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他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看了我一眼說:“你很奇怪是吧,不過這個要過一會再說了,咱們現(xiàn)在先去把張野他們救下來,不然一會就喂蟲子了。” 他說著就要往外跑,我這才猛的想起來在另一條通道里,張野和何小晨還在被那些怪蟲追,雖然不知安薩黎要怎么救他們,但也趕忙跟著他往前跑,就在這時,隔壁通道里忽然響起了槍聲。 這槍聲很稀疏,我知道張野所剩的子彈已經(jīng)不多了,現(xiàn)在肯定十分危急,心中不由越發(fā)著急,就見安薩黎在前面接連轉(zhuǎn)過了幾個彎道,竟似是對這里很熟悉,光線如此昏暗的情況下,對他也沒有什么阻礙,黑暗中看去如鬼魅一般。 但片刻之后,那槍聲突然急驟起來,簡直就是密不透風(fēng)一般,我心中一喜,難道張野又有子彈了? 安薩黎一步跨到石壁旁,四處摸了摸,就見那里的石壁忽然開了一道縫隙,安薩黎回頭對我招了下手,閃身便鉆了出去。 我急忙幾步?jīng)_了過去,也隨之出了石門,耳邊頓時槍聲震耳,夾雜著聲聲大喝咒罵,我忙用手電照了過去,就見前方拐角處傳來一陣急促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影冒了出來,揚(yáng)手丟出一支冷焰火。 周圍頓時大亮,這一瞬間我就看清了,第一個跑出來的正是張野,緊跟在他后面的是何小晨,隨后卻又冒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人,手里端著槍,正不斷的開槍掃射,嘴里罵罵咧咧,邊打邊退。 這什么時候又多出了一個人? 但那人身影出現(xiàn)后,我卻第一時間就認(rèn)出來了,這大塊頭不是別人,居然正是大奎。 我頓時又驚又喜,就見大奎身上掛著子彈,呲牙咧嘴的卯足了勁掃射,看著就跟個殺人狂似的,張野和何小晨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驚呼一聲,安薩黎對他們招了招手,我忙喊道:“你們快過來,別硬拼了,這里有暗道。” 何小晨第一個跑了過來,張野拽著大奎也往這邊跑來,我們誰也顧不得廢話,只有大奎一轉(zhuǎn)頭看見了我,臉上一樂,但隨即又看到安薩黎,臉色就是一變,跟見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哎,你、是你…你是…你不是……” 大奎語無倫次起來,但這一遲疑,后面的一群大腦袋怪蟲就又沖了過來,我和張野見勢不好,一人拉住大奎一條胳膊,硬生生的把他拉進(jìn)了暗道之內(nèi)。 安薩黎最后一個退入門內(nèi),順勢從懷中掏出什么東西丟了出去,這才退回來,手在墻壁上一摸,那石門便砰的一聲關(guān)閉了。 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通道中手電光晃動,幾個人大口喘著氣,顯然都是緊張得很,大奎卻迫不及待地喘著粗氣對安薩黎說:“你、你沒死啊,你怎么也來了……” 我想他這問題是我們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安薩黎還是沒回答,往周圍看了看,忽然指著一個方向說:“咱們先從這里出去再說,這通道其實是一處絕地,如果剛才你們不小心觸到了機(jī)關(guān),早就完蛋了。” “絕地?”我低呼一聲,安薩黎擺了擺手,說:“快點跟我來,你們潘爺剛才陷入了一處機(jī)關(guān),快點去救他出來?!?/br> “潘爺?”這回我們幾人齊齊驚呼,安薩黎給我們的意外簡直就是一個接一個,這老潘什么時候也進(jìn)來了,聽安薩黎的意思,難道他們兩個是一起行動的? 