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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誤佛在線閱讀 - 第21節(jié)

第21節(jié)

    這邊在發(fā)放食物,江澄跟著殊妄做了一會兒,就被他托付了一部分食物,去送給那些青燈大師看著的孩子。

    江澄端著食物去到那邊,青燈大師還和她剛才來時看到的一樣,成了一座被一群孩子攀登的高山,臉上那個黑眼圈也不寂寞了,因為他還多了兩條炭筆畫的粗眉毛,還有不知道被誰涂上的黑胡子。

    江澄一見就笑得打跌,險些把手里頭的食物都掉了。

    被涂的一臉黑成了個包公的青燈大師也沒生氣,一個個抱起往他身上爬的小娃娃們,挨個放在桌子旁邊,再來接江澄手里的食物分下去。還沒分完幾個大嬸就過來了,接替了青燈大師的任務,其中一個瞧著大師滿臉的亂七八糟,道:“大師快下去歇歇吧,這幫子孩子太能鬧了,真是對不起啊大師,麻煩您了!”

    “無礙?!鼻酂裟盍寺暦鹛枺岵诫x開了這里。江澄跟上,把他拉到一旁一個坡屋檐下的墩子上坐了,抬手遞給他幾只包好的熱騰騰小兔子饅頭,這還是剛才在芳洵大師那里磨來的。

    青燈伸手要去接,也不管自己手上黑乎乎一片。江澄縮手,把兔子饅頭放回懷里,拿出塊濕毛巾蓋上老和尚那雙黑手一陣搓。

    “大師,你玩的什么,一手黑?!?/br>
    青燈沒說話,等她擦完一只,自覺地伸出了另一只,然后用擦干凈的那只手去拿江澄懷里的兔子饅頭,一口吃掉了一個。

    江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后壞心眼的換了條濕毛巾一把蓋住大師的臉,上了雙手一陣搓。完了把毛巾拿下來一看,這整張臉黑的越發(fā)均勻。江澄原本還拿著毛巾哈哈大笑,等大師睜開眼睛看向她,她就像被陡然被掐住了脖子,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等江澄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乖乖打了水過來。看著老和尚捧水洗臉,江澄瞪著他發(fā)光的光腦袋后腦勺鼓氣。該說不愧是祖宗級別的和尚嗎,她剛才下意識的就被傳說中的王霸之氣震懾住了嚶!

    大師洗完了臉,忽然拉住江澄,一把將她拉近,然后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江澄一臉懵逼的從大師那兒離開,對于他那個動作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的,大師這是怎么了!因為考慮著這回事,她也沒注意到經(jīng)過的人都會看她幾眼。

    直到她遇上了明重小和尚,明重小和尚指著她臉上奇怪的問了句:“江哥,你臉上怎么畫了只兔子?”

    江澄劃了個水鏡,看到自己剛才被大師摸過的那邊臉頰上,畫著只黑兔子,就是她給大師吃的那種。

    所以,小心眼老和尚,手速怎么這么快!

    第31章 接任務

    江澄夜里睡在草棚子頂上,壓根沒睡著。她現(xiàn)在對睡眠沒有什么要求了,如果感到疲累打坐調(diào)息一會兒就能精神起來。但是很多時候睡眠并不只是身體感到累,心理的壓力帶來的疲累感更加嚴重,縱使是江澄這樣懂得調(diào)節(jié)的妹子,也常常會選擇隔幾天就好好睡一覺。

    這天,按照時間她應該睡覺了,但江澄卻睡不著,躺在屋頂上看星星。

    天災人禍不斷,所有的東西都在變,但是頭頂上這片星空,仿佛永遠不會改變,一直美麗而深邃??粗鵁o邊的星海,就突然覺得一個人類的悲歡何其渺小,再大的事也只不過是宇宙里的一粒塵埃。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管是悲傷的還是喜悅的,等到時間過去,都會被遺忘,好與壞是交替出現(xiàn)的,這樣真好。

    這個夜晚并不安靜,遠遠的總聽到有人在哭,也許是在哭被埋在廢墟里的親人,也許是在哭被毀的家園,哭聲高高低低的一直沒有停歇。

    底下的草棚子里,青燈大師念了一夜的經(jīng),平緩的聲音仿佛有著神奇的魔力,能讓人放空大腦。江澄睜著眼睛看著天邊最后一顆星暗去,晨曦的光灑落在殘敗的屋檐上,底下的誦經(jīng)聲也停了下來。

