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節(jié)
一句話讓場下嘩然,太后也當即反問了過去:“不知道對方是女子,你們夫妻兩個怎么生下六六的?” 兩個女人能生孩嗎? 顧詞初無言以對,低了頭。 眾人便紛紛想起曾經的那些流言,關于顧詞初、六六,以及當今帝王的流言,想來,是真的了。 太后也意識到這個,國丑自然是不能外揚,她咬牙道:“不管這里面有何誤會,女扮男裝就是欺君,就是死罪。” 末了,又轉眸問向帝王:“皇上覺得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她方才可是賣了他一個人情,沒有就六六之事繼續(xù)說下去,她希望這個男人懂。 帝王低低一嘆,似是很疲憊的樣子,“今日是母后的壽辰,此事容后再查吧?!?/br> “嗯,”太后點點頭,轉眸看向場下,吩咐侍衛(wèi),“先將四王爺帶下去關起來,待此事查清楚了再做處置?!?/br> 話落,又看向顧詞初,原本是打算將她也一并先關起來的,后想到此人跟帝王的關系,還是有了一分顧慮。 “至于四王妃,念你府中還有嗷嗷待哺的小世子,暫時就不行關押,但是,必須時刻配合調查?!?/br> 顧詞初頷首謝恩,郁墨夜被侍衛(wèi)們帶走。 這一次,她沒有反抗,也未求情,就沉默地跟著侍衛(wèi)們離開。 好好的一場壽宴,搞出這么一出大戲,氣氛完全被破壞,雖然說宴席繼續(xù),但是大家明顯已經意興闌珊,都在四王爺郁墨夜竟然是女人的震驚中緩不過神來。 九王爺郁臨歸更是心中萬馬奔騰,震驚之余,他想起許多舊事。 想起郁墨夜不見了,帝王跟他一起去尋找,找到了帝王卻又罷手托人。 想起他懷疑蕭魚喜歡郁墨夜,帝王跟他說,蕭魚跟郁墨夜絕對不是他想的那樣。 所以,郁墨夜是女人,帝王是知道的對嗎?蕭魚也知道? 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壽宴結束,各自回府,岳國七王爺一行被安排入住外賓驛站。 帝王前腳回了龍吟宮,太后后腳就到了。 “臨淵,老四這件事你怎么看?” 帝王眉心微攏:“兒臣已經讓刑部去查了?!?/br> “這個哀家知道,查歸查,哀家是覺得,她橫豎反正都是死罪,不管查出來的真相如何,對外,只能是一個真相,那便是此人殺了老四,冒名頂替他回朝。就算當年淑妃生的是個女孩,讓她冒充皇子去了岳國,我們也不能對外這么說,否則,岳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只能是岳國質滿后,才出的事情?!?/br> “這些母后就不要cao心了,兒臣自有主張?!?/br> 帝王如此一句,太后一時啞了口,還以為方才那般賣他面子,他會念她人情呢,遂微微一笑。 “嗯,有臨淵這句,哀家就放心了,畢竟今日之事,皇室上下、滿朝文武,還有岳國王爺,那么多人都看著,是要謹慎妥善處理才行。” 太后走后,帝王神色一頹,重重坐在軟椅上,剛抬手捏向自己發(fā)疼的眉心,王德便領著青蓮走了進來。 “皇上,奴婢先將六六抱回去吧,畢竟府中還有奶娘?!?/br> 帝王一怔,將手自額上拿下,抬眸看向她,青蓮也環(huán)顧了一圈內殿,疑惑道:“咦?六六不在龍吟宮嗎?奴婢方才跟王妃去了客歇殿,也不在那里啊?!?/br> 帝王當即變了臉色:“你們今日進宮帶了六六嗎?” “嗯,”青蓮點頭,“王爺帶的?!?/br> 然后,便將郁墨夜帶著六六先進宮,讓她跟顧詞初后面一起,以及后來在長樂宮,她問郁墨夜六六,郁墨夜說睡了,等等都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見帝王聽完,臉色變得從未有過的難看,青蓮嚇住,“要不,奴婢去問問王爺……” 帝王低垂著長睫,沉默了好半響,才幽幽開口:“若是她帶走,你問她,她會告訴你嗎?” 青蓮不知道該怎么辦。 帝王卻是驀地起身,舉步往外走,邊走,邊吩咐王德:“去四王府!” 王德一怔,“這……這個時候…….去四王府?” 這青天白日的,而且又剛剛出事,正非常時期,這樣大明大白地去四王府? 帝王腳步未停,回頭冷剜了他一眼,“四王爺現在被關,朕去四王府親查此事,有問題嗎?” 王德被他如刀的冷眸瞥得心中一顫,連忙緊步跟上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青蓮也蹙眉跟在后面。題外話孩紙們莫急哈,你們知道素子的,一切皆有可能哈~~另外這幾天,素子都在倒時間,盡量早更,么么噠~~謝謝【0302031231】親的花花~~謝謝【athenalan】、【飛飛天兒】、【18340815679】、【真水無香sy】、【15262873718】、【沉浮隨心】、【落芯160409】、【pangg1】親的月票~~愛你們,大么么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這便是她口中的大禮? 