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郁臨旋抿著薄唇,看著郁臨歸的動作,瞳孔微微凝了幾分。 忽又想起什么,視線撇開,掠了一眼邊上的帝王。 只見帝王面色極淡,眸色卻深得嚇人,就算映著如鏡一般的冰面,都看不到一絲光亮。 那玄黑一片的深瞳亦是落在郁臨歸和郁墨夜的身上。 “人怎樣?”帝王開口,語氣平靜。 若心細之人,或許能發(fā)現(xiàn),那刻意繃直的聲線,以及那抹不易覺察的蒼啞。 蕭魚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開始用手擠壓郁墨夜的胸口。 邊擠壓,邊道:“現(xiàn)在還不好說,反正喝了很多水,先得將胸肺里面的水擠出來?!鳖}外話第二更,今天還有更,只是會很晚,十一點以后,孩紙們可明天看,么么噠~謝謝【丹揚160320】【h22764ydq】親的荷包~~謝謝【738002】【夏之日出】【langman0413】親的花花~~謝謝【738002】【黃麗娟58】【wany1971】【生來就是注定了命運嗎】【高利君】【星光點點愁】【草藤mama】親的月票~~愛你們,群么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經歷著什么【萬字畢】 “需要宣太醫(yī)嗎?”帝王又問。 蕭魚眉眼未抬,繼續(xù)手中動作,“對于溺水的人,太醫(yī)過來難道不是度氣和排水?” 眾人汗琺。 雖然言下之意是,就算叫太醫(yī)過來,也是跟他們一樣的處理,就是不用叫太醫(yī)了祧。 但是,這表達方式也太……,畢竟對方是天子。 就像剛才,若不是郁臨歸上來得快,且拉得快,他們可是也都看到了,這個女人是要給郁墨夜度氣的。 雖說救人要緊,顧忌不了太多。 但,畢竟男女有別,且,現(xiàn)場那么多人,怎么的也輪不到她啊。 所以,草莽就是草莽,粗鄙得真不是一點點。 好在,帝王似乎也并未計較,聞見她如此說,沒再做聲。 郁臨歸一口一口度氣,蕭魚一下一下擠壓。 兩人一直配合得很好,應該說,蕭魚一直配合郁臨歸配合得很好。 只是,許久,都沒見郁墨夜有一絲反應。 現(xiàn)場幾十人聲息全無。 這時,太后也在孔方的攙扶下緩步走了過來。 帝王睨見,連忙滑著冰鞋迎了上去:“湖面危險,母后做什么過來?” 太后冷著臉,也未看他,邊繼續(xù)朝圍觀的人群走去,邊嗤了一聲:“皇上也知道危險?湖面再危險,也沒湖下面危險吧?” 帝王眸光微斂,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害母后擔心了,是兒臣不對?!?/br> 話落,又驀地傾身,湊到太后耳畔,壓低了聲音道:“不過母后知道的,兒臣最懂保護自己的,怎么會讓自己有事?現(xiàn)在不是好好地在母后面前?!?/br> 說完,又直起腰身,朗聲道:“此次多虧了天明寨的蕭魚姑娘,最先找到四弟,也是她將四弟救起,若能讓四弟再安全脫險,兒臣想要重重獎賞于她,母后覺得如何?” 太后面色稍霽,卻還是剜了他一眼:“皇上不是很有主見,做什么問哀家?” 帝王笑,伸手虛扶上太后的臂膀。 眾人見太后過來,都準備行禮,被太后揚袖止?。骸岸即┲环奖悖瑹o需多禮。” 錦瑟一副要哭的模樣,上前:“太后娘娘……王爺他……” 太后擰眉:“老四怎樣了?” “不知道……還沒醒……”錦瑟眼圈更紅了。 蕭魚抬頭看了一眼太后,正準備回答,驟然傳來“咳”的一聲,郁墨夜終于有了反應。 郁臨歸正在給她度氣,她咳出來的水就直直噴在了郁臨歸的臉上。 郁臨歸也不以為意,抬手抹了一把臉,驚喜道:“四哥醒了。” 蕭魚也停了手中動作,微微吁出一口氣。 與此同時,好幾個人緊繃的心弦都總算有了些松動。 顧詞初激動地喚了一聲:“王爺?!?/br> 郁臨旋本能地就想上前,卻在邁出一步后,又連忙停住。 郁臨淵沒有太大反應,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經歷著什么。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人可以有那么多種情緒,每一種情緒還都能那么極致,且,從一個極致到另一個極致,只要一瞬。 事實再一次證明,果然只要一瞬。 郁墨夜睜開眼睛,都未識出一個人,就頭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四哥!” “王爺!” 