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喜歡有她在的地方
書迷正在閱讀: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暴躁庶女專治各種不服、王牌保鏢、飽暖思你、后悔無妻:前夫請矜持、重生之后、閃婚有風(fēng)險、女神的反擊、快遞是個高危職業(yè)、啞巴新娘:權(quán)少的心尖寵
她手指趴在窗臺上,眼淚滴在緊繃的手指上,她顫抖哭著又笑,笑著又哭。 十多年的感情,眼看著她從少女變成女人,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經(jīng)歷重重挫折艱險后修成正果。 一張紙巾遞過來,男人淡笑嗓音響起:“你哭什么?人丈夫都沒哭,你還哭得跟真的一樣?!?/br> “你懂什么,我這是情感的宣泄?!?/br> 時苒奪過紙巾擦眼角,紅著眼睛瞧他,眼眶洗滌清澈,“你跟席江燃那么多年,看他有了孩子,你不想哭嗎?” “我不想。”陸翡輕笑,站在她身后,兩只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一米八幾的身高,稍微俯身,胸膛貼著她的后腦,讓時苒聽見自己胸腔磁沉的顫動,“我只想跟你生孩子?!?/br> 時苒被他貼這么近,他的長腿還似有似無撩過她的小臀,忍不住咬牙憤怒:“變態(tài)!” 這么神圣的場合和時間,他凈說胡話! 蘇晚箏這一夜都沒醒,席江燃跟孩子拍了照片,便交給護士,片刻不離床頭地守著。 出來打個熱水,看大家伙都在,男人定住腳步,嗓音疲倦沙沉,卻覆著難見的愉悅:“辛苦各位,很晚了,早點回去吧,等她身子好點,再請你們吃飯?!?/br> 陸翡抄兜站在那,沒動:“吃不吃飯是其次,看你熬得眼睛都紅了,真不用我們替班?” “不用?!毕紦P了下手中水杯,“她醒來得見到我,見到孩子。” 木源嫉妒大發(fā)地哼兩聲:“喲喲,瞧把你幸福得。改天不好好宰你一頓,我心里不舒服?!?/br> 席江燃微笑:“隨時恭候?!?/br> 時苒還不放心地說:“那你可要好好照顧箏箏,席總,如果有什么事,隨時在群里報備。今晚我回去熬點雞湯,明天給箏箏帶過來?!?/br> 陸翡笑嗆她:“他都照顧箏箏七八個月了,要你教?!?/br> 時苒瞪他一眼,不予理睬。這兩人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令旁人側(cè)目,又頗有心事地交換了眼神。 席江燃破天荒八卦了一回,淡聲問:“你們在一起了?” “……” 李瓊墨也抄兜,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起哄:“真假的?難不成今天能聽到兩條喜訊了?” “才沒有,你們都什么眼神?!睍r苒被他們鬧得臉頰緋紅,悶聲嘟囔一句,擱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攥緊緊。 陸翡卻摟上時苒肩膀,大大方方承認:“快了快了,在努力中,很快給大家一個答復(fù)。” 時苒沒有好臉色,賜他一記肘擊,大家反而起哄得更厲害。 明明還子虛烏有的事,她真服了這些人!抓著包轉(zhuǎn)身就跑,憤憤的小身影揚長而去。 陸翡目光緊隨她氣呼呼的小身板,nongnong嘆息,無奈又透著甜蜜:“你們沒事起什么哄,惹生氣了,還不是我在哄?!?/br> “哦~”兩個老警官相視一笑,席江燃也忍不住勾唇,真是稀了奇了,這么多年就沒見他哄過哪個女朋友。 李瓊墨無語地推著眼鏡:“夠了,別秀了秀了,人都秀傻了?!?/br> 時苒氣呼呼跑出醫(yī)院,夜晚的急診室是最為忙碌的時候。 人來人往,生死懸線,光是站在醫(yī)院門口,就能見到許多平常見不到光景。 醫(yī)院的花壇門口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枯槁的手里每天握著一朵花,時苒從剛剛進醫(yī)院前就看到她了,現(xiàn)在她還坐在那。 “看到?jīng)]有?今天又來了,到底怎么回事???