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梁叢薇的目標壓根不是讓張菲菲重新回到她那個白蓮花的形象，而是至少在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等待來日東山再起，而不是這一次就被完全打趴下，從此再無翻身之力。

    梁叢薇繼續(xù)思考著，她暫時不打算讓張菲菲出來發(fā)聲，也不打算官方通過發(fā)聲力挽狂瀾——這壓根不可能。她需要在暗中消磨掉人們的怒氣，轉(zhuǎn)變?nèi)藗兊挠^點，讓更多人站在張菲菲這邊來。

    首先就是要從男主角馮歷程那邊下手。梁叢薇一直關注著馮歷程那邊，暫時也還沒有反應，估計也在想對策；圍觀群眾對于他的怒氣沒有對于張菲菲那么重，畢竟人們在這方面對男女的寬容程度不一樣。

    梁叢薇噼里啪啦撰寫了幾個稿件，聯(lián)系了幾個微博營銷號，給了錢，立即發(fā)了出去。

    標題分別為：“為什么大家都逮著張菲菲罵？這么多年了男女還是不平等么？”“張菲菲錯在哪里？呵呵，錯在認錯了人?！薄扒岸螘r間馮歷程還在跟蘇爾雅眉來眼去的，還在節(jié)目上說沒有女朋友是單身，呵呵了?！薄?/br>
    這時候的危機公關一定不能編造假料，因為太多人關注著了，所以一旦被拆穿，張菲菲不光會被罵不要臉，還會被罵推卸責任更不要臉。所以梁叢薇的每一篇稿子罵馮歷程的其實不多，只是在把馮歷程那部分做得不好的地方挑出來，顯得更加顯眼，從而給群眾洗腦。

    梁叢薇讓張菲菲那邊依舊按兵不動，再穩(wěn)幾天。劉通雖然一直跟她不對盤，但好歹在大事上頭腦還是清醒的，沒說什么，照著做了。然后梁叢薇繼續(xù)暗地里動作——前幾年國外有出過明星艷照批量泄露的事件，而國外顯然開發(fā)得多，罵聲也少。

    梁叢薇在熱門學術性網(wǎng)站上提了這樣一個問題：“怎么看待張菲菲不雅照事件？張菲菲應該道歉嗎？”

    作者有話要說：　　想在作者有話說寫小劇場。

    但想不出段子來qaq……

    ☆、第 26 章

    然后最熱門的答案大致是這么寫的：

    張菲菲的不雅照可能對于一些少年兒童造成了一部分不良影響，但這其實也不正確的，我們應該正確看待“性”這個問題……之前在國外出過好萊塢艷照門事件，但女星并不需要為此道歉，她們拍這些照片的目的是在于私藏，這是個人權利，而泄露這些照片的人才是最應該道歉的，甚至應該判刑才對。

    然后這篇答案又義正言辭地把此次事件分析了一遍，覺得現(xiàn)在大眾對于張菲菲的憤怒是不合理的，是一種男女不平等的觀念——然后噼里啪啦講了一通女權思想，對于女明星私下不雅照反應這么激烈不能忍受，這是對女性的苛求，是對女性的打擊。再對事件強調(diào)分析這個不是張菲菲和馮歷程的錯，反而大眾應該反思，明星也是人，為什么要把炮火對牢無辜的人呢？明星就不該談戀愛了嗎？明星談戀愛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情趣和浪漫了嗎？你們偷窺了別人的隱私還罵別人yin蕩是不是顛倒是非？……

    這篇文發(fā)表之后，還不用梁叢薇轉(zhuǎn)載，就已經(jīng)激起了不少的反響，張菲菲的死忠粉們像是洶涌的洪水終于找到了堤壩的突破口，一瀉而出，奔騰萬里，紛紛哭著轉(zhuǎn)發(fā)這篇微博——菲菲有什么錯？拍照片是給你們看的嗎？她是做了小三還是什么的，憑什么被罵？她和男友之間的私事關你們什么事？錯的是偷了手機偷窺人家隱私還上傳的偷盜者！錯的是你們這些起哄者下載者！

    梁叢薇每天都加班到深夜，不斷地監(jiān)控著各路人馬的動靜和整體風向：不能讓粉絲過了頭，不能讓其他媒體再發(fā)出更有邏輯的不利言論，律師函不斷地發(fā)給一些提供閱讀的網(wǎng)站，不能讓照片傳播范圍更廣……

