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殘酷比賽
下一場比賽又將開始,所有觀賽的人都緊張期待地瞧著臺上,臺下某處的混亂也沒多少人注意。 薛芷夏下來后發(fā)現(xiàn),才不一會兒功夫,之前還趾高氣揚(yáng)的厲千鈞,正被看到了薛芷夏情況之后趕過來的景鈺壓倒在地,打得鼻青臉腫。 厲千鈞本來實(shí)力和景鈺旗鼓相當(dāng),但他剛在臺上費(fèi)盡了力氣,又毫無防備被景鈺偷襲直接絆倒在地,干脆騎在他身上打個痛快。 厲千鈞盲目抵擋著無力翻身,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景鈺一拳揍到他左臉:“你小子故意的吧?我就知道你拉薛芷夏一個隊(duì)是不安好心!” “不懂你在胡說什么!”厲千鈞狼狽捂臉,“是薛芷夏她自己不守規(guī)矩差點(diǎn)連累大家!” 再一拳右臉:“有些人眼睛瞎了,我眼睛可沒瞎!你就是故意針對她!” 厲千鈞何等驕傲的人物,被景鈺這樣拳拳打臉,已經(jīng)惱到了極致,索性承認(rèn)道:“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樣?你快放開我!” “哦?”景鈺怒極反笑,一拳錘他鼻梁上,“我就是要揍你又怎樣?” 他傅涼旭不好出面的事情,就讓他來解決吧。厲千鈞如果傅涼旭因?yàn)樯虡I(yè)不好出手,他不怕。 后來也有人在拉架,景鈺被人抓住索性手腳并用,拳頭砸不到就用腳踢。 “景鈺,住手!”薛芷夏趕忙上前阻止,若是讓教練發(fā)現(xiàn)景鈺在做什么,說不定他們真的會被注意,然后就會被這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并不單純。 可是薛芷夏才苦笑了一下,其他那些人的目的,也并不單純。 景鈺看了看薛芷夏,又看了看地上癱成一坨的厲千鈞,解氣地踢了他一腳才作罷。 厲千鈞在身后虛弱地吼道:“景鈺!我跟你沒完!” “你不玩完,我也絕不跟你完?!本扳曨^也不回地扔下這句話就過來,“你倆沒事吧?” 薛芷夏也不客氣,直言道:“有點(diǎn)兒事?!?/br> “傷得很重?” 景鈺嚇了一跳,連連埋怨,“傅涼旭那家伙大意了!改天我?guī)湍阕崴?!?/br> “噗!” 薛芷夏忍不住笑他,“你敢揍他?” 景鈺頓時萎了,傅涼旭就在旁邊,瞪著眼看她,垂頭喪氣道:“……不敢?!?/br> 比賽途中受的傷也不少,這次的傷說嚴(yán)重也算不上極嚴(yán)重,但是有些不太一樣了。 云雅的實(shí)力在整個學(xué)校都算是佼佼者,她的那一拳力道著實(shí)不輕。 若是傷在其他地方也沒什么大不了,也就是一塊淤青痛幾天的事兒,但這次由于薛芷夏為了抵擋柳依依的偷襲,不小心將丹田位置送上去給云雅來這么一重拳…… 一瞬間,她疼得臉都有些扭曲了,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反應(yīng)。 這天薛芷夏便沒有回到寢室,而是去了景鈺的母親家。 薛芷夏也是今天才知道,景鈺對涴市比較熟悉的原因,就是因?yàn)樽约旱膍ama住在這里。 “你mama,為什么不跟孫老住在一起?” 薛芷夏有些疑惑,可是景鈺不回答。 傅涼旭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他來涴市,原來真的是有公務(wù)。 景鈺家是涴市最大的商家,所售貨物應(yīng)有盡有、無奇不有,景鈺便拉她回家,說是給她找些快速療傷的中藥,明天還有第二次比賽,身體帶著傷怎么行。 薛芷夏聽說過,景夫人是極溫婉的人,景鈺的父親為人豪爽,也很是欣賞薛芷夏。 到了景府上,薛芷夏受到了景夫人的熱情招待。 聽景鈺說她受傷也很大方地拿出好多中藥材給她,并且給她熬了藥,一個時辰后便感到丹田處疼痛緩解,果然還是老中藥有用。 