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大歷國,齊王府。 南宮湛一巴掌打在沐月晴舊傷剛愈的臉上,一眼都不愿多看地轉(zhuǎn)過頭去,狠狠道:“是不是你送給寧兒的香囊?香囊里有斷腸草,你這個毒婦,根本是意在害她中毒!” 沐月晴跪坐在地上,左臉立刻浮現(xiàn)出清晰的五指印記,她撫上左臉,只覺得臉上紅腫灼燙。為了沐月寧那個賤人,他竟然下狠手打她! 沐月寧不知用了什么狐媚的招數(shù),勾去了王爺?shù)男幕?,讓他在大婚之夜棄正妃而去?/br> 她分明按照母親的話去做,在香爐和紅燭里皆加了催情的熏香。 老嬤嬤說過,這熏香是宮里的秘方,對男子極為見笑,可對王爺卻無半點效用,結(jié)果是沐月寧那個賤人偷聽了她和母親的話,事先讓王爺服用了解藥! 心魂不到半個月,王爺就將沐月寧迎娶進門,封為側(cè)妃。 沐月寧這個女人的心機深沉,步步為營,她到今日才將她看透! 可是王爺他……早就對她失去了信任! 沐月晴伸手拭去嘴角的鮮血,冷笑道:“月寧是妾身的meimei,妾身怎么會用毒藥害她?那個香囊的確是妾身親手送給她的,不過妾身從未在里面加過斷腸草!” 南宮湛冷哼一聲道:“本王早就知道你手段狠辣,城府極深,想不到你竟對自己的親meimei動手!你就在這偏院里閉門思過,不準踏出半步,若還是不知悔改,這里就是你孤獨終老的地方!” 說罷,南宮湛袖口一揮,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對于這個女人,他一眼都不想多見。當(dāng)初她竟想出讓親meimei代替成親的詭計,若不是沐丞相和鎮(zhèn)南王對他的計劃有用,他早就將這個女人殺了! 想到此,他緊緊攥起拳頭,眸光里滿是恨意。 ——楚云暮,是你搶走了本該屬于本王的女人,本王定跟你勢不兩立! “不、不是我……”沐月晴聽到王爺將她禁足偏院的決定后,不禁淚如雨下,爬過去拽住南宮湛的袍角。 “王爺,是沐月寧!是她布下的圈套陷害妾身!斷腸草有劇毒,為何她卻安然無事,只是簡單的昏睡?分明是她故意這么做,是她害妾身的?。 便逶虑缈拗?。 “滾!”南宮湛一腳踢開她,冷聲道:“你以為本王還會相信你么?你和云夫人在丞相府多次陷害沐月涼,就連她被誣陷失貞也是你們一手布下的局,還將消息肆意宣揚,不是么?” 沐月晴的嘴唇顫抖著,王爺他竟然都知道了! “你若再敢造肆,本王便將你害人和欺君的事交由宗人府處置,絕不姑息!”南宮湛接著道。 沐月晴放開了抓緊南宮湛的手,大聲冷笑起來。 他愛的終究不是她,他愛的是沐月涼! 他不愛她,她又怎么抓得住他的心? “王爺還是放不下沐月涼吧,可她成了攝政王的王妃,成了別人的女人??上菙z政王權(quán)傾朝野,手段毒辣,王爺想順理成章地成為儲君,就必須依附鎮(zhèn)南王和沐相!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相府小姐,王爺終究耐不得我何!”沐月晴站起身,大笑道。 南宮湛被提及痛處,瞬時怒火中燒。 他的手舉在半空,又隱忍著落下,對周圍丫鬟厲聲吩咐道:“看好王妃,這些日不得走出偏院,若有差池,殺無赦!” 沐月晴自嘲地笑著,待南宮湛離開后,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將本王妃的信鴿取來?!?/br> 那信鴿是母親馴養(yǎng)的千里鴿,她要趕快聯(lián)絡(luò)母親,想辦法除掉沐月寧! ** 攝政王府。 沐七坐在花園里的軟榻上,瞇著眸子小憩。 