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節(jié)
給兩個小丫頭穿上,因為是自己的衣服割的,穿在兩個那么小的小家伙身上就像是道婆一樣,雖滑稽,卻也可愛至極。 她將兩人的袖管和褲管卷起,露出兩人的胳膊和小腳丫,讓她們行動方便。 “娘親,尿尿?!?/br> jiejie撅著小嘴,一雙小胳膊圈著池輕的脖子。 池輕佯怒:“jiejie是故意整娘親的是不是?剛才沒穿衣服,不尿尿,剛衣服穿好,就要尿尿了?!?/br> 見娘親生氣,jiejie小腦袋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一樣:“不……不是……” 本就字不成句,一急,更是一個字都蹦不出。 池輕遂笑了:“好吧,娘親信jiejie啦,來,站好,娘親給jiejie扒小褲褲?!?/br> 剛將小丫頭抱到排便的洞口,meimei也叫嚷開了:“娘親,屎屎?!?/br> 池輕蹙眉。 “meimei不是早上剛屎屎過嗎?是肚子不舒服嗎?” 小家伙笑著顫巍巍跑過來,奶聲奶氣道:“不是,要抱抱?!?/br> 知女莫若娘,池輕當(dāng)即就懂了,是說想要她抱jiejie一樣抱她。 池輕汗。 她這哪里是抱,是把尿,排便的洞口就那么大,免得小家伙尿到邊上,或者尿到身上。 人不大,就知道爭寵了? “meimei尿尿的時候,娘親不是也抱著的嗎?好吧,到娘親背上來,娘親背你。” 小家伙就開心地跑到她背上,纏黏上她。 ****** 早朝結(jié)束,帝王又將眾王爺召到了龍吟宮。 原因是先帝駕崩今年滿七年,按照大齊的規(guī)矩,人逝世以后,最重要的日子,除了每年的忌日,便是頭七、一直到七七,然后就是第一個七年了,不僅要大辦法事,還要祭天。 帝王將各個王爺留下來,就是想問問大家的意見。 討論結(jié)束后,眾人告退。 郁臨旋卻留了下來,帝王睥睨著他:“還有事嗎?” “皇兄信嗎?”郁臨旋忽然問。 帝王莫名,“信什么?” “信人有在天之靈,信我們這樣cao辦,父皇在天上能看到,信神靈?” 帝王怔了怔,不意他突然問這種問題。 “什么意思?” “皇兄信的對吧?至少,肯定信神靈,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在京南觀求姻緣結(jié)的時候,在紅綢上寫著,‘既無愛,何來結(jié)?’皇兄連敷衍都不愿敷衍一下那個女人,就是怕靈驗了,對吧?皇兄當(dāng)日問我為何會換掉許愿綢,就是因為這個,我換的,我怕那個女人回頭看到你寫的這個,她會傷心,所以,我換了?!?/br> 郁臨旋一邊說,一邊凝著帝王臉上的表情,一瞬不瞬。 帝王再次愣了愣,既有些驚訝郁臨旋竟然舊事重提到這個上面,也驚訝郁臨淵竟然在許愿綢上寫的是這樣的話。 當(dāng)日,他只知道是郁臨淵寫的,并沒有問上面究竟寫了什么。 眉尖略略一挑:“信這些不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我只是后悔,當(dāng)日為何沒有告訴那個女人,皇兄紅綢上寫的內(nèi)容?!?/br> 帝王面色微微一滯,沒有做聲。 他竟然也在想,如果告訴了,如果當(dāng)初郁臨旋告訴了,是不是不會是今日的結(jié)果? 他不知道,這世上沒有如果,就像是時光不會倒流一般。 郁臨旋象征性地躬了躬身,告退。 出了龍吟宮,拾階而下,郁臨旋腳下走得極快,朝服袍袖的手一點點攥緊。 果然是假的,果然不是真正的郁臨淵! 這太可怕了! 蕭魚將這個消息帶給他的時候,他還不相信,所以他方才是故意在試探的。 當(dāng)初,郁臨淵跟池輕去京南觀求姻緣結(jié),郁臨淵掛在陽樹上的許愿綢是空白的,什么都沒有寫的。 方才,他故意編了一個‘既無愛,何來結(jié)’來試這個男人,男人果然不知道。 若是他本人,他肯定會反駁他的話,就算不反駁,他突然污蔑他這樣一句,他的反應(yīng)也絕對不是這樣的。 竟然是假的,竟然是假郁臨淵! 這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事情。 那真正的郁臨淵呢?真正的郁臨淵哪里去了? 是已經(jīng)被殺害了嗎? 還有,此人是誰?什么時候開始頂替了郁臨淵? 他想,至少是在有了六六之后才頂替的吧? 