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洛總吃過飯了嗎?我給余哥的湯煲好了,要不您也來點?” 蕭錚赤祼的上半身因為在廚房的忙碌而顯得汗津津的,在燈光下倒越發(fā)顯出了胸肌的紋理。他端著一大碗骨頭湯走了過來,小幾上一只病腳一個花籃,已經(jīng)沒了多余的地方。 洛思中反應(yīng)倒快,急忙將花籃放到一邊的地上,“呵呵,我吃過了,小蕭煲的湯聞著就很地道,你這年紀還有這門手藝的男生還真不多見,你們余總真有口福啊!” 蕭錚瞇起眼睛,朝余味看了看,嘴角扯出一絲痞笑。那目光和沙發(fā)上的余味在空氣中撞擊了一下。余味立刻便讀懂了這家伙目光中的含意,“嘿嘿,我家余總那口??刹还馐沁@碗湯好嗎…” 我擦!這流氓! 看著余味連喝了三小碗湯下去,看了會兒微信朋友圈的洛思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余總皮膚這么好,湯煲好了很滋補的,我在香港住了很久,認識幾位美食專家,過幾天回去一定學(xué)點手藝回來,到時候余總也嘗嘗我煲的湯?!?/br> 余味一邊喝湯一邊點頭,“好啊,都說廣東人最會煲湯,洛總要是在專家那兒學(xué)到手藝,味道肯定差不了,到時候就可以一飽口福啦!” 他邊說邊把小碗里的湯喝了個干凈,目光又往小幾上的大湯碗和蕭錚身上瞄,很想再喝上一碗。 一邊的蕭錚聽到他說的話立刻繃住了臉,對余味意猶未盡的眼神視而不見,俯身把大湯碗端起來進了廚房。 洛思中看了一眼微信發(fā)來的一條私信,朝余味晃了晃手機,“又是香港投資圈的朋友在抱怨人才難覓了?!?/br> 看著對面的余味,洛思中忽然眼前一亮,“余總一直在北京發(fā)展,其實若論投資界的發(fā)展和外聯(lián)空間,還是香港要更大一些,以余總這樣的實力和經(jīng)驗,不知道會有多少老板求賢若渴呢,不知道余總個人對遠期有什么規(guī)劃嗎?” 手里拿著外用藥膏藥棉剛走進客廳的蕭錚怔了一下,“我靠,你特么這是撬公司墻角還是撬老子墻角呢!” 余味看了一眼拿著藥膏坐過來的蕭錚,對方眼睛里似乎有一抹淡淡地探詢。 “洛總您從小移民,又是廣東人,可能對香港這樣風(fēng)格的城市很熟悉也很適應(yīng),我家是地道的老北京,您可能不一定知道,老北京人都有一特固執(zhí)的習(xí)慣,哎,說毛病也成,就是覺得吧,哪兒都沒有皇城根兒好,哈哈?!?/br> 余味看到對面的洛思中眼睛里黯了黯,一邊的蕭錚好像沒什么表情,只是向上牽了牽嘴角,把自己的左腿從小幾上輕輕地搬到了他的腿上。 “要給余總換藥?用我?guī)兔??”洛思中看了一眼余味散發(fā)著nongnong中藥味的大rou粽,下意識想站起身。 “不用不用,小意思,醫(yī)生教我方法了,您要幫忙還真不一定伸得上手,你們接著聊!”蕭錚把余味的腳平放在自己的大腿根上,身體非常自然地向前挺了挺,余味的腳心立刻感覺到了小蕭蕭的悸動,一時間窘得不敢抬頭看洛思中的眼睛。 蕭錚慢慢解開余味腳上的藥棉和紗布,腳面上的紅腫已經(jīng)消褪了一些,看起來不像早上那樣腫的夸張。 他用干凈的藥棉沾著酒精輕輕擦拭腳面上略有些干涸的藥膏,兩只每天和杠鈴叫勁的大手力道用得非常的輕柔,生怕用大了力氣,牽動余味的痛處。 客廳吊燈的光照在蕭錚認真的臉上,能看到他的額頭上浮起了一層細碎的汗珠。余味和洛思中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三個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蕭錚的一雙大手上。 