    就是那么暗流涌動、潛移默化的，漸漸的，似乎群眾也沒那么憤怒沒那么多想看熱鬧的心情了，反而有一部分人對著張菲菲帶著一絲同情來。

    娛樂圈公關不像公司之間的公關，公司之間的公關有時候更偏向于一場明槍明火、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讓關注度都集中過來；而娛樂圈公關更多的時候是潛在水底的海藻、盤踞在地下的樹根，一點點，默默地侵襲和包圍。

    于是在過了十天左右的時間，在星益娛樂各路電話已經(jīng)被打爆、每個人都黑眼圈加公鴨嗓之后，梁叢薇跟劉通說了一聲，安排了張菲菲的新聞發(fā)布會。

    在最不需要道歉的時候道歉，才是道歉的最好時機。

    新聞發(fā)布會的稿子梁叢薇早就擬好了，讓張菲菲背了下來，以防萬一，還放了一份在劉通那里。然后梁叢薇坐在下面位子的第一排，看著張菲菲、劉通、星益的一個副總并排坐著，三人均是黑色系衣服，神色凝重，跟上墳一樣的表情。

    閃光燈噼里啪啦地閃著。

    梁叢薇在地下看著張菲菲的樣子。她臉上的嬰兒肥這次算是徹底抽了條，厚厚的粉底也蓋不住她整張臉灰色的衰敗之氣；整個人似乎都有些精神恍惚，眼神呆滯，對于下面記者期盼的眼光和閃爍的閃光燈渾然不覺，從頭發(fā)絲到腳尖都有一種默然感。

    梁叢薇很滿意，有時候哭訴不是最好的效果，最真實的、被打擊的模樣，就足夠讓人解讀了。如果張菲菲哭得梨花帶雨，可能反而會引來不少人的反感。要給觀眾足夠的空間，讓他們?nèi)ネ诰蛳胂?，這樣出來的真相他們反而更愿意去相信。

    張菲菲木然地背誦著梁叢薇給的稿子：“各位媒體朋友辛苦了，這次事件出來你們也一直在關注，感謝大家此次的出席。這次的事件發(fā)生之后，我也非常慌亂，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天都塌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做什么。現(xiàn)在才有勇氣站在各位面前，希望大家能夠原諒這吃到的道歉。很抱歉給大家造成的困擾，讓各位粉絲失望了……對于泄密者我們已經(jīng)發(fā)了律師函，對于不法分子，必將追究法律責任。我本人將暫退娛樂圈，對不起，謝謝大家。”

    梁叢薇坐在下面，看著張菲菲搖搖欲墜如同在懸崖邊上的樹，而那些記者像是在暴風雨中咆哮的狼群，一個個挺身而起，噼里啪啦的閃光燈的聲音、椅子被推得在地面上刮出的聲音、記者提問的聲音交叉著，像是炸彈一樣炸開，余震不斷。

    梁叢薇看見張菲菲無所適從，向自己投來一個求救的眼神——梁叢薇輕輕地搖了搖頭，張了張嘴沒有出聲，說了一個“馬上”的口型，然后低頭看了看表。

    這時候突然一陣喧嘩聲，刺耳的桌子椅子倒在地上的聲音，一個男聲高亢地傳來：“張菲菲你不要臉——你個——”

    保安馬上沖上前去，但還是沒有能夠阻止他把手中的垃圾往臺上扔：“張菲菲你個垃圾場的臟貨——惡心！”

    保安很快將那名中年男子拉走了，梁叢薇這時候方才站起了身，站到了臺上開始阻止記者繼續(xù)提問：“各位非常抱歉，因為一些突發(fā)情況，所以本次張菲菲本人的發(fā)布會不得不到此為止，如果有什么問題接下來媒體朋友可以問我們公司發(fā)言人。很感謝大家的到來，謝謝大家的關心，謝謝謝謝?！?/br>
    ☆、第 27 章

