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替我跟她說聲抱歉
書迷正在閱讀: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暴躁庶女專治各種不服、王牌保鏢、飽暖思你、后悔無妻:前夫請矜持、重生之后、閃婚有風(fēng)險、女神的反擊、快遞是個高危職業(yè)、啞巴新娘:權(quán)少的心尖寵
韓玲美嚇得差點叫出聲。時苒身體在空蕩蕩的衣服下,脖下的鎖骨,骨態(tài)明顯,臉龐覆蓋著一層疲倦。 “你干什么?”韓玲美沖時苒尖叫一聲,“嚇?biāo)廊肆?,站在這里跟女鬼一樣,怎么沒走?” 她看著時苒時,下意識的反應(yīng)是心虛。 可很快想到,時苒早就跟洛揚分手,跟陸翡搞得歡快,她有什么可心虛的? 想到這,韓玲美的底氣更加足了,她冷冷勾唇:“瞪我干什么?” 時苒的那雙眼睛像剛從血里撈出來,嘴唇蒼白,忽然拎起一桶什么東西,直直朝韓玲美的臉潑過去! 女人撕扯著尖叫聲,“啊——” 緊接著,眼前便被一片血紅色覆蓋。 此時正值凌晨五點過,這一聲尖叫,撕破了所有的寂靜。 “時!苒!” 韓玲美從頭到腳都布滿鮮紅的油漆,嘴里、眼睛里、發(fā)絲里,都充斥著讓人無法呼吸的臭味。 她尖叫著朝時苒撲過去,時苒眼眶深紅,帶著無盡的恨意舉起桶,朝著韓玲美的臉狠狠砸過去。 巨大的恨意將時苒包裹,她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是誰、人在哪里,剩下的只有恨。 “時苒!” 伴隨一聲低呼,一只胳膊從背后用力抱住她,控制住時苒粗暴的動作。 時苒紅著眼睛,狂吼:“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殺了她!” 與此同時,韓玲美身后的病房門也開了,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洛揚走出房間,被眼前此景震住。 “冷靜一點,時苒!”陸翡緊緊抱住發(fā)狂的女人,向來溫順乖巧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昨晚告訴她真相時,她說要報復(fù),在他身下時沒有任何反抗,那時比現(xiàn)在冷靜得多,陸翡以為她最大的極限就是如此。 但沒想到,一早醒來她已不在懷里,隨即便聽見門口巨大的動靜聲。 “這是怎么回事?!”洛揚驚愕地站在原地,他的注意點并不在韓玲美身上,而是定定看著時苒。 認識十年,從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陸翡朝那木訥的男人低吼:“快點把韓玲美帶下去,時苒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動作快!” 他低頭,一邊哄一邊控制她的身體:“時苒,行了,夠了,你看看韓玲美那模樣還不夠嗎?時苒!” 眼看四周聚集的觀眾愈來愈多,陸翡直接把女人扛起來,并叫上幾個護士,進病房摁在床上,強行一針鎮(zhèn)定劑。 時苒在床上掙扎著,青筋畢露,但很快藥物起了作用。 她的呼吸慢慢平緩,望著陸翡的眼里有痛,有恨,拂去后,里面是無盡的哀傷。 “不難過了,時苒,我們不難過了?!?/br> 緊緊握著她的手,他心如刀絞,忽然后悔昨晚對她說的那一些。 他甚至想,是否從一開始就對她隱瞞真相,她就不會這么痛苦。 時苒沒有說話,睜著雙空洞的眼,眼珠從兩側(cè)掉下。 陸翡低身,紙巾擦掉她臉頰兩旁的淚,連著油漆一起擦干凈。 溫柔看著她說:“睡吧,一覺醒來都是夢,什么都會過去的?!?/br> 時苒機械地閉上眼睛,再無聲音。 給了醫(yī)院的賠償,陸翡去查看韓玲美的情況。 人在浴室里洗澡,水聲嘩嘩,韓玲美憤怒發(fā)狂的聲音不斷傳來:“時苒那個賤人!賤人!她憑什么潑我?她自己不也出軌了嗎?她算個屁??!” 