因 為六六明顯長得跟郁臨淵一模一樣,說明那時,跟池輕一起的,還是郁臨淵。 此人雖然跟郁臨淵一樣的臉,卻肯定不是易容,便是換臉,無論易容還是換臉,孩子也不可能長得像換過的臉。 他想了又想,覺得最有可能的是,三年前腰斬池輕的那個時候換的。 說不定就是池輕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郁臨淵,然后,他殺人滅口,所以處死了池輕。 是了,肯定是那個時候。 不然,他一直覺得就算郁臨淵對池輕不是真愛,也不至于用那么殘忍的極刑,且還行刑得那么急。 只是此人到底是誰? 冒名頂替,竟然滴水不漏,竟然能瞞天過海,瞞過太后,瞞過他們,瞞過滿朝文武。 說明此人一定是熟悉朝堂之人。 太可怕了! ****** 幾日后。 金鑾殿,早朝。 帝王龍章鳳姿,高坐在龍椅之上。 幾番君臣議事結(jié)束之后,帝王正準(zhǔn)備讓王德宣布退朝,五王爺郁臨旋忽然上前一步。 “請問皇兄,還記得我們兄弟小時候發(fā)過的誓嗎?” 眾人一怔。 “五弟何出此言?”帝王眸光微微斂起,居高臨下地睥睨著突然發(fā)問的郁臨旋。 郁臨旋也不懼:“請皇兄回答我記不記得?就是我們幾個兄弟玩耍的時候,歃血發(fā)的誓?!?/br> 帝王薄唇輕輕勾起:“事情過去多年,又是玩耍之時鬧著玩之事,朕哪能記得那么清楚?不知五弟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郁臨旋便笑了。 “皇兄怕不只是這一件事記不起來了吧?” 帝王臉色轉(zhuǎn)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郁臨旋輕嗤,“什么意思,皇兄心里有數(shù)?!?/br> “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就說清楚!” 既然準(zhǔn)備今日早朝當(dāng)眾揭穿此人的真面目,郁臨旋已是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 他找了朝中幾位德高望重、且平時為人正直的官員,將這件事告知,并告訴對方,自己今日會在朝堂之上當(dāng)眾指出此事,希望幾位官員從旁協(xié)助,并做個見證。 另外,他也已經(jīng)飛鴿傳書天明寨,讓蕭逸集結(jié)天明弟子,隨時待命。 他并不是要謀朝篡位,而是要對付這個贗品皇帝。 帝王鳳目輕揚,睇著郁臨旋,等著他繼續(xù)。 郁臨旋抿了抿唇,一字一句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是皇兄,你是一個冒充者!”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在金鑾殿里炸響。 百官驚錯。 帝王亦是微微一震,只一瞬又恢復(fù)如常,且低低笑了,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 “五弟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當(dāng)然知道,我對自己說的話負責(zé)!” “嗯?!钡弁醪灰詾橐獾攸c點頭,自龍椅上起身,順著高臺拾階而下,龍袍輕蕩,腳步翩躚,一直走到百官面前,長身玉立,“朕,哪里不對嗎?” 問郁臨旋,也問百官。 百官未做聲,郁臨旋再次輕嗤:“別以為你裝得跟皇兄一模一樣就可以騙得了所有人?” “裝?”帝王挑眉,優(yōu)雅地攤攤手,“朕有裝嗎?需不需要讓你檢查檢查我的臉,看我有沒有喬裝?” 話落,帝王便舉步朝郁臨旋走去。 全場雅雀無聲。 郁臨旋眼簾顫了顫,冷哼道:“臉有什么好看的?既然你能冒名頂替皇兄那么久而不被識出,說明你做了周全的準(zhǔn)備,江湖上早就有了換臉之術(shù),根本看不出絲毫痕跡?!?/br> 說完,也未給帝王說話的機會,繼續(xù)道:“但是,人的外形可以仿冒,人的記憶,人的經(jīng)歷卻是取代不了的,方才我就隨便問了那么一個,皇兄就不記得了,還要我多問一 些跟皇兄對質(zh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