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你真的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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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rry開著車,心跳一驚一乍。 竟敢一巴掌打在江總臉上,從前到現(xiàn)在能傷到他的,也不過蘇小姐一人。 “蘇晚箏,夠了?!苯弼参兆∷氖滞?,嗓音沙啞,全然沒顧臉上的疼痛般,“不要再說了?!?/br> 看她痛心成那樣,仿佛在反反復(fù)復(fù)提醒著,他對她做了多么天大的錯事。 “我真傻,哈哈哈,我蘇晚箏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傻子?!?/br> 她說著便突然大笑起來,看著男人沉默蒼白的面容,想起mama的墳?zāi)贡煌诳?,想起這些年錯付的情誼,一陣憤怒血氣沖上腦頂。 車子煙灰缸旁邊支著一把槍,她從上車的時候就看到了。 蘇晚箏傾身過去,速度飛快地抽出那把槍,穩(wěn)穩(wěn)握在手里。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就連江清霾晃神一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抬頭時,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自己。 sherry嚇得立馬停車,驚恐地對蘇晚箏尖叫:“蘇小姐!你冷靜一點!不要開槍,真會出人命??!” 蘇晚箏手握著槍,力度絲毫不顫,笑容被月光勾勒得詭異可怖:“江清霾,既然你不舍得取我的命,那就別怪我殺了你。不殺你,難解我心頭的恨?!?/br> 面對死的威脅,江清霾卻沒有半點后怕,而是裊裊淡淡地問她: “晚晚,殺我,你真的舍得?” 晚晚…… 晚晚…… 她的大腦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起來。 曾幾何時,她在哪里聽過誰這樣叫過她?!?6章】 到底是誰?他是誰! 她盯著面前這張臉,忽然手指開始劇烈抽搐起來。 大腦沒有那段記憶,可身體和肌rou卻還記得,他是誰。 幾番劇烈的自我斗爭后,槍無聲掉在地上。 蘇晚箏跪坐在那里,如斷了線的吊偶娃娃那般,眼淚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流。 江清霾俯身過去緊緊抱住了她。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吻著她的臉頰和眼睛,吻掉她的眼淚:“晚晚,有我在,誰也傷不到你?!?/br> —— 蘇晚箏的電話被掐斷后,就再也無法接通。 席江燃終于意識到事情開始不對起來。 他迅速分派秦虛等人,報警找尋蘇晚箏的下落。 從蘇晚箏離開時坐的那輛出租車查起,找尋晚上八點左右從江邊餐廳接過客人的車輛。 但這無疑是個龐大的工作量,僅靠一晚上的時間是完不成的。 奔波許久,男人熬得眼睛都紅了,天邊也慢慢亮起光度,他們終于排查到了那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還在睡夢中便被警方敲門叫醒,迷迷糊糊交代了當時的情況后,終于鎖定,乘客就是蘇晚箏。 最后在早晨五點時查到,她的下車地點在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單元樓。 而當晚,石遠巢與賈月在墓園拍到足夠清晰的照片后下山,發(fā)現(xiàn)蘇晚箏隨著那輛白色的車一起不見了。 兩人立刻冷靜分頭尋找,卻都見不到她的蹤影。 賈月當場臉色煞白如紙:“完蛋了,她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被得之的人抓走了吧?” 石遠巢擔(dān)憂地抿唇,慣然沉靜的臉色有幾分波動。 他靜下來思考了下,“這輛白色的車主是誰,你當時看到了嗎?” “不記得了??!”賈月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蘇晚箏可是他們事成最重要的一環(huán),也是得之目前恨不得鏟除后快的對象,就這樣被抓走,等于這幾個月的辛苦徹底白費了。 賈月平靜下來,又仔細思考了一番,說:“但是得之向來低調(diào)行事,很少會有白色的車,他們的色系都是黑色?!?/br> 她說到點子上,石遠巢也正在懷疑這事。 兩人在山坡下站了會,便聽身后樹叢間傳來窸窣的說話與腳步聲。 幾個手下隨著蘇晟下來,無功而返,氣氛充斥著一股低沉陰郁。 有人出聲安慰道:“蟲哥你別喪氣。反正上頭給了命令,讓我們一直協(xié)助陪同你,直到找到那份文件為止。眾人拾柴火焰高嘛,就不信還找不到了,是不?” 旁人跟著附和:“就是就是,大家別喪氣,從頭開始找線索,總能找到的?!?