離得最近的郁臨歸和顧詞初駭然驚呼。 其他人也變了臉色。 卻聽到蕭魚悠然而起的聲音:“放心,只是暈了,死不了,水已經排出來了不是?!?/br> 話落起身,看向帝王:“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br> 帝王凝眸,望進蕭魚眼底:“當真沒事?” 蕭魚呶呶嘴,“唔,如果一直躺在冰面上,或許有事。” 帝王瞥了她一眼,側首,吩咐邊上的人:“去準備一副擔架,將四王爺抬回四王府?!?/br> 末了,又轉眸看向顧詞初:“王妃好生伺候著,若有什么情況,及時稟報于朕!” 顧詞初頷首躬身:“是!” 皇后秦碧看著幾人將郁墨夜抬上擔架,幾次想要上前脫了依舊穿在郁墨夜腳上的冰鞋,卻又唯恐此地無銀、欲蓋彌彰,反倒惹人猜疑,想找個借口都怕自我暴露,只得作罷。 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郁墨夜被抬走,心里郁悶得緊。 一場驚險終于結束。 帝王揚目瞇眸,瞥了一眼遠去的擔架,未做停留,便收了目光。 尚儀司主事上前:“請問皇上、太后娘娘,冰嬉還繼續(xù)嗎?” “當然!”未等太后回答,帝王已經回得極快,“除去四弟、四王妃跟錦夫人,也才少了三人而已,還有25人,不能就因為四弟一人就壞了大家興致不是?!?/br> 太后冷剜了他一眼:“皇上是準備明日所有的王爺都臥病不起是不是?還有皇上自己,看看,看看自己都濕成了什么樣子?” 帝王聞言,垂目望向身上,似是才意識過來。 太后無奈搖頭,“今兒個就算了吧,反正送冬節(jié)年年有,今年沒玩,明年再來,比起嬉玩,還是皇上跟大家的身體要緊,天寒地凍的,冰水里泡了那么久,趕快都回府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若是感染了風寒,就不值當了?!?/br> 帝王眉眼彎彎:“還是母后心疼我們?!?/br> 太后冷了他一眼,卻還是禁不住唇角勾了勾,朝眾人揚袖:“好了,就到底為止吧,都散了?!?/br> 眾人謝恩告辭。 帝王留了救郁墨夜有功的郁臨歸和蕭魚。 “你們二人隨朕去一趟龍吟宮!” ****** 龍吟宮里,帝王問蕭魚想要什么賞賜,可以自己提。 蕭魚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么。 銀子,太俗,且她也不缺。 其他的吧,太大的又不好拿,太小的又不劃算。 而且吧,難得有這個機會,又是帝王賞賜,她就想,一定要向帝王要一個有大用的東西。 見她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樣子,邊上的郁臨歸冷著臉、悶聲開了口:“依我看,三哥將那件黃披風賞賜給她最為合適。” 郁臨歸邊說,邊揚手指了指內殿衣架上掛的一件明黃披風。 “為何最合適?”帝王問。 “歷朝歷代,不是有天子賜黃馬甲的嗎?被賜之人,身穿黃馬甲便可免任何刑罰,那黃披風應該也是如此吧,這是多大的賞賜啊,而且,而且……” 他想說,一個女人,衣服濕成那樣貼在身上,且盤扣還被扯掉了,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一件披風。 可他支吾了半天,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所幸帝王當即就允了他,“九弟的建議很好,蕭魚,朕便將黃披風賜予你!” 示意宮人取了披風,交于蕭魚。 蕭魚剜了郁臨歸一眼,那意思就是,要你多事! 天明寨跟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她能惹到什么刑罰? 所以,這個賞賜對她來說根本不適用好不好。 本想拒絕,可一時也未想到好的。 “說實話,這黃披風并不是我心儀的,這樣吧,皇上,我先收了,等我想到別的,我再拿黃披風跟皇上交換如何?” 帝王應允:“好!” 賞賜完蕭魚,帝王便讓蕭魚先退了出去,單獨將郁臨歸留了下來。 郁臨歸想,可能會像蕭魚一樣,問他要什么賞賜,讓他自己提。 那他提個什么好呢? 帝王一直沒出聲,坐在那里看著他。 他以為對方是在等他提,想了想,便主動開了口:“四哥跟我是兄弟,救自己的哥哥天經地義,三哥無需賞賜。” 就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