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你和我說這些干嘛?我聽我爸的?!彪m然曾經(jīng)嬉笑著對李澤描述過兩人以后的生活,但真的到了定下來的那刻,夏淺還是羞意漸涌。手指對著棉被沒有目的地輕戳,垂著頭,硬是不正面回應(yīng)。 話說出口,才似想起什么,夏淺忙慌亂地抬起頭,“我爸說了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一月?我看挺好的,準(zhǔn)備起來時間也充裕,不會急慌慌的。而且,那時肚子還沒有顯懷,穿著婚紗一定會美噠噠的?!?/br> “嗯,具體的事項,我到時再和伯父商量商量。他老人家見識多,說不定早就給我們準(zhǔn)備好了,我們到時按著計劃走就行了。”前世的李澤,因為一直被夏正松看不起,所以很反感夏淺在他面前提起她爸。久而久之,夏淺便有意識地不再提起任何有關(guān)她爸爸的話題。 小心地看了眼李澤,見他臉上表情真的沒什么變化,夏淺才放下心來,“森威酒店經(jīng)常有承辦婚禮酒席的活動,我到時打電話問問,看有沒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森威集團主要經(jīng)營方向便是酒店、度假村等,里面管理人員對婚禮這一塊經(jīng)常接觸,并不陌生。 “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負責(zé)安心養(yǎng)好身子,做個美麗的新娘。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和伯父,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奔热粵Q定了這一世換作他主動,那就不會讓她再cao一點心。 “婚禮不用太大了,就簡簡單單地請幾個人吃個飯吧,”雖然不覺得作為一個學(xué)生懷了身孕有什么可恥的,但夏淺還是不想傳得學(xué)校里都人盡人知的。再說,只要新郎是他,哪怕沒有婚禮,她也甘之若飴。 “一生就這么一次,便是再盛大也不過分,”清楚夏淺心里的想法,但李澤并不在意這些,“我們都超過了法定結(jié)婚年齡,就算沒畢業(yè),也沒什么好丟人的?!笨赡苁切睦锬挲g真的大了,許多當(dāng)年認為耐不住面子的事,都看開了,覺得沒什么。 “那、那同學(xué)們都請嗎?”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夏淺還是有些抹不開。只要想想作為同學(xué)中第一人,在未畢業(yè)前結(jié)婚。夏淺就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不知道怎么和她們相處。 “當(dāng)然請了,關(guān)系好的,都請,”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世,他李澤是真心求娶她夏淺,再也不負她一往情深。 “別擔(dān)心,有我呢?,F(xiàn)在不說,等肚子大了,也遲早會知道的。到時,反而不美了?!彪m說大四下主要是實習(xí),并沒有什么課程,但畢竟是要會回校的,根本就瞞不住,他也不想瞞。 “知道了,都聽你的,行不?”其實,夏淺也不是真的不打算請同學(xué)們。只是,女孩子嘛,有時總會這么矯情一二,尤其是有人寵著的時候。 許久沒見識過夏淺小性子的嬌蠻,李澤錯愕了一剎,便是欣喜。前世,因為他的原因,除了一開始她還是那個光芒四射的夏家千金外。后來,隨著相處愈深,她愈斂了自己的性子,按著他的眼色行事。 “傻瓜,以后不許再傷害自己了,我會心疼的?!陛p握住夏淺被紗布纏著的手,李澤一字一字說得很認真。他會讓她做真正的夏淺,再也不會因為他,而勉強了自己。 ☆、第11章 溫潤如玉 秋冬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等李澤從醫(yī)院出來,天已經(jīng)黑透了。暈白的燈光,點綴著夜晚的城市,街道上行人依舊。攏了攏外套,李澤感覺到淡淡冷意,大步走到站臺,等著公交的到來。 看了眼時間,將近九點,不知不覺三個小時就這么過去了。 或許,他真的不是個好人!