每天就坐在那?!?/br> “別看了,單親mama。十年前女兒送到醫(yī)院人就沒了,帶家屬在醫(yī)院鬧了三年,被抓走關(guān)了兩年,出來頭發(fā)全白了,就一直拿著菊花坐在花壇里,說要等女兒回來?!?/br> 兩個護士從時苒身邊經(jīng)過,低聲議論被她聽見了。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即便是素昧相識的人,時苒也覺得內(nèi)心像被扎了幾針,刺刺疼疼的難受,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正看得出神,忽然花壇附近出現(xiàn)兩道身影,定睛一看,竟是木警官和陸翡,兩人負手緩慢踱步,在輕聲說著什么。 “王總那事,你們警署查得如何了?” 木源負手搖頭:“我是聽說了那事,不過沒著手去查,鏟除‘得之’的殘黨就夠我忙活了?!?/br> 見旁邊沉默,木源又笑問:“怎么,你跟王志平認識?” “有過幾面之緣,聊過商務(wù),他跟我哥挺熟的。” “陸念元?” 木源念著這個名字,站定腳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那小子最近被隊里盯上了,經(jīng)常聽他們提起,好像查了他的公司資金走向,有太多不明來歷的大額資產(chǎn)匯入?!?/br> 陸翡面色平和地聽著,唇色清淡平靜,似乎已有預(yù)料。 “關(guān)于我哥哥的事,如果查到什么貓膩,還要麻煩你隨時通知我?!?/br> “行,沒問題。”木源和陸翡一樣,是個爽快人,“行了,我看你那小媳婦在那盯著你挺久了,去找人家吧?!?/br> “嗯?” 陸翡沒什么正形地回頭,就對上時苒疑惑的臉龐。 她正小眼睛好奇往這打量,瞧他望著自己,立刻狠狠做個鬼臉,把視線移開。 “行,那我先過去了。之前拜托你查的事,如果有眉目的話就聯(lián)系我?!?/br> “嗯,知道。” 時苒見那男人朝自己走來,轉(zhuǎn)身就要溜,卻被他幾步追上握住手腕。 稍一用力,后背就抵上男人溫?zé)岬男靥牛厍徽饎?,他微笑的聲音傳來:“跑什么,往哪跑啊。?/br> 時苒倔強地說:“我要回家了?!?/br> “我知道,我也要回家,一起?!?/br> 陸翡掌心順著她手腕下滑,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掌,十指親密相貼,熱度一陣陣往她手指縫傳。 時苒耳朵熱得不行:“誰跟你一起……你松開我,我要回我自己的房子?!?/br> “我陪你一起住。”陸翡不由分說,語氣淡卻不容置喙,“沈如楓那頭狼有你家門鑰匙,我不放心?!?/br> 時苒氣鼓鼓瞪他一眼,好意思說沈如楓是狼,他陸翡才是個披著羊皮的老色狼! 她跟他糾纏著往路邊走:“你不許跟著,信不信我告你非法入侵?” 他應(yīng)她的話,笑嘻嘻:“我不跟你進去,送你回家總可以吧?!?/br> “……” 時苒狐疑地看他,卻不由分說被塞進車子里:“行了,上車,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還能拐了你不成?!?/br> 20分鐘路程,車子在家門口停下。不知是他暖氣開得太足,還是車子一顛一簸惹她困,到時是陸翡叫醒她的。 陸翡松安全帶,把車子熄火:“陪你上樓?!?/br> 時苒開門的動作一頓,警惕看著他:“我自己可以上去。” 陸翡竟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那我怎么知道沈如楓會不會在樓道里等著你,黑燈瞎火的,一控制住你,你也喊不出聲?!?/br> “……” 時苒覺得特別可笑,他還講不講理了? 他卻不理睬她冰冷的視線,鎖了車子,往微敞的車窗里丟了個什么東西,便往樓上走。 黑燈瞎火的樓道,時苒咚咚咚快速上樓,也跑不過男人三兩步跨上臺階。 到她的出租屋門前,陸翡抄兜站在那,頎長的身形完全浸沒在墨色里,時苒下意識往后退了步,滿氣息嗅到的都是危險。 “行了……” 她小胸脯起伏喘著氣,而這男人連大氣也沒怎么出,“我到家門口了,可以了吧?