陸翡沉眉聽著,目光落向坐在床邊抽煙的洛揚。 他半張臉埋在陰影里,沉沉如冰,眼皮褶皺很深。 聽見陸翡走到身邊坐下,洛揚往旁邊讓了位置。 兩人難得見面不針鋒相對的。 洛揚吸著煙,眼眸淡淡目視前方:“她都知道了?!?/br> “不然呢?”陸翡抽出根自己的煙抽上,兩股煙味,在房間里交疊。 洛揚閉眼點頭,臉上掩飾不住的心疼:“她不是容易發(fā)怒的人,以前在學(xué)校有人欺負,都是忍著不說?!?/br> 陸翡輕許展眉一笑,黑眸冷鶩:“所以,這就是你們欺負她的理由。” “我沒有想傷害她。我跟韓玲美的開始也是意外……” 陸翡笑問,眼神都不屑于看他:“你是不是想說,一開始都是韓玲美勾引的你,而你無罪之有?” “……” 洛揚陷入沉默,拳頭緊緊攥入掌心,又很快松開,“我也是男人,有需求要解決,苒苒又從來不給我……” “你今年多少歲,有多少欲望要解決?”陸翡嘲笑,他比自己小那么多。 洛揚皺著眉解釋,“我跟你不一樣,你在我這個歲數(shù)不愁吃穿,又沒有生活壓力,你當(dāng)然不知道紓解欲望這事……是會上癮的,我確實是身體出軌了,但我心里始終都把苒苒放在第一位?!?/br> 洛揚深吸了口煙,嗓子干啞:“哪怕現(xiàn)在也是?!?/br> “別笑死我了。” 陸翡嗤出聲,吐出玲瓏的煙圈,“真把她放在心里疼惜,怎么舍得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韓玲美和時家的關(guān)系,你不知道嗎?你出獄的那幾百萬是哪來的,你不知道嗎?你分明知道她有多在意你,多在意自己的家庭,可你還是背叛了她?!?/br> 洛揚深吸口氣,眼眶有點泛紅:“你是怎么知道……”他出獄用錢的事,難道時苒也知道了? 陸翡站起身,在這二人待過的房間,他連煙都不想再抽:“不過,我也得感謝你傷害她,讓她學(xué)會反抗和保護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了,畢竟,我不能時刻在她身邊保護她?!?/br> 洛揚臉部肌rou輕輕顫了下,“之后她打算怎么辦?我聽說她應(yīng)聘上榕城二小了,是你幫忙的嗎?” 陸翡起身走到門口,“如果她不主動跟我請求,我不會插足她事業(yè)有關(guān)的事。這些都是她自己爭取來的?!?/br> 洛揚微微睜大眼睛。 “這些年她跟著你,你太低估她的實力。名校師范畢業(yè),還曾拿過獎學(xué)金和去g城交換的機會,她都為了你留下,甘于當(dāng)你身邊的陪襯。但她自身骨子里的堅強、努力和向上的性格不會變?!?/br> 陸翡說起這些,眼梢?guī)Я私z寵溺的微笑。 從見她第一眼后,他開始關(guān)注這個叫時苒的老師。 在cao場上見過她帶孩子奔跑減肥的身影,辦公室的燈總是最后一個熄滅,哪怕坐著回家的巴士都不忘在讀書。 她像一朵向陽的花朵,美麗、自信且強大,就算被風(fēng)雨洗禮也能重新綻開。 洛揚很輕地閉上眼:“說起來真羞愧,跟時苒那么多年,只記得她是我女朋友的身份,忘記了我與她是在獎學(xué)金的頒獎臺上相遇?!?/br> 陸翡淡淡將門推開,一束光溫柔偏愛地落在他肩上,將他聲音也變得柔軟起來:“一個女人甘愿折翅守在你身邊,你不珍惜,等她再長出翅膀時,你就再也抓不住了?!?/br> 這話像利刃刺中洛揚心臟最深,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咬緊削薄的唇瓣,他俯下脖頸用力捂住額頭。 “如果可以……陸先生,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br> 陸翡沒有應(yīng)答,沉重地關(guān)上房門。 幾位保潔人員在拖地上的油漆,面露難色地抱怨:“這也太難清理了吧,到底是誰發(fā)瘋往地上潑油漆,腦子不正常吧!” 另一個阿姨低聲說:“醫(yī)院里腦子正常的有多少?認命吧!誰叫我們就是干這個的。” 