    劉通護著張菲菲退場，記者好不容易抓住人了，結(jié)果那些問題都還沒問呢人就要走了，記者紛紛沖上來拿著麥克風和相機往前擠，而梁叢薇和一幫公司員工上前把往前涌的記者紛紛圍住，記者也不想善罷甘休，以身體對抗，拼命往前涌，梁叢薇被幾個□□短炮還有記者噼里啪啦的圍著：“張菲菲你跟馮歷程是情侶關系嗎？”“張菲菲你的粉絲有很多是未成年，你對于給他們造成的影響有什么想法？”“張菲菲有人網(wǎng)上爆料你可能是為了炒作，對于這個說法你有什么解釋？”……

    梁叢薇感受著眼前的唾沫橫飛和上下班高峰擠地鐵一樣的壓迫，簡直整個人都要窒息了，沖得最前面的那個人還疑似有口臭——但梁叢薇還是保持著笑容，不斷地道：“各位記者非常抱歉，下次有機會我們會再接受采訪的，今天就到這里了……謝謝大家，接下來有什么問題我們公司會有專人出門回答，謝謝，麻煩大家往后退一下坐好……”

    張菲菲離場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機械的，頭發(fā)上還掛著那個人扔上來的垃圾，但卻又在梁叢薇沖上來的時候似乎短暫地回了一下魂，小聲地說了聲：“對不起，薇薇姐?！绷簠厕闭麄€人心肝肺都快被擠出來了，自然是沒功夫搭理她，然后張菲菲就退場了。

    張菲菲在推開后臺門的時候又回頭望了這邊鬧騰騰的人群一眼，像在云霧繚繞的山峰上俯瞰紅塵俗世，帶著疏遠和陌生。

    這個熱鬧的世界啊，就在她身后，啪地一聲，被隔斷了。

    而張菲菲這邊宣布暫退娛樂圈了，被人扔了垃圾被記者圍攻，都被梁叢薇這里一點不差的記錄了下來。網(wǎng)上的風向基本開始確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全部責備謾罵女方，而開始認為這是明星的個人權利，雖然有一定的不好影響，但明星本人并不是惡劣的；而對于張菲菲的遭遇，更多同情心強的女生更是堅定地站到了她這一邊，公開表示支持她。

    梁叢薇方才松了一口氣。

    例行匯報上，于申明沉默了許久，還是說了一句：“干得漂亮?！?/br>
    梁叢薇“嗯”了一聲。

    其實那一瞬間梁叢薇很想問問于申明，自己那么賣力，能不能留下來呢？說起來就幾個通稿，可那幾篇通稿，是自己字斟句酌，一篇篇熬夜碼的；說起來那些人啊都被引導著，可那些言論、那些辯解、那些許許多多的水軍賬號，都是自己一個個帶著打的仗。

    梁叢薇跟了于申明那么久，非常清楚于申明的德性。于申明這人骨子里非常自傲，又非常有控制欲，完全不能忍受事情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外。而他把陸極北當作同類，認為陸極北這樣的人，不會做無用之功，所以陸極北只要找上了梁叢薇，陸極北就是有把握的。

    公關是一份主觀性很強的工作，你并不能單純地通過結(jié)果來判斷你的公關經(jīng)理是否盡力了，公關的失敗是主觀還是客觀，放出去的風聲是為了好事還是壞事——這個崗位需要極其信任的人，可惜的是，于申明已經(jīng)不信任梁叢薇了。

    即使梁叢薇一接到陸極北拋出的橄欖枝就跟他匯報，也不信任她了。

    梁叢薇心中有一股悲涼，只是她還不知道，于申明還有一個沒有表露的原因：貝恩財大氣粗許多，開出的工資也勢必比星益高，現(xiàn)在梁叢薇愿意在星益這邊拿稍低的工資，但假如以后陸極北那邊開出兩倍的工資呢？三倍的工資呢？亦或者梁叢薇在這邊跟誰起了沖突，不爽了，會不會還是離開？

    于申明不能讓自己那么被動。

    地球離了誰都轉(zhuǎn)，沒有誰是重要到無可替代的。梁叢薇悶悶地跟于申明申請年假，于申明很爽快地同意了，還跟她說機票什么的留著，公司的旅游福利梁叢薇有兩次沒去，這次她自己去了，把票拿回來公司報。