你回去吧。” 陸翡雙手一攤:“我恐怕回不去了?!?/br> 語氣無奈,時苒卻怎么聽出一種jian計得逞的意味。 “什么意思?” 陸翡手掌抄在口袋里,甩著鞋尖的幾粒灰塵:“我的車子鑰匙掉在車里了,手機也沒拿?!?/br> “???” 時苒睜大眼睛,“那你沒有車鑰匙怎么鎖的門?” 陸翡聳了聳肩:“剛剛下車時,發(fā)現(xiàn)手機沒拿,借著車窗伸手去拿時,不小心把車鑰匙掉進去了?!?/br> 這是什么驚世駭俗的爛理由?! 時苒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嗎陸翡,你怎么不把自己也丟進去?!?/br> 陸翡壓低嗓音,手指攥住她的衣角,輕輕晃了下:“那你忍心看我晚上露宿街頭?” “有什么不忍心,你不作不死,我才懶得管你?!?/br> 時苒沒好氣給他一記白眼,甩開他的手,鑰匙打開門走進去,不管不顧身后的男人。 揉揉肩膀,她把包往沙發(fā)一扔,疲倦癱倒在沙發(fā)上。 蘇晚箏零點過生的女兒,時苒現(xiàn)在到家已經(jīng)快兩點,她累得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 可無奈,還有五個小時就是她上班的第一天,爬也得爬起來洗。 去浴室洗了香噴噴的澡,她出浴室時,特地看一眼樓下的車庫。 陸翡的車還在。 人還在門口呢?時苒走到門口聽,卻是靜悄悄一片。 走了? 她忍不住輕輕將房門開了條縫。 樓道里一片黑暗,男人高大的身軀坐在樓梯上,腦袋低垂著,身體靠著斑駁的墻面,像是睡著了。 “陸翡?” 時苒俯身走近,推了推他肩膀。 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是累得睡著了。 時苒嘆口氣,滿面愁容地左右打量。 沒辦法,這倒春寒的天氣,晚上還是涼颼颼的,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在這睡過夜,她還沒這么冷血。 時苒吃力地把男人從樓梯道里搬回家,腰桿都快被壓斷了。 把男人往沙發(fā)上一扔,沙發(fā)大塊凹陷下去。 陸翡這才佯裝惺忪地睜開眼,jian計得逞。 方才靠在她香軟身體上,她奶味的后頸和肩膀時不時擦過他的唇瓣,身心舒暢。 “怎么回事?”陸翡眨眨紅血絲的眼睛,“你不是關(guān)門了嗎?我怎么……到你家來了?” 時苒叉著腰氣喘吁吁瞪著男人,一時也分不清,他是真的還是裝的。 但木已成舟,她自己搬進屋的大佛,也不好再請出去。 陸翡倚在沙發(fā)上,jian計得逞,得意洋洋晃小腿,褲管賤兮兮地一動一動: “我知道了,剛剛我在樓梯上睡著了,你心疼我,所以把我抱進來了?!?/br> 時苒攥緊粉白的拳,“誰心疼你,我是怕你躺在那,擋著樓道的路。” “剛洗過澡?”陸翡笑而不語,撐著下頜饒有興致,眼神肆意欣賞。 他喜歡待在有她的地方,在這狹窄的小房間里,每一絲氣息都充盈著她的味道,干凈、清香,安心。 陸翡打個呵欠,慵懶地挽起袖子:“怎么沒等我一起?!?/br> “你再胡言亂語就把你丟出去。”時苒惡狠狠瞪他一眼。 陸翡笑她害羞:“有什么,又不是沒看過。” 時苒身體被激得一顫,咬牙切齒,翻箱倒柜找出一根新牙刷,和一塊新毛巾扔在臉上,“你要洗漱的話用這個,不許用我的!” “嗯?!彼紤袘?yīng)了聲,本來還沒這想法,她一提,他就動了歪念。 時苒不再理睬他,“睡覺了,我明天還要上班?!?/br> “去吧,晚安,苒苒?!?/br> 他愉悅朝她揮揮手,口吻溫柔,稀松平常得像丈夫與妻子互道晚安。 第二日清晨,時苒起床時陸翡已經(jīng)不在客廳,但桌上,陸翡為她留了一杯甜豆?jié){與她喜歡的紅豆包子。 她木木站在那,喝了口豆?jié){,咬一口包子,好甜好甜。 …… 生活就此走上正軌,果然還是教師的職業(yè)比較適合她。 重回學(xué)校,把自己拋身于繁忙的事業(yè)中,逐漸忘記洛揚帶來的疼痛。 每周末她都往醫(yī)院跑,周六去跟外婆說說話,周日去看望蘇晚箏和她的小公主。 每一次去席江燃都在,他rou眼可見瘦了許多,俊容憔悴,表情卻是享樂其中。 