陸翡聞言停下腳步,皮鞋尖轉(zhuǎn)回去,姿態(tài)優(yōu)雅朝二位保潔人員俯身,襯衫妥帖包裹著他精壯的上身。 他臉上沾著讓所有女性心情愉悅的笑:“兩位阿姨消消氣。請問有沒有新毛巾和手套?” 兩個保潔員一怔,上下打量陸翡。 瞧他這身不菲的行頭,也知道他定是哪家大老板,立刻收了抱怨的神情:“小伙子,有什么事嗎?” 陸翡淡淡將袖子挽到手肘:“我來幫忙?!?/br> 兩個保潔員驚訝得面面相覷,工作十多年,見過成千上萬的人,見到她們都是繞道走,這是第一次有位先生要求主動幫忙。 時苒睡不好。 腦子被壓力折磨得昏沉,再加上白天的醫(yī)院喧鬧不休,她翻了個身,徐徐睜開眼睛。 坐在床邊,記憶徐徐恢復(fù),她木然凝視著自己的腳尖。 能想起昏睡前最后畫面,是一個渾身鮮紅的女人,而始作俑者是拿著鐵桶的自己。 時苒木訥望著自己的掌心,被陸翡用濕紙巾擦拭過,還有結(jié)塊的紅漆殘存在指甲里。 她慢慢攥起拳頭,露出一截截森白的骨節(jié)。 也太亂來了,就算心里再痛恨,再激怒,她怎么做出那種離譜又犯法的事,竟然直接搶了早晨油漆工的木桶,潑在韓玲美身上。 現(xiàn)在外面如何了? 時苒小心走到門邊。做了壞事后,總是很心虛的,她有點不敢面對。 腦子里甚至在幻想,會不會有許多記者來采訪,或者拍短視頻的網(wǎng)紅來這里取景、直播?畢竟原配打小三的劇情大家都樂意看。 時苒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旋開房門走出去。 醫(yī)院長廊明凈而整潔,陽光均勻明麗地從窗戶透出,灑在平整地面上,也灑在不遠處伏在地面上擦地的三道身影上。 時苒呼吸慢了些,一點點睜大眼睛,那穿著褐色保潔服,戴手套在地上賣力擦油漆的高大身影是…… 陸翡? 她不是在做夢吧? 其中一個戴紅花的保潔阿姨笑著夸贊:“哎呀,小伙子啊,像你這個年齡,又事業(yè)有成的,肯這么勤快又好心的不多啦。” 另一個戴黃花阿姨也問:“你們這個點不用上班的嗎?怎么有空來幫我們老人家做好事啦?” 陸翡輕笑,稍一側(cè)過頭,時苒能看見他額頭上一層汗,但他并不在意,側(cè)顏俊容溫淡而美好,連帶著那顆黑色耳釘?shù)墓饷⒁踩岷驮S多。 他很認真地朝阿姨們解釋:“事業(yè)有成談不上,我只是一個小公司的老板,平時的事不多,這個點,也不需要特別去公司?!?/br> “小老板也不錯啦!能自己創(chuàng)業(yè)就很厲害了?!?/br> 紅花阿姨惆悵地擦了把汗,“再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啊,真是……我跟我家老頭累死累活的,給他掙一套房子給他娶媳婦用,他反而天天在家打游戲混吃等死。說他幾句,他竟然說我一個醫(yī)院保潔的,有什么資格教育他,氣死我了?!?/br> 黃發(fā)阿姨皺眉搖頭:“哎喲,真糟心哦?!?/br> 這些家常瑣碎,對陸翡這種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少爺來說很遙遠,他卻神奇地聽得認真專注。 時苒總覺得陸翡是個倨傲的公子,對平民百姓只會嫌棄遠之。 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個還不夠成熟的大男孩。 在朋友面前瘋瘋癲癲,卻仗義相助,從不用歧視的眼光看任何人,對長輩謙遜,對晚輩溫柔,偶爾做出一點成就會有小驕傲。 但這些最真實的品質(zhì)構(gòu)成了一個鮮活的他,不管好的,壞的,時苒都清晰、透徹地看在眼里。 “哎,不提了,丟人,呵呵。”紅花阿姨對陸翡笑著,十分滿意。 “我家那女兒也愁人啊,都25歲了,還不找對象,就一心想死讀書?!?/br> 黃花阿姨突然看向陸翡,褶皺的笑容里有一絲深意,“小伙子,你長得這么俊,肯定大把姑娘追求你吧。” “有一些吧,我也追過一些女孩,互相的。” “哎喲,你追女孩,那肯定能到手嘞,現(xiàn)在有女朋友了吧?” 