    雖然一夜沒睡,但是精神狀態(tài)卻比從前睡了一夜要好上許多,很明顯,是大師的功勞。

    江澄站起身,拍拍白衣上沾著的草葉露水,捏了個拂塵決,又一拂衣擺弄干了衣服,走出去又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瀟灑美公子。——黑室里最后那位美人祖師的調(diào)教真是可怕極了,江澄已經(jīng)習慣時時刻刻都牢記著打理自己的外貌了。

    這么早芳洵大師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這群和尚們普遍都起得早,江澄住在上云寺的幾個月就已經(jīng)習慣了。熟門熟路的在芳洵大師那里摸了一籠兔子包,到正在打拳的殊妄那里欣賞了一會兒俊美小少年晨起修行,和他告了別,然后一一和明重幾個打了招呼,最后回到草棚子,給大師留了一半兔子包當謝禮,就一身輕松瀟瀟灑灑的動身離開了。

    路過一處空地,看到刑戒大師帶著一群兇和尚在練武,江澄站在墻頭上大聲打了招呼,得到刑戒大師的怒目瞪視。

    能在旅途中偶遇故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短暫的相聚后總有離別,不必難過不舍,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個地方再次相遇。大笑著離開諧原城,江澄握緊了腰間的木劍。

    江澄不再停留路上遇上的每一座城,因為她的時間不夠了。本來她還覺得師傅給自己留的時間很充裕,誰知自己一路上看到這些破敗的城池村落就被絆住了,這么一段時日以來,還沒有走到三分之一。

    盤算著剩下的時間也沒有多少了,江澄也不再特意去接獵榜尋那些作亂小修士的晦氣,主要以趕路為主。但是身上的靈石總也不夠用,隔三差五還是要去獵榜上翻翻賺些路費。

    離目的地出塵山派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江澄總算不再那么急著趕路了,不過身上的靈石也已經(jīng)告罄,如果再不賺點,那她今天就要露宿街頭。說實話她是不太在乎這個,不過路邊那幾樣小食聞上去很香,勾的她嘴饞,沒靈石住店可以,但不能沒靈石買吃的。

    再者,她都快到目的地了,身上沒點靈石,萬一有個什么急用可就麻煩了。怎么著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派修士,總不能給自己門派丟臉。

    思考幾番,江澄找到了這座修真城池里的獵榜。

    越靠近那些大的修真門派,敢作亂的低階修士就越發(fā)少,敢鬧事的修為都至少心動期以上,比江澄還高一級。江澄才融合后期,能收拾的也就是融合中期及以下的修士而已,還不能大意,因為說不定那些修士就有什么壓箱底的絕招,到時候一個疏忽,她就不是去除惡而是送死了。

    之前不輕不重吃了個虧,江澄就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人了。同樣是融合后期的修士,江澄一般也不怎么接,以穩(wěn)重練手為主。至于融合期以上,心動期的,江澄接過一次,慘勝,那還是她出了黑室之后第一次傷的那么重,休養(yǎng)了半個月才好徹底。

    那種可以跨級虐人,并且傲視同修為所有人的天才,果然都是傳說,現(xiàn)實就是修為高一級壓死人。

    江澄看著低級獵榜上寥寥無幾的幾個懸賞任務,心中嘆氣,果然是僧多粥少。

    獵榜有三個,低級中級高級,不,正確的說是四級,還有一個特級,但那種特級的懸賞是不會擺出來看的,都是需要請動各個大門派里的大人物們出手。就是高級獵榜也沒多少人能接,連擺放獵榜的地方也在另一邊。

    江澄在低級獵榜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找到心儀的任務,就見幾個低階修士頗為激動的談論著往高級獵榜那邊走。江澄聽了一耳朵,他們談論的是“無極道觀”“無極子”“接獵榜高級任務”,不禁也感興趣的隨著他們往高級獵榜走過去,想要見識見識那傳說中的無極子。

    說起這無極道觀,是個和上云寺齊名的牛逼地方。若說上云寺是天下佛修向往的勝地,那么無極道觀就是正一道修們爭搶著想進的地方。

    一般修士與其說修道,還不如說是修靈,也叫作靈修,而無極道觀的那些就是正一道修。無極道觀和上云寺,里面的正一道修和佛修境界都只有六重,與靈修的十二重境界不同,但是這六重境界提升的比一般靈修困難許多。

    但是!這世界上總有那么多人比人氣死人的天才!上云寺有個天資妖孽的佛子青燈大師,有一群據(jù)說能困死大乘修士的百銅人,而無極道觀也有一百零八無極子,其中尤以無極子之首,鶴驚寒最為出色。

