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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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奴慢慢地抬手輕輕按住了他撫摸著自己的手,放下了碗靠在他的懷中,這幾日在路上顛簸時的彷徨無助這一刻竟然消融殆盡…… 王詡的傷勢雖然很重,但好在有良醫(yī)醫(yī)治,加之他身體本來就強(qiáng)健,傷勢恢復(fù)起來也較之常人快上許多。 而再過十余天,便是群賢論會的開壇設(shè)講之日。 那替身雖然經(jīng)過妝容修飾,與王詡有幾分的相似,可是若去開壇設(shè)講,只怕是要露餡的。也只有王詡自己的才學(xué)才能舌戰(zhàn)群儒,這一點是任何人都代替不得的。 王詡本來以為莘奴會勸阻自己不要參加論會,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只字未提,只是聽聞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參加后,便用心地準(zhǔn)備著自己赴會時的穿著衣冠。 因為擔(dān)心王詡的傷口再次崩裂,所以那衣服的顏色揀選了黑色,就算有真有些微的血跡滲出也不會被人察覺??墒呛谏诛@得太過沉悶,所以又揀選了金線,按著上古傳說中的祥獸圖樣在袖口與紋繡上了一圈大氣古樸的花邊。而腰帶也是揀選了金色,更是修飾上了美玉寶石,卻因為搭配得宜,而不會顯得太會奢華俗氣。 倒是一旁的瑛娘有些看不過眼,低聲道:“姬有孕在身,這般cao勞針線,是要害了眼睛的,而且家主如今身負(fù)重傷,姬應(yīng)當(dāng)勸一下他,應(yīng)該先行養(yǎng)傷,不宜參加那論會?。∷騺硪约橹?,你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莘奴聽了這話,沉默地紋繡著深衣的袖口,過了好一會才道:“鯤魚豈可游困河淵?大鵬怎能蟄伏秀林?鬼谷子的志向,又豈是區(qū)區(qū)幾個賊子能阻斷得了的?他若是想要遨游大海長空,我便追隨著他,又怎么會因為自己的擔(dān)心而拖了他的后腿?” 她在內(nèi)室輕聲說著。聲音如撥弄的琴弦一般婉轉(zhuǎn)而動聽,卻并不知掩著的窗外立著三人。 站在最前面的高大男子靜默的聽了一會,便輕輕地轉(zhuǎn)身離開。 而跟隨在他身后的白圭倒是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也往前走了一會后,對著身旁的子虎道:“這回你知家主為何選擇了她吧?若只是顏色姣好,如何長久服侍恩師那般的人物?這女子看似冷心冷清,頑劣不堪,可若是開竅了后,便是可以與鯤鵬比翼的鳳雛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暴雨的日子,就是困在家里數(shù)雨點~~ 第134章 子虎只是聳了聳肩膀,并沒有說話。這姓白的又沒有如他一般,在河水上人事不醒地漂浮了一夜。也幸好是人事不醒,不然若是一翻身的話,怕是要栽進(jìn)河里活活淹死了。所謂一朝經(jīng)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他永遠(yuǎn)不會如白圭一般瞎了一雙眼,將那個心狠手辣的女子看成一只剛長了毛的鳥崽子。 經(jīng)過幾日的將養(yǎng),王詡已可以在院中緩緩的行走幾步了。待得氣息調(diào)養(yǎng)得宜時,也是論會召開之時,莘奴一早便修書給了魏王,懇請他安排專人排設(shè)論會的坐席及進(jìn)場的次序,讓王詡能早一些進(jìn)去,不必步履踉蹌地在眾人面前露出馬腳。 其實這些事情,王詡宮中的眼線一早便布置安排下去了??墒峭踉倕s并沒有言語,只是任著那略有些緊張的小女人忙碌著。 當(dāng)群賢論會開壇日之時,他換上了莘奴親手為他縫制的深衣之后,烏發(fā)攏于金冠之中,黑色的深衣修飾著身形,安適地坐在席榻之上的便是一位風(fēng)度翩翩的男子,任誰也瞧不出來他身負(fù)著重傷。 就在莘奴準(zhǔn)備送王詡出門時,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侍女又捧來了一件衣裙,那顏色也是同王詡身上一般的黑色,甚至連花紋圖飾也甚是相仿。 “這……”莘奴有些不解地望向王詡。 而王詡則看著她,一臉淡然道:“你身為我鬼谷弟子,這樣的集會怎可不參加?” “……” 此次論會,魏王也甚為重視,他一向自比為愛賢若渴,堪比文王的明君,這等在天下眾位名門大家前露臉的機(jī)會又怎能放過?于是,開壇首日的定鑼焚香便由魏王主持。 因為龐涓戰(zhàn)事失利,而日漸頹色的魏王,今日可算是精神振作了許多,高聲誦讀著宮中筆官寫下的贊頌群賢的頌詞。 王詡在天下讀書人的眼中算得上是位名聲響亮的隱士高人,是以他的座席也排得甚是靠前,只是與其他攜弟子參與盛會的群賢不同,他的身旁并不是男弟子,而是一位明艷動人,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的女弟子。 那女子身穿一件與鬼谷子相似的玄色禮裙,寬大的衣擺倒是一時看不出她的身體曲線,只是襯著那臉愈加的嬌小,看起來倒像是碧玉之年的少女一般??