那兩只手已經(jīng)把上午涂抹的藥膏清理干凈,現(xiàn)在正按照醫(yī)生的囑咐,在上新藥前給腳部做做按摩,舒絡(luò)一下血脈。 蕭錚的手很大,結(jié)實而厚重,常年舉杠鈴打沙袋的原因,手指關(guān)節(jié)非常地粗壯,使得余味纖長的腳踝在那兩只麥色的大手里被襯得越發(fā)的光潔。 他感覺蕭錚的一只手慢慢地在他的腳底揉摸著,偶爾用指甲故意劃一下,說不出的癢。另一只手則輕輕捏按著自己的腳趾,每一根都從根部捏到指尖,健壯男子手指間的溫?zé)崧秩肼詭е鴽鲆獾闹缚p,讓余味從心底到小腹都升起一絲麻麻的酥癢。 余味知道自己腳心最柔嫩的部位正在來回刮擦蕭錚身上最具侵略性的家伙,而洛思中就在自己的對面,他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這足底隱匿的秘密被這個緊盯著自己的男人看了去。 “小蕭這按摩手法趕上專業(yè)的了,余總一定很舒服吧?真看不出來,蕭助理是真人不露相啊!”洛思中的目光在兩個人的手腳和余味兩條光滑的大腿上逡巡著,目光里有越來越濃的欲望的味道。 “哈哈,我這就是在球隊跟隊醫(yī)學(xué)的一點皮毛,平時隊友間互相放松肌rou捏一捏,三腳貓的手藝,洛總您可別逗我了。” 蕭錚一邊說一邊看了眼不知不覺中面色泛紅的余味,身體又向上挺了挺,大腿上那個男人的腳明顯痙攣了一下,臉更紅了。 “這成都的天越到晚上越熱了,你們倆先忙著,我回去沖個涼!”洛思中覺得嗓子眼干干的,身上似乎有潮熱的汗,起身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推門出去了。 “??!慢點,小心點腳…嗚…” 門剛被鎖上的一瞬間,沙發(fā)上兩個男人已經(jīng)閃電般親吻在了一起。 “回房間吧,老爺…” “你別管,側(cè)過來,腳架在這兒別動,沒事兒,我會小心的…” 當蕭錚把全身都是汗的余味抱回床上的時候,余味已經(jīng)半昏睡過去了。 他跑到浴室弄了條溫?zé)岬拿?,細心地幫余味擦拭著身上的汗水,看著他臉上還沒褪盡的酡紅和半睜半閉的眼睛,蕭錚低下頭在余味額頭用力親了一口。 盡管現(xiàn)在腦袋上還頂著沒沖凈的洗發(fā)液干沫子,在醫(yī)院跑前跑后忙了半天,回來后又是上藥又是做湯,忙得屁顛屁顛的,可是真他媽怪了,累成狗的蕭小錚忽然就覺得自己他媽的怎么會這么幸福。嘿嘿。 幸福的人手機響了。 “親愛的小蕭蕭,聽到我的聲音你是不是興奮得快要尿了?”電話里的路虎還是一副賤兮兮的語調(diào)。 蕭錚看了眼已進入睡眠的余味,壓低了聲音,“我興奮得都要哭了,你大爺?shù)?,有屁快放,小爺剛干了單大活累慘了,想馬上睡覺。” “我靠!你路爺我飛過千山萬水從京城跑成都來看你,你睡個屁覺呀,快特么洗洗干凈等著接架吧!哎,等等我啊…”路虎那邊似乎還有別人,蕭錚隱隱聽到一個女人有些尖利的聲音。 “真的假的?別大晚上的忽悠我,小心回北京腿打折,沒事兒我真掛了啊,老特么困了。”蕭錚感覺這小子可能又在跟哪個妞鬧別扭,自己又累又困,沒功夫搭理他。 “別掛啊老蕭,我真來成都啦!剛下飛機,一會兒就去找你,快點告訴我你酒店名和地址,對了,想知道我是跟誰來的不,嘿嘿嘿?!?/br> 蕭錚幾乎隔空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故作神秘的嘴臉,“小爺可沒興趣關(guān)心你那些meimei,別扯沒用的,你到底在哪兒呢?” 電話里忽然傳來一個女人清脆的叫聲,“姓路的你到底問清楚酒店地址沒有,問不明白我就給余味打電話了,特么不讓你跟來你偏要來,挺大的個子屁用不頂,cao!” 我擦!