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當時應(yīng)該抵抗的
書迷正在閱讀: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暴躁庶女專治各種不服、王牌保鏢、飽暖思你、后悔無妻:前夫請矜持、重生之后、閃婚有風(fēng)險、女神的反擊、快遞是個高危職業(yè)、啞巴新娘:權(quán)少的心尖寵
她神色驚恐,緩慢地低下頭看,目光焦距逐漸渙散、蒼白,疼痛感隨著刀尖注入體內(nèi),黏膩的血液順著刀尖緩緩滴落。 屋子里,頓時血腥味異常濃郁。 喻霜降身體支撐不住那股疼痛,捂著那片血洞,雙腿發(fā)軟倒了下來:“蘇晚箏,你竟然……” 蘇晚箏插下那把刀時,動作是僵硬的,憤怒到達頂點時整個人都失了控制。 這一刀下去見了血,在一片素白的環(huán)境里綻開深紅,像無數(shù)妖冶的花朵。 她慢慢將刀抽回,淡漠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 她這刀下去沒插多深,傷口只進去幾寸,可看喻霜降的模樣好像極其痛苦。 逐漸的,眼中淡漠散去,她的意識慢慢清明,才發(fā)覺自己做了什么,身體一抖。 喻霜降被她刺傷了! 她驚于自己能做出這種事,連忙下意識去查看喻霜降的情況。 忽然,喻霜降逮到了機會,冷笑一聲,抓住蘇晚箏拿刀的那只手腕,朝自己傷口又深深刺了一刀! “??!” 凄厲的尖叫聲刺破病房。 蘇晚箏瞪大眼睛的瞬間,幾滴血從傷口飛濺而出,刺到她眼睛下的臉頰,火辣辣一片熱。 她手腕發(fā)抖,血跡guntang地爬滿了肌膚。 “你……你做什么!瘋了嗎!” 蘇晚箏尖叫一聲,奮力想把手松開,瞪紅了眼看喻霜降。 她卻唇角掛上詭異的微笑,死死盯住蘇晚箏,勝利者的姿態(tài)。 第二次刺中傷口,又往里深了幾寸,喻霜降痛得站也站不起來,臉上表情扭曲而痛苦。 蘇晚箏大腦紊亂,“為什么?你……放開我!” “呵,蘇晚箏,這次是……” 喻霜降吐出一口血,痛得咬牙才能說完整一句話,“是我贏了。” 很快,門外傳來幾道匆匆的腳步聲。 為首的那道沉穩(wěn)急促,一下戳中蘇晚箏的心房,那是席江燃。 她嚇得發(fā)抖,心里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被陷害了! 像扔掉燙手山芋那樣,她用力甩掉手里沾血的匕首。 便在這時,房門開了。匕首恰好順著瓷磚地面,一路沾著血滑到走進的一雙皮鞋尖前。 蘇晚箏雙目空洞,鼻尖充斥血腥讓她大腦無法思考。 恐懼爬滿全身,地上受傷的女人在不斷抽搐發(fā)抖,好像快死了,是她害的嗎? 不……不是的!她抱緊自己的腦袋,拼命搖頭,頭發(fā)凌亂地灑落在眼前。 “席先生!這……” 席江燃腳尖一頓,踢到那刀子時呼吸一抖,緊接著聞到屋子里濃郁刺鼻的血味,他如觸電那般,心情狠狠一沉。 蘇晚箏! 加快了步伐跑進屋子里,便見到坐在床邊神色渙散恍然的女人。她臉白如紙,抖如篩糠,頭發(fā)遮擋住眼前的發(fā)。 盡管頭發(fā)遮住臉,席江燃還是一下認出蘇晚箏,疾步上前將她抱起,急于檢查她身上的傷:“怎么樣,出什么事了?” 上下檢查,她身上雖然有很多血,但沒有傷口。 蘇晚箏被人抱起,稍微有了點反應(yīng)。 蠕動孱弱的唇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救救……喻小姐!” 他乍然愣住。 “席先生!” 這時,醫(yī)生大叫出聲,隨著護士恐懼的尖叫聲,他俯首看去,便看到地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女人。 瞳孔睜圓,臉色煞白,席江燃瞳孔震動——喻霜降! 怎么會滿身是血的躺在這? 掉落的匕首是兇器,那插刀的人是誰? 