當了父母的人眼神都不一樣了,從前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今變溫柔了許多。 蘇晚箏還偷偷告訴她,孩子喜歡聽音樂,席江燃就自學(xué)了幾首兒歌。 他這人嗓音低沉好聽,無奈唱歌五音不全,小公主每次聽每次哭。 這男人也是個倔種,非得唱到孩子愿意聽為止,小公主這暴脾氣,直接一腳伸到席江燃嘴里。 蘇晚箏像個孩子似的,笑個不停,“你都不知道,他那時臉黑得跟炭火一樣,笑死我了……” 她每天都有許多有趣的事跟時苒分享,從前淡淡的她變得愛笑了,燦爛了,時苒打從心里特別羨慕她。 蘇晚箏還拉著她的手問:“這幾天,怎么沒見陸翡跟著你了?” “我也不知道,不管他,我工作忙得很,也沒空管他?!?/br> 抱著女兒的男人走過,淡淡留下一句:“他出差了,去l國,一星期前走的,應(yīng)該快回來了?!?/br> 時苒裝作不經(jīng)意地聽在心里,卻捏緊了包帶。 原來他出國了啊。難怪這段時間都沒有消息,不說電話,連一條短信也沒有。 隔周上班,馬上就快到元宵節(jié)三天假期了,再加上最近網(wǎng)上傳出的一個重磅新聞,辦公室里聊得熱火朝天。 “哎,你們看看這個熱搜第一的照片,在l國拍到的,這不是那個特別風(fēng)流的陸少嗎?這女的誰啊,他新女朋友?” 時苒臉頰抬了抬,批改作業(yè)的紅筆墨滴了一滴在紙上。 英語老師捧著枸杞茶湊過去瞧,“真的是哎,在l國還有狗仔呢?不過,像陸翡這樣的有錢人,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也正常?!?/br> 時苒暗自咬了下唇,很重,讓疼痛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 轉(zhuǎn)著鋼筆,想裝作若無其事地工作,卻沒法真的不在乎。 她看著手邊的手機,周一了,距離他們上一次在她家見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三周,整整半個多月。 上完課已經(jīng)傍晚了,時苒覺得異常疲憊,收拾好包走出辦公室。 走上回家的公交車,她累得都站不穩(wěn)了,下意識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雖然人影輪廓拍得很模糊,但能從輪廓認出那是陸翡,時苒也見他穿過那件私服。 一片漆黑里,有一道嬌小的身形挽著他的臂膀,兩人戴著墨鏡和口罩,有說有笑地經(jīng)過鏡頭。 等把八卦新聞的照片都讀完,每張照片細細翻看過,時苒才驚覺自己在干嘛。 退出微博,關(guān)掉手機,掌心都是汗。 她在在意什么?一個八卦而已,三分真七分假,她何須那么在意。就算是真的也好,陸翡有新歡,跟她也沒關(guān)系。 時苒神色恍然把手機放進包里,卻不小心掉了出來,正巧車子到一個大站,一下涌上十幾個乘客,車里人自動往后挪步。 時苒急得蹲下身去撿手機,卻不知是誰踩了手機一腳,“嘎吱”一聲屏幕碎了。 “別踩,大家等一下,我的手機……別踩?!?/br> 她急得快哭出來,好不容易把手機撿起來,用餐巾紙擦掉上面的灰塵,屏幕已經(jīng)碎得不成樣。 時苒咬唇攥著手機,手指指節(jié)泛白。 巨大壓抑和委屈涌上心頭,她忍著,什么也沒說,把手機塞回包里。 車子到站,她被人群擠下去,天空陰沉沉,從毛毛細雨,再到滂沱大雨只需一瞬間時間。 時苒猝不及防就被淋了滿身大雨。 還好家離公交站不遠,她用帆布包捂住腦袋,踩著水跑回家,渾身已經(jīng)濕漉漉一片。 關(guān)上家門,才算結(jié)束這倒霉透頂?shù)囊惶臁?/br> 身體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慢慢滑坐在地上。 把擰水的小西服外套脫下來扔在旁邊。 抱著膝蓋,難耐地哭出聲來。 她平時不是愛哭的人,可是今天為什么呢? 是碎了的手機屏嗎,還是因為這場不按常理出牌的大雨。 好像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