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反正今夜我把話撂這兒哈,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發(fā)瘋,自己糟蹋自己,我絕對不管了,你愛找誰找誰去,別來找我,我肯定不管?!?/br> 兩碗藥喂下去,用了一個半時辰。 男人依舊沒有醒。 樊籬心里其實很沒有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這個男人。 低低一嘆,將空碗置在床頭柜上,他活動著自己酸痛的胳膊,陡然想起一件事。 一拍腦門,哎呀,睡xue只能管兩個半時辰,是不是快到了? 要讓人給跑了,那他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連忙起身,直奔隔壁廂房。 還好,人還在榻上睡得深沉。 他舉步上前,凝力于手指,準(zhǔn)備點于女子頸脖處的xue位。 入目青青紫紫紅云一片,他手指頓了頓。 也難怪某個男人到現(xiàn)在還在昏死呢,這一看就知道當(dāng)時的激烈程度。 難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搖搖頭,手指點上女子的xue門。 女子長睫動了動,緩緩睜開眼,懵懂又茫然地看向樊籬,剛準(zhǔn)備張嘴說話,樊籬又再次點上她的xue門。 女子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沒辦法,某個男人沒醒之前,他必須讓她睡著。 不然,他分身乏術(shù),顧不上兩頭,而且,他也沒有那個本事保證這個女人醒了不走。 可他這里沒有湊手的迷.香,蒙.汗.藥之類的也沒有,沒有辦法,只能靠點睡xue。 只是,悲催的是,睡xue只能管兩個多時辰,也就是意味著,他要每隔兩個時辰點一次她的xue位才行。 他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樊籬招誰惹誰了?搞這么兩個人來伺候著。 一個醒不了,一個不能讓醒了。 這都什么事嘛? 和著被子一起,他將床榻上的女子打橫抱起。 免得兩個廂房跑,干脆挪到一間房里。 而且,有個什么動靜也能及時發(fā)現(xiàn)。 回到隔壁廂房,將女子放在一邊的矮榻上,替其掖好被子,他便起身去墻角看更漏。 他得記好時辰才行。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竟已是四更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更嚴(yán)峻的事情。 五更上朝,這個男人卻還昏死在這里。 下午的時候,他問過他如何處理,他說,他會想辦法。 辦法呢? 樊籬朝床榻上的男人揮揮拳頭,咬牙切齒:“你的辦法就是不要命地跟人家翻云覆雨,然后死在這里,等著朝廷的人來收尸?” 話音剛落,就驀地聽到一聲低咳。 他一震,只見男人不知幾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正看著他。 “背后咒朕死……你信不信……朕治你個忤逆犯上之罪?” 沙啞破碎的聲音傳來,說完,又咳了兩聲。 樊籬大喜上前,“皇上醒了?” “她呢?”男人蒼白著臉問。 樊籬用頭指了指邊上的矮榻,“放心,一直在陪著皇上呢。 ” 男人轉(zhuǎn)眸望去。 “皇上,已經(jīng)四更天了,馬上就是上朝的時辰了,宮里的……” “朕……已經(jīng)安排好了?!?/br> “安排好了?”樊籬有些意外,“幾時安排的?” “你出門抓藥的……時候……朕讓隱衛(wèi)……送信給老九了,老九會處理?!?/br> 隱衛(wèi)? 樊籬一怔。 “有隱衛(wèi)在?”樊籬頓時就跳腳了,“我說那些隱衛(wèi)是死人嗎?還是說,只是聾子的耳朵,做擺設(shè)的?我方才搬皇上的時候,他們就不知道出來搭把手嗎?” “沒有……朕下午都遣走了…….” 樊籬汗。 不過,想想也是,若真有隱衛(wèi)在,豈不是將他那禽.獸之事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里,樊籬眼睛一斜,壞壞道:“皇上故意遣的吧?” 男人虛弱地閉了閉眼,沒有理他。 樊籬又想起正事。 “對了,皇上方才說送信給九爺了,九爺會處理,樊籬怎么覺得那么玄呢?皇上就不擔(dān)心九爺那性子,會給皇上誤事?比如,一不小心就將皇上的行蹤暴露給了太后?” “他不知道…….而且,太后也沒閑心……”男人闔目未睜。 樊籬一時沒聽明白,“什么?” 男人卻不再做聲了。 太吃力,說話太吃力。 而且,這件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 若樊籬知道是讓太后暫時打理朝政,一定會震驚,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自是知道那個女人喜歡干政,一旦讓她插手,后面更是會肆無忌憚。 但是,他有他的考慮。 最主要的考慮,當(dāng)然是想穩(wěn)住太后。 讓她無心關(guān)心他微服私訪去了哪里,不僅不關(guān)心,甚至還希望他在外面多呆些時日都有可能。 另外一個考慮,是故意閃右相莊文默一次手。 平時他微服私訪,朝政都是交于莊文默在打理,莊文默的勢力明顯在坐大。 現(xiàn)今朝堂,說白,就是三大股勢力。 一股,以右相莊文默為首。 一股,以左相和御史臺為首,而左相跟御史臺臺主都是太后娘家之人。 最后一股,就是他自己慢慢培植起來的勢力。 所以,讓太后跟莊文默兩方斗一斗,并不是壞事。 就好比,他故意讓莊妃查送冬節(jié)郁墨夜墜湖一事一樣。 很明顯,如果的確是有人在冰鞋上做手腳,那么最先值得懷疑的就是兩個人。 一個秦碧,一個池輕。 因為冰鞋最初的負(fù)責(zé)人是秦碧,而冰鞋原本的主人是池輕。 作為莊妃來說,能有機(jī)會揪出這兩個人隨便哪一個,都是她巴不得的事。 所以,她一定會盡心盡力去查,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而做為秦碧和池輕來說,一個身為皇后,一個身為寵妃,卻沒有得到調(diào)查此事的權(quán)利,定然心里會有所想法。 如果的確是她們其中一人所為,此人就會更加做賊心虛、惶恐不安。 而人,一旦陷入恐懼,往往會自亂陣腳、自我暴露。 如果不是她們所為,無非兩種可能。 一種,她們努力地證明自己,既然證明自己,自然就會提供證據(jù),如此一來,對此事的調(diào)查只會有利。 另一種,就是努力地將懷疑朝對方頭上引,那樣,就讓她們兩個女人鷸蚌相爭去。 當(dāng)然,加上莊妃,也有可能是三個女人。 現(xiàn)在最讓他頭疼的是,邊上這個女人該怎么辦? 他不可能讓她一直睡著。 遲早得讓她醒來。 他該如何面對她,如何跟她解釋,如何讓她留下來? 他好亂。 他想不到怎么辦。 夜里,他的確是沖動了。 他明明不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不知道為何每次攤上她的事,就修為全無、理智盡失? 他不是沒想過克制,卻完全克制不住。 洪水猛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