醫(yī)生很快便冷靜下來,命令身邊的護士:“快!還不快點推到急救室!” 那位看守喻霜降的警官也迅速趕到,他領(lǐng)著一幫刑警抵達,“啪”一聲開亮了燈。 刺眼燈光一下讓蘇晚箏睜不開眼,她下意識往男人懷里躲了下,顫抖抱緊他:“席江燃,不是我,我沒有要殺她……” 看著那張因恐懼而慘白的臉頰,他心疼得抱緊她,唇瓣緊緊貼在她耳側(cè),低聲說:“我知道,不害怕,有我在,他們誰也傷不到你……” 此時,現(xiàn)場還未被處理,喻霜降被轉(zhuǎn)移急救室后,地上呈現(xiàn)出大片的深紅血跡。 那刺目鮮明的畫面,讓所有人為之一震。 刑警們的目光都紛紛指向床上發(fā)抖的女人。 據(jù)護士們言論表明,闖進現(xiàn)場時,只有蘇晚箏和喻霜降兩人獨自待在房間里。 且蘇晚箏面色惶恐驚慌,滿身都是血,手上握刀柄的位置也有血。 很明顯,在他們闖進來前,是蘇晚箏抓著那把刀。 目前匕首已經(jīng)拿去化驗,很快就會得到指紋鑒定結(jié)果。 “不是我做的?!碧K晚箏被警查們的視線嚇到,咬緊下唇,低聲為自己辯解。 那警查明顯不信:“蘇小姐,你說你沒有刺喻小姐?” 蘇晚箏身體頓住,抓緊旁邊男人的手,唇角蒼白。 “據(jù)我了解,這把水果刀本是席先生帶來放在桌上的,怎么會突然刺向喻小姐的身體?” 蘇晚箏對視上面前警查的視線,咬緊牙關(guān):“我確實拿了刀,也刺向了她……可我只刺進去淺淺一點,我當時就停住了,可突然抓住我的手,又往自己腹部刺了一刀……” “放屁!你血口噴人!” 突然,站在警查旁的蔡龍大聲吼,眼圈通紅指著她, “我家小姐好好的為什么要刺自己?她就算有心理疾病也從沒做過這種事,你別想逃脫罪名,蘇晚箏,你就是對小姐懷恨在心,蓄意報復(fù)……” 他話說一半,忽而感到一陣幽幽寒光投來。 抬頭間,撞上席江燃淡如寒冰的視線,頭皮發(fā)麻,立刻停了嘴。 警方將一切看在眼里,輕輕咳兩聲:“雙方都別激動,在調(diào)查結(jié)果沒出來前,都請稍安勿躁?!?/br> 縱然警查這樣說,但在場的護士醫(yī)生都用懷疑視線看著她,竊竊私語。 蘇晚箏深吸口氣,閉上雙眼。 原來這就是喻霜降的目的。 她直到現(xiàn)在手都在發(fā)抖,還能記得那種刀刃深入皮rou里的感覺。 “在結(jié)果出來前,能請大家先回去么?”席江燃察覺到她不安的情緒,沉聲開口。 警查點頭,轉(zhuǎn)身對圍聚的護士醫(yī)生道:“考慮到嫌疑人身體的特殊性,請無關(guān)人士暫時離開?!?/br> “嫌疑人”三個字將蘇晚箏心臟刺了下。 她忍不住抱緊身體,渾身刺骨冰涼。 一房間的人離開后,屋子只剩下蘇晚箏與席江燃二人,像逃亡生還般緊緊擁抱在一起。 席江燃將刺眼燈光關(guān)了,昏暗安靜的房間里這樣靜靜抱著她,一句也不問。 蘇晚箏已分辨不清自己的情緒,是難受,憤怒,痛苦還是欣慰。 通過他抱著自己的臂膀,那股堅實又肯定的力量,她知道他是信任自己的。 可警方會信任嗎?那些看到現(xiàn)場的醫(yī)生護士會相信她嗎? 一想到那些冰冷的眼神,未來的審判,在電視里見過無數(shù)次監(jiān)獄的模樣,她便害怕。 她閉上眼睛,“你不問問我發(fā)生什么嗎?” 他手掌搭在她腰際,很有安全感地環(huán)緊:“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br> “我確實刺了她一刀?!?/br> 蘇晚箏哽咽著說,回憶起那時的失智,便心神不寧,“是她先用言語刺激我在先。她說……季小青死了,我們的孩子會沒,是抵了季小青的一條命?!?/br> 席江燃瞳孔微震,喉間翻滾怒氣,忍不住攥緊抱她的手。 他想都未曾想,喻霜降那副溫雅脆弱的模樣,能說出這番惡毒的話。 身為兇手,那女人不僅沒反省自己,甚至還想著推卸責(zé)任重傷他人。 簡直是無可救藥。 席江燃眼中疏遠一切的淡漠,安慰性地拍拍她后背:“別聽她胡言亂語,這筆賬,你我都記在心里就好。” 