    梁叢薇點了點頭，鼻子酸酸的——于申明挺仁至義盡的。

    但她也非常討厭仁至義盡這個詞匯?！爸痢笔堑搅祟^，“盡”也結(jié)了尾，像再無回旋余地了。交接了工作，修完年假，回來參加年會、領了年終獎，過幾天就春節(jié)放假了，然后差不多就是自己該走的時候了。

    梁叢薇想，或許自己去公司做公關或者市場也不錯。不用那么忙、節(jié)假日日夜無休全天待命，工作穩(wěn)定、不用到處跑，一切都會進入平和與寧靜。大概也挺好的。

    可說著討厭這種快節(jié)奏、煩娛樂圈的紛紛擾擾，事到如今，梁叢薇卻從內(nèi)心深處覺得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發(fā)的每一個帖子的鋪墊伏筆，舍不得自己每一篇寫的稿子，舍不得自己做的那些視頻剪輯……

    梁叢薇邊想著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順便想起了桂碩上次說要等她休假一期出去玩兒的事情——要不要提前把辭職的事情告訴桂碩呢？到時候桂碩又瞪著眼跳腳怎么辦？死活說自己是被害妄想癥于申明沒有想讓自己辭職怎么辦？想想頭就疼。

    話說桂碩這邊上了《千里煙緣》，這個節(jié)目有八個常駐妹子，每期會上來五到六個男嘉賓與女嘉賓配對。

    桂碩是作為嘉賓去參加的，桂碩一登場，自然是引了觀眾和女嘉賓的尖叫；一個常駐女嘉賓還是桂碩的鐵桿粉絲，見到桂碩都激動得哭了，等桂碩坐下后在那里匆匆忙忙地補妝。

    主持人于德例行與桂碩寒暄：“這次我們節(jié)目來了個真正的大明星啊，整個錄影棚都顯得星光閃閃的。不過我們這邊都很好奇啊，桂碩這次是為什么想?yún)⒓游覀児?jié)目呢？是否有找女朋友的意向？”

    桂碩笑得溫和：“想來學習一下，怎么追女孩子?！?/br>
    陳哥在下面啪啦地手一歪，手上握著的紙杯水就蕩了出來，燙的他心都是跳跳的——感覺桂碩這場節(jié)目，估摸著又要放大招了。

    他掏口袋，摸出手機，開始記錄桂碩說的話——好回去跟梁叢薇先商量一下，等到節(jié)目組放預告片和正片之前有個心理準備。

    桂碩說完下句話后，下面的觀眾很配合地蕩漾著“哦~~~”了一聲，哦得桂碩笑得眼睛瞇瞇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于德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哈哈，我們桂碩似乎還有點害羞呢。這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桂碩笑著點了點頭。

    而陳哥扶了扶額頭——啊，天啊，出門忘了喂桂碩吃藥。

    于德繼續(xù)追問：“是什么樣的女孩子呢？是圈內(nèi)人嗎？”

    桂碩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后抬頭笑：“不算圈內(nèi)人。什么樣的女孩子……我也說不清楚。于哥還是別問了吧，如果事成之后我會公布的?！?/br>
    于德也見好就收：“哈哈，那就祝福桂碩了，本次我們請到的愛情專家是徐德惠博士?！鳖D了頓，鼓了一輪掌后，于德又繼續(xù)道，“那我們接下來歡迎我們的第一位男嘉賓——”

    ☆、第 28 章

    開頭幾場就是和往常一樣，平平常常的男方上場，女方互相了解、選擇。這時候桂碩就似乎有些不太感興趣，第一對的時候還算精神煥發(fā)，第二對的時候就開始放空了。

    直到最后一個男嘉賓出場。

    一樣的出場，站上臺后，主持人看了一眼臺本，然后頗有感慨地走到了男嘉賓旁邊，語氣頗有些抒情：“竟然這位男嘉賓，不是來做選擇的。今天，他來到這里，就是為了一個人。我相信那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br>
    這時候鏡頭一掃，女嘉賓席上的小易已經(jīng)雙手捂嘴，一臉驚訝。

    觀眾席一片嘩然。

    站在臺上的男嘉賓孫澤，一只手拿著一個獅子抱枕，另一只手拿著話筒站在臺上，表情有些拘束：“小易，其實我上來就是來告訴你的，你不用再找其他的幸福了，我在你身邊，一直在默默地等你，陪著你。”

