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畢竟,她是有事而來。 “請皇兄收回……” “又是替老五請命?”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不耐地打斷。 “不是,”她搖頭,清麗的眸子鎖著燈下的男人,“我是想讓皇兄收回讓我進御史臺的成命。” 男人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 “為何?”他問。 “因為我明日會隨五弟一起去西南。” 映著燭火,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眸光一斂。 逆著燭火,他凝著她,如墨濯般的鳳眸透著比往日更甚的深幽,似是想要將她看穿。 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好!” 郁墨夜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 其實,除了真的不想留在朝中,想隨郁臨旋一起去之外,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有一分賭的成分在。 她以為他會不同意。 卻原來…… 心里早已滋味不明,她彎了彎唇,俯首謝恩:“多謝皇兄……成全?!?/br> 撐著地面起來,她轉(zhuǎn)身,拾步朝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猛地感覺到一股外力從耳邊呼嘯而過,還未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她就看到眼前的門“嘭”的閉上。 下一瞬,她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扳轉(zhuǎn)過來,桎梏在門后面。題外話孩紙們,今天更得早吧?謝謝【zxcvblml】親的荷包~~謝謝【指間記憶】【zxcvblml】親的月票~~愛你們,狂么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殺了我吧,我是個女的,我欺君! 郁墨夜驚錯。 方才還坐在龍案邊的男人竟已逼至了跟前。 不知他意欲何為,她張嘴正欲說話,卻聞見他冷凌的聲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渤。 “你以為朕說出去的話像三歲孩童一樣,想不作數(shù)就不作數(shù),想收回就收回嗎?佐” 郁墨夜怔了怔,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直到接著又聽得他道:“上午你讓朕收回讓老五去西南的成命,夜里讓朕收回讓你進御史臺的成命,你是在指揮朕嗎?你是朕的誰?” 郁墨夜這才明白過來。 原本心里就絞著氣,聞見最后一句,又覺得莫名委屈和難受。 她靠在身后的門板上,仰臉凝著男人,一字一頓道:“我不是皇兄的誰,也不敢指揮皇兄,我是求,跪求!” 而且,上午的那個,他也沒有答應(yīng)。 夜里方才的那個,他自己說好。 “多少人做夢都想進御史臺,正好有江南這件事的契機,讓你進,你卻讓朕收回成命!” “承蒙皇兄厚愛,我自是感激不盡,然,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我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與其最終負(fù)了圣恩,給皇兄丟臉,不然一開始就有點自知之明、知難而退……” 她還在連珠炮一般說著,下顎忽的一重,對方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渾身一顫,住了口。 “你到底是怕負(fù)了圣恩,還是怕承圣恩?” 男人就堵在她的面前,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又加上他大手捏住她的下頜,她想撇開一點都不行,他灼熱的氣息直直呼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很不習(xí)慣,也很亂。 “都有?!?