他已經(jīng)讓喻家二老教女無方得到報應(yīng),喻霜降還這樣不知悔改。 蘇晚箏雙手蒙著臉,破碎聲音從指縫傳來:“季小青……真的死了。你知道最讓我崩潰的是什么嗎?是喻霜降沒有添油加醋,他真的是為我死的,本來該丟了命的是我。他用外套包裹住我的時候,我應(yīng)該抵抗的,可我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明白,事情的經(jīng)過我都知道?!?/br> 席江燃將情緒崩潰的女人抱住,緊緊揉在身體里,“是喻霜降將受害者有罪定論加你頭上,這事怪不得你,不是你該承擔的,不要自責(zé)。” 他心疼她這一月承受了這么多,連番打擊像洪水襲擊得她喘不過氣來。 蘇晚箏哭了一會,忽然想起什么:“木叔叔呢?他知道了嗎?” 席江燃點頭,手指替她揩淚:“剛才我不在,就是去跟木源說這件事?!?/br> 只是沒想到被喻霜降見縫插針闖進去,出了這么大一起事故。 “木叔叔他……很難接受吧?!?/br> “是。”席江燃頷首,“說了那孩子的很多事,也哭了很久,但最后,還是平靜接受了。中年人對待生死的態(tài)度比我們平淡?!?/br> 蘇晚箏安靜抱膝聽著,每個字像剜在她心頭。 “我想去看看木叔叔。” 席江燃摸她柔軟的發(fā):“打算下周為季小青置辦葬禮,那時候再好好跟他聊聊?!?/br> 言外之意,眼下先把喻霜降受刺這件事解決了。 蘇晚箏眼神暗淡,側(cè)過頭:“用刀刺了她之后,我本來想扶她起來喊醫(yī)生的,沒想到她握著我的手,又往里扎了一刀。又狠又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樣狠毒的人。” 席江燃默不作聲聽著,眼中清冷。 那女人的確固執(zhí)到扭曲的地步。 喻家已為她的錯誤行為買單,落敗至此,她還沒有半點悔意,甚至還不惜在陷害蘇晚箏,一步步走向更錯。 但也正是她的固執(zhí),造就她處處犯了愚蠢的漏洞。 這件事她想誣賴到蘇晚箏身上,拉她一起下水,簡直癡人說夢。 男人微笑,掌心落在她頭頂:“別擔心,這事交給我處理?!?/br> “你真信我的話,不覺得我是連刺了她兩刀?”蘇晚箏下巴抵在膝蓋上,琉璃黑眼瞧著他。 他不急不緩地點頭,眼眸溫柔:“當時你見到我第一眼,就哭喊著讓我救人。見到救援人員的第一反應(yīng),騙不了人的,證明你內(nèi)心是擔心她安危的?!?/br> 蘇晚箏一怔,沒想到他把自己心思參透得這么細膩。 相較以前他們的互不信任,別人三兩句就能挑撥開的脆弱關(guān)系,如今他也成長了。 蘇晚箏眼神澄亮,低頭去握他的手背,酸酸說:“我還以為,喻霜降被刺了幾刀,你就會二話不說把我拉進黑名單?!?/br> 席江燃沉下俊臉:“我在你心里是這形象?” “嗯……現(xiàn)在不是了?!彼K于露出笑容,牽住他手指晃了晃。 “以前是?”男人冷沉著臉哼一聲。 氣氛忽而變了,他傾身把她放倒在床上。 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指尖捏起下巴:“我看你最近有點有恃無恐了,嗯?仗著自己身體虛弱,對我說了多少胡話?” 她頭發(fā)優(yōu)美地散落在床單上,白皙臉頰小巧在中央,像雪白玉盤,眼睛清澈明亮地凝視著他。 房間里沒人,環(huán)境幽密,某種火花在滋滋生長。 女人綿長的聲音逐漸在房間響起,她被他身體壓著往床榻里陷。 脖子被迫揚起,唇瓣承受著他的陣陣的吻,受不住了,就避開嬌嬌喘息一聲,緊接著被他吻得更急更狠。 很多天沒發(fā)泄的男人,只能用這種方式要著她。 薄唇廝磨在她輕抖的小唇上,低笑:“欠收拾?!?/br> 她心尖一動,被他撩撥得身體柔軟,理智徹底打亂,握住他堅硬有力的臂膀,想去解他的衣扣。 席江燃忽然意識到這點,那柔軟小手已像蛇似的伸到他衣領(lǐng)里。 