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鄧嘉祥靠在床頭上,手里端著一本書,正在讀著。南河就坐在他的身邊,臉上帶著歡快輕松的微笑,抱著雙膝,把下巴抵在膝蓋上,認(rèn)真地聽鄧嘉祥讀書。 那一瞬間,南汐有一種時間錯亂的感覺,好像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都只是一個夢。夢醒之后,生活一如往常,平淡順暢。 沒有背叛,沒有分手,沒有閃婚,meimei沒有舊病復(fù)發(fā),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 “南小姐,請讓開一下?!币粋€聲音在南汐身后響起,她回頭看,見是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她意識到自己堵在了門口,趕緊閃到一邊。幾個警察同時看了她一眼,然后推開門,走進(jìn)了病房。 南汐就站在門口,看著幾個警察走到了床邊。他們指著南河說了幾句什么,鄧嘉祥比比劃劃地向他們解釋了一通。警察們打量了南河幾眼,相信了鄧嘉祥的話。 然后他們坐下來,拿出紀(jì)錄本,開始問鄧嘉祥一些問題。 隔著一扇門,南汐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她也沒有興趣聽到。 她轉(zhuǎn)身,慢慢地走下樓去。 醫(yī)院的一樓大廳里,有一間冷飲店。南汐走進(jìn)去,點(diǎn)了一杯橙汁,坐在窗口的一個位子上。她也不喝飲料,只是托著腮往外望著,心里亂亂哄哄的。 十分鐘后,她拿出手機(jī)來,撥通了遙遠(yuǎn)南方小鎮(zhèn)上那間餅屋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一個慈祥的聲音傳了過來:“喂?誰呀?” 南汐艱難地抿了抿嘴唇,叫了一聲:“鄧mama,是我呀,我是小汐......” 第84章 真朋友 電話里傳來鄧嘉祥的mama那柔軟慈祥的聲音:“喲,是小汐呀!你回來了?” “哦......”南汐應(yīng)了一聲,心中暗暗想:回來了?我去哪里了? 就聽鄧mama接著說:“哎喲!一個小姑娘家,以后不要那么逞強(qiáng),我看電視里,外國整天都在打仗,你自己去,多不安全啊。自從上次嘉祥打電話告訴我們,你出國學(xué)習(xí)去了,我和他爸爸擔(dān)心了好幾個月呢。好在你平安回來了,回來就好,瘦了沒有?讓嘉祥多給你做些好吃的。他一個大男人,不知道心疼女朋友,讓女朋友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那天我罵他了!” “哦......”原來他們分手的事,鄧嘉祥沒有告訴他的父母。 “小汐啊,等你放了假,和嘉祥回來一趟吧,我和他爸爸都很想你們了。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梅菜扣rou。他爸爸知道你愛吃這道菜,今年曬的梅干菜都留著呢,說要留到小汐回來再吃,都不讓我動呢?!编噈ama在電話里笑嘻嘻的,好像聽到南汐的聲音,真的令她很開心。 “鄧mama,你和鄧爸爸有空來d市一趟嗎?”南汐問。 “不行啦!餅屋太忙,離不開啊?!币惶岬斤炍?,鄧mama歡喜起來,“最近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每天能賺二百多塊,我和嘉祥他爸算了一下,如果生意一直這么好,加上我們以前的積蓄,明年就可以給你們買結(jié)婚的房子了。你們倆兒談戀愛談了這么多年,也該結(jié)婚了,這婚房買不上,我和嘉祥他爸心里有愧啊。” 這樣一個善良的老人,南汐實(shí)在沒有辦法開口打擊她,她猶豫再三,說道:“鄧mama,你和鄧爸爸不要太辛苦,有好吃的也不用留著,你們應(yīng)該吃好才對......婚房也不用買了,你們......不要太cao勞,保重身體?!?/br> “果然還是小汐貼心啊,嘉祥都不會說這么體貼的話呢。有你這幾句話,鄧mama心里就樂開花了,呵呵......放假了一定回來玩喲,鄧mama可想你了呢?!编噈ama對南汐真的是十二分滿意,言語間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喜愛之情。 南汐始終沒有辦法開口說出她和鄧嘉祥已經(jīng)分手,也沒有辦法告訴鄧mama最近鄧嘉祥惹出來的那些禍?zhǔn)隆?/br> 那些話,就由鄧嘉祥自己跟他的父母講吧! 于是她和鄧mama隨便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她握著手機(jī),回味著鄧mama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對她說的那些熱情體貼的話語,心里酸酸的。 