    這鶴驚寒乃是太極道觀太上長老最小的弟子,以百歲之齡到入道境界,相當于靈修的元嬰期。

    也就是說這位天才年紀是她師傅的一半,修為已經(jīng)和她師傅一樣甚至還要高一些了。江澄想,果然到什么地方都有這種別人家的孩子,天生的人生贏家。和這位的修行速度比起來,她的速度只能算作平常了。

    在黑室里看的書不少,江澄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無知妹子,而從書上知道多了導致的后果就是,江澄開始對很多事情都感興趣起來。比如這個無極道觀無極子之首鶴驚寒,在修士見聞錄第一千五百期,江澄看見過一期這位鶴驚寒的生平事跡。

    修的無情道,鐵石心腸冷若冰霜生人勿近,關鍵是據(jù)說長得超級帥氣,是修真界女修男修們最想嫁的男人榜單第三名!

    江澄興沖沖的跟著人一起去看熱鬧,結(jié)果去晚了,只看到了人家一個挺拔的背影還有背后背著的黑白雙劍。

    美男不愧是美男,光看背影都如此誘人。沒看到正臉江澄略覺可惜,摸著下巴看著那個干凈銳利的背影轉(zhuǎn)瞬消失。

    這鶴驚寒是走了,但周圍的一圈修士還在熱烈的討論著他,大多數(shù)語氣里都是推崇艷羨。江澄一身風度翩翩,人又開朗善談,十分自然的和一圈陌生修士一起討論起來,還打聽到了鶴驚寒接的任務——那個在此間高級獵榜放置了十幾年的‘消滅鬼城鬼王’任務。

    鬼城原本是個修真城池,里面有一個姓閔的修真家族,城中都是依附這家族的人們。后來有一日,一個不知名的修士屠盡了城中幾千人,將幾千人的魂魄盡數(shù)練成了兇鬼,而這個兇殘的修士不知為何自絕在城中,修成了鬼王,從此鬼城的傳說就再沒斷過。不知有多少修士前去,都沒能消滅鬼王,反而隕落在鬼城中。

    如此兇煞之地,鶴驚寒就獨自一人這么前去了,不愧是無極道觀的無極子。連江澄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都不禁開始佩服他了。

    和一群修士聊了一陣,江澄心滿意足的晃悠回低級獵榜前。一般中級和低級獵榜是人最多的,江澄在低級獵榜等了許久,最后接了個融合后期的任務。

    這個任務是除去胥山附近盤踞的一條妖蟒,這條妖蟒不知從何處得來一個能噴吐風沙的能力,將胥山附近一個峽谷變成了一小片沙漠,并且還有不斷擴大的跡象,從那處經(jīng)過的人畜和低階修士都被那妖蟒吞吃入腹。

    妖獸與人修同等修為情況下,總是要更難纏一些,因為妖獸的身體有著天然的防御力,而人修只能靠護身靈物,很不巧,江澄并沒有什么護身的靈器。

    這回江澄需要取出那妖蟒的妖丹交任務,至于其他的妖蟒rou和蛇膽蛇目蛇毒蛇皮等,那就是她自己所得了。要不是看在有額外收入,并且自己也少有和真正妖獸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想鍛煉鍛煉,江澄也不會選這么個看著就難啃的骨頭。

    劍修,劍之所向,一往無前??謶质切枰饤壍那榫w,心穩(wěn)了,手中的劍才會穩(wěn)。

    江澄去到胥山,找到那條妖蟒時,那只妖蟒正盤在一塊尖石上。江澄運起斂息法決,小心掩去氣息,躲在山側(cè)細細看這妖蟒。見他額頭三點金光,通身墨綠,粗如水缸,長度足有百米,一雙墨綠色的豎瞳泛著冷光,端的是威風凜凜。

    將目光移到那只妖蟒的身上,江澄一愣,她發(fā)現(xiàn)那只妖蟒大約是剛進食完,肚皮還鼓著。先前他盤起身軀,江澄還未注意到,現(xiàn)在這妖蟒一動,江澄就看見了他長長的身軀中斷鼓著個大包。

    蛇吃東西都是生吞?