吃過飯之后,幾個人坐桌邊聊天。 “景鈺你這回可算是得罪厲千鈞了……”薛芷夏有些擔(dān)憂,卻故意用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 “是??!我好害怕!那你可要保護(hù)我!” 景鈺這樣說著,面上卻無半分擔(dān)心的神情,反而露出幾分似乎全局在握詭秘的笑容。 那笑容越來越招搖,就像是在說:我有一個秘密,你要不要聽。 景鈺這段時間,為了讓薛芷夏好受,變得越來越無厘頭。 于是薛芷夏滿足了他:“你有什么對策?” “非也!非也!”景鈺裝模作樣地?fù)u晃著腦袋,作神秘高人狀,“天機(jī)不可泄露也!” 薛芷夏:“哦?!币膊粶?zhǔn)備再問下去了,就這么晾著景鈺。 景鈺:“……” 薛芷夏:“……” 景鈺:“你怎么就不問我……好吧,我自己說……其實(shí)……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據(jù)可靠消息說……” 聲音壓低,再壓低,至此頓住,看薛芷夏。 薛芷夏好不容易愿意配合一下景鈺的表演了:“嗯?” 她作洗耳恭聽狀。 “據(jù)說啊……厲景盛,也就是厲千鈞他爹——活不了多久了?!?/br> 說道最后,景鈺聲音里的八卦溢于言表,滿臉jian詐的笑容,“還好我今天英明地揍了厲千鈞一頓哈哈,再過些天可是想揍都揍不了了……” 據(jù)說,厲千鈞家里地財(cái)政出了問題,其他人也許可以放過,但厲千鈞這個親兒子是注定要被厲景盛拖下水了。 薛芷夏沉默地聽著,心里沒什么感覺,商界上的腥風(fēng)血雨與她無關(guān),厲千鈞生死亦與她無關(guān)。事實(shí)上,除了對極少數(shù)在乎的人外,她的確冷血。 但她的沉默被景鈺誤解成另一番意思,以為她是在擔(dān)心比賽,便安慰她: “你也別擔(dān)心,厲千鈞這小子怎么也要陪著你把初賽走完才會完蛋吧。我今天可手下留著情啊,怕把他打壞了拖你后腿,所以專打他臉?!?/br> “噗~” 不管薛芷夏在其他人面前如何的清冷模樣,一跟景鈺在一起還是總被逗笑。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到底是誰動的手。 榮華親眼看著厲景盛進(jìn)了監(jiān)獄,才放心地回去匯報信息。 男人笑了笑:“一個無名小卒,也想來占據(jù)涴市,他不配?!?/br> 第二天,第二局,九十九對七十六組。 厲千鈞一上場臺下就一片嘩然,那張臉上青一坨紫一坨實(shí)在是好看,有些惹眼。 不過觀眾大多沒見到他昨天的豬頭樣,如果見到了一定覺得今天的他看著還算順眼,起碼還像個人——也不知他是抹了多少藥才消的腫。 隨著主持教員一聲令下,雙方便開始激烈斗了起來。這回厲千鈞等人似乎得到教訓(xùn)了,再也沒有刻意排斥薛芷夏。薛芷夏郁悶了一下,一個設(shè)計(jì)師,又要開始打架了。 她又不是什么專職打手,如果再來幾次,可能就真的要堅(jiān)持不住了。 雙方都擅攻,一開始便戰(zhàn)況激烈,對方有七人,呈北斗星陣,主輪流攻擊。一人只管猛烈出招,不等對方回?fù)袅ⅠR退回陣尾由下一位接手“后發(fā)制人”。 對方七個人實(shí)力平均卻各有所長,且個個招式狠戾,咄咄逼人。 你剛找到與這人對戰(zhàn)的節(jié)奏,人家卻不陪你玩兒了,下一個人又?jǐn)S來一波猛烈攻擊——這是種很難纏的打法。 厲千鈞等人不知是不是上一場消耗過大,這一場頻頻露出敗象。 對方七個人任何一個都不是薛芷夏的對手,但七個輪流上陣她雖不至于招架不住,卻也疲于應(yīng)付。 “薛芷夏!”厲千鈞向薛芷夏打了個手勢。薛芷夏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叫她在他們牽制住陣頭之人時,上前破了對方的陣眼,叫他們不能順利交接。 薛芷夏也看出來了,這七人聯(lián)合在一起便是七匹狼,若是打亂讓任意單獨(dú)的一人持久對敵都不堪敵手。