四王府,郁墨夜的廂房,帝王負手立在房中,緩緩環(huán)顧。 青蓮跟王德站在門口,皆面色凝重。 帝王走到壁櫥前,伸手拉開,看了看郁墨夜平素穿的衣袍,又打開另一個櫥,看了看六六的沿。 再來到桌案前,翻了翻桌上亂七八糟的書籍、刻刀、紫檀木,并未發(fā)現任何異樣。 轉身的時候,碰掉了桌邊的一本書紡。 帝王躬下身,將書拾起,正欲直起腰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床底似乎有什么東西,他眸光一斂,揮出一道掌風,將那物吸納了過來。 一枚并蒂蓮的木雕入眼,他渾身一震,臉色大變。 木雕很新很新,顯然刻了沒多久,刀工一流、栩栩如生,與他手上的那一枚,不對,是兩枚,一模一樣。 就連一朵綻放的程度都一般無二,還有下面刻上的“池輕”二字…… 所以,他一直擔心的,剛剛一直懷疑的事情是真的發(fā)生了——她恢復記憶了! 是幾時恢復的?他微微瞇了眸子想。 是恢復武功的同時恢復的吧? 是了,就是那時,其實這段時間,他隱隱覺得她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所以,也未放在心上。 現在細細想來,早就有端倪,各種端倪。 從她恢復武功對付臘梅,他要拉她回來,被她甩開開始,她對他就帶著情緒的。 武功一恢復,他用王德的拂塵逗她,她接住之后,當即砸向顧詞初,現在想想,是故意試探顧詞初的吧? 看顧詞初會不會在緊急情況下暴露自己會武功。 還有,夜里,他去四王府,他想要她,她說來了月事,雖然她找了理由,現在看,她也是故意的吧。 因為前兩日青蓮探脈下來跟他說,雖然看癥狀有些類似是服了潮來草的樣子,但是應該是剛剛生產完月事還不調的緣故,她開一副藥給她調理調理。 他太相信她不可能沒事自己跑去服潮來草,傷害自己、讓自己出血,所以,根本就沒有懷疑。 原來,是不想他碰她。 還有后來,甩掉了隱衛(wèi),一人跑到梁子的墳前哭泣,并讓他撤掉了所有隱衛(wèi)。 再到故意提出要去京南觀,并要去廚房體驗一回當初救火時的情景。 她都在試探他。 她問他,當時,他們是怎樣飛上去的,也是從那里飛上去的嗎?是他帶著她飛,還是他們先后飛? 她確定了他不是真正的郁臨淵,心里對他的意見更大,所以,將他送給六六的玩偶給丟了。 還跟他說,六六不玩,因為害怕,而且,她也不喜歡,六六只有一個,為何又搞一個贗品出來,她一點都不習慣。 因為害怕?六六只有一個?贗品?都是意有所指吧? 害怕他,真正的郁臨淵的只有一個,他只是個贗品,她不習慣,也不喜歡,是這個意思么。 后來,還專門跑去龍吟宮問他,問他可不可以別再想池輕,讓他扔掉池輕送給他的那個木雕。 他當時是怎樣回答的? 他說,木雕不是他的,是一個朋友的,他每月十五隱疾發(fā)作,是因為中毒,這位朋友幫他找到了解藥,當他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他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就只發(fā)現那個木雕,木雕是解藥的線索,所以一直帶著。 他清楚地記得,她當時聽完,眸子是一斂的,當時他還在想,是不信嗎? 現在才知道,那是恨,那是她再次肯定了他是害郁臨淵的人、奪走郁臨淵一切的人,也是欺她騙她的人。 低低笑,他身子輕晃地后退了兩步,坐在桌案邊上的凳子上,看著手里的木雕,指腹摩挲上那熟悉的池輕二字,心里早已滋味不明。 在她眼里,他就是這樣的人?她就這樣看他? 難怪昨夜那么主動,難怪前天還有的月事,昨天就沒了,原來,是給他最后一次。 想離開是嗎?所以帶走了六六? 不,不是離開,如果離開就不會出現在太后的壽宴上。 想報復是嗎? 替郁臨淵報仇?替她心底真正愛的那個男人報仇? 他還在想呢,這個岳國的七王爺怎么會來得那么蹊蹺? 一般兩國邦交,正常的出使,都會提前有通知,可是這個岳國七王爺毫無征兆地就這樣來了。 是她約來的嗎?此七王爺陰險狡詐,重名重利,大抵是給了豐厚的條件,所以才會前來幫忙。 是了,就是她。 以前的她,男裝的時候,從不會中衣穿女裝,就連里面的兜衣都不穿,而是用布條裹住胸.部,從里到外都是男衣。 今日中衣卻穿了一套女式衣裙,且非常華麗的、做工精致的粉色女式衣裙。 就等著被七王爺衣衫挑開的那一刻吧? 她前幾日就跟他說,太后壽辰,要送一份大禮。 他看過門口禮官的記錄,她什么都沒送,所以,這,便是她口中的大禮是嗎? 以此種方式來逼他? 逼他主動承認一切、還出郁臨淵的一切?還是逼他想辦法保她性命,然后放她離開?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這一招置之死地,真狠! 青蓮跟王德在門口站了很久,都未見男人出來,心里擔心,便雙雙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