先前她在昆侖山冰洞染得的風(fēng)寒已經(jīng)徹底好了,可楚云暮卻依然不放過她,逼她每日六個時辰躺在床上,一日三餐由他親手下廚,讓她不禁覺得,自己好似個身懷六甲的孕婦,且還是個胎位不穩(wěn)的…… 不就是太醫(yī)的一句“王妃體染寒氣,氣血虧虛,近日不宜行房事”么? 他的殷勤表現(xiàn)在沐七的眼里看來,分明就是饑渴難耐,想把她養(yǎng)肥了再吃抹干凈! 說曹cao曹cao就到。 楚美人優(yōu)雅地端著一個青玉托盤,從不遠處的廚房里款款走來。 沐七嗅到那股清幽的劍蓮香,輕輕勾起唇角,在身邊騰了個位置給他。 “夫人,吃飯了?!背颇涸谒磉呑?,把飯菜一一端上桌。 沐七微微蹙眉:枸杞蒸鯉魚、木耳蛋花湯、烏雞燉山藥,就連米飯里都加了黑豆和龍眼rou,楚美人做的菜道道都有補陰虛的藥材,真是……煞費苦心…… “怎么?為夫做的菜不合夫人的胃口么?”楚云暮為她撥著魚刺,輕挑眉角道。 “哪有的事!”沐七吞下楚云暮撥好的一大塊魚rou,豎起拇指,拍著馬屁道:“阿楚做出來的美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嘗。我能有幸吃了你做的一個月的菜,真是殊榮難當(dāng)?!?/br> 楚云暮嘴角上揚,淡淡道:“夫人知道便好,你也要快些養(yǎng)好了身子,好承得住為夫的雨露,免得在過程中暈倒,留下些不美好的回憶……” “水……水!”沐七被他沒羞沒臊的話驚得滿口食物一下子噎在嗓子眼,捧起茶盞喝了好一會兒,轉(zhuǎn)過身想要逃跑,卻被他一把抓了回來。 “為夫說過,不吃完不準離開。你可記得……這洞房夜你還欠著為夫的呢?!背颇狠p笑道。 “我、我頭疼……”沐七捂著頭,裝病道。 楚云暮忽然抓住沐七的手腕,探上她的脈xue,獰笑:“你的脈象平穩(wěn)有力,不像是病弱的模樣。本王養(yǎng)了數(shù)日的花骨朵也該開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洞房,可好?” “什么?”沐七的臉騰地紅了。 她回頭瞧著楚美人一本正經(jīng),滿目柔情的模樣,倒不像是開玩笑…… ------題外話------ 繼續(xù)走逗比的路線^_^ 接著打滾求收,莫養(yǎng)文那哈~ ☆、第002章 攝政王的生子大計 沐七回頭瞧著楚美人一本正經(jīng)、滿目柔情的模樣,倒不像是開玩笑。 可現(xiàn)在是青天白日,洞房好歹還需要個花燭呢!他不會真忍不住,想把她吃干凈吧? 量著周圍有人,沐七不好意思開口說不,只是向后面湊了湊,再湊了湊,準備尋個時機從假山上跳過去逃走。 誰料楚云暮早就看穿了她的伎倆,在她縱身一躍前將她攔腰抱住,摟在懷里轉(zhuǎn)了幾圈,卸去力道。 周圍的人見到眼前之景,立刻識趣地退開。 楚云暮一路抱著沐七朝屋內(nèi)走去,吐氣如蘭,緩緩道:“既然夫人飯也吃完了,是不是該對為夫近日來無微不至的照料嘉獎一番?這嘉獎的方式,為夫更喜歡在床上?!?/br> 從沐七的角度,正看到楚云暮精致的下頜,微微勾起的薄唇和一雙洶涌著滾滾熱流的眸子。 她不禁低下頭,臉上泛著紅暈道:“你……白日宣yin!” 楚云暮輕吻她的額頭,調(diào)笑道:“娘子此言差矣,為夫不過是在為了我們的生子大計奮斗,此乃正事。” 沐七承認自己被這“正事”二字噎得啞口無言,看來她臉皮的厚度與楚云暮比起來,還相差太多…… 在撲倒與被撲倒的這條路上,沐七承認自己經(jīng)驗欠缺,任重而道遠。 “啟稟王、王妃,丞相府派人來報,沐相爺臥病在榻,請王妃回府探望!”元絳知道打擾了爺?shù)呐d致會得不到好果子,可他思慮了事情的重要性后,還是開口稟報。 