這彪悍的聲音蕭錚記得非常清楚,是余味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林淡如的聲音,自己還曾經(jīng)誤以為她是余味的女朋友,想不到路虎真的跟她扯到了一起。 難不成這小子轉(zhuǎn)了胃口,跟自己一樣喜歡上輕熟口味的了?行啊,管你是喜歡熟女還是老太太,只要你不轉(zhuǎn)性喜歡我家余翹翹就行啦! 又在電話里跟路虎說了幾句,蕭錚才知道原來這小子還真的剛剛到了成都。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臭不要臉地勾搭上了林淡如,眼前的事兒蕭錚倒是聽明白了。 林淡如公司到派她到成都出差,想順便探望下余味,結(jié)果被路虎知道了,死纏爛打地跟了過來,還美其名日是想來看看自己這個老同學(xué)。 我去你大爺?shù)模?/br> “誰來成都了?路虎嗎?”一邊的余味醒了一會兒,見蕭錚在打電話,便安靜地躺在那兒聽著。 剛收了線的蕭錚嚇了一跳,“你醒了?到底把你吵醒了翹翹,內(nèi)個,這會兒還疼嗎?” “你問的是后面還是腳面?”余味用右腳輕輕踩了踩蕭錚的胸口。 “嘿嘿,腳面唄,后面怎么能問你還疼嗎,應(yīng)該是問你還要嗎!” “嘖嘖,剛才誰打電話說干個大活累慘了,咱能不能不吹這牛皮了老爺!” “我擦!余翹翹你這是逼我是不是,我特么不是心疼你的腳早就梅花三弄了你知道不知道!” 蕭錚說著在床上站了起來,188公分的大個子幾乎頂?shù)搅伺?。他晃了晃身下,“怎么著,你同學(xué)和我同學(xué)估計一小時后到酒店,咱們再開一局唄?” 余味瞄了他一眼,別鬧了,這房間下面就是洛總,這床一晃就“吱吱扭扭”跟唱歌似的,咱倆以后也別在這內(nèi)個了,上你房間那床上住吧?!?/br> “哎我cao!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這個茬,干嘛干嘛呀,憑什么他在樓下咱們就得換地方??!老爺我偏不?!?/br> 蕭錚一邊說一邊在床上用力地又蹦又跺腳,他的身高體重在那放著,這樣一跺整個大床像是被人安上了麥克風(fēng),不停地發(fā)出聽起來極具誘惑力的巨大聲響。 “你瘋了老爺!停、停、別動了你…” “我告訴你余翹翹,這姓洛的對你那點心思就差支到褲襠上了,你別說你看不出來,老爺今天就是要宣告主權(quán),就是要讓丫知道,南海是中國的,余總是蕭錚的,是給老爺我一個人上的,他洛思中只有聽聲的份兒!” 作者有話要說: 洛思中:不就會煲個湯嗎?我老媽是廣東人。 蕭錚:你有大包嗎? 洛思中:不就會捏個腳嗎?我老爸是揚州人。 蕭錚:你有大包嗎? 洛思中:不就會賣個rou嗎?我是香港健美先生業(yè)余組冠軍! 蕭錚:你有大包嗎? 洛思中:啊啊啊啊,別逼我亮劍! 蕭錚:請翹翹點評。 余味:洛總您白移民美國了啊,嘖嘖,看這小東西怪可憐見的。 第30章 “小蕭蕭!快點讓哥抱抱,數(shù)日不見,真真是想死倫家了!”路虎站在客廳里張開雙臂,朝對面的蕭錚作情深款款狀。 “去你大爺?shù)模 ?/br> “路虎你丫就惡心吧!” 蕭錚和林淡如幾乎異口同聲地扔給他一句臭罵,這貨黑鐵塔一樣的身板愣要扮出個小嬌羞狀真是讓人酸了滿口的牙。 路虎看著一臉鄙視表情的林淡如“嘿嘿”笑了兩聲,“淡淡,你是不知道我和小蕭蕭之間那叫一個鐵,那真是有飯同吃有錢同花有覺同睡,這是現(xiàn)在條件好了,要擱從前,我和他肯定是穿一個褲頭睡一個被窩的無產(chǎn)階級兄弟!” 蕭錚掃了一眼身旁的余味,“你丫少滿嘴跑火車了,誰特么樂意跟你同吃同睡啊,呼嚕打得像北京沙塵暴似的!還穿一個褲頭,美得你,你那小size跟哥是一個型號嗎你!” 余味受傷的左腳架在小幾上,沒去理會兩個大男生的臭貧,而是盯著故意捂鼻子指著自己腳扮嫌棄狀的林淡如,“你就這么輕輕松松地來了?