/br> 下巴被桎梏,她僵著聲音說得有些艱難。 本來就是,她要的圣恩他不給,她不要的圣恩,他強加。 從來不顧她的感受。 這樣的圣恩,她承不起,也不敢承。 男人沒有說話,鳳眸緊緊攫著她,忽然,頭略略一低。 她以為他要吻她,嚇得連忙別過頭,怕下巴被對方捏著,會別不開,所以她用了大力,頭重重一甩。 唇并未落下,在距離方寸之余,他停住。 然,她回避的舉措?yún)s是幅度有些大,動作之干脆、態(tài)度之決絕,讓男人眸光微微一斂。 下一瞬,落在她下頜上的大手驀一用力,將她狠狠別過的臉又強行扳了回來。 他微躬了腰身,逼近平視著她,兩人的臉在同一個高度,他面色諱莫如深:“怎么?承蒙圣恩,讓你如此惶恐?” 一向都是他高她低,第一次這樣臉對著臉對視,且他還捏著她的下巴,這姿勢…… 她攥緊手心,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顆心早已亂成一瓣一瓣。 “我們是兄弟,有違倫常……” 憋了很久,憋出這句話。 或許是跟他說,又或許是對自己言。 這個男人是罌粟、是毒、是鴆酒,再不抽身而出,陳落兒便是她的下場。 男人卻忽然笑了,今夜第一次笑,三分嘲弄,七分揶揄,他眉尖輕挑:“是嗎?兄友弟恭,不應(yīng)該是天倫之樂嗎?” “兄友弟恭的確是天倫之樂,可是,我恭,皇兄卻并不友。”郁墨夜接得也快。 反正豁出去了。 反正快刀斬亂麻,她不能拖泥帶水。 男人唇角笑意微僵,他凝著她,“朕不友?” “那老五友嗎?”他問。 郁墨夜怔了怔,不知為何又扯到了郁臨旋的頭上? “一個木雕而已,人都被皇兄派去西南了,皇兄沒必要一直揪著他不放。” 不提郁臨旋還好,提他她愈發(fā)氣結(jié)。 男人輕嗤,“朕揪著他不放?”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好像從 tang早上到現(xiàn)在,一直是你因為他來找朕吧?求朕收回他去西南的成命,求朕收回你去御史臺的成命,因為你要隨他去西南,一直揪住他不放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郁墨夜竟無言以對。 “我們是兄弟,有違倫常,難道你們就不是兄弟,就不違倫常?難道你們兩個就兄友弟恭,天倫之樂?” 郁墨夜再次怔住了。 這都是哪里跟哪里? “我和五弟沒有任何逾越之舉,當(dāng)然不違倫常!” “是嗎?”男人咬著牙冷笑,“都要一起去西南了,都要同生共死,還不叫逾越?” 郁墨夜汗。 同生共死這個詞…… 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不講理起來,簡直就是無賴。 正想說那她跟他還一起去江南呢,還未開口,下巴忽的一輕,男人松開了鉗制的手。 她剛有些意外,卻在下一瞬,頸脖處猛地被一股力道所扯,緊接著她就感覺到后頸一涼。 男人竟然拉開了她的衣領(lǐng)。 她大駭。 本能地伸手去護,卻終是太遲,她的領(lǐng)子被他扯到了肩膀的地方。 且不光光是外袍的,是連帶著中衣和里衣,三層衣領(lǐng),就被他只那么一下,全部扯開。 “這樣呢?這樣也不是逾越?”男人鳳目灼灼地攫住她。 郁墨夜臉色煞白,驚懼地看著他。 在聽到他問的話之后,忽的明白了過來。 在跑馬場,郁臨旋拉開她衣領(lǐng)給她捉馬虱的一幕,他定然看到了。 只是她記得當(dāng)時馬場除了她跟郁臨旋,并無第三人。 他在哪里? 是了,他肯定在附近,不然后來馬兒瘋癲的時候,他怎么會出現(xiàn)救她? 本想跟他解釋一下,那是郁臨旋給她捉馬虱,后一想,他既然就在附近,定然也是知道的。 可他還是不可理喻到了這種地步,她也不想浪費口舌。 “算了,夜已經(jīng)深了,皇兄早點歇息,我也要回去收拾了,明日一早就要啟程。” 邊說,邊只手按在前面的領(lǐng)口,以防走光,對著男人略一鞠首后,也不等對方的反應(yīng),徑直轉(zhuǎn)身,準(zhǔn)備開門。 可手還沒有觸碰到門閂,腰身卻猛地被一股力道緊上,然后,她的身體再次被強行扳轉(zhuǎn)了過來。 猝不及防的她后腦都撞到了門栓上,她驚痛抬眸,就直直撞進男人暴虐暗沉的眼。 高大的身形如山一般逼上,將她抵在了門板后面。 “你要做什么?”郁墨夜嚇住,連聲音都禁不住發(fā)抖。 “既然,已經(jīng)被你說了有違倫常,自是要做有違倫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