墒蔷退闶窃倜髌G動人的女子,參加這種場合,攜帶在身旁也是大為不妥。 在一群長須的男子中,她這個女子甚是扎眼! 眾人皺眉搖頭的同時,不由想起世間傳聞鬼谷子貪圖享樂窮奢極欲,鬼谷中堪比紂王酒池rou林的場所比比皆是,如今一看,竟是名不虛傳!不過是參加盛會的須臾功夫而已,身邊也要攜著軟玉濃香。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論會之上看這王詡不順眼之人大有人在,是以當(dāng)魏王主持了開鑼焚香之后,眾人紛紛環(huán)繞講臺落座,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沖著王詡發(fā)難。 這說話之人看起來應(yīng)該是儒家弟子,一身的儒服長衫,渾身上下不著華飾,看上去就是恪守儒家的安貧樂道,可惜人看起來質(zhì)樸,那嘴里卻說浸滿了毒汁的劍芒。他先是沖著王詡一抱拳,然后說道:“秦國商君昭告天下,舉行這次群賢大會,其用意便是平息天下的紛爭,為百姓帶來福祉。與會的每一位賢子及其弟子,皆是殫精竭慮,苦思治國濟(jì)世良方,可是尊下久負(fù)盛名,培養(yǎng)的弟子也皆是各國棟梁,可是為何行事卻是這般的荒誕?如此嚴(yán)肅的聚會,卻只帶著位美艷侍妾在身旁,難不成當(dāng)作了歌舞夜宴,要來恣意狎玩一番?” 王詡目光微轉(zhuǎn),冷冷地瞥向那人,可是他正想說話時,身旁的女子卻突然開口,說道:“觀你服飾,當(dāng)是儒門中人,猶記得孔夫子曾言“君子欲訥于言而敏于行”,便是點出了要守口德的要義,方才魏王祭禮,眾人皆是虔誠跪拜上蒼,心內(nèi)莫不是想的一會聆聽諸君的高見……” 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一雙美目輕輕飛斜,鄙夷地盯著那男子道:“唯有君志不在此,只一味猜度鬼谷子身邊安坐一女子是何用意?這好奇,原本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君張口便言我乃是美艷侍妾。而這群賢之會只我一人便成了讓天下人唾棄的酒池rou林,這便讓小女子百思不得其解,如今我只是安坐在席榻之上,并無行任何污穢之事,緣何到了你的口中便這般的污穢不堪?究竟是我,這鬼谷中的女弟子玷污了論會,還是你滿腦子的男盜女娼,不修口德,污染了諸君的耳朵呢?” 莘奴她雖然修習(xí)的乃是商道一門,可是論起這口舌的便利,加上常年與王詡斗嘴的緣故,實在可算上詭辯一道天然的小師姐了!” 這話一出,乍一聽竟是無法辯駁,尤其是那魏王,一見自己心愛的女兒,竟被誣蔑為妲己一流,登時臉色一沉,發(fā)聲道:“久聞鬼谷子門下人才包羅萬象,更于近年招收了幾名賢德的女弟子。這位莘姬在我魏國與齊作戰(zhàn)物質(zhì)匱乏之時,組織商隊,售了近萬張牛皮給我魏國。這些牛皮俱制成了鎧甲,替將士們抵擋刀劍,挽救了無數(shù)魏國勇士們的性命。而她運往各處的糧草,從不囤積居奇,如jian商一般故意提高價格,而是以平時的價格供給各國的商鋪糧店,解救了無數(shù)百姓,這樣的女子,哪一點遜色于須眉?” 在座的諸君,雖然未如那莽撞的儒生一般開口詢問,但是心中大抵是如此鄙夷地想著莘奴的身份。 卻未曾想,這麗姝竟然也是鬼谷子的女弟子。而且這女子不僅是王詡的商道女弟子,更是看上去頗得魏王的青睞,竟惹得一代諸侯為她辯護(hù)。有些方才想要張口刁難王詡的,不禁慶幸,幸虧沒有說出口,不然豈不如那位儒生一般尷尬得下不來臺? 作者有話要說: 喵~~二更簽到 第135章 一時再無人沖著王詡因為帶女子入席一事發(fā)難。 可是待得這一節(jié)后,莘奴抬頭望向王詡的側(cè)臉時,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繃得有些緊,這是他心情不悅的跡象。 莘奴心道:可是傷口又崩裂了?所以忍耐的辛苦? 待得有人先自登臺開始清談之時,莘奴才小心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看你臉色不好?可是傷口疼了?” 王詡抬了一下胳膊,把衣袖從她的手里掙脫開了,和緩地說道:“既然是師徒,就別拉拉扯扯……” 莘奴檀口半張,簡直是不敢相信男人的小心眼,只因為她沒有言及自己乃是他妻子的身份,而是向眾人說自己乃是他的徒兒,這男人的臉便像掉進(jìn)了糞坑里,簡直是臭死了! 可惜現(xiàn)在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然可真要與他好好理論一番,像這般群賢云集的場合,說自己是徒兒自然是比說妻子要更正式而易于被人接受了!難不成他希望自己被人看作拖家?guī)Э诓怀桑?/br> 可惜此時眾目睽睽下無法跟他言語太多,只能氣得干瞪眼,板板地坐在他的身后。 首先登臺開講的乃是墨家的弟子。 本次群賢大會,召集了儒家、道家、陰陽家、法家、名家、墨家、縱橫家、雜家、農(nóng)家、小說家等十幾個學(xué)派,這出場的順序便頗有些講究了。 按著莘奴的想法,希望王詡先出場,好趁早走人,但是主理排序事務(wù)的,是深諳其道的jian猾之人,直指了出來若是鬼谷子先登臺的話,恐怕便是早早豎起的箭靶子,要被百家群起而攻之,不如靜觀其變,隨機(jī)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