除了確定這一世要好好對待夏淺外,再次見面,李澤竟失了之前的愧疚,一句遲來的對不起,蘊含在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仿若前世的一切糾葛不存在般,沒有負擔(dān)地面對著夏淺,似乎他真的單純只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未來的丈夫。 微涼的冷風(fēng),吹在臉上,逼得人更加清醒。他當(dāng)時是怎么想得呢?似乎覺得上一世自己虧欠了夏淺,這一世只要好好的彌補,就能功過相抵,一筆購銷了。只要自己一直對夏淺好下去,過去的一切就可以當(dāng)做不存在,自己也不欠著夏淺什么了。 周圍,陌生的候車人,眼角瞄到公交車頭熟悉的紅色數(shù)字。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就跟著感覺,被后面的人簇擁著上了車。隨便找個座位,心神越發(fā)沉浸。似乎,重生后,他就開始越來越愛琢磨自己,一直試圖著找到潛意識中的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只是,結(jié)果總是那么如出一轍! 重生,改變的不過是他對人對事的態(tài)度,骨子里的本性并沒變——他李澤還是一個自利的人。唯一的區(qū)別,不過是今生多了一份想要彌補的堅持,少了幾許不折手段的功利。 這么一深層次的剖析,李澤臉上不免多了些自嘲??峙?,連對夏淺好的堅持,也不全是因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更多的還是成全自己心理上的安穩(wěn)好過。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面對夏淺時總會想起前世種種,引得心里不平靜。就這樣,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只在心里堅定著對夏淺好的信念。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他,都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其實,摒卻這些不談,兩人再次見面,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拋去心里的那些不成熟偏見,李澤發(fā)現(xiàn),夏淺并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很輕松。身體輕松,心理也輕松,生活的瑣事、憂慮似乎在那一刻不存在了般。 公交,停在學(xué)校后門旁的十字路口處,離宿舍只有幾分鐘的路程。想到明天還有法西斯陳的課程,李澤邁出的步子,轉(zhuǎn)了個方向。 拿出手機,撥通了江照的電話,向他解釋了幾句今晚不回宿舍住的原因。 結(jié)束通話后,李澤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收起手機,而是無聊地翻看起通訊錄。手機,是夏淺送的,市面上最近流行的新款。雖沒有后世智能機的簡便輕巧,但也大氣適用。 只是,上面一雙手就能數(shù)得過來的聯(lián)系人,讓李澤輕皺了眉。他從不知道,年輕時候的自己,竟然這么、這么不通庶務(wù)。枉他上一世自傲于謀算過人,擅于抓住每一個機會,可卻沒想到人生最大的資源早就被他的無知浪費了。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李澤暗暗慶幸,重生后做下的第二個決定。打算明天上課,第一時間就把所有人的聯(lián)系方式加上來。 租的地方,當(dāng)初首選條件就是方便上下課。因此隔得并不遠,就在學(xué)校最近的小區(qū),步行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因著前兩次搬了不少生活用品回宿舍,此時,不大的房間顯得有些空蕩。 李澤從柜子里拿出一床冬被,剛鋪好,放置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瞄了眼來電顯示,接起,“怎么還沒睡?不是說了,要早點休息嗎?” 醫(yī)院中,夏淺握著手機,猶猶豫豫。這個時間點,李澤應(yīng)該到宿舍了吧,不知道有沒有睡。直到聽筒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夏淺才愕然,原來不知不覺竟撥通了電話。 “已經(jīng)打算睡了,就是、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到宿舍了?!甭犎苏f,男人不喜歡女人管東管西,只是,她忍不住地想要問問。 “沒回宿舍,有幾本書落在租的地方,今晚打算在那睡,”拿著手機,李澤走到窗邊。 對面,j大宿舍樓,白色日光燈一盞一盞,照亮每一間房間。突然,像是被下了終極命令般,所有燈盞一瞬間集體熄滅,開始了真正的夜的來臨。 “早點睡,醫(yī)生說了你身子虛,要好好休息。明天,課比較滿,后天是星期六,我早上過去看你。要聽醫(yī)生的話,知道嗎?”浮想了一下這幾天要做的事,李澤承諾道。 “還有什么事嗎?...沒事,我先掛了,晚安!”之前接的四筆單子,只完成了一筆,李澤打算今晚把剩余三筆的重點給羅列出來。這樣真的做的時候,也能速度快點,省些時間。 “....吶..晚安,”夏淺愣愣地掛了電話,心里有些失落。其實,她還想聽聽他的聲音、他的呼吸。這個笨蛋,怎么一點都不懂她的心思!將手里的電話扔到一邊,夏淺有些羞惱地拽過被子,蓋住頭頂。 夏淺第一次見到李澤時,他正在給學(xué)校里的流浪貓、流浪狗喂食。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透過層層綠葉,照向樹下的少年。淡淡細風(fēng)中,她似乎還看到了少年臉上無意間展露出來的清淺笑意。周圍,幾只并不臟瘦的動物,乖巧地圍成圈圈,不爭不搶地吃食。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夏淺腦海里自然而然就出現(xiàn)這八個字。即便后來,通過相處,明確地知道李澤并不是這樣的人,她還是習(xí)慣用這八個字來詮釋。 她想,一個對流浪動物都充滿愛心的人,生活中,一定會做得更好! 所以,即便周圍所有人都反對他們在一起,認為李澤是因著她的家世才纏上她。她還是堅信著,她會幸福的。他們在一起,她會幸福的! 女人的堅持,有時候,總是那么自信爆棚外加執(zhí)著。正如當(dāng)初,她一眼就鐘情上陽光下的李澤。沒有多一分,沒有少一秒,恰恰好就是那個時點、那個人。 掛掉電話后的李澤,本以為會很快地沉浸在工作中,卻沒想到斷斷續(xù)續(xù)總是找不到之前的感覺。剛剛,他是不是掛得太快了,夏淺似乎還有話要說。 他明明是個決斷的人,從不會優(yōu)柔寡斷。可現(xiàn)在,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回想著之前的對話,覺得自己態(tài)度太過冷淡、不熱情。 浪費掉好幾張稿紙,李澤煩躁地躺到床上。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可以盡量地對夏淺好,但卻不希望這種好影響到自己行事。手里不知覺摸到的手機,硬是被李澤一口氣塞到一旁。 逼著自己,靜下心來。良久,不知是不是較那口氣,李澤爬起來,決定今晚一定要把預(yù)先的計劃完成,還要超額完成。 第二天早晨,李澤果然不負眾望地帶上了黑眼圈。二十多歲的他,即便心理上已經(jīng)習(xí)慣了熬夜,但身體上還是沒有適應(yīng)。只是一夜,就表現(xiàn)地這么明顯。 隨意地洗了把臉,李澤精神頭很好,甚至還有些旺盛,并沒有以往熬夜后的昏沉。 “李澤,你昨晚做賊了嗎,黑眼圈這么厲害?!崩顫蓜傋轿恢蒙?,江照就好奇地看過來。隨后,似想起什么一臉猥瑣,“不是看望夏淺了嗎?怎么一副黑眼圈回來啊?!?/br> 難道兩人太久沒見,一時天雷勾地火,舍不得分開了? “昨晚,熬了點夜,”自從李澤搬回宿舍后,就和許非凡、江照等人行動在一起。像上課這種時候,挑得座位也是和他們一排的。 “上堂課,講到哪里了?”雖然闊別了課堂二十多年,但想到記憶里的法西斯陳,李澤還是下意識地有些發(fā)怵?,F(xiàn)在,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不管有沒有效果,多看看都沒壞處。 “上到127頁,你重點看看125頁內(nèi)容,那個比較重要。”前排的陸濤聽到李澤的詢問,立馬發(fā)揮了學(xué)霸的技能,幾乎想都沒想地一口說出。 “書呆子,你還真對得起你書呆子的稱號。竟連頁數(shù)這種事,都記得這么牢?!闭f實話,江照倒真有些敬佩陸濤的讀書勁?;蛟S,每一個學(xué)渣,心里都有一個學(xué)霸夢。江照自己做不到,但不妨礙他對做得到的人感到敬佩。 “等下,我被問到的時候,記得照著哈,”陸濤在學(xué)習(xí)方面的能力,李澤是見識過的,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違心。 以前,李澤總喜歡悶著頭獨干,不喜歡也不愿接受別人的幫助??扇缃瘢嗔硕嗄甑臍v練,許多想法都發(fā)生了改變。 有時候,人的關(guān)系就是在你幫我、我?guī)湍愕奶茁分?,一點一點變好的。一味地幫助別人、或一味地拒絕別人的幫助,都不利于關(guān)系的升溫。 有來有往,才是最好的相處之道。 ☆、第12章 未來的打算 “隔壁宿舍說明晚有個聚會,讓我們務(wù)必參加一下,”掛完電話,江照就向宿舍里其他人,宣布了這個消息。照他的想法,自然是集體出動,全都去了。聽說,這次聚會,還邀請了不少其他學(xué)院的妹紙呢。 “先申明,我不去啊。后天有個新文要入v,我要抓緊時間存稿三章,沒空?!迸硌缦攵紱]想就一口回絕。每次和其他宿舍聚會,他都有種插不上話題的即視感。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愿意參加類似的活動,還不如一開始呆在宿舍碼字強呢。 “你說什么?”江照沒好氣地拍向彭宴,“我看你是骨頭癢了,想要我?guī)湍闼伤晒鞘前??!边呎f著邊再次舉起拳頭,做出一份恐嚇的樣子。 “宴會,去啦,明天白天加把勁,存三章肯定沒問題的,”難得有次聚會,顧銘之也贊同大家一起出去玩玩,這學(xué)期,他們還沒正式的集體活動過呢。 “書呆子、超人、李澤,你們明天也一起?沒有重大事由,都不許給我找借口推脫啊。最后一年了,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像現(xiàn)在這樣聚在一起呢,能參加的都盡量參加?!?/br> 不知想起什么,顧銘之躺在床上,突然就來了一番這么有深度的勸詞。一句話,讓眾人都有些沉默下來,原本推脫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不管大家平時多么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大四”還是給他們帶來了無形的壓迫感。即將分離的告別,未來的何處何從,即便從未說出口,還是在二十多歲的少年心底留下了痕跡。 “銘子,你怎么能搶超人的臺詞,這不是該超人說的嗎?”受不了突然沉默下去的氣氛,彭宴故意插科打諢,活躍著話題。 “喲?宴會,還往編劇的方向發(fā)展了啊,來、來,幫你濤哥看看,應(yīng)該說哪些話。”陸濤也不喜歡這種氣氛,跟著彭宴起哄。 “書呆子,不喚我一聲哥就罷了,你還自己哥起來了啊。等著,我?guī)湍愫煤孟雮€臺詞,”彭宴略一沉思,就浮上一句話,“讀書人的事,怎么算是偷,竊書不算偷。嘿嘿,怎么樣?書呆子,就就是最適合你的臺詞。” 特意壓低的聲線,在熄燈后的宿舍,別有一番孔乙己的酸腐味道。宿舍幾人都被這一句話,弄得笑岔了氣。陸濤沒好氣地蹬了蹬兩人隔著的床欄,這個二貨,還真把他當(dāng)成書呆子了啊。 “哎,你們以后干嘛啊?”輕松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江照更嚴(yán)肅的問題問住。 這些天漸漸開始有不少企業(yè),來他們學(xué)校舉辦宣傳會。畢業(yè)的氣息越來越濃,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地認識到自己是大四的學(xué)生,即將面臨社會的大四學(xué)生。 一瞬間,空氣又有些靜默。并不是他們逃避未知的未來,只是,少年人,涉及這些沉重的話題,總是不善于過分地言談。仿佛談得多了,他們分離的日子就近了,距離就遠了。 “我可能要進家族企業(yè),家里都安排好了,”許非凡淡淡地說。他是許家唯一繼承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只有這一條路。 之前的幾個暑期,他也是在許氏度過的,該適應(yīng)的都適應(yīng)的差不多,并沒有過多的不愿。只是,相對于其他人豐富的選擇,終究多了一絲失落和無奈。 話題打開了,也就沒了之前的生澀。江照的情緒有些低沉,“我媽想讓我去姨父公司?!苯乙婚T紅三代,當(dāng)年填報高考志愿時,他就竭力拒絕了家里的意見。 如今,已沒了再次拒絕的底氣?;蛘哒f,他也不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只是,真得讓他去姨父的公司,他又不愿。