    《錄妖紀文》一書中有記載,這種額上三金,通身墨綠的蟒蛇喚作碧玉妖蟒。因為鱗片墨綠如玉,內(nèi)丹也會凝成一枚碧玉而得名。他最難纏的就是蛇毒,再加上這條妖蟒還能噴吐風沙,更不是一般的難纏。

    江澄原本想慢慢來,但現(xiàn)在看到那個蛇腹中的小山,眉頭一皺抽出了木劍??偟迷囋?,說不定還來得及能救一救里面的人。

    第32章 意外

    江澄的劍,叫做尋江,劍身極細,但木劍一旦鍍上了銳金后,就變得異常沉重。江澄所學都是自己所悟和選擇的武技,鍛金之術(shù)能讓她的木劍變得鋒利,但很多時候那往往不夠,她的劍還不夠鋒利。而不夠鋒利的原因是,她還沒修成鍛金之術(shù)的更高一級,融金之術(shù)。

    等到這一套金系術(shù)法修煉到極致,她的劍就能鋒利的無防不破,能斬斷任何有形之物。但現(xiàn)在,顯然還離這個目標有些遠。

    金色的劍身與碧玉妖蟒的身軀相接,發(fā)出一陣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霎時火花四濺。江澄手腕一動,踩在碧玉妖蟒的身軀之上,劃出了長長一條火花,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定睛一看,那碧玉妖蟒身上連一絲劃痕都沒有。

    妖獸與人類的身軀相差確實大,江澄試探不成,躲過碧玉妖蟒擊來的尾部,同時雙指并攏在金劍上一劃。

    金劍一聲清鳴,rou眼可見的變得更加清亮銳利。江澄也不管腹中火燎火燒起來的感覺,面不改色的一揮袖子,飛出一把金色細針刺向妖蟒的眼睛。

    趁著妖蟒躲避細針時,她提起劍,看準了妖蟒身上一處舊傷畸形的鱗片,直插墨綠鱗片縫隙。這一回,劍直接嵌入了鱗片之內(nèi),激的妖蟒一聲長嘶,原本懶洋洋的身軀都扭動了起來,一時間飛沙走石,起了一陣大風。

    江澄沒有試探太多,那一下過后她就決定直接用上融金之術(shù),至少將木劍煉制能刺破妖蟒rou身的程度。然而這融金之術(shù)還未煉成,強行用上的后果就是還沒開打她就受了內(nèi)傷。不過江澄衡量過得失,當機立斷選擇了最有利的。

    她的時間不多,只能用最快的速度來達到目的。

    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獵榜上的消息有誤,這碧玉妖蟒絕對不止融合后期,而是至少心動中期修為,比江澄打敗過最厲害的對手還要高上一個小階。

    本來就沒法正面對上,還要顧忌著蛇腹中那被吞下去的大包,江澄硬著頭皮直接出手,現(xiàn)在感知到這妖蟒的真實修為,不禁在心中暗罵。

    后悔倒是沒有,畢竟自己決定做的事情從不后悔是江澄的做事準則。只是看來今天又要受不輕的傷了。

    江澄手下用力一把掀掉了碧玉妖蟒的十幾塊鱗片,那鱗片足有巴掌大小,帶著血落在一邊。江澄抓起幾枚鱗片,心念一動就將那幾枚鱗片變作了金色。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十幾枚閃著金色的鱗片漂浮在江澄身邊,而江澄在空中上下翻飛,躲避著妖蟒的攻擊,不時用金鱗去攻擊妖蟒傷處。在黑室里,她練了那么久的躲避,如今還算得上從容。不過江澄也清楚,這妖蟒還沒動用自己的絕招,等到他發(fā)怒用上了自己的絕招,那她就倒霉了,而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噴吐毒霧風沙。

    說得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何況還有修為差異擺在那,沒過一會兒江澄就被那靈活的蛇尾一把卷住,勒的吐出了一口血。

    江澄嘴角還溢著血,眼神冷靜,面龐有種別樣的艷麗之感。她嘖了一聲,一把扯散了自己的頭發(fā),系著頭發(fā)的紅色飄帶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而江澄那頭長發(fā)在她手中被拂過,尾部大約一指長的地方都變成了金色。金色的發(fā)絲細的能直鉆入蛇鱗縫隙,很快妖蟒就被這種無數(shù)尖刺透過蛇鱗攻擊軟rou的感覺,給激的在地上滾動起來。

    江澄又吐出一口血,抬手一擦從松開的蛇尾中躍起。妖蟒墨綠的豎瞳都變成了猩紅,見妖蟒張開嘴,江澄就知曉他是怒極要噴毒霧風沙了,如果真讓他噴了,那就更棘手了。

    瞄了一眼那蛇腹上的大包,江澄吸一口氣,伸出手掌一抓。只見一條紅影從蛇腹內(nèi)破體而出,帶出一串血花。江澄伸手抓住長長的紅絲帶,纏在手掌之上,并在手掌之上劃了一道口子。紅色絲帶吸了江澄的血,顯得越發(fā)鮮艷,一頭被江澄緊握在手中,另一頭還連在蛇腹之中。