好個老潘,難怪一直沒露面,原來自己另有打算,我心中暗想,恐怕安薩黎從黑水妖窟出來后,就找到了老潘,兩人一起制定了這個計劃。 而看大奎和張野他們的神情,大奎似乎是知道老潘也進(jìn)來了,但張野卻顯得很驚訝,我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多了,這幾個人,到底是在玩什么游戲,捉迷藏么? 安薩黎的目光從我們臉上掃過,他那久違了的面孔上,仍然平靜無比,波瀾不驚,說完這幾句話后,他便轉(zhuǎn)身往通道一側(cè)跑去。我們緊隨其后,但我卻趁機(jī)走在了大奎的身旁,我知道,他不可能是自己進(jìn)來的,那么,從他的嘴里一定能問出一些線索…… 第一百三十六章 誰是青蛇 這安薩黎有時候真是讓人蛋疼,三腳踹不出個屁來,你越著急他越淡定,多日不見他還是這個樣子,我試探著問了下大奎,大奎卻是痛快得很,當(dāng)下就把情況對我們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當(dāng)然此時的情景不容他細(xì)說,這哥們的表達(dá)能力也是亂七八糟,不過我還是從他的話里,還原出了事情的大概經(jīng)過…… 原來就在我和張野何小晨出發(fā)的前一天,老潘就帶著大奎一起來到了泰山,說是有特殊任務(wù),這件事老潘沒有和任何人說,所以連張野都不知道。 來到泰山之后,老潘便獨自外出,也不知在做什么,大奎一直悶頭在賓館里待著,等到第三天下午的時候,老潘才叫上他,開始了行動。 他們兩人先是雇了一輛車,來到了很遠(yuǎn)處的一座山里,據(jù)說是叫什么九頂山,然后兩人上山,這時天色將暗,山上根本沒有人,于是兩人便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探xue打洞,在老潘的指揮下,進(jìn)入了一處古墓之中。 大奎這時才知道是要下墓,老潘之前卻什么都沒對他說,那古墓里簡陋得很,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大奎很是納悶,但老潘似乎也不是為此而來,兩人深入古墓,在掀起一座沉重的石碑之后,下方竟出現(xiàn)了一座神秘的地宮。 大奎很是驚訝,他萬萬沒想到原來這古墓居然還是墓中墓的結(jié)構(gòu),上面破破爛爛,下面暗藏乾坤,于是便和老潘一起鉆進(jìn)了地宮之中。 但他們所進(jìn)來之處,是這地宮的中間地段,通道交錯,如同迷宮一般,兩人走了一段路就迷糊了,在關(guān)鍵時刻多虧老潘發(fā)現(xiàn)了通道中有指路的暗記,沿著那記號一直往前,終于走出了迷宮,來到了一個四面石壁立著無數(shù)石人俑的洞窟。 那些石人俑高大無比,排列在洞窟四壁,就像列隊的武士,大奎這兩米高的大塊頭,在石人俑面前也矮了一大截。 洞窟的中間,是一座通天木樓,高約二十多米,樓的檐角懸掛鈴鐺,洞窟內(nèi)時而有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fēng)掠過,嗚嗚咽咽,便有鈴鐺偶爾叮當(dāng)作響 這座木樓狀如高塔,矗立在這深山地底很是怪異,老潘卻很是興奮的樣子,帶著大奎一起進(jìn)了木樓,但剛剛進(jìn)入木樓里面,忽然一陣怪風(fēng)撲面,他還沒搞清狀況,腳下忽然一空,整個人筆直墜落,隨后……他就昏了過去。 當(dāng)他醒來之后已經(jīng)不知過了多久,再往周圍看,已經(jīng)是個陌生的石室,他從石室中跑出來,正不知該往何處去,忽然聽見極遠(yuǎn)處隱約有槍聲傳來,他便一路跑來,剛好遇見了張野和何小晨正在跑路,于是便立即上前幫忙。