皺眉沉吟一聲,松開她起身。 蘇晚箏臉泛紅暈的躺在那,瀲滟的眼底全是疑惑。 隨即想到自己剛才動情時,是她第一次主動,可他卻避讓開了…… 忍不住有點羞惱,手腕被他扣著,動彈不得,她忍不住咬著下唇悶聲問:“你嫌棄我?” 席江燃捏著她腕心,揉了揉那炙熱的皮膚,低笑:“哪學(xué)的勾人這招?” “跟你學(xué)的,每次親著親著就亂摸我?!彼笱圆粦M地回答。 從前她單純,以為每次接吻都只是接吻而已,享受著承受著,但不知不覺就被一點點入侵了,最后什么都亂套了,意亂情迷、無法自拔…… “以前怎么沒見你學(xué)這么好?!?/br> 他輕笑,俯身給她攏上衣扣,一邊暗嘆好險。 若不是他及時制止,這小妖精的手再往下伸,只怕他的理智就停不下來了。 蘇晚箏忿忿地看著他,要知道女人主動被男人拒絕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更何況,她又是那么羞于主動的人。 他微笑解釋,“你的身體還沒好,小產(chǎn)還沒一個月,不可以。” 吻了下她的前額當做安慰,“老公也餓了很久。等到能的時候,一定把你喂得飽飽……” 蘇晚箏臉頰一紅,把他人推開,蒙進被子里再也不出來。 …… 一聽說女兒出事,喻家二老拋下手里繁忙的事務(wù),立刻趕到醫(yī)院。 這二老也是凄慘,找了身黑衣黑布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 家門口不能走,怕被蹲守的債主和狗仔發(fā)現(xiàn),只能從廁所窗戶逃出去。 為此,喻宙還摔折了腿。強忍著疼痛,一瘸一拐趕到了醫(yī)院。 蔡龍在醫(yī)院門口接到二老,領(lǐng)他們?nèi)ヒ娋?,痛心疾首地問了事情?jīng)過。 警查給的回復(fù)是:“喻老先生,老太太,您女兒這事尚在調(diào)查中,指紋鑒定結(jié)果明天才能出,稍安勿躁?!?/br> 他們這么說,喻宙夫婦也毫無辦法,喻萱背靠墻壁無助地落下。 這些天,喻家經(jīng)歷的災(zāi)難都沒擊垮他們,雖然是毀滅性的打擊,但子女闖的禍,做父母的理應(yīng)收拾殘局,這是喻家歷年理念。 但這次喻霜降遇刺,聽警查說還是腹部連中兩刀,第二刀比第一刀要深得多,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臟器,兇吉未卜時,他們才徹底崩潰。 蔡龍在一旁心疼看著,從小受喻家恩澤的他,哪見過二老這副失神落魄的模樣,“老先生、老婦人,你們別太傷心了,小姐吉人有吉福,肯定會沒事的?!?/br> 喻宙顫抖著道:“阿龍啊,當時你在醫(yī)院的吧,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什么人要殺我們女兒???” 喻萱捂著嘴已說不清一句完整的話:“該不會……是那些債主吧,來報復(fù)女兒來了……” 她痛苦地倒在丈夫懷里,掩面大哭。 蔡龍飲恨憤怒地說:“不是的!老夫人,根本不是外人,是蘇晚箏害的!” “你說什么?”喻萱止住哭泣,眼神凝滯了一瞬,“蘇……蘇晚箏?” 蔡龍堅定點頭:“是,是蘇晚箏蓄意報復(fù)小姐,用刀刺傷了她,才讓小姐危在旦夕的!” “可她不是才小產(chǎn)沒幾天,還在醫(yī)院躺著嗎?這……” “案發(fā)今晚,小姐就是滿身是血在蘇晚箏病房被發(fā)現(xiàn)的,地上還有刀子!現(xiàn)在刀子拿去做鑒定了,只要蘇晚箏的指紋被驗出來,就能定她的罪!” 喻萱聽得目瞪口呆,當即癱倒在座椅上:“太狠毒了,這女人太狠毒了……我們喻家已經(jīng)家破人亡,她不過失掉孩子而已,未來還能再生,可我們連未來都沒有了!都到這個地步了,她竟然還想取我女兒的性命!她怎么那么狠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