丞相府傳信來讓爺和王妃回府的目的,明地是探望為由,實則是想借王妃的精湛醫(yī)術(shù)給相爺治病。此事若給耽擱了,定會有人以此做文章,到時候給王妃烙下個不孝的名聲,可就難平悠悠之口了! 楚云暮聞言,臉色一沉,眸光由清澈灼熱化為陰冷肅殺。 想必那丞相府有在想著法為難小七,當(dāng)初他們陷害小七,丟小七進瘟疫谷的事,他還沒算! 不過看著眼前心愛的人兒,他的怒火漸漸平復(fù)下來。來日方長,他的小七就在他懷中,誰也搶不走。 “備車,本王要與王妃一同前去。”楚云暮瞇起鳳眸,冷聲道。 沐七從楚云暮的懷里跳下來道:“阿楚,相府此番喚我回去,定是太醫(yī)束手無策,求我為我那糊涂爹治病,不用擔(dān)心。況且我少說也要在相府住上幾天,你要隨我同去,我怕你不習(xí)慣?!?/br> 她當(dāng)然了解楚云暮的生活習(xí)慣,那真是奢華又繁瑣,毫不嫌費力費時! 且說居處,楚美人的房間地面要鋪上絲絨地毯,那絲絨必須是上等原毛,不染塵埃,楚美人的被褥床榻每日要用熏香熏上半個時辰,且必須是云泥所制的香爐和秘調(diào)的劍蓮香…… 再說吃用,楚美人喝的茶必須是上等龍井,那龍井必須采三月嫩芽所制,楚美人吃的食物必須精美,決不可有辣,當(dāng)然她沐七做的除外…… 她下廚做的東西,就算是紅燒蟑螂,楚美人也會樂不得地品嘗的…… 可這么一座難伺候的尊神若是降臨她的覽芳院,她可就有得cao心了! “難道夫人想拋下新婚的丈夫,出去私會男子不想讓本王知道么?”楚云暮挑眉:“況且,你在丞相府的床本王又不是沒睡過,成親前那幾日晚上……” 沐七料到不妙,立馬捂住他的嘴巴,對元絳吩咐道:“就按照爺說的做,我們一同去,快去為爺準備用物,即刻出發(fā)!” “是,王妃?!痹{應(yīng)聲道。 ** 沐七承認,自從遇到楚云暮之后,她經(jīng)歷了不少的驚嚇,可當(dāng)她看到楚云暮出門探親的架勢時,還是眼底一震。 這真的不是搬家,而只是去相府小住幾天么? 沐七指著眼前十幾輛豪華的馬車,顫顫問道:“這些馬車里面都裝的什么?” 她覺得,楚云暮無論是在里面帶上數(shù)百暗衛(wèi)趁夜滅了相府,建座廢墟,還是帶上拆裝的零件組建個大炮將相府夷為平地,都綽綽有余…… “啟稟夫人,這三箱是爺?shù)囊律?,這三箱是爺?shù)呐滹?,這三箱是爺沐浴和熏香的香料,這三箱是爺用膳時用的金銀玉具……”元絳一一介紹得如數(shù)家珍。 沐七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除了沉秋沉春沉夏三個丫鬟,其余只帶了一個包裹,誰知道楚云暮竟然要如此興師動眾,差不多搬過去了一座府邸! 好在他的攝政王府極大,三年五載還搬不完。 “小七,該出發(fā)了。”楚云暮毫不避諱地抱起沐七,躍上前面最華美的馬車里。 “放開,我自己走,這么多人呢!”沐七錘著他的胸口道。 楚云暮似笑非笑地伏在沐七耳邊道:“小七若再不聽話,為夫不介意把洞房的事兒在這辦了!” 沐七紅著臉低頭,坐在他的膝上,任他把自己抱在懷里。 馬車到了丞相府,一干人等皆出來迎接。 “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眾人行禮道。 另一邊,齊王府也來了一輛馬車,車上走下來一位豐神俊秀的男子和一位嬌柔清秀的女子。 這男子正是齊王南宮湛,而這女子卻不是齊王妃沐月晴,而是側(cè)妃沐月寧。 “怎不見晴兒?”大夫人問道。 “月晴臥病,不便來此,本王便囑咐她在府中休息?!蹦蠈m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