錯(cuò)了吧?”遲凜道。

    “他的聲音,我日夜皆不曾忘,怎會(huì)有錯(cuò)!”老乞婆恨恨地道。

    “您見過他?”遲凜奇道。

    “我病重之時(shí),曾有一位公子來過,也是老天有眼,讓他遺失了玉佩在此?!崩掀蚱诺馈?/br>
    “那位公子是誰?”遲凜道。

    “自然是他了!”老乞婆道。

    “他可有親口說過他是蕭三公子?”遲凜追道。

    “這、倒沒有?!崩掀蚱诺?。

    “那或許是別人也未可知?!边t凜道。

    “哼,我老乞婆豈會(huì)聽錯(cuò),定是他無疑!”老乞婆道。

    “他不過好心來探望您,怎見得就是他與令郎銀錢行殺人之事?”遲凜道。

    “好心?哼!”老乞婆哼道,“他這樣一個(gè)富家公子,怎會(huì)知道我這樣的窮老婆子?何況他已認(rèn)下玉佩,服了罪,怎會(huì)有錯(cuò)?”

    聞得此節(jié),遲凜無言以對(duì)。

    “沒話說了吧?”老乞婆道,“無論如何,老乞婆絕不會(huì)濫改供詞,你們不必費(fèi)心了?;厝ジ嬖V其他人,不必再來了!”

    “多謝相告,晚輩告辭。”遲凜與她拱手作辭。

    “不送?!崩掀蚱诺?,“要是敢再來,老婆子我先提刀殺了他!”

    說著這話,咬牙切齒,眼神兇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明天三更,這個(gè)案子的就進(jìn)入揭秘階段了~幽絕強(qiáng)勢(shì)回歸~

    ☆、聞噩耗親痛仇快

    遲凜只得出門來。

    在街上胡亂走了一回,只覺腦中雜亂無從。

    這件事實(shí)是荒唐,卻又不知錯(cuò)在何處。

    不知不覺,仍走回茂源客棧,便索性坐于樓下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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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得半個(gè)時(shí)辰,榆兒等方才回轉(zhuǎn)。

    見了他在此,便也過來同坐。

    “榆兒姑娘,你們這是哪里回來?”遲凜道。

    “去了東郊?!庇軆旱馈?/br>
    “東郊?可有事嗎?”遲凜道。

    “去找一位大夫罷了?!崩踉涌诘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