    這紅帶子叫紅絲,是當初江澄選武器的時候自己送上門來的,江澄自己選的木劍,但無奈這紅帶子不知為何就是黏著她,于是她只好兩個都要了。但是因為一旦用紅絲,就需要用自己的鮮血哺喂,是以江澄極少用上,平常都當做個扎頭發(fā)的帶子。這回她是不得不用了,雖然現(xiàn)在看著情況還好,但她不敢有分毫大意。

    紅絲一頭連在蛇腹中,江澄手中用力一拉,就見紅絲另一頭結(jié)實的綁著個血rou模糊的人影飛出了蛇腹。

    還真被她猜對了,確實是個人。江澄看也不看碧玉妖蟒,伸手一把撈住那人影,轉(zhuǎn)身就御風奔走。

    她運氣好,那碧玉妖蟒沒來得及動大招,但她已經(jīng)不想著能獵殺這心動期的妖蟒了,本來也不準備硬扛,想著救了人就跑的,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成,還不跑等著送菜嗎。

    但江澄不想打了,那吃了大虧的碧玉妖蟒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本來嘛,人家剛抓到的食物硬的勒不死,只好直接生吞了,而他吃了這么個不太好消化的午飯,正盤在那昏昏欲睡呢,結(jié)果這么個小修士上來就玩套路,這么短的時間就趁著他還沒恢復戰(zhàn)力的時候把他吞下肚子的食物奪走了,這讓碧玉妖蟒怎么忍!當下也不管自己流著血的身軀了,尾巴一擺游走著跟上了江澄。

    碧玉妖蟒看著受了傷,其實都不是什么大傷,而江澄呢,妥妥的受了內(nèi)傷,還帶著這么個不知死活的血糊糊男人。是的,肯定是男人,這個塊頭不是男人才怪了,死沉死沉。

    于是一路上就見一個白衣沾血的修士抱著個血糊糊的人御風在前,一條墨綠大蟒吐著蛇信跟在后面。

    說起來這只妖蟒也是倒霉,今日刮的西南風,那條妖蟒幾次吐出毒霧,都被大風刮回了他自己一臉,江澄還沒動手那毒霧就完全沒用了。

    即使被獵獵大風把頭發(fā)糊了自己一臉,身上還有內(nèi)傷,江澄聽到后面的動靜還是忍不住想笑,那條妖蟒真的太喜感了。

    蟒兄,不要一邊爬的那么快一邊噴毒霧,很容易嗆著的!

    很快江澄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條妖蟒惱羞成怒開始噴黃沙。只在幾息之間,黃沙鋪天蓋地而來,籠罩了方圓十幾里。一人一蟒原本還在一片樹林里,現(xiàn)在那樹林都被黃沙淹沒了。妖蟒想要逼停江澄,但江澄又不傻,怎么可能順著他的意停下來,就算看不見也得沖出去啊!

    迎面而來的黃沙包裹住了江澄,一陣金光過后,那些細小的黃沙鍍上金色,成為了江澄所控制的武器,聚成一片箭頭形的黃沙擋在江澄身前,護著她沖出了黃沙的包圍圈。碧玉妖蟒自然不會讓她這么輕易逃出,跟在她身后不斷的噴吐風沙。

    所過之處一片黃沙滾滾昏天暗地,如暴風過境留下一地狼藉。江澄看不清路就胡亂往前闖,那妖蟒也緊緊咬著跟在江澄身后,只等她一個松懈就要將她吞吃入腹一泄心頭之恨,一人一蟒就這樣陷入了僵持。

    忽然間,江澄在一片昏暗的風沙中,隱約看見了面前有一座巨大的黑影。如盤踞在面前的巨大妖獸,在這種情況下,越是看不清就越是讓人心中打鼓。江澄看了一眼被自己抱著的血rou模糊的人影,氣息微弱,再不趕緊救大概就要一命歸西了。

    想到這里,江澄沖著那模糊不清的黑影就飛了過去。如果運氣不好真是個大妖獸,怎么看她和后面那個妖蟒,都是妖蟒的目標比較大,就賭一賭好了!

    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江澄來到近前才看清那黑影到底是什么,心里忍不住暗道了句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