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我聽了后一陣的無語,這大奎簡直就是個糊涂蟲,敢情他和老潘到這里來的原因他根本不知道,進(jìn)來之后也是稀里糊涂,一直到中了機(jī)關(guān)摔落昏迷,甚至到現(xiàn)在,他都是處于迷糊狀態(tài)。 但老潘和大奎在我們之前進(jìn)入這地宮,讓我心里很是不舒服,他故意告訴何小晨泰山后山的陰兵通道,讓我們從中進(jìn)入,他自己卻和大奎暗中從另一條通道進(jìn)來,這擺明了是有事情背著我們,甚至有讓我們轉(zhuǎn)移視線,他自己趁機(jī)行動的嫌疑。 他瞞著我和何小晨,甚至利用我們,這我倒不奇怪,但他連張野一起瞞住,這倒讓我意外,這張野是個直爽漢子,一路上從他的表現(xiàn),還有剛才聽說老潘也來了的時候,臉上那種驚訝的神情,不是能裝得出來的。 我是滿心的疑惑,張野聽著大奎絮絮叨叨的說他們的經(jīng)歷,也是緊皺眉頭,問道:“剛才他說潘爺遇險被困,那是怎么回事?” 大奎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了,我、我醒過來就看見你們了,潘爺……我也不清楚?!?/br> 安薩黎這時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跑在了前面,張野盯著他的背影,忽然低低說了句:“他身上好像是濕的?!?/br> 我愣了下,忙用手電往地上照去,就見一行淡淡的濕漉腳印…… 青蛇! 我頓時頭皮一麻,剛才情況緊急突然,根本沒注意到這點,此時這一看,不由心中大驚,迅速地望了張野一眼,他剛好也和我的目光對視,但沒說什么,只是微微搖頭,目光中卻射出了一股殺意,加緊腳步,緊跟在安薩黎的身后。 我的心里亂了起來,青蛇,難道安薩黎就是青蛇?他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和我們演戲不成? 黑水妖窟中的一幕一幕開始在我腦中回放,第一次冬子中青蛇針而死的時候,安薩黎正站在冬子的對面,但冬子的致命傷卻是在后背,所以他是第一個被排除嫌疑的人。但現(xiàn)在想來,我竟然突然冒出個想法,當(dāng)時會不會是他在正面暗中出手,將青蛇針射入冬子體內(nèi),隨后在冬子中毒撲倒之時,迅速轉(zhuǎn)到冬子背后,再次射出一枚青蛇針,造成冬子是背后中針的假象? 記得我們當(dāng)時誰都沒發(fā)現(xiàn)冬子的死因,也是安薩黎親手將青蛇針拔出,我們也是在他口中才知道青蛇針這個字眼,知道了青蛇是一個殺手,但是,青蛇究竟是誰,我們誰也不知道。 冬子撲倒在地,身中奇毒,我們誰也沒敢上前將冬子翻過來查看,如果安薩黎就是青蛇的話,那么當(dāng)時只要我們仔細(xì)查看過了,說不定就能在冬子身前發(fā)現(xiàn)另一處傷口。 但是,時間不能倒流,這世界上也沒有后悔藥,冬子的真正死因,除非我們再次回到黑水妖窟,否則將會永遠(yuǎn)成為一個謎。 還有安薩黎那次中青蛇針,支撐了很久都沒有死,最后居然還有力氣獨自帶著大薩滿尸身下萬尸冢,而且最后他還不知怎么逃了出來,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事,青蛇針的毒對他也是無效的。 當(dāng)時我曾以為,那是因為老鰉魚是假冒的青蛇,他的青蛇針自然是仿制的,毒性差勁,安薩黎才沒有死,現(xiàn)在想起來,或許根本就是因為,安薩黎才是青蛇,他又怎么會被自己的毒針毒死? 我想來想去,整個人都凌亂了,這種種跡象似乎都表白了,安薩黎就是青蛇的真相,而且最重要的是,剛才張野在石塔之上遇襲,對方使用的正是青蛇針,而那個人,現(xiàn)在看來分明就是安薩黎。 