/br> 而蘇晟只是抽著煙,踩著一地樹葉往下走,沒有說話。 石遠巢反應(yīng)極快地拉住賈月:“他們下來了,走,我們先藏起來。” 兩人躲到山坡下的一個草垛,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下山。 如賈月說的一樣,皆是黑衣蔽體,他們的車都是統(tǒng)一型號,就連車牌上的數(shù)字字母都是相連的。 那輛白色的車,并非得之內(nèi)部的車。 蘇晟身邊的胖子手下?lián)]揮手:“大家各回各家吧,今晚辛苦了,我陪蟲哥抽根煙再走。” “蟲哥再見?!?/br> “蟲哥晚安?!?/br> 大家伙各開各的車離開下山,只剩蘇晟和他帶的三個親信。 其中一司機去熱車,另兩個陪他站在車邊抽煙,踢著腳邊的樹葉,唉聲嘆氣:“唉,上面給我們配的都是什么人,沒一個腦子聰明的,全都指著蟲哥給他們下達指令?!?/br> 胖子笑說:“你也不想想,‘得之’里都是一群精蟲噬腦的人,能有什么腦子?” 他說著,瞅一眼旁邊默默抽煙的男人,還不忘奉承:“下半身干大活,上半身還能想事的,我活幾十年見著也就老蟲一人?!?/br> 小葉嗤了胖子一眼,滿臉寫著對他拍馬屁的反感。 蘇晟仿佛游離在話題之外,他只盯著余煙發(fā)呆,慢慢出聲:“江清霾突然神色匆匆地離開,是去做什么?” 胖子笑說:“那誰能知道呢。貴人事多唄,更何況挖他心愛女朋友mama的祖墳,他肯定也不樂意?!?/br> 石遠巢在樹叢后默默聽著,忽然睜圓瞳孔。 對啊,那車既然不是得之內(nèi)部的,只可能是江清霾的! 他的眼里突然出現(xiàn)一抹希望。 如果是江清霾帶走了蘇晚箏,那他倒不擔(dān)心她的安危了。 這樣想著,他轉(zhuǎn)頭對賈月低聲說:“你去查一下江清霾車子的顏色和牌照。” 賈月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這就去?!?/br> —— 燈火通明的家里,蘇晚箏被領(lǐng)著進了房間,她木然站在那,腦袋劇烈地疼痛著,望著眼前的男人,嘴唇喃喃:“你到底是誰?” 男人抬手松了她腦后的發(fā)繩,溫淡著聲說:“阿姨已經(jīng)放好水了,先去洗澡。” “江清霾,你到底是誰?我們以前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蘇晚箏忽然想起,江桃從前扼著她的脖子時,她的大腦返送了一段畫面。 當時聽到的,就是有人在喊她晚晚。 他摸摸女孩柔軟的長發(fā):“柳姨,帶蘇小姐進去沐浴?!?/br> 被喚作柳姨的是和吳媽年齡相仿的阿姨,她點頭應(yīng)了聲,握住蘇晚箏的手臂:“走吧,蘇小姐?!?/br> 她被強行帶進浴室里,呆滯站在那,任柳姨一層層脫掉她的衣服。 “蘇小姐,不用擔(dān)心。先生不會傷害你的,現(xiàn)在外面也很亂,處處都是針對你的人,先生這么做,也是想保護你?!?/br> 蘇晚箏面色冷若冰霜,也不顧自己寸草不掛,就那樣直勾勾瞪住她:“阿姨,你也有孩子吧。如果你的女兒有一天被人欺騙、陷害,你還能心平氣和說出這種話嗎?” 柳姨一怔,無奈地扯了下唇角:“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氣。只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結(jié)婚后把我從家里趕出去后,就再也沒管過我?!?/br> “若不是江先生收留,我這個孤寡老人應(yīng)該還在街頭流浪吧?!绷梯p輕一聲嘆,送蘇晚箏踏進浴池,用小盆舀了水,從她頭頂輕輕傾注。 澆在身上的明是溫?zé)岬乃?,蘇晚箏卻覺渾身徹骨寒冷。 見她始終不說話,柳姨又主動找起話題,與她講起家里的事情。 冰箱是聲控開門,家里熱水器要等一分鐘才會熱,地下還有個倉庫,等等。 蘇晚箏起初沒認真聽,聽到一半時,忽然腦袋被點醒,打斷她:“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水珠濺了柳姨一身:“江清霾他什么意思?他這是要囚禁我?” 這個念頭一出來,令她狠狠顫栗了下。 “蘇小姐,你冷靜……” “滾開,放開我!” 蘇晚箏不知哪來的力氣狠狠甩開她,裹上浴巾,轉(zhuǎn)身就爬上浴室的窗戶。 想囚禁她?做夢!她不可能再乖乖受那人的擺布。 “蘇小姐!” 柳姨見她那舉動,大驚失色地尖叫了聲,連忙沖過去要抓住她。 蘇晚箏眼疾手快,腳踩著洗澡水毫不猶豫潑向柳姨! 柳姨被猝不及防潑了一臉水,眼睛睜不開,嗚咽著往后退了兩步時,浴室門從外面迅速打開。 進來的是江清霾,他聽到動靜,看到此時的場景時,眉頭猛地蹙了起來。 蘇晚箏眼見是他,立刻打開窗戶,也不管這是幾樓,裹著浴巾便毫不猶豫要跳下去。 但江清霾比她更快。 長腿連邁幾步,甚至不顧一皮鞋踩進帶水的浴缸里,伸手一把抓住她浴巾的邊緣。 “滾!江清霾,你給我滾!” 蘇晚箏尖叫一聲,整個人猝不及防被他抓著胳膊攬進懷里,再無抵抗能力,被強行抱下了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