剛才聽醫(yī)生說的那些話,鄧嘉祥這個病分明就很棘手。而他現(xiàn)在除了這個腎病,還有一身的內(nèi)傷外傷需要養(yǎng)。難道她真的就能當(dāng)作什么也不知道,完全置他于不顧嗎? 若是沒有南河這件事,也許她做得到。畢竟是他背叛她在先,他現(xiàn)在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這些應(yīng)該家屬做的事,的確輪不上她cao心。 可是她不能忘了,鄧嘉祥再怎么貪富戀貴,在小河這件事上,他的確是承擔(dān)了壓力,并且?guī)土怂粋€大忙的。 就沖著他對小河的關(guān)照,她也狠不下心來完全不管他。 如果他真的需要手術(shù),難道真的要她在同意書上簽字嗎? 南汐怎么想都覺得不妥,心里真是好不為難。 正這個時候,她手里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是廖一江打來的。 “喂?”她接起電話來。 “南副總,電視臺的廣告招標(biāo)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有些事需要向你匯報一下......”廖一江的聲音傳過來,一板一眼,完全是一副工作的態(tài)度。 南汐正頭痛,趕緊制止他:“如果不是緊急的事,就明天再說吧?!?/br> 廖一江聽說她的聲音很疲憊,并且有一絲不耐。他頓了頓,說道:“小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為難的事了?需要我?guī)兔???/br> “我很好,什么事也沒有,謝謝你的關(guān)心?!蹦舷蜌庖痪?,就想掛電話。 “小汐!”廖一江急忙喊住她,“你先別急著放電話,你聽我說......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鄧嘉祥跟他的岳母鬧翻,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他的岳母又與路總的那個攝影師朋友有染,這也不是秘密了。現(xiàn)在鄧嘉祥在醫(yī)院,他的岳母在羈押所,而路總又在這個時候離開國內(nèi),回英國去了。這些都不是你的事,可又都與你有關(guān)系,這種情況下,你還說你很好?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廖總監(jiān)......”南汐被他切中要害,心里澀澀的,“也不是完全沒事,但都是家里的事,你幫不上的。” “你要是把我當(dāng)朋友,我就能幫得上......如果路總在,自然是輪不上我cao心你的事。但是現(xiàn)在路總不在,有些事你自己扛著,會很辛苦的。如果你把我當(dāng)朋友,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呢。當(dāng)事者迷,旁觀者清,也許我真的能幫到你呢?!绷我唤苷嬲\地說。 南汐猶豫了一下,說:“是鄧嘉祥......” “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提起鄧嘉祥來,廖一江鄙夷地哼了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落到今天這種下場,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管他如何向你賣可憐,你都不要搭理他!” “你怎么知道他在向我賣可憐?”南汐還沒有說什么事,就被廖一江猜中了,她挺驚訝。 “這還用想嗎?他在d市本來就沒有親人,原本倒是有一些朋友,可是自從他娶了裴嬌倩,朋友之間也疏遠(yuǎn)了。何況他現(xiàn)在得罪了趙良卯,哪個朋友不怕死,敢跟著他蹚渾水?說來說去,他現(xiàn)在除了仗著照顧過小河,可以向你賣一賣可憐,還有誰能幫他?”廖一江分析道。 “哦,你說得還真對。”南汐應(yīng)道,“如果他只是受傷,我也用不著理會他的事,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復(fù)雜,他前天被警方送進(jìn)醫(yī)院后,除了一身的內(nèi)外傷,他還查出了別的毛病?!?/br> “什么毛病?不會是絕癥嗎?”廖一江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倒不是絕癥,不過挺麻煩。聽醫(yī)生說,他的腎動脈上長了一個瘤,正在做病理分析,結(jié)果還沒有出來,不知是良性還是惡性。但不管是哪一種性質(zhì),都必須要馬上治,否則腫瘤長大后,壓迫動脈,后果不堪設(shè)想。”南汐實(shí)在不知怎么辦好了,也希望廖一江能給她出一個妥當(dāng)?shù)闹饕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