    這時桂碩方才有些關注，身子微微往前傾斜，手撐著下巴，認真地在聽。

    孫澤繼續(xù)說道：“這么多年了，我們都是好朋友，我也看著你默默地尋找，然后被傷害，我卻膽小，一直不敢跨出那一步。長久以來，一直不敢對你說明我的心事，害怕連朋友都做不成；——直到你上了這個節(jié)目。萬一你真的在這個節(jié)目里找到了另一半，那我是不是要為自己沒說出口的話而后悔？”

    桂碩這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表情越發(fā)專注。

    這時候觀眾已經(jīng)開始起哄，孫澤低頭笑了笑，翻出一張紙，道：“我怕上了節(jié)目我太緊張，所以打了個草稿，把想跟你說的話，都寫在了紙上。小易，跟你認識已經(jīng)快要有十年了。我還記得高一那一年，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扎著馬尾辮，坐在教室的一角，那天校服要求穿黑色的那條長褲，你似乎忘了，穿了那套藍白色的運動裝校服，在一個角落里，窘迫得要哭了……”

    孫澤低聲而又緩慢地把這封信念了一遍，而女嘉賓小易那邊已經(jīng)眼淚汪汪，感動得幾欲落淚。鏡頭還特意掃到了觀眾席，幾個觀眾眼淚流得比女嘉賓還快，嘩啦啦的。

    桂碩心情隨著女嘉賓的反應也不由自主地心情糾結(jié)起來，他低頭跟身邊的徐德惠博士小聲地說了一句：“她會答應的吧？老師，你看，都這么多年朋友了，說明這女生也不討厭這個男生的啊。不是說男女之間沒有純友誼嗎？看她也很感動的。”

    徐德惠回頭優(yōu)雅地沖桂碩一笑，表情高深莫測：“你繼續(xù)看就知道了。”

    在孫澤好不容易念完那篇和小易的回憶錄一樣的情書之后，女主角終于開了口，聲音還帶著些哽咽：“孫澤……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很照顧我……”

    桂碩心情非常焦急，小聲地喃喃自語：“這是要答應了吧？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吧？”

    徐德惠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優(yōu)雅地一笑。

    小易在絮絮叨叨說了幾百字幾十條孫澤的好之后，話風一轉(zhuǎn)，道：“但是，很對不起，我對于你并沒有那樣的感情……我一直以來，確實都把你當朋友，當很好很好的朋友，卻沒有當男朋友的意思。非常抱歉，但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才好?！?/br>
    鏡頭掃回到孫澤，這個高高大大的男孩都快哭了，卻還笑著：“沒關系?！?/br>
    桂碩身子重重地往椅子上一靠——臥槽那你之前說那么多好的都是喂狗嗎，真是日了。

    小易繼續(xù)梨花帶雨地說著感動和抱歉，而孫澤只笑了笑，轉(zhuǎn)身對主持人說道：“那我可以將一個禮物送給女嘉賓嗎？”

    于德道：“當然。”然后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孫澤晃了晃手中的獅子抱枕：“這是你以前一直很想要的，但因為那家店賣完了，一直沒買到。上次我出差，看到了，就給你帶回來了。送給你，希望你以后也像這個獅子一樣這么開心陽光。加油小易?！?/br>
    孫澤把獅子抱枕送到了小易的手上，退回到臺上之后，笑了笑，又道：“今天這次告白也是給自己這段漫長的暗戀畫上一個休止符，以后我就會走過去，尋找新的開始?！?/br>
    旁邊的女嘉賓都忍不住抹淚，有一個女嘉賓還爆了“心動”的選擇燈：“孫澤先生，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我覺得你還是很符合我對于男朋友的要求的，既然你要重新開始，不妨跟我嘗試一下？”

    于德轉(zhuǎn)過身詢問孫澤：“這位女嘉賓長得非常漂亮，也是我們非常受歡迎的一位……如果……”而孫澤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勉強：“謝謝這位女嘉賓的厚愛。但還是不了，可能我暫時還需要一段時間?！?/br>
    桂碩看著孫澤的表情心中莫名的抑郁了起來，眉頭也不免皺著，伴隨著孫澤下場悲傷的音樂，一直到最后于德跟桂碩交流了幾句作為結(jié)束語，桂碩臉上陰沉的表情都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