陸翡擦地的動作頓了下,唇角牽起淡笑:“也沒完全到手?!?/br> 他說這話時,尾音明顯變得溫柔,纏著一串綿綿的絲,勾到時苒心上了。 她愣著,臉忽然有點熱,咬著唇想什么叫沒‘完全’到手?意思是自己有一半給他了? 想起昨夜度過的瘋狂,她從被動麻木到主動迎合,瘋狂又令自己羞恥的妖嬈模樣…… 時苒心急地想,他該不會連這些事都要跟外人說…… 兩個阿姨紛紛表示不解:“啥叫沒完全到手?” 陸翡面色無波:“其實今天用油漆潑人的就是她。” 兩個阿姨一下安靜,互相望一眼,滿是驚訝。難怪這小伙子賣力陪她們擦地,原來是幫喜歡的姑娘處理后事來了。 陸翡徐徐道來:“她被十年的男朋友欺騙,家里也被卷走大一筆錢,受了很多苦,所以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發(fā)泄。” 紅花阿姨立刻鄙夷:“哎喲,就這屋子里住的那洛先生啊?我是見他老跟一個女的手挽手進出,當(dāng)時就覺得那女的不怎么樣,果然是個狐貍精?!?/br> “其實,傳言是挺可怕的,一傳十十傳百,有時真相傳到最后都扭曲得不成樣了?!?/br> 陸翡繼續(xù)手里的動作,說著模棱兩可的話,然后忽然認真跪坐在地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 “今天發(fā)生的事,多多少少會驚動到一些媒體。到時候,如果有記者來采訪,還請兩位阿姨對她嘴下留情,別說她是瘋子,影響到她未來的工作和生活,對誰都沒益處,您說對嗎?” 他俊容淡淡有禮的笑容,被陽光妝飾得迷人好看。 這些話,正是因為背著時苒所說,才顯得更加真摯感人。 看著他賣力得滿額是汗,握著抹布的手還在發(fā)抖,種種模樣令時苒想哭。 就連這么細節(jié)的點他都考慮到,甚至不怕臟不怕累幫忙打掃,幫她處理好后面可能遇到的麻煩。 兩位阿姨終于恍然明白,繞來彎去,又是殷勤擦地,又是陪她們聊天的,原來小伙子真正的目的在這。 她們哪好意思拒絕,同為女人,反而贊許拍拍他肩膀:“小伙子,心意真深啊,放心吧,這幾天我們都在這層樓值班,有記者來,一定如實跟他說,不造謠不傳謠?!?/br> “謝謝二位阿姨?!?/br> 三人合力擦干凈地板,陸翡進洗手間換掉衣服,再洗了把臉,才回到病房里。 回到房間時,他腳步停了下,因為時苒正背對他坐著,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陸翡將門關(guān)上,經(jīng)過鏡子時,又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心情平復(fù)好了?” 時苒卻聲線平穩(wěn)地問:“你剛剛干什么去了?” 聽她情緒沒問題,陸翡也靜靜放下了心。 他抄兜走過去,將她桌上的東西收拾收拾:“既然沒事了,收拾一下準(zhǔn)備回家吧?!?/br> 時苒忽然轉(zhuǎn)過身來,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瞧:“陸翡,我在問你話?!?/br> 她極少這樣直呼他的名字。往常這樣,都是被他氣得。 但陸翡這次聽不到她的氣憤,反而有些急促,有種奇異的情緒。 他擰擰眉,沒正形地轉(zhuǎn)移話題:“反正沒去找女人幽會。沒那精力日夜顛倒,無縫連接?!?/br> “所以你干什么去了?” 時苒抱著胳膊,宛如嚴(yán)格訓(xùn)話丈夫的妻子,頗有幾分咄咄逼人,“你特地洗了把臉,襯衫領(lǐng)口和手肘都濕了,袖扣也是解開的?!?/br> “……你什么時候變成偵探了?” 陸翡莫名其妙地笑,她這又是被氣糊涂了演哪一出? 之前是潑油漆的暴戾女,現(xiàn)在變成拷問丈夫去向的女主人? “陸翡?!?/br> 時苒盯著他的眼睛,認真緩慢,不疾不徐變成溫柔的光,又有點生氣的,“你敢厚臉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