他暑假在那里實習(xí)過幾次,每天重復(fù)著相同的事情,游走在相同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一點人生的波瀾。 “你們說,人為什么要長大,永遠當(dāng)個學(xué)生多好!”小時候,渴望著長大,等長大了,又希望停留在小時候。人,永遠都是這么矛盾。“還是書呆子好,直接保研,什么煩惱都沒有。” “也就多個三年時光,出來后還不都是一樣,說不定那時你們都是領(lǐng)導(dǎo)了呢。”陸濤并沒有否認江照說得那些,只是,人生的孰好孰壞,不到最后一刻,誰又知道呢。 他們現(xiàn)在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發(fā)泄,一種對未知的發(fā)泄。等太陽出來了,天亮了,他們又是j大走出來的學(xué)子,洋溢著自信的風(fēng)采。仿若之前的夜談不過一場夢,也確實是一場夢,一場屬于青春年少迷惘懦弱的夢。 “大頭,你別這樣,不想去就不去,咱們j大出來的學(xué)生,還怕找不到工作嗎?”江照家里的事,彭宴也聽說過。雖然理解江母的用心,但還是說不出什么你媽是為了你好、你就應(yīng)了她的勸解話。 有些選擇,或許真得如長輩們說的那樣,是錯誤的、不好的。但自己不親自經(jīng)歷一次,又怎么會懂、會甘心?即便有一天,回首過往時,會難過、會后悔,那也是他們?nèi)松袑氋F的經(jīng)歷。更何況,他們還年輕,有闖的資本,闖的勇氣。即便失敗了,也不過是瀟灑一句從頭再來罷了。 “宴會說的對,青春就這么幾年,現(xiàn)在不放開膽子好好闖闖,以后就更沒了這份勇氣?!崩顫善教稍诖采?,一句話,不僅是告訴自己,也是對宿舍其他人說的。 別人的安排,即便再好、再完美無缺,不是自己想要的,終究失了那么點意義。 “這么慎重干啥,我們只是簡單地開個臥談會,好好地暢想下未來。別想那么多,放輕松點,”他只是,突然間情緒上來了?,F(xiàn)在想想,該怎樣,其實,選擇權(quán)不還是在他手里。 不過,想到舍友們的心意,江照還是有些溫暖,“李澤,你呢?畢業(yè)后打算干啥?”宿舍六人,其實真的算起來,李澤面臨的問題最多。出了校門,甚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 “你們也知道,這些天在網(wǎng)上接了不少的單子。我打算先做個自由職業(yè)者,等第一桶金賺夠了,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痹?,李澤是打算找家大公司,先工作個兩三年,積累些人脈。但后來想想,還是放棄了。 經(jīng)驗、能力,他都不缺,何必要花個兩三年的時間,去浪費他重生的先知。再者,積累人脈,一個大公司的新人,即便爬得再快,兩三年的功夫能走多高?結(jié)交多少人? “自由職業(yè)者?聽聽就好拉風(fēng),”彭宴有些羨慕,只是,關(guān)于計算機這方面,他完全是個渣渣,“要是書呆子的頭腦,安在我頭上就好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國考通不過?!?/br> 彭宴是外地人,想要通過考公,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在他眼里,公務(wù)員是一份比較清閑的工作,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碼字。理想、現(xiàn)實兩不誤,人生最美也不過如此。 “你把小說先放放,靜下心思,好好看書,肯定能過的,”顧銘之沒好氣地說著。能進j大,資質(zhì)都不錯,彭宴便是把放在小說上的心思收回一半,好好放在書上,也能考個不錯的成績。只是,看著他那尿性,八成說了也是白說。 “宴會,銘子說得沒錯,什么事都得分個重緩。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工作確定好,小說,什么時候更新不是更新?”彭宴寫小說的馬甲捂得很緊,許非凡并不清楚他在這方面到底成就如何。但不管怎樣,這都只是一個興趣,在影響到正常生活時,就該舍去。 “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彭宴的回答多的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