我家娘娘呢?給我安排到哪去啦?” “內(nèi)只小賤鳥啊?丫嘴巴賤得我忍無可忍,已經(jīng)被我就地正法,燉湯喝了,哈哈哈!”林淡如對余味眨眨眼睛,見他一副“你丫要真敢動娘娘我就掐死你”表情,不由心情大快。 “老娘才不會跟那賤鳥一般見識,現(xiàn)在那貨估計正跟貝克韓打情罵俏呢,余味我就不懂了哈,你說你喜歡男人也就算了,你養(yǎng)的鳥怎么也跟你一個套路,看見公的就sao氣沖天,特么它自己也是公的??!” 蕭錚愣了愣。 余味私下里告訴過蕭錚,朋友圈里只有林淡如和貝克韓這兩個大學(xué)同學(xué)知道他的性向,并且知道他喜歡男生的類型。 可是林淡如雖然心直口快,如果不知道自己也是彎的話,總不會隨意便說出余味喜歡男人的事?,F(xiàn)在這樣肆無忌憚,那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和余味都是彎的,我靠,路虎你個王八蛋,追馬子連老子的性向都拿去獻寶,真特么找打! 還沒等蕭錚動手收拾路虎,一邊的林淡如擠到余味身邊坐下,一只手抬起余味的下巴,上上下下仔細端詳了片刻,“余味你特么被人拿下了!說吧,誰干的?” 她嘴里問著余味,眼睛卻直挑挑地望向蕭錚的臉,一副“大哥是你吧?”的神情。 余味被她忽然冒出的話弄的怔了一下,下意識便抬頭看向蕭錚,后者也正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哈哈哈哈!路虎我說對了吧,我就說哪有不吃窩邊草的兔子,你看他倆這表情,滿滿的都是jian情,想裝都裝不了啦!” 林淡如見自己不過隨意一詐,牛刀小試,這兩只便漏了馬腳,不由大為得意。 “嘿嘿,做兄弟的恭喜你啦老蕭!這二十二年你憋得值啊,就余總這水準的帥哥,整個北京城也找不到多少,我就是太直了,我但凡要是彎上一點兒,肯定都沒你啥事兒啦!” 路虎朝蕭錚和余味擠眉弄眼地貧著,不顧蕭錚的黑面和林淡如的白眼。 余味有些好奇林淡如竟然會讓路虎跟她一起出差,忍不住小聲問了句,“你怎么跟這小子混一塊的呢,小貝呢?知道這事兒不?!?/br> 林淡如瞪了他一眼,“怎么混的?還不是因為你,他跟著你男人去給我送娘娘,被老娘的花容月貌迷得神魂顛倒,天天在我公寓樓下守著,被老娘罵了個狗血噴頭還死性不改。” 余味睜大眼睛看了眼正跟蕭錚聊天的路虎,“這么賤?” “嗯,就這么賤!”林淡如也跟著他的目光掃了路虎一眼,“不過這家伙人看著蠢,心眼不壞,我們公寓樓有幾個坐輪椅的大爺大媽總在外面納涼,有兩回趕上下急雨都是他幫著往樓里倒騰,還有一個保安家里有人生病他還幫著頂過崗,在那片兒弄得挺有人氣,總有人上趕著擱我面前夸他呢?!?/br> “噗!客串保安這戲碼必須給加分啊,于是你就被這走群眾路線的貨撬開了心扉拋棄了小貝?話說姐弟戀真的靠譜嗎大姐!” 余味又仔細看了看站在一塊的兩個大小伙子,蕭錚正跟路虎說著什么,貌似還是投資的事兒,面色沉穩(wěn)而平靜,相反路虎比比劃劃的,看著還像是個毛毛愣愣的大男孩。 “什么叫拋棄了小貝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這么多年就沒真正在一起過,也就是比同學(xué)近些的關(guān)系,他那小腰比老娘還細,屁股比老娘還翹,我又不想搞拉拉,干嗎要找個姐妹??!再說了,姐弟戀靠不靠譜你比我有發(fā)言權(quán)吧余總?說的好像蕭錚比路虎大多少歲似的,敢情你自己騎著小馬駒滿場撒歡還提醒別人不能騎,我也是醉了?!?/br> 林淡如一邊從小提包里拿出口紅補妝,一邊吧啦吧啦說了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