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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在線閱讀 - 第402節(jié)

第402節(jié)

    太多的疑問,太多的想不明白。

    夜里他會來吧?

    等他來了,再尋機問他。

    ******

    因為一直等著太黑,就突然覺得一天好長。

    好不容易熬到夜里,用過晚膳,郁墨夜就坐在窗前等著。

    等了好久,都過了平時他來的時辰,他都沒有來。

    等到最后,實在太困了,她就坐在那里打瞌睡。

    在不知多少次頭點得就像是雞啄米之后,她頭往前一栽,差點磕在窗臺上,一片溫?zé)岬恼菩募皶r地接住了她的額。

    她惺忪睜開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男人。

    “可以嗎?”

    他問她。

    什么?

    她懵懂地看著他,沒明白。

    “我松手了?”男人又問。

    她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掌還托著她的額頭呢。

    連忙朝后坐好,離開了他的手掌。

    他從窗外飛身進來。

    “都困成那樣了,怎么不到榻上去睡?”男人返身關(guān)窗,語帶責(zé)備。

    “等你啊?!庇裟箯堊齑蛑?。

    男人瞥了她一眼,有些無奈,“你也可以睡著等啊?!?/br>
    “沒事,”郁墨夜起身,主動示好地挽上他的胳膊,眉眼彎彎道:“我喜歡醒著等?!?/br>
    男人輕嗤:“就你方才那樣,叫醒著等?若我稍微來晚一點點,你就一頭磕在窗臺上了,破相不破相還是其次,光痛就有得你受的?!?/br>
    “知道啦——”郁墨夜鼓鼓腮幫子,“下次躺著等?!?/br>
    白日不是還不理她嗎,現(xiàn)在話又多了?

    那是不是可以問他問題了?

    黑白分明的水眸狡黠一轉(zhuǎn),她松開他的手臂,“正好你在,我也去窗外,然后跟你一樣嗖的一聲飛進來試試看,若沒飛好,你可以接著?!?/br>
    說完,作勢就要去開窗,被他大手落在她的衣領(lǐng)上給扯了回來。

    “那你還是去睡覺吧,在夢里面,隨便你飛,沒人攔你?!?/br>
    郁墨夜汗。

    回頭。

    “可那老尼姑明明說我會武功的,當(dāng)日跟你一起飛身救火,后來又飛身掛紅綢,哎呀,想想,我都覺得自己老厲害了?!?/br>
    想起那個場景,她璀然笑著,滿臉滿眼的燦爛。

    可是,只一瞬,又黯淡了下去,她蹙眉忿忿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不會?

    tang”

    男人眸光微閃,將她攬至跟前,“你不是失憶了嗎?”

    “失憶連武功都會失掉嗎?”

    她歪著腦袋看他。

    心里表示懷疑。

    “應(yīng)該是吧,不然你為何現(xiàn)在不會?”男人反問她。

    郁墨夜就無語了。

    是她要問他的好不好?

    好吧,這個問題暫時擱置。

    她遲早會找出原因,現(xiàn)在腹中懷著孩子多有不便,等以后孩子生了,她再找回武功也不遲。

    “你原本的許愿綢上寫的是什么?”

    郁墨夜邊問,邊伸出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衣袍胸口繡的一條暗龍上,順著紋路輕輕描繪。

    男人喉結(jié)一動,捉了她的手。

    “別亂動。”

    亂動?

    郁墨夜怔怔回神,才意識過來自己的舉措。

    她只是在他胸口隨便劃了劃,也不叫亂動吧?

    好吧,她不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將手腕抽出,郁墨夜自袖中掏出一方紅綢,笑容甜蜜地朝他晃了晃:“我寫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你呢?”

    男人看向她手中的許愿綢。

    紅綢黑字。

    字字刺目。

    不知是被那紅綢映的,還是她看花了眼睛,有一瞬間,郁墨夜發(fā)現(xiàn)他的眸子竟然也帶著一抹血色。

    只是,很快,他垂眸,彎唇輕笑了一聲,再抬眸時,眸子依然如平素一般的黑如琉璃。

    “真想知道我寫的什么嗎?”他問。

    “當(dāng)然,”郁墨夜點頭,將自己的那方紅綢攏入袖中,見他一直左右而言其他,眸光一斂:“你不會寫了什么自己忘了吧?”

    男人笑,大手揉上她的發(fā)頂,“怎么可能?”

    自己寫的東西自己怎么可能會忘?

    只是——

    那日不是他。

    是另一個男人。

    她是跟另外一個男人去京南觀求的姻緣結(jié)。

    是那個真正叫郁臨淵的男人。

    而不是跟他。

    “既然沒忘,怎么不說?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寫了什么不好的,對,肯定是的,不然,五弟也不會說,他為何換掉,你心里有數(shù),是不是這樣的?快說,必須實話實說,如實講了,我可能還會原諒你,否則的話…….哼哼……我不僅從此以后不理你,現(xiàn)在我還亂動給你看。”

    郁墨夜笑著鬧他,作勢又要去劃他的胸口。

    被他長臂扣進懷里,“好了,真磨人,告訴你就是。”

    “是什么?”

    “弱水三千獨取一瓢。”男人微微瞇著鳳目,看著桌案上搖曳的燭火,一字一句道。

    郁墨夜怔了怔。

    弱水三千獨取一瓢。

    些些意外,她沒想到會是這句。

    嘴里嚷嚷道:“哎呀,什么嘛?我們是求姻緣結(jié),許愿綢上應(yīng)該寫的是我們兩個的美好心愿,你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嘛?!?/br>
    嘴上這樣叫著。

    心里卻是歡喜得緊呢。

    這一句對于常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

    可是對于一個帝王來說,卻實為不易。

    弱水三千,正是帝王后宮的寫照。

    三宮六院、佳麗三千,這便是帝王的女人。

    而他,獨取一瓢。

    這是一個帝王對一個女人,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承諾嗎?

    郁墨夜喜不自禁。

    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會自禁的性子。

    當(dāng)即就開心地笑出了聲。

    怕他取笑她,又將自己的臉埋在他胸口笑。

    笑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佯裝一本正經(jīng)地質(zhì)問他:“那為何五弟那樣說你?”

    男人眸色轉(zhuǎn)深,挑眉:“很簡單啊,嫉妒,想挑撥你和我的關(guān)系,這個還用問嗎?”

    邊說,邊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她吃痛皺眉,想了想,似乎是有道理。

    但是……

    “我覺得五弟不是那種人。”

    男人便笑了,垂目問她:“那你說,一個都能將人的許愿綢偷偷換掉的人,應(yīng)該是哪種人?”

    郁墨夜語塞了。

    好吧。

    雖然她依舊覺得郁臨旋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