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抓準(zhǔn)時機(jī)迅速沖向?qū)Ψ疥囇?,一邊找一邊吐槽?/br> 這些人,真的就像活在古代一樣,甚至打架都要編排成一個陣法。 薛芷夏早找的是,北斗七星“勺柄”和“勺”的交界點(diǎn)。 然而她剛至陣眼處就感覺不對勁:“勺柄”與厲千鈞等對戰(zhàn)的幾人竟然迅速折了回來,首尾相連以她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他們怕她破壞陣眼所以先回來解決她?可是為了隱患而放過眼前的對手,這不是舍本逐末? 薛芷夏眼睛朝四周一瞟,明白了。這根本就是個局,一個針對她一個人的局。 難怪厲千鈞會邀她組隊(duì),難怪謹(jǐn)慎到不容任何意的厲千鈞,甚至沒有任何團(tuán)隊(duì)?wèi)?zhàn)術(shù)。 原來,在他眼里,她薛芷夏才是那個最大的“意外”。 他知道決賽之時薛芷夏必定對他造成威脅,于是干脆在團(tuán)隊(duì)初賽時趁亂解決她,讓她失去進(jìn)入決賽的資格! 此時他們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裝作打斗的模樣,實(shí)則將所有攻擊都朝她招呼。 場下的人根本很難看出來怎么回事,就算看出來了也拿不出證據(jù),這樣無聲無息光明正大地解決對手,的確是妙啊!真是好一個謹(jǐn)慎算計(jì)的人! 從賽前一晚便積郁在胸中的怒氣升騰,膨脹,簡直恨不得爆炸。 望著這一圈人,薛芷夏唇角勾起絲冰冷地弧度,邁出一條腿,兩只手腕詭秘地一轉(zhuǎn),隨時攻擊的起勢。 四周的人齊齊一震,此時的薛芷夏簡直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的每個緩慢的動作都似乎在空氣中帶起一陣rou眼可見的詭異氣流,周身散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威壓,讓他們感覺光是看著她都需要仰望的姿勢,下意識地有些生怯。 怎么回事?上面不是說了,薛芷夏只是一個花拳繡腿的設(shè)計(jì)師? 這不是他們熟悉的薛芷夏,薛芷夏雖然平時設(shè)計(jì)實(shí)力就算是整個學(xué)校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也從來沒有給人這么強(qiáng)烈的威脅感過。他們最開始以為,薛芷夏不會打架。 可是上面說了,薛芷夏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就算是打架,也要防著她。 若說平日里她是一頭發(fā)威的小獸,此時的她便像是一座凌霄的高峰,氣息沉斂卻高不可攀,稍一動便可傾盡千軍萬馬。 難道這才是她的真正實(shí)力?就連不遠(yuǎn)處的傅涼旭和景鈺都有些吃驚了。 “她以前,真的很會打架么?”景鈺有些詫異。 傅涼旭苦笑了:“如果會的話,以前我對她做出那些事的時候,她早就已經(jīng)打死我了?!?/br>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薛芷夏那個時候心灰意冷,可是景鈺他們又硬要她撐下來。 她想著,與其自己被這個世界欺負(fù),還不如自己奮起反抗。 第一個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讓自己這么軟弱。 高樓的辦公室,男人看著下面的薛芷夏,眼睛一亮。 “我沒有想到,她成長得這么快……” 榮華恭敬地低頭:“還是那句話,和您很像?!?/br> “我倒是寧愿,她像我少一點(di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