如果不是他,那腳印為何會在石門處突然消失,隨后他又從中出現(xiàn)將我拖了進(jìn)去,但若是他,他既然能用青蛇針襲擊張野,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救我們? 我猛然想了起來,剛才他可是只救了我一個,后來聽說那巨鼎中的東西在張野身上,這才去救張野的! 對了,一定是這樣的,安薩黎,多半就是青蛇了…… 我咬緊了牙,只覺胸中怒火慢慢燃燒起來,盯著安薩黎的背影,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手中的短刀。如果他真的是青蛇,他是有所目的故意接近我們,并想利用我們的話,那我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何小晨卻不知我們這許多過往,奇怪地看著我說:“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像是要吃人似的?!?/br> 我對她搖搖頭,沒有說話,心想若是要吃人的話,那也是被逼的。 我們跟在安薩黎身后,誰也沒說破,跑了一會之后,安薩黎忽然停了下來,在通道一側(cè),出現(xiàn)了一道向上的石梯。 他停了下來,站在石梯處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便當(dāng)先爬了上去。 我們幾個看著他爬上石梯,身形漸漸消失,張野臉色微沉,毫不猶豫的也緊隨其后而上,片刻后,他從上面探頭下來,對我們招了招手。 我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上石梯,心中暗想,這安薩黎引我們來這里,到底是來救老潘,還是另有花樣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地底巨樹 我很快來到了石梯上面,卻頓時就嚇了一跳,這里是一個洞窟,四面都是站立的石人俑,中間一座高聳的巨大木樓,矗立在我的眼前。 看這樣子,竟似乎是大奎曾說過的那個地方,再回頭看,我們出來的地方是石壁角落的一處縫隙,十分的隱蔽,也不知安薩黎是如何找到的。 大奎和何小晨也爬了上來,看到面前的情景大奎很是吃驚,脫口道:“對對對就是這里,潘爺就是在這里失蹤的……” 我無語道:“其實對于潘爺來講,是你失蹤……” 安薩黎已經(jīng)往木樓處跑去,張野緊隨其后,我們也沒多話,馬上跟了上去,這木樓卻也和那石塔一樣,沒門沒窗,很是怪異,但在正中的位置,有一條可容兩人的裂隙,安薩黎閃身從那裂隙鉆了進(jìn)去,隨即消失不見了。 我們也跟著魚貫而入,剛進(jìn)去就聽安薩黎的聲音從前方黑暗中說道:“注意腳下,有白線的地方是機(jī)關(guān)?!?/br> 他這一說,我們果然在地上發(fā)現(xiàn)了許多有白線畫出的圓圈,大奎辨認(rèn)了一下說:“我去他奶奶的,先前我就從這里掉下去的,早知道有白線我就躲著點了,我說,這是誰畫的?” 他在那里嘀嘀咕咕,我們誰也沒搭理他,誰畫的?多半就是安薩黎。 我們小心避過那些白線,往前走去,同時發(fā)現(xiàn)了這木樓里面原來根本就沒有樓閣錯層,上下竟是直筒狀,從下面直接能看到最高處,整個木樓內(nèi)的面積大約有半個足球場大,很是寬闊,中間的位置隱約有一個高大無比的黑影,矗立在前方,手電光晃動中,就見那黑影張牙舞爪,竟似有無數(shù)手臂伸展,猶如魔怪一般。 安薩黎終于在前方停了下來,而地上的白線也消失不見了,我們站在那高大黑影的下面,抬頭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竟是一株高大無比的巨樹,大約數(shù)人合抱,至于高度,已經(jīng)超出了手電筒的照射范圍,無數(shù)的枝椏在黑暗中伸展,讓人一眼望去幾乎要窒息般的震撼。 安薩黎站在樹前十米開外,抬頭往上打量,一聲不吭,我心中疑惑,走上去問他:“你帶我們來這里,不是說救老潘的么,他在哪?” 他往上指了指說:“他就在上面,被一段樹枝困住了。” “被樹枝困住了?怎么可能,難道這是一棵食人樹?”我驚訝道,安薩黎沒有說話,只微微聳了聳肩。 張野飛快地掃了安薩黎一眼,抬頭大喊了幾聲,但卻沒人回應(yīng),空曠的木樓里四處都有回聲回蕩,緩緩向高處飄去。 “潘爺真的在這上面么?”張野冷聲問道,安薩黎并沒回答,而是問道:“剛才在巨鼎里得到的東西在誰身上,跟我上來?!彼f著上前攀上樹身,開始往樹上爬去。 那個黑匣子自然是在我身上,我聞言就想要上前爬樹,張野拉了我一把,看著安薩黎的背影低聲說:“我先上,你跟住我?!彼只仡^對大奎說:“你們都不要上去,在下面等著。” 大奎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張野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跳上了樹身,動作快的像是只猿猴,飛快的追著安薩黎去了。 大奎還有些不甘心,我低聲對他說:“上面情況不明,我們先上去,你在這里隨時注意,有情況及時幫忙?!?/br> 我說著話又看了何小晨一眼,她沒說話,伸手把短劍遞給了我,眼睛盯在我的身上,我對她笑了笑,卻沒有接,低聲道:“這上面可能兇險萬分,但你在下面也未必安全,你還是留著自己護(hù)身。” 她用力搖了搖頭,堅持道:“傻蛋,這上面的樹枝如果有問題,用普通的匕首絕對割不斷,否則潘爺不可能被困,拿著這個?!?/br> 我略想了下,就不再拒絕,接了過來,對她點點頭,轉(zhuǎn)身追著張野往樹身上爬去。 此時安薩黎和張野已經(jīng)爬上很高一段了,說實話太過粗壯了,根本沒有著力點,本應(yīng)很難爬,但這樹上的樹皮卻很特殊,或許是因為太過古老,樹皮已經(jīng)到處綻開,就像斑斑駁駁的鱗片,每一塊樹皮上都有可以手抓腳踩之處,所以這樹爬起來倒也不算特別困難。 只是這樹實在是太過高了,我身上又背著那黑匣子,爬上一段之后就感覺力不從心,回想在黑水妖窟之行的時候,被那些幽靈蟻追著爬樹的情景,當(dāng)時真是不知哪里來的力量。 或許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候,人的潛能才會被完全激發(fā)吧。 我正在為難,頭頂忽然垂下一根繩子,原來是張野已經(jīng)來到了第一個枝椏處,我見狀大喜,忙挽住繩子,借力迅速的也爬了上去。 這枝椏很是粗壯,突兀的從樹身上伸出,一段有數(shù)支彎曲如鉤的枝杈,看上去竟有點像是一只巨大的爪子,我坐在枝椏上喘了口氣,便和張野再次向上攀爬,很快便來到了二十余米處的高空之中。 記得先前大奎曾說,這木樓高約二十多米,但現(xiàn)在看來他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我們站在又一處枝椏上往頭頂看去,無數(shù)樹枝錯節(jié),根本看不清上方到底有多高。 而我們漸漸開始出現(xiàn)了伸展的樹枝,只是這棵樹似乎早已枯死,樹枝呈現(xiàn)出一種深褐色的枯干,又像一條條怪獸的藤蔓,根本不見半片樹葉。 安薩黎始終在我們的上方,此時忽然停了下來,等待我和張野來到他所處的粗大枝椏上,便指著一側(cè)說道:“他就在那里?!?/br> 在他的手指處,是一支粗大的枝杈,延伸出數(shù)米長,在枝杈盡頭,也有著數(shù)支彎曲的樹枝,卻緊緊的收攏在一起,猶如一只緊握著的手掌,在掌心中正躺著一個人,只露出頭在外面,身體被那樹枝牢牢鎖住,緊閉著眼睛,生死不知。 我頓時吃了一驚,這果然是老潘,張野見狀立即翻手拔出短刀,沖了上去,卻被安薩黎一把扯住,低聲道:“沒有用的,剛才你們從那巨鼎里取出的東西在哪?”