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第27章 將菊花十全大補湯灌得一滴不剩的蕭錚舔了舔嘴角,把湯碗朝桌子上“啪”地一放。 “對!我有病,我火大,我離你遠點行了吧!我特么早就應(yīng)該知道,我就是那個狗屁叉先生的備胎,正主兒一上線,就特么沒我啥事兒了是不是?” 余味瞪圓了眼睛,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接句什么。 蕭錚畢竟年輕氣盛,粘著自己也好,貪圖床事也罷,他都能理解。大家都是男人,自己也是從他這個年紀過來的,知道這家伙雖然比同齡人要老成持重一些,但終究也還只是一個二十出頭血氣方剛的毛頭小伙,有點小脾氣,耍個小性子自己都能夠包容。 可是今天晚上這么大醋勁兒的蕭錚,卻實在是突破了余味可以接納的底線。 “這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是不是備胎你心里不知道嗎?你以為我會把第一次留給一個備胎?蕭小錚你長點腦子行不行!好吧,你火大,我的火也不小,這樣,今晚你回你自己房間睡吧,咱們倆都好好靜一靜!” 蕭錚聽到余味說出“第一次”這三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本來被一股邪火燒得通紅的眼睛瞇了瞇,煩躁的心里竟然忽地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清爽。 看著面前微沉著臉的余味,蕭錚咬了咬牙,強迫自己不要再對這個喜歡到抓心撓肝的男子動手動腳,“嗯,靜一晚可以,多了你就不用想了,今天菊花湯沒喝著,明天連我的湯一起都給你補上!” 他盡量壓著自己的醋意扔出這句話來,接著便邁開長腿,幾步拐進自己的房間,只留下余味被他那句話弄得哭笑不得。 不管昨樣,這家伙是必須得管管了,不然自己真有可能像他騎在自己身上沖刺時說的那樣,“余翹翹你就是被我壓的命,還他媽想翻身不成!” “哼,老子就特么喜歡坐在上面不行???” 那個他們兩個人最貪戀的姿勢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我去!還說要好好靜一靜呢,自己這是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余味低頭看了眼自己隱隱有些變化的下身,忍不住往蕭錚的房間掃了一眼。 五百個俯臥撐,三百個仰臥起坐,沖了一個涼水澡,湯喝多了上了四次廁所,想余翹翹飽滿的屁股變硬了兩次…… cao!反正就是他媽的睡不著覺! 蕭錚穿著小內(nèi)褲在床上翻來翻去,兩條結(jié)實的長腿伸了屈、屈了伸,怎么也找不到那個能讓自己入睡的姿勢,終于還是一骨碌坐了起來。 手機屏幕發(fā)著藍瑩瑩的光,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午夜一點多了。 那個讓自己夜不能寐的男人,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守著一張大床輾轉(zhuǎn)反側(cè)。如果是,那個讓他無眠的人,又會是誰? 蕭錚眼前驀然浮現(xiàn)出洛思中瀟灑帥氣的身影,他煩燥地站起身,在床頭柜上抓過香煙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余味的房間靜悄悄的,蕭錚光著腳站在門口抽了會煙,忍不住趴在門上聽了會兒,里面沒有一點兒聲音。 煙抽到了頭,蕭錚將它按熄在小幾上的煙灰缸里,殘留的一點紅色閃了閃,像是蕭錚忽快忽慢的心跳。 他輕輕擰了下房門的把手,門沒有鎖,無聲的開了。 厚厚的遮光簾在窗子兩側(cè)閑垂著,窗前只拉了一層薄薄的窗紗。月光幾乎沒有遮擋地照進了室內(nèi),將大床上那個沉睡中的男子描摹出一道靜白的銀邊。 蕭錚赤腳走在軟軟的地毯上,像一只暗夜中獰獵的豹,努力不發(fā)出一點的聲響。他走近床邊,看著余味修長的大腿從薄薄的涼被中伸出來,一只纖長光潔的腳探出了床外。 月光均勻地打在他的臉上,恰到好處地留下明暗不同的光影,給他俊美的臉增添了唯有靜夜中才有的獨特誘惑。不知道又夢到了什么,余味的眉頭皺了皺,嘴里輕輕低哼了一聲,軟綿綿的,有些像春風(fēng)一度的囈語。 “cao!大半夜的你整出這個聲音是純心在勾引我吧?余翹翹!” 蕭錚被他近似呻吟的聲音激得冒出了火,身上的內(nèi)褲像是要崩開一樣拼命向上彈動著,他的一只手已經(jīng)摸上了余味伸出床外的腳。 “我不臭…求你們別再叫了…別叫我臭魚了!” 睡夢中余味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臉在枕頭上左右晃了晃,眼睛緊緊地閉著,嘴里大聲地叫了出來。 蕭錚愣住了,這個樣子的余味,和之前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個狀態(tài)下的余味都不一樣。此時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受盡委屈,渴望被保護和關(guān)心的孩子,在午夜清冷的月光下,略顯空曠的大床上,更顯出他骨子里暗藏的那份孤獨。 蕭錚感覺自己身上的火像是海岸上慢慢褪去的潮,剩下的,卻是對面前這個盛年男子盈滿胸際的憐愛。他輕輕撫摸著手中余味光滑的腳掌,男人皮膚的溫度傳到掌心的那一刻,蕭錚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忽然間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 “你才不臭,你是老爺這輩子聞過最香的人……” 蕭錚慢慢俯下身去,在余味的耳邊低低地耳語著。 余味早上起床的時候,照例坐在床上發(fā)了幾分鐘的怔。 沒有了娘娘的連環(huán)奪命催,又沒有了蕭七的無敵貓寧炮,他抱著大腿坐在那兒,身體和心里都覺得空蕩蕩的。 昨天晚上自己在一陣胡思亂想中睡著了,恍惚中似乎又做了好多不著邊際的夢。等醒來的時候,夢里大多數(shù)的場景都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記得的,是蕭錚在夢里深深地親吻了自己。 那個吻太真實卻又太溫柔,似乎不像蕭錚平時的親吻那么霸道兇猛,卻又帶著他不可代替的、含著淡淡煙草香的味道。 余味摸了摸嘴角,心里腹誹著自己,“余味你他媽真孬,那家伙才一晚不在身邊就饞得做上了春夢,從前那二十九年玩衛(wèi)生紙的本事都丟哪去啦!” 整個套房里靜靜的,他看了下時間,這個時候蕭錚早就該起床了。 客廳的小幾上放著酒店的便簽本,上面有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余味走過去看了看,“翹翹:我去鍛練身體了,熱熱身,為晚上的通宵大戰(zhàn)做準備,你別生我氣了,我以后盡量不吃醋,實在忍不住就少吃點,記得看完把紙條撕了,一會兒餐廳見,吻你!想你想得硬了一夜的老爺留!” “我靠,說你不流氓真是太委屈你了蕭小錚!” 余味看著紙簽上粗獷的男人字體,目光不自禁地在“通宵大戰(zhàn)”四個字上來回游移起來,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蕭錚寬而厚實的背,肌rou發(fā)達的胸肌,粗壯有力打樁機一樣的雙腿… 啊啊啊??!這成都的破天氣,一大早上就這么躁熱難當,誰他媽能受得了,沖涼去! 酒店的自助早餐人氣漸旺,余味四處望了望,沒看到蕭錚的影子。 他揀好了食物坐到靠窗的兩人臺上,剛想去拿瓶酸奶,洛思中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早啊,余,我坐這里方便嗎?” “洛總早,喔…當然方便?!庇辔哆t疑了不到半秒鐘,目光卻下意識在餐廳門口飄過,這二人臺一直是翹翹和老爺這些天的專屬位置。 “我去取點酸奶,”余味抬起身來。 “我?guī)湍隳昧?,喏!”洛思中極其自然地將一瓶酸奶遞給他。 “喔,好吧。”余味看了眼酸奶瓶子,如果是蕭錚,肯定會拿另外一只余味喜歡的品牌。 “冪冪、冪冪,快點看,右前方四米左右,余男神正對面,出現(xiàn)大帥比一只!” “我擦!這男的怎么這么man,帥得好與眾不同,是不是那個香港公司的老總?。亢喼卑俜职偈墙愕牟?!” “噗!你的菜不都在你盤子里嗎?說真的,大清早的就跟黃瓜茄子較上勁啦詩詩?” “你們倆別鬧,你們細看看,那男的像不像壯年版的蕭錚!” “嗯,別說,身材五官都有點像…唉,那不蕭錚來了嗎,快喊他過來問問是不是他偏親啥的!” 餐廳門口的蕭錚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正黑著臉盯著窗前談笑正濃的兩個男人。 “小蕭,這邊!”一個女同事起身朝他擺了擺手。 余味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抬起了頭,門口的蕭錚站的位置有些逆光,余味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到他似乎朝自己瞇了瞇眼睛,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餐廳。 余味瞬間覺得嘴里的酸奶更加不對自己的口味了,他想了想,掏出了手機。 尋找我的x先生:“怎么走了?” x先生:“沒胃口?!?/br> 尋找我的x先生:“快回來吧,少吃點,運動完不吃東西胃里空著難受。” x先生:“沒!我!地!方!” 尋找我的x先生:“我身后有空位置,別鬧了醋王,聽話?!?/br> x先生:“我靠!余翹翹你是想氣死我是吧?跟人家玩臉對臉,跟我玩背對背?老子不吃!” 余味又發(fā)了兩條微信過去,蕭錚干脆不回了。 洛思中邊吃邊看著低著頭手指翻飛的余味,嘴角邊浮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 余味想了想,找服務(wù)員要了打包盒,裝了幾樣蕭錚喜歡的早餐和酸奶,“唉,誰讓人家比自己小七歲呢,老牛既然吃了嫩草,怎么也得有個大樣兒吧!” “幫別人帶早餐?”洛思中靠在椅背上,悠閑地看著正從服務(wù)員手中接過打包袋的余味。 “嗯,我助理身體有點不舒服,我?guī)退麕c兒飯,洛總吃好了?”余味看了看手機,蕭錚還是沒有回微信。 “吃好了,一起回房間吧,余總真是夠體貼的,小助理有福啊!”洛思中率先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餐廳中立刻吸引了一片偷窺的目光。 “嗯,也不是啦…都是同事嘛?!庇辔陡杏X自己的臉莫名地有些發(fā)燙,洛思中的聲音與當年的x先生實在是太過相像,讓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分神。 電梯飛快地向上攀升著,雙手插在褲袋里的洛思中忽然朝余味笑了笑,“林總和傅總還沒起吧?久旱逢甘霖,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嘿嘿?!?/br> “啊?…是吧…內(nèi)個,洛總你到了?!庇辔侗凰鋈婚g挑出的話題驚得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下去,這個翻版的x先生主動提起這樣曖昧的男男話題,究竟是幾個意思,啊啊啊??! 看著電梯門徐徐關(guān)上,余味卻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說不出的快,那一刻,他忽然連一秒鐘都不想再耽擱,只想馬上回到房間,回到那個雖然年輕卻又會讓自己莫名依賴的男生身邊。 打開房間的門,撲面而來的是蕭錚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他的背心短褲都扔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清晨慢跑后滲在衣褲中的汗水在室內(nèi)散發(fā)著迷人的雄性荷爾蒙。他的房間門大開著,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余味感覺自己的嗓子一下子變得干澀起來,大包哥傲人的身體近在咫尺,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那在萬千水絲中強健的軀體和奮起的昂揚。 余味把打包袋放在門口的鞋柜上,三步并作兩步向浴室走去。 蕭錚脫下的運動鞋像是他剛才惱火的心情一樣,東一只西一只在過道里挺立著,余味走得急了,左腳踩在一只鞋上,失去了重心。 186公分的大男人猛地摔倒在地上,踩著鞋的左腳重重地扭了一下,傳來“咔”地一聲。 蕭錚在水聲中隱隱聽到門外傳來人摔倒的聲音,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便聽到了余味的一聲“唉喲?!?/br> 他一秒鐘沒有耽擱地從浴室里跑了出來,滿身的水珠在空氣中四處飛濺。余味強忍疼痛的表情落在蕭錚的眼里,那雙烏黑的眼睛頓時便死死地瞇了起來。 “你不要動!給我看看?!彼庵碜庸蛟谟辔兜纳砬?,經(jīng)常參加高強度的對抗運動讓他對運動傷害有了很多的經(jīng)驗。 蕭錚輕輕脫下余味的皮鞋和襪子,他的左腳背已經(jīng)腫了起來,紅紅的,蕭錚的手雖然很輕,余味還是低低地叫了兩聲。 “老疼了吧翹翹?應(yīng)該是扭錯位了,看著不像是骨折!”蕭錚慢慢把他整個人都靠在自己懷里,“咱們馬上去醫(yī)院,還是要拍個片我才能放心,寶貝兒忍著點哈,老爺這就抱你去醫(yī)院!” 他想用力把余味抱起來,余味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就這么出去?” “咋了?”蕭錚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光屁股呢!” “?。课铱?,我說這么涼快呢?!?/br> 第28章 蕭錚慢慢將余味的腳放在地毯上,自己三下五除二又把剛才汗?jié)竦倪\動衣褲套上了身。 鞋柜上散發(fā)著食物香氣的打包袋落進蕭錚的眼簾,他本已懸著的心又大力晃蕩了兩下。 臉對臉也好,背靠背也罷,終究這個男人的心里裝的是自己、身上壓著的是自己,“蕭小錚啊蕭小錚,你咋忽然就沒有了從前的淡定和從容了呢?” 等到要穿鞋時,他一眼看到了那個讓余味摔倒的罪魁禍首,原來正是自己醋意大發(fā)中胡亂踢脫在地上的運動鞋。 “我靠!都特么怪你,不是你下個絆兒,老爺早就和翹翹在浴室里玩鴛鴛戲水了!” 余味不知道蕭大包利手利腳拾掇自己的片刻功夫里,腦袋里還有這許多彎曲的回路,此時左腳剛扭到時的那股巨痛過去了,整個腳面慢慢變得腫脹和酸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