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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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月如興奮道:“你知道嗎?你是高少帥的兒子!現(xiàn)在高少帥戰(zhàn)死,高老元帥退位,那高玉麒就是個病秧子,根本撐不起高家。斯年,高家最后一定是你的!” 高斯年安靜地望她,鳳眼狹長,繾綣多情。 賈月如心潮澎湃:“我會幫你?!彼滩蛔?,靠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重復(fù)道:“我會幫你,蔡委員長也會站在你這面?!?/br> 高斯年清淺笑道:“賈小姐不會白白幫我?” 賈月如忍不住,解開自己衣扣,癲狂道:“斯年,咱們是一類人,是天生一對。” 她風(fēng)衣下未著寸縷,高斯年眼底劃過一絲冷光,阻止她,溫和道:“我知道,咱們是一類人,不急,先把事情捋捋,我身份這事,你是怎么查出來的?蔡委員長幫的忙?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正值周末,校園無人,三三兩兩,猶如散星。蘇孚泊車后,直奔教師樓。 302,篤篤敲門:“哥哥,在么?” 沒有聲音,好久,門才開。 高斯年衣著整潔,沒不妥:“你怎么來了?” 蘇孚撒謊:“公司壓藥器不動彈,跟我走一趟。” 高斯年靜默片刻:“明日再去?!?/br> 蘇孚瞪他:“知道一日損失多少銀子嗎?” 說罷推他:“擋門口做什么?!弊灶欁缘共瑁认氯?,余光晃視,沒有賈月如的影子:“有需要帶的嗎?趕緊收拾收拾?!?/br> 高斯年商量:“你先回去,我過會去?!?/br> 蘇孚固執(zhí)要他現(xiàn)在走,爭論間,臥室忽然發(fā)出脆響。是玻璃砸在地面,碎裂的聲音。 第19章 養(yǎng)兄(8) 忘了,她放棄他…… “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嗎?” 高斯年看她一眼,慢悠悠推門。 房間整潔,空蕩無人,玻璃杯在桌下死無全尸。他掃走四分五裂碎碴:“按我說的,你先回去,我這邊事情處理好立刻過去?!?/br> 一室一廳,除去臥室沒能藏人的地方,偵探不會說謊,蘇孚倚門思索著:“多久?” 高斯年在廚房洗手,嘩嘩水流與他低冽聲色糅雜:“最多兩個小時?!?/br> 蘇孚沒回答,安靜突如其來,高斯年心頭浮上不祥預(yù)感。 臥室里,蘇孚坐在皮質(zhì)轉(zhuǎn)椅,翹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盯向某處。 美人兒做什么姿態(tài)都富有美感,她沖衣柜揚(yáng)揚(yáng)下巴:“這就是你說的公司要事?” 順?biāo)抗馔?,鵝黃衣角小尾巴似的,遺留在柜門外,不是他會穿的顏色。 蘇孚:“不讓我看看未來嫂嫂么?” 柜中,賈月如手足無措。她可沒忘記,蘇孚的威脅!此刻,激越已盡數(shù)褪去,鋪天蓋地的恐慌讓她喘不過氣。 “還有,哥哥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什么?” 轉(zhuǎn)椅轱轆過半間屋,定在高斯年觸手可及的地方,高跟鞋伸進(jìn)床底,腳尖勾出個中等大小女士挎包,鵝黃色,鱷魚皮,印月亮與羽毛。 包口大敞,蘇孚彎腰,撿起,嘩啦啦——,各種奇形怪狀,別出心裁的暴露工具紛紛落地。 高斯年心臟攥緊。是秘密就有暴露的可能。并非沒設(shè)想有朝一日,癖好公布天下,也為此準(zhǔn)備許多說辭。卻從未想過,會這樣百口莫辯,含冤受屈。他根本沒想與賈月如發(fā)生什么!不過虛與委蛇套話,再想斬草除根而已。 證據(jù)確鑿,無可辯駁,他垂眸,嘶啞道:“用于特殊愛好的工具?!?/br> 高跟鞋敲擊在地板,噠噠,落在心頭,逐漸走向衣柜:“賈月如,自己出來吧。” 賈月如死死拉著衣柜門,因為恐懼,牙齒咯咯作響。 蘇孚掏出把小巧手/槍,在手里把玩:“嘭。” 地板漏了個洞。 她聲音冷一度:“還不出來?” 賈月如咬牙切齒,硬著頭皮,爬出衣柜。 她是爬出衣柜的,因為雙腳雙手都被自己捆著,蛆蟲般蠕動。大衣扣子沒有系好,露出一線春光。 搶抵在她額頭,賈月如求救地望向高斯年,發(fā)現(xiàn)他表情管理無懈可擊,漠然涼薄。 纖白手指,按下保險:“咔?!?/br> 賈月如抖若篩糠,涕泗橫流:“蘇孚,饒我,饒我這次。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聲嘶力竭的解釋與哭泣沒成功叫停動作。 黑洞洞的槍口,抵在賈月如額頭,冰涼,帶著死亡的氣息,令賈月如崩潰:“求求你,求求你。” “嘭——”子彈擦過她的發(fā)絲,鉆進(jìn)墻壁。 賈月如癱軟在地,瞳孔渙散,淡黃液體在身下蔓延開來,蘇孚厭惡避開:“你走吧,我不想因你臟了我的手,五日內(nèi)出國,再不許回來。否則......”她低低威脅:“照片會登報,你也會遭到暗殺?!?/br> 賈月如沒來得及拿包,甚至沒有解開手腳繩索,連滾帶爬,離開臥室。 二人跟出來,高斯年關(guān)閉臥室門,隔絕腥臊氣味。 等她自己解開束縛,飛速離開客廳后,蘇孚冷然臉色軟化些:“不是告訴你,她不是好東西,怎么還同她混?” 蘇孚嘆口氣,憂心地說:“哥哥,她再糾纏你,你千萬不要想著自己處理?!?/br> 她無條件信任他,無條件擔(dān)憂他,無條件地,站在他這邊,想要為他做事,為他肅清禍端。 高斯年喉頭哽了哽,感動與痛苦撕扯著他的心臟。 他清楚地知道,她保護(hù)的只是假象;他明確地厭惡,那個被迫捏造的人格。 可這一刻,他無比艷羨,無比期盼。 若他真那么干凈,該有多好。 “你那房子,不能要了吧?” 高斯年素有潔癖,賈月如這么鬧,那臥室他不會再下腳。 高斯年嗯道:“正好,組里有新教師買不起房子,又等不到名額?!?/br> “白送?” “本來就是公家東西。” 轎車停在蘇繡總部,臨下車,卻發(fā)現(xiàn)車門被鎖。 蘇孚側(cè)身調(diào)笑:“不覺得少點(diǎn)什么?” 高斯年疑惑,她越靠越近:“救你一回,有謝禮么?” 香水成為時尚標(biāo)志的時代,她獨(dú)樹一幟,從不噴那些刻意而充滿工業(yè)氣息的味道。 熏衣用得桃花,取自自然,清幽甘冽 高斯年心神大亂,半合眼,纖長睫毛微微顫抖。 就在以為她會吻上來的時候,她的嘴唇擦過,手指按在車門機(jī)關(guān),聲音清柔,不含絲毫?xí)崦粒骸斑@車門有點(diǎn)問題,得這么開?!?/br> 高斯年嗓音干澀:“哦?!?/br> 忘了,她放棄他了。 并肩走著,高斯年說:“想要什么謝禮?” “沒誠意,謝禮要自己想的。” 確實有臺壓藥器出問題,但沒描述得那么嚴(yán)重。 高斯年拿扳手螺絲刀敲敲打打,蘇孚就在一旁含笑看著。 [查詢愛意值與改造值。] [嘀!正在查詢,愛意值85,改造值50,請宿主繼續(xù)努力。] [吝嗇。]愛意值這么久才漲5點(diǎn),聽到改造值,她不由問[改造值怎么會這么低?誘因都快出國了。] [請宿主知悉,之前改造值為10。] [所以?] [該數(shù)據(jù)是經(jīng)大數(shù)據(jù)測算結(jié)果,若有疑問可以請求復(fù)審。] 不審白不審[提交復(fù)審請求。] 很快,復(fù)審結(jié)果下來,改造值丁點(diǎn)沒變,蘇孚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 她托下巴,探究地掃視高斯年,幽幽嘆息,任重而道遠(yuǎn)。 賈月如借口抑郁癥復(fù)發(fā)再次出國,賈昇沒有陪同。光生意就讓他焦頭爛額,哪里有時間去談情說愛? 高斯年與蘇孚做事隱蔽,賈昇不知道出手對付他的是誰,想找蘇孚拉贊助,奈何一日兩日,她都不在,女助理說她去帥府,賈昇不信!以為故意的,氣急敗壞走掉。 其實蘇孚真在帥府。 生意做到一定高度就會發(fā)現(xiàn),重要的不是勤奮,而是人脈資源。 底下事自有專門人才替做好,作為老板要做的就是拍板,再就是擴(kuò)展資源。 毫無疑問,主動纏著蘇孚的高玉麒是資源,還不是普通煤礦,是鉆石礦。 于事業(yè),于感情都是。 晚秋,鮮少有微風(fēng)徐徐,適合放風(fēng)箏的時候。 高家宅院,高玉麒牽風(fēng)箏線,看那墨玉神龍越飛越高,興致勃勃望向蘇孚。 二人四目相接,對視而笑。 高老元帥暫脫離重癥,執(zhí)意回府。剛從其院子里出來的高斯年見到這一幕,腳步停了片刻。 少男少女,青春年華,真美好啊。 他穿西裝,踩皮鞋